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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的話當然不只是說說就算了的,他不會將一切都寄託在‘信任’上。事實上,製糖時在場的所有人,僕人立刻就被他控制起來繼續製糖。接下來在封閉的莊園裡建起足夠大的製糖工坊後,他們都會成為工坊的工人。
至於僕人以外的,路易莎和他,還有伯爵夫人先不提。其他有身份的人,主要是伯爵的兩個侍從,伯爵夫人身邊的一位侍女,到時候要麼成為製糖工坊的管理人員,要麼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如果製糖的秘密洩露出去,他們就是責任人!
他們都是布魯多的貴族,伯爵約束他們的辦法還是很多的,當下也還算放心。
在初步做了一些保密工作後,伯爵就開始考慮擴大食糖生產的事了——這件事當然要做,這可都是叮噹作響的錢幣啊!
和一些頑固派貴族不一樣,布魯多因為一直有重商傳統,對工商業收益是非常看重的。在別的貴族誇耀武力,在詩歌中詠歎沒有任何一名商人敢於踏入自己的領地,沒有任何一頭馱獸能夠安全地穿越自己治下的道路時。布魯多伯爵們就專注於修橋鋪路,以成文法律的形式保護過往商人。
“...是的,我們必須採購更多的甜菜,但合格的甜菜並不多。”伯爵皺著眉頭,和路易莎商議接下來的製糖安排。說是商議,主要還是伯爵拿主意,如果不是技術問題,路易莎只需要點頭贊同就可以了。
這很正常,中世紀和華夏古代一樣,‘父親’的權威都是不容置疑的。哪怕路易莎已經確定為伯爵未來的繼承人了,在任何事情上,伯爵也可以一言以決。伯爵會告知路易莎這些,名義上和她商議,已經是尊重她這個繼承人了。
當然,能這樣‘尊重’,也有用甜菜製糖這件事是路易莎提出的原因。
路易莎本身無意做一個叛逆的繼承人,或者說她沒有理由叛逆,所以她表現的相當配合——雖然父親的權威不可冒犯,但歷史上從來不缺乏例外,中世紀‘父慈子孝’的貴族,乃至王室父子又不是沒有。
譬如金雀花王朝的亨利二世與他的兒子們(其中最著名的是之後的獅心王與無地王),與其說他們是父子,倒不如說他們是仇敵。其中最大的矛盾來源就是亨利二世在繼承人選擇上的猶豫不決,他不能給正統的繼承人安全感,又給了其他兒子野心增長的空間。
在伯爵和路易莎這裡,這種矛盾是不存在的。伯爵合法的子女只有路易莎和伊娃兩個,他又絲毫沒有表現出偏袒伊娃的傾向,路易莎為什麼還不配合他?
“第二年會好很多,父親。”路易莎恰到好處地提議:“我們可以拿出部分自留地種植甜菜,等到以後優質的種子足夠多了,還能讓農奴和自由農種植甜菜。約定用收穫的甜菜抵扣地租的話,我想他們也不會拒絕。”
雖然可以從豐特羅的修女院拿來一些經過選育的、非常原始的糖用甜菜種子,但那些種子顯然是有限的。估計劃出來的自留地都只能種滿一小部分,其他的還要找普通,但相對適合的甜菜種子填補。
伯爵認同了路易莎的提議,當下除了等待派去豐特羅拿種子的人回來,還是將主要注意力放到了甜菜食糖的製取上。準確的說,是密切關注著製糖工人最佳化製糖工藝的進展——按照路易莎說的,之前雖然成功製糖,但各方面都還有提高的空間。
而且大規模製取的話,工藝本身就應該更嚴謹一些,不能寄希望於運氣。有的時候能製取成功,有的時候又失敗什麼的......
這件事伯爵也不太瞭解,而且他作為布魯多的統治者,日常要做的事很多,當然就讓提出甜菜製糖的路易莎來負責具體事項了。
這對路易莎來說不是什麼難事,雖然她上輩子也沒幹過製糖的工作,但她的思維比中世紀的人可開闊多了。每當遇到什麼瓶頸,別人都無計可施了,她也能透過現代人的一些‘常識’,找到幾個可能的突破點。
即使不是每次真的都能突破,也能啟發工匠...其實這也是現代人如果去到古代,作用最大化的辦法。
現代人在古代不是無所不能的,很多時候他們只有理論和大致方向,說到實踐和具體的就不行了。但也不能說現代人在古代就沒用了,指明方向本身就是極有價值的,這可省了不知多少試錯成本!
類比後世的學科帶頭人之流,很多都那麼大年紀了,多數也不可能在一線搞實驗。他們的價值還真就是利用自身的經驗,以及天才般的直覺指一個方向。
當然,路易莎這些日子也不是隻有製糖一件事要做,穿插在製糖中的日常大小事也有很多。路易莎明顯感覺到,在布魯多宮廷的幾個月,她融入這個時代的速度遠比在修女院十多年要快。
修女院摒棄世俗,某種程度上讓來自後世的路易莎可以忘記真實的世界,假裝自己只是在做一個夢......
