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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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作勢很無辜地攤了攤手。

“沒辦法咯，都說了這是給狗皇帝專門醞釀的大招啊。”

再怎麼說她都要快離開京城了，這份大招要是沒點分量，她都覺得對不起狗皇帝的身份啊。

聽她這樣說著，長公主也不由得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還是你會玩啊。”

阿茶此舉完全是把狗皇帝和右相這對君臣當成戲弄的物件。

她都不敢想要是有一天狗皇帝知道了真相之後會被氣成什麼鬼樣子。

長公主是越想越覺得好笑，連帶著唇邊的笑意都越發擴大。

她的笑意還沒維持多久，就迎來了更好笑的場面。

右相灰溜溜地舉著已經沒了火苗的香燭走在前，狗皇帝面色陰沉跟在他的身後。

見單是看見這幅場面她們都不用多想狗皇帝心中的憤怒。

右相是趕緊先回到阿茶的面前，放低了自己的身段，將香燭高高舉起，難得說得非常誠懇。

“神……神女大人，這香燭熄滅了……”

阿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這香燭維持的時間倒是比自己想象的還短。

看來這對君臣在攀登摘星樓的過程中沒少發生意外啊。

那挺好的，還能讓自己事半功倍。

不過這些都是心中的想法，她完全不能表露出來，面上留下的就只有驚訝和不可置信。

“你們這是……”

她必須要逼著右相親口說出自己的罪過之處。

右相自然能看出她是要故意為難自己。

但現在皇帝的視線就像是一道利刃，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後背，讓他半點不敢多說什麼。

所以他只能一咬牙，一狠心，老老實實地承認了自己的問題。

“神女大人，臣不小心絆倒在地，將香燭熄滅了，還請您治罪。”

聽他這樣說，阿茶作勢鬆了口氣，靠回了椅背之上。

“哦，原來是將香燭熄滅了啊。”

嗯，狗皇帝走路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些，自己後面的臺詞都已經在嘴邊了，但狗皇帝遲遲不來。

阿茶無語地撇了撇嘴角，靜靜地看著右相沒有說話。

在與右相對視的這麼一會中，右相極為明顯的心虛了。

他比誰都清楚，是自己昨日先得罪了神女，因此才會有今日這一出。

奈何人已經得罪了，他沒有半點補救的方法，所以罪只有老老實實受著。

不過阿茶才懶得管他心中是怎麼想的，在看見皇帝終於走到之後，故意開口責備著。

“皇帝，你可算是來了，本尊與右相可等了你好一會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右相覺得自己後背上的冷汗更多了。

不是，神女大人的這話完全是要把自己拉下水啊。

落在皇帝耳中，這句話無疑是會變成自己在故意將香燭熄滅之後還不敬皇帝，連等一下皇帝都不願。

不得不說，右相跟在皇帝身邊久了是有些好處，比如他現在就完美的預測了皇帝的內心活動。

“神女，朕沒想到右相連走路都走不清楚，竟是在半路上都要被絆倒。”

“朕覺得右相併不適合舉著這香燭，不知可否能換個人手？”

皇帝的語氣太明顯了，其中對右相的不滿更是完全不帶半點遮掩。

不僅被右相自己聽在了耳裡，落在觀禮的眾人耳中也是別有一番意味。

尤其是從前那些巴著右相的大臣，現在心中都多了幾分動搖。

右相一向是靠著皇帝的寵信為官，自身的根基並不深厚，他們跟著右相行事，往後還當真會有出路嗎？

帶著這個疑問，大家都抱著一股看好戲的心理繼續將戲看了下去。

“皇帝，本尊是念在你一人獨自舉著香燭攀登摘星樓不便才特意選了右相。”

“如今人手已經選了，上蒼也已經知曉了跟在皇帝身邊的是右相，要是隨意更換人手，難保上蒼會有所不滿，到時候可是本尊也無能為力了。”

阿茶的意思很明顯，擺明了就是要右相繼續為皇帝舉著香燭。

右相是欲哭無淚，偏偏他還沒有說話的資格，只有乾瞪眼的份。

倒是皇帝張了張口很想反駁，卻看見阿茶拿出了第二根香燭。

“皇帝，你也不必憂心，本尊告訴過你，你有三次機會，第一次沒有把握住訣竅也實屬正常，皇帝大可以放心再試一次。”

