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XXX. 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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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飄搖，天幕昏黑，蕭瑟教堂外，廣場被火光照亮了那麼一剎。

饒是滑膛槍的準頭不怎麼好。

但架不住數量多，也會被打成篩子。

兩柄君臨劍被喚出交叉成十字形，護住頭和胸腹的要害部位。

砰砰砰！

彈丸打在劍上觸之即融，但李思特手臂和腿也中了十多槍，肩膀被洞穿，一顆子彈從臉上劃過，飆著血漿。

就算沒打中要害，李思特也走不動了，受了重創。

但只見那些彈孔燒蝕著詭異的黑紅色煙霧，就連嵌入肉和骨頭裡的彈丸，也被一同焚滅了似的。

兩柄劍湧動著顏色各異的光霧，極速凝縮到劍尖，雙劍交叉猛斬，六道帶著無匹詛咒的光弧飛躍而過。

觸之即死。

傑雷米手下的雜魚可沒有那種高超的反應速度，快到甚至能躲子彈，當即二十多個人被橫切。

但並無屍首，觸碰到那詭異弧光的一瞬，不可阻擋的咒力將其湮滅，當即化為風中殘燼，與雪花共同飄零。

一道光弧從傑雷米的身邊閃過，親眼看見一個人散進風中，下意識倒退了幾步，這怎麼可能？

也只是林登城和雲汐城那兩次罷了。

自從骨幹多了之後，在東海域，李思特從未出手，這些人無從得知他的厲害，只以為和黃金級冒險家一個水準。

傑雷米的其餘手下都是被嚇破了膽。

這些作奸犯科，連船都不怎麼搶，種植致幻物的癮君子，又怎麼指望戰鬥意志比得上亞蘭的正規軍？

紛紛不敢近前。

被稱作斯堪納半島絞肉機的面巾巨漢，這段時間沒有額外收入，消費水平可是下降了不少，只有剁了眼前這個人。

鏗鏘之音傳來，雙持雙刃戰斧刮擦出些許火花，恐嚇著李思特。

回應的又是幾道飛斬。

見識到了那恐怖之處，巨漢可不像他看起來那麼笨重，側身接著縱身一躍躲了過去。

五十斤來重的大斧，被他當成了投擲武器，在半空中狂旋著，勁風撕裂風雪，那嗡鳴之意傳來，鐵都要被砸壞似的。

李思特只是站著不動。

“我讓你看看真正的飛斧。”

砰！

李思特已經訓練到，不用和血紅鬼影重疊，分心而用。

從李思特肩膀上伸出的一隻鬼影血手穩穩的接住了飛斧，毫不吃力，半步都不曾退開。

那鬼影手臂猛的一擲。

周圍的風雪都爆開十來米的真空，摧枯拉朽像是炮彈發射出去一般，太快了，快得只是一道狂轉的圓弧爆閃了過去。

哪怕是覆鐵甲的巨漢，渾身重量加起來三百斤往上，也直接破甲，倒飛出去幾十米遠接連撞爆了兩棵樹。

這才停了下來，只是破爛的鐵鎧裡面裝著七零八落的內臟和肉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和李思特打的，都是獵巫機密處前朝遺毒，能被帝皇委以運輸業安全的重器，得是那種級別，才能壓制住，但想要傷他也難。

這些歪瓜裂棗的海盜。

從賽弗手中也搞到了第二把君臨劍，這是一場屠殺。

骷髏會也不乏夠膽的人，就算不是骨幹，也有好手，七八號人也繼續衝殺而來，眼球皆是爆著血絲。

李思特劍技已經今非昔比，在經歷兩次大戰，徘徊生死邊緣後，再蠢也能進步。

何況他本身就有戰鬥才能，哪怕不用君臨劍，用斧子砍十幾號人也不在話下，否則也活不過語言都不通的那幾年。

劍花挑動之間，削金斷鐵，無物不切，觸之即死，這些都是好手，不是嘍囉，在圍毆之中，仍然防不住刁鑽的斬擊。

黑色鬼影躍現，恐怖的招架，讓兩人尺骨橈骨都從面板刺出來，手都被廢掉了，反手麻利兩劍，也是當場化為灰燼，與雪共舞。

這可從來不是公平的戰鬥。

飛天豹速度快如鬼魅，渾身皮甲，除了雙腳靴子是鎧甲，上面銘刻著怪異銀色符文，在空中也能借力，從後方偷襲。

這艾司諾爾行省的高挑豹人敏捷靈活無比，從李思特看不到的地方飛旋而下。

黑影已去阻擋前方瘋狂撲來的攻勢。

李思特是整理了遺容來的，已經有人跑去教堂報信，這裡離廣場盡頭有三百米左右，半分鐘內必須殺光所有人。

他只求時間，硬生生肩膀扛下了這一斬，力道之勁，肩胛骨都被削沒了一半，血漿狂飆，但只要君臨劍挨著一點。

咔！

劍尖刺到所謂飛天豹的大腿，頃刻間，也隨風而散，劍中詛咒誰也擋不住。

一個人計程車氣，竟壓得前面那些人都不敢動了，傑雷米手下的嘍囉直接開始潰逃，往教堂那方奔去。

畢竟他們大半的骨幹，是在看著那個吸血鬼。

傑雷米怎麼也想不到，從未出手的李思特，竟恐怖到了這種程度，當即也萌生退意，轉身逃跑。

“真是廢物，骷髏會不過一群烏合之眾，靠著道林格給的一點邊角地種致幻物欺軟怕硬的農夫罷了。”

雙子海盜團的兄長，亨利冰冷說著。

兩個船長，是孿生雙胞胎，兄長的臉有被老虎抓過的傷疤，極好辨認。

兩人曾經是亞蘭少將，因不是權貴家族，沒有後臺，沒有退路，在物資充沛人馬充足的優勢情況也打了敗仗，以亞蘭軍界的規則，這就不是降職的意思，是要掉腦袋的，才流亡海外。

“來！”

亨利大喊一聲，讓李思特出招。

李思特不僅臉上掛彩，也已經渾身是血，都是他自己的，只是君臨劍燒蝕了所有傷口而已。

“你認識艾德蒙和扎哈克麼？”

李思特恐嚇著亨利。

亨利眉頭一皺，這兩個名字當然聽過，一個是帝國競技場的月度冠軍，一個則是劍王的徒弟，更是大名鼎鼎。

“現在告訴你也無所謂，伱也要變成死人了。”

李思特趕時間。

血紅鬼影纏繞於腿上，速度被提高到了誇張的程度，比獵豹都還快不知道多少倍，雙持劍刃暴衝而去。

亨利還沒從剛才的話回過神來，李思特已經近前，本能反應讓他避開這些凌厲的劍鋒，身法極盡矯捷。

找到機會一劍夭矯穿出，黑夜生電。

而李思特沒有工夫浪費在這裡了。

“你比起艾德蒙差遠了，怪不得打敗仗……”

一道黑影將其招架。

旋即李思特雙臂如流水般變化，一息之間斬出十九劍。

若只是平凡劍刃。

那還有得看頭。

只可惜此劍君臨。

殺人誅心。

亨利擋都沒法擋，當場暴亡，碎為無數粉塵。

李思特直奔傑雷米，速度快到出奇，身體高負荷運動，體表溫度那些血都凝固不下來，還在冒著煙霧。

傑雷米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從兜裡拿出太陽石。

當即劇烈強光讓李思特睜不開眼，讓他稍稍一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