這一天,或許是為了獎賞路易莎在甜菜製糖這件事上的貢獻,也或許是巴爾扎克伯爵覺得路易莎的衣櫥完全無法匹配她的身份——路易莎這輩子早逝的母親是帶著頗為豐厚的嫁妝來到布魯多的,金錢先不說,她死後嫁妝中妝奩那部分就完全給路易莎了。
奢華的首飾路易莎可以接著用(伯爵也聽人說過,路易莎佩戴過的首飾大多比伯爵夫人更華貴。其實這裡面既有遺產,也有路易莎隨身空間裡的東西,不過伯爵都當是前者了),但華麗的袍服就算儲存到此時,路易莎也不太可能穿了。
路易莎雖然在知道自己要回布魯多後,緊急訂製了一些世俗服裝,但終究數量有限。
總之,伯爵召集了十多名裁縫,負責為路易莎縫製最時尚的服裝——中世紀中晚期,正是‘時尚’概念真正誕生的時代。在富有階層內,無論男女都追逐著華麗新奇的服飾,甚至男性更甚於女性。
而富有階層外,只要是稍有餘錢的人也會盡力模仿富有者的‘時尚’。或許他們無法使用那麼奢侈的紡織品和珠寶,但總會有近似的、可接受的‘平替’。
這種‘時尚’最重要的發源地就是各個大貴族的宮廷。某種意義上,此時的宮廷更像是亂世裡的‘烏托邦’,不同於宮廷以外的粗俗、暗淡、貧乏,這裡講究的是優雅、華麗、富足...知識分子都匯聚到各個宮廷,歌頌著這裡的一切。
更具優勢的文化是有‘向心力’的,最後就是以點帶面,凡有能力的都會學起來。嗯,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小眾,但趨勢是這個趨勢。
“尊敬的路易莎郡主,您應該至少做兩件斗篷,您這樣尊貴的女士總是需要斗篷的。”一個裁縫將斗篷樣品拿給路易莎看。是很華麗的面料,內裡還襯著松鼠皮。
這個裁縫說的不錯,此時‘斗篷’是女性時裝中最重要、最具誇耀性的單品。幾乎所有詩人的詩歌裡寫到貴族女性出場,都會提到她優雅地用一隻手攏住斗篷的前襟,又或者她溫柔地將某位騎士置於自己斗篷的保護下。
還有那些昂貴書籍的插圖裡,貴族女性也往往是身著華麗斗篷的。因為斗篷罩在最外面,面積又大,確實給人以相當深刻的印象。
路易莎不會給伯爵省錢,既然他包攬了這次做衣服的開銷,裁縫說兩件斗篷那就兩件斗篷。最終,路易莎訂做了一件紅色天鵝絨材質,以銀線刺繡出大尺寸菱形圖案的斗篷,以及一件深藍色絲綢面子,下緣有大量黃金刺繡,內裡襯貂皮的斗篷。
除此之外,還有嶄新的禮服、科塔爾迪長裙、無袖外罩袍,搭配的帽子、面紗、皮鞋、荷包......
裁縫們記下路易莎的需求後,其中領頭的一位裁縫說道:“遵命,女士...不過,伯爵只答應支付布料的錢,還有我們的工錢。而按照您的要求,這些衣服上會使用到一些珠寶——您是打算透過我們向金匠訂購,還是您自己出呢?”
雖然聽起來是伯爵吝嗇,答應做衣服了,卻還要路易莎自理其中珠寶的部分,但實際不能簡單那樣說。中世紀始終是個資源相對匱乏的時期,即使是大貴族也是如此!別看大家都珠光寶氣的,要知道珠寶是可以重複利用的。那是一個貴族個人資產的重要組成部分,說起來都是有數的。
伯爵既然知道路易莎不缺珠寶,自然不願意憑空多采購一批珠寶。
路易莎也沒太在意裁縫的話,就讓雨果夫人拿來了自己的珠寶匣...之一。
大部分是這輩子母親留下來的,不過‘精品’卻是來自路易莎的隨身空間。別看路易莎上輩子的姑姑開網店賣自己設計的首飾,用的都是便宜的半寶石、養殖珍珠、培育寶石之類——此一時彼一時,其中不少在此時絕對是能讓人挪不開眼的。
比如路易莎拿出的一盤珍珠。
縫在衣服上的珍珠大多不會特別好,一般就是以量取勝。像此時大貴族一件禮服,縫個一兩千顆珍珠很正常。如果是女性貴族的婚禮禮服,大幾千顆也是有可能的。這麼多的珍珠,也不可能是精品了。
路易莎拿出來的珍珠是4mm大小的白色圓形淡水珠,一盤大約是一千來顆,也不是用在一件衣服上的——除非是不得不炫耀的場合,不然路易莎也很難接受縫那麼多珍珠寶石,好不好看先不說,那個重量也很壓人了。
裁縫看著那盤珍珠都驚呆了,他們是見多了富貴奢華的,但貴族拿出來縫衣服上的珍珠哪有這樣的!
珍珠不算大,但每一顆都正圓無瑕不說,還那樣耀眼——這樣的珍珠拿去鑲嵌一些公主的王冠也足夠了(不做主鑲的話,小珍珠在王冠上也是有的)!
這些裁縫大約是不會想到,這些珍珠都是淡水珠...淡水珠普遍比海水珠黯淡,所以在古代就大多價值不如海水珠了,中世紀甚至對淡水珠有‘雜.種珠’的蔑稱。當然了,用來縫綴在衣服上的珍珠,大多也是淡水珠。
只能說,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現代珍珠養殖也玩出花了,淡水珠養出這種‘小燈泡’一樣的品種不稀奇。這比好的海水珠當然不可能,但是在古代,最好的野生海水珠也是少之又少,這已經可以和此時不少品質不錯的海水珠相媲美了。
品質不錯的海水珠對貴族不難拿出,可要一次拿出近千顆形狀正圓、質地無瑕、大小和光澤都差不多的?這甚至不是錢的問題,畢竟珍珠平均價格在珠寶中其實不算高。問題是養殖珍珠出現前,以珍珠的生產規模,個人要湊出來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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