“本尊想著要是這次右相能夠細心些，應該能一次成功吧。”

說完，阿茶還似笑非笑地看著右相。

皇帝很想拒絕，可是她都已經拿出了香燭，自己的儀式也已經進行了那麼多了，要是不接下這根香燭，那豈不是代表著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如此沉重的沉沒成本他接受不了，更不願意就此妥協。

所以這樣想著，他又對著阿茶點了點頭。

“既如此就勞煩神女會朕點燃這根香燭了。”

很好，傻魚又咬鉤了。

阿茶再一次劃破了火柴，還不忘將香燭遞到右相手中，順便叮囑道。

“右相，這根香燭你可要幫皇帝舉好了，皇帝的儀式能不能成功，可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了。”

要是尋常的話也就算了，可他的這話一出簡直是給皇帝本就不美妙的心情上添了一把火。

她的話音一落下，皇帝的視線就像是才開刃的利劍落在了右相身上。

“右相，你也聽見神女的交代了，朕之後會怎麼樣可是交到你手中了。”

今日的儀式關乎到他之後的性命，他絕不允許有任何人來破壞。

別說是他最寵信的臣子了，就是太后來阻止他的性命，那他也絕對會翻臉不認人。

而且在他看來，今日右相的舉動完全就是故意給自己添亂。

右相就是不願意讓自己獲得長生不老！

皇帝心中這樣想著，面上也就一五一十地表現出來了。

在場觀禮的哪個不是人精，皇帝細微的面部表情的變動他們都能解讀出各種說法，更何況現在的神情。

因此他們都看出了，皇帝擺在明面上對右相的厭惡。

看來他們之後回去是應該重新站隊了。

阿茶本就坐在高處，自然是能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在好笑之餘還不忘提醒道：“皇帝，該開始了。”

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就狗皇帝這點事還是不要耽誤了其他人才好。

這個儀式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半了，等到狗皇帝順利完成這個儀式，那她這段時間的工作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聽到她都催促自己了，皇帝幾算是已經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罵右相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不僅不好說，他還要勉強自己擠出一張笑臉，對著阿茶十分恭敬。

“神女說的是，朕與右相現在就開始儀式。”

然後他的話音突變，語氣中都透著明顯的咬牙切齒。

“右相，你覺得儀式該開始了嗎？”

皇帝的聲音太過滲人了，右相下意識地一哆嗦，全然沒了自己往日的氣勢，整個人抖成了篩子。

“對，臣也覺得可以開始儀式了。”

阿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在自己笑意快要藏不住的時候才道。

“嗯，那就開始吧。”

皇帝與右相是又重頭開始儀式了，但是長公主的震驚也算是從頭開始了。

“阿茶同志，我發現你不僅是算盤打得妙，你這手段也太高明瞭吧。”

好傢伙，就單是一次香燭熄火就已經將這對君臣離間了。

要是再多來兩次，那這對君臣豈不是要直接翻臉。

而阿茶就像是看透了她想法似的，淡淡地補上了一句。

“右相能忍，他們倒不會直接翻臉，只是以往支援右相的人從今日之後會不停地動搖了，你可以著重去拉攏一下他們。”

支援右相的人？

長公主這才猛地想起來自己漏掉了什麼點。

她向著那些觀禮的人仔細看去，終於恍然大悟。

“阿茶同志，所以你專門列出的這些觀禮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右相的人？”

阿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答得理所應當。

“對啊，不然我這出戏也太小意思了吧。”

開玩笑，自己的計劃都進行到這一步了，要是不給右相和狗皇帝一個大招，那自己也太失敗了吧。

再說了，支援右相的人不在少數，今日讓他們親眼見證右相是如何被狗皇帝厭惡的過程也算是右相這個毒瘤再發揮了一下自己的價值。

而她們剛好也能拉攏人心，在朝堂上壯大一下隊伍。

聽她承認了這點，長公主才深刻地意識到了還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她不由得有些慶幸。

幸好自己也想看見新世界的創立，想推翻這個荒謬的世界。

不然她都不敢想要是自己與阿茶為敵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她敢拍著胸脯說，阿茶哪怕是沒有神力，但靠著這些心智，都足以吊打不少人了。

