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炎火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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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武盟大廈出來。

房夜隨便挑了一家路邊的蒼蠅館子，點了一葷一素兩盤菜，就著吃了三大碗米飯，這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碗筷，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回想起剛才眾人對他考核成績的品頭論足，他就鬱悶。

“武者聯盟連這種實力的武者也不放過，這地方看來是來者不拒啊！”

“是啊！早知道我就加入其他組織了。”

這些話零零碎碎地飄進耳朵，他恨不得衝上前去理論一番，可不管有多少理由，事實就是如此，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在弱肉強食的武者世界裡，沒有人願意跟弱者為伍。成績值，功勳值，那些冷冰冰的數字就是武者的尊嚴所在。

“小夥子，我看你相貌不俗，骨骼驚奇，是個練武的奇才，我這裡剛好有幾本武學秘籍，緣分價，每本只賣999，機不可失，要不要考慮收藏一下。”

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攔住去路，神秘兮兮。

“老人家，你看見路口的警察沒？再不走，我就叫了。”

房夜用最柔和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他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些以騙術為生的人，老爸以前做生意被人騙得血本無歸，害得他差點輟學，要不是因為這件事，老爸老媽也不會這麼大年紀了還雙雙奔波在外。

“這年輕人倒有幾分閱歷。”

老人見對方不為所動，悻悻離去，盯著來來往往的年輕人，打算尋找下一個目標。

下午沒什麼事，正想找個書店消磨一下時間，手機鈴聲響起，房夜按下快捷鍵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喂！是房夜嗎？我是‘武者聯盟’的孫教官，現在有時間嗎？有些事我想和你面談。”

這個電話來得不免讓人胡思亂想。

“有~~~有，我現在就在世貿廣場這邊。”

“行，那半個小時後，我們在廣場旁邊的港灣咖啡廳見。”

“呃！~~~好。”

港灣咖啡廳位於寸土寸金的地段，是一處高消費場所，專門出售國外進口的高檔咖啡品類，下午一點半，兩層樓的咖啡廳只有十來位客人，或讀書看報，或打情罵俏，房夜就坐在靠門的位置，一個身穿休閒便裝，舉手投足間卻藏不住英姿颯爽的輕熟女子走進門便看見了他。

“你好，我叫孫園藝。”

這個名字房夜似乎在哪裡見過，回想一下，對了，前天晚上查閱武者聯盟的資訊時，下面有一欄附帶照片的個人簡介，孫園藝赫然在列，好像此人還是個上級御氣師，年齡只有26歲。

“孫教官，是不是我被武會除名了？其實你沒必要當面告訴我，電話裡通知也一樣。”

可能自己真的不是這塊料~~~

剛剛坐在這裡望著潔淨如洗的天空發了會呆，房夜忽然就想通了，雖然放棄一個苦苦堅持多年的夢想難免會讓人痛苦，可長痛終歸不如短痛啊！

孫園藝楞了楞，隨即笑道：

“除名？因為你今天的考核成績？放心，這對你來說可能很重要，對我來說證明不了什麼。”

“那你找我是~~~”

“你看看這個。”

孫園藝開門見山，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火紅色的尖狀物，看形狀像是某種動物的牙齒，表面被精心打磨過，空氣在它周圍發生扭曲，彷彿帶有極高的溫度。

“這是什麼？”

房夜不認識。

“炎火狼牙。”

孫園藝手指婆娑著杯沿，邊說邊觀察房夜的反應。

新手地圖的任務~~~

房夜今天出門前特意在網頁裡搜尋過‘炎火狼牙’，沒有任何資料，也就是說這件東西很可能只存在於那套神秘的HVB系統之中。

她怎麼會有？而且還是肉眼可見的實物。

“你聽說過魂鬥士嗎？”

“沒有。”

房夜一臉茫然。

孫園藝輕輕點了點頭，解釋道：

“我們都知道，根據官方統計，自從2030年第一隻小白鼠變異成為食肉鼠以來，前前後後，自然界產生變異基因的野獸已經多達265種，人類被迫全部遷入像中河這樣的超級城市，並花費鉅額代價投入城市防禦以保障城市安全，在各大城市間開通地下輕軌以維繫城市貿易，還大力發展農業科技化和月球種植技術以解決城市民生。”