現在右相與狗皇帝就是給阿茶送人頭的物件。

她在心中默默給他們掬了一把同情淚之後選擇了作壁上觀，繼續看戲。

卻說那對君臣之間的相處也並不怎麼和諧。

“右相，你要是這次再拿不好香燭，那就休要怪朕不客氣了。”

“是，臣謹……謹遵陛……陛下吩咐……”

右相這話說得是半點底氣都沒有，活像自己要隨時將香燭熄滅的模樣。

皇帝看在眼裡，氣在心裡。

“右相，是朕平時太縱容你了，你如今連舉著一根香燭都舉不好，那朕還怎麼將國家的大事都交給你。”

“朕只給你這一次機會，要是你握不住，那有的是人可以握住！”

皇帝的態度也很明確，他就是要將香燭和權力聯絡在一起。

只要右相這次再讓香燭出了問題，那他就當是從未有過這個臣子。

右相本就是靠著皇帝的寵信才有瞭如今的地位和權勢，當然不願輕易的就消散。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話音剛落，許是他的話顯得半分誠心也沒有，在一陣清風吹過的時候，香燭就再一次熄滅了。

這個情景被剛剛起身的皇帝看在了眼裡，火氣噌地一下就躥進了他的心頭。

“右相，你——”

右相也不知所措，完全就像是一個受了驚的鵪鶉站在原地不停地抖動著。

“很好，非常好！朕都已經走到摘星樓的一半了，你居然還是讓香燭熄火了！”

“右相，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握不住！”

皇帝已經不想再看見他一眼了，將衣袖一甩就大步要往回走。

這個時候右相終於大夢初醒，呆愣了幾秒在看見那已經熄滅的香燭之後回過神來，唰地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死死地抱住了皇帝的大腿。

“陛下，是臣眼拙！是臣沒有看見剛剛的那陣風！”

“臣求您再給臣一次機會吧！”

跟在皇帝身邊那麼多年，他當然能夠分清皇帝的那句話是玩笑，那句話是真情實感。

“哼！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皇帝一腳就踹開了他，黑著一張臉，邁著大步就往摘星樓底下走去。

這次就換成了右相舉著香燭跟在皇帝的身後了。

正坐得百無聊賴的長公主瞬間就看見了他們的身影。

“阿茶同志，這好戲又可以加碼了。”

“莫慌，可不止呢。”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阿茶這一次不僅拿出了最後一根香燭，還取出了火柴，在他們到自己身前的時候就已經點燃了。

等皇帝來看清這根已經開始燃燒的香燭之後，心中的慌亂更甚，連帶著說話都已經帶上了很顯然的害怕。

“神女大人，這根香燭怎麼會提前……”

可阿茶的耐心全然不在他身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將香燭無比自然地遞給了右相。

“皇帝，這可是本尊身上的最後一根香燭了，也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你們連這次機會都沒辦法把握，那就只有倒回原點和認命這兩個選擇了。”

“天機不可洩露，本尊本就不能做過多的干涉，如今本尊已經逾矩，還請皇帝好生珍惜。”

這招先發制人她算是玩明白了。

罪過先推到別人身上，自己就能獲得輕鬆了。

果然，皇帝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再一次憤憤地瞪了右相一眼。

“對了，這香燭維持的時間可能有限，不一定能支援到你們攀登到摘星樓頂上，皇帝可莫要把握好時間啊。”

皇帝還想給自己再爭取一下時間和機會上的寬宥，主動開了金口。

“神女，朕……”

“皇帝，時間逝去可就不會再來了，還請吧。”

她都已經這樣說了，那自己更是一句話都接不出來了。

皇帝只得回身順便又賞右相一個警告的眼神。

阿茶樂得看戲，也知道這次無論如何都會成功，倒也不管了，當著眾人的面合上了眼。

長公主看在眼裡，對著自家皇兄和右相的方向無奈地搖了搖頭。

No做nodie。

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他們昨天自己作出來的啊。

他們也是活該，惹誰不好，非得上趕著去把阿茶惹了。

不同於長公主的感慨萬千，現在右相心中的崩潰已經臨近最後一道防線了。

他是真的不想再舉著這個香燭了。

要是自己這次再讓香燭熄火，那怕是他九族都不夠發洩皇帝的怒氣。

君王一怒橫屍千里，他想想就承擔不起。

好在這次的香燭也算是爭氣，一直到他們登上摘星樓的最後一步階梯都沒出什麼問題。

隨著階梯的登上，堵在他胸口的一塊大石也終於被移開了。

但皇帝看得提心吊膽，連大氣都不敢出。

神女的要求是要將香燭在沒有熄滅的情況下放進大殿中供奉，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

“右相，你好生舉著香燭去大殿中。”