這不用說，自從房夜記事以來，華夏國各大城市因為野獸災害引起的糧食短缺，住房問題和政治動盪等次生災害幾乎就沒有中斷過。

“這還沒完，經動物學家分析，近幾年又有34種野獸發生了二次甚至三次變異，這種直接作用在基因層面的進化在各類野獸種群之間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能聽懂？”

“我只是實力不行，不是智力不行。”

房夜天天被這些新聞裡鋪天蓋地的東西薰陶，他現在只想聽重點。

孫園藝原本坐得像個主持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小幽默一打斷，也不那麼一板一眼了，整個人放鬆道。

“可能是大自然還不想讓人類滅絕，武者也隨之出現了變異體，而魂鬥士便是其中之一。”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看來你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價值。”

“價值？難道你想利用我的肉體去搞科研？”

孫園藝白了他一眼。

“跟練習鬥術的普通武者相比，魂鬥士進化出了一項特殊天賦，聯合國把它命名為‘虛體’，雖然目前針對這項特殊天賦所隱藏的技能還所知甚少，武者學界對此也有眾多爭論，可有一個觀點正在慢慢趨於一致```”

服務員端來兩盤點心，孫園藝停頓了一下，藉機喝了口咖啡。

“那就是對魂鬥士這種變異體不能完全採用現代科學的方法去看待，因為他們身上有太多悖於科學常識的地方，比如‘虛體’這種能量體究竟是物質還是精神？後來，精神派逐漸佔據了上風，科學家聯合玄術師創造了一套系統的魂鬥士訓練體系，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心靈訓導術。”

房夜脫口而出。

孫園藝沒說話，又吃了一塊點心。

“你的意思是，炎火狼牙是魂鬥士進階等級的必備材料？”

房夜儘可能把這些資訊關聯起來。

“等你找到了幽靈樹，答案自然揭曉，不過怎麼做，沒有任何人能給你提供經驗。”

說完孫園藝起身就走，離開前又轉身道：

“在武者聯盟這種地方，沒人會同情一個主動認輸的人，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

房夜目送他出門，坐上一輛嶄新的橘黃色跑車。

幾天後，在十一中高三畢業晚會上，小馬哥幾瓶啤酒下肚，熱淚盈眶，摟著曾經的白月光反覆叮囑。

“以後找老公，一定不要找像我這樣的，說句真心話，我馬與舟就是個混蛋，才錯過了你這麼好的姑娘。”

無論愛情，友情還是基情都在這一晚過去以後成為回憶，大家從此各奔東西，因此晚會結束後，學校附近的酒店迎來了一波生意高潮。

“我還是決定聽我爸的，他替我在江湖武會的商業部爭取到一個職位，很適合我這種性格，薪水也不錯，剛入職就有90K。”

五顏六色的街燈交替閃爍，這座城市仍未入睡，小馬哥今天破天荒在兄弟和女人之間選擇了前者，陪著房夜壓馬路。

“你爸還真是有門道，聽說三大武會商業部的油水很不錯。”

因為獵殺市場的行情近來水漲船高，所以在商業博弈中，三大武會牛得不行，擁有絕對的定價權，誰要是敢嫌貴？那就從哪來回哪去。

“你是瞭解我的，我從不貪財，只好點那個，身為一個沒本事的人，還是本分一點好，要不然遲早會坑爹。”

小馬哥雙手插在兜裡，晃晃蕩蕩，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你爹跟我抱怨過，他應該叫你一聲爹才是。”

房夜習慣性懟他。

小馬哥揚手一個腦瓜崩，同時笑道：

“你到了武者聯盟，將來免不了要跟我們打交道，今晚不乘機賄賂一下我。”

房夜猛然抬頭，一快巨大的紅色燈箱映入眼簾，是一家喝花酒的夜場。

多年的兄弟，自然心有靈犀。

房夜難得大方一次。

“走，今晚的消費我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