右相不理解都已經順利將香燭帶到了摘星樓之上，為何皇帝還那麼緊張，但自己今日已經狠狠得罪了皇帝，是斷斷不可再貿然行事了

“……是。”

一步，兩步，三步……

右相每走一步，皇帝就在心中默默數著，害怕和畏懼也增加一分。

終於，右相終於踏進了大殿的門口。

近一點，再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香燭終於被穩穩地放在了大殿的正中。

“成了。”

皇帝小聲地驚撥出聲，這才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裡衣都已經溼透了。

幸好今日陰差陽錯的只穿了裡衣，還是錦瀾想得周到，只有錦瀾是自己的福星。

他已經打算好了，等他下了這摘星樓就給錦瀾晉升位份。

皇帝的心情已經陰轉晴了，偏偏右相看出來了，卻不以為然，還湊到了皇帝面前。

“陛下，這次臣幸不辱命。”

他本來是想挽回一點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誰知皇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哼！右相倒是懂得朕的命令！”

沒用的東西，連一個香燭都舉不好，白白害自己多叩拜了那麼多次。

這還是皇帝第一次覺得右相這個人跟在自己身邊是如此礙眼。

他已經在考慮還有什麼閒散的職務可以將右相從自己的身邊打發走了。

阿茶掐指一算，在長公主期待的眼神中下了結論。

“好了，他們快下來了。”

長公主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無奈地看向摘星樓的方向。

“誒呀，可算是能下來了，我們總算是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她在這裡坐著，還要維持著基本的形象和禮儀，簡直是整個人都已經坐僵硬了。

要說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莫過於回到府上喝杯熱茶，好好的休息一會了。

“你可別著急啊，等會他們下來了之後還有好戲呢。”

“還有好戲？”

長公主的好奇心被她再一次勾起了。

她已經見識了這麼多次阿茶的實力，自然相信現在從阿茶口中說出的好戲絕非等閒之事。

“那當然咯。”阿茶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狡黠地眨著，揚了揚頭，“你看，他們這不就下來了嘛。”

長公主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赫然就看見了那對冤種君臣。

不，說準確一點應該是一個雙腿打顫看起來隨時要倒在地上的皇帝和一個垂著腦袋，腰都快彎得斷掉的右相。

不用說，皇帝雙腿打顫肯定是路走多了，再加上長時間三叩九拜造成的。

而右相這樣的原因就更簡單了，就他舉著香燭熄滅了兩次，狗皇帝不找他算賬就不錯了。

要是態度還敢再囂張，那他簡直是不要命了。

“神女大人，朕已經成功將香燭供奉在了摘星樓之上。”

喲，還真把這事做成了呢。

阿茶原本想的看點是右相在途中再不小心一些將香燭熄滅，自己好再折磨狗皇帝一點。

“嗯，香燭供奉好了就行。”

阿茶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後續了，皇帝站在原地等了半天沒聽見後續的交代，只能舔著自己的臉追問道。

“神女大人，那今日的儀式就算是結束了嗎？”

阿茶還有模有樣地誇獎了他一句。

“算啊，皇帝今日倒是表現不錯。”

可皇帝現在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神女大人，那你看為朕設壇作法之事……”

“皇帝放心，本尊今日下午晚些時候就會啟程。”

“好好好，多謝神女為朕操勞。”

“不過在離京之前，本尊還有些事情要跟皇帝交代。”

阿茶的這句話無疑像是一把利刃，將還沉浸在慶幸之中的皇帝給猛地打斷了。

現在的皇帝是一聽到阿茶對自己還有事情要交代就頭疼。

可他還不敢不聽，不然稍不注意涉及到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神女大人請講。”

“本尊算得在未來幾日皇帝還有一難，皇帝可要做好準備才是。”

皇帝直接聽不會了。

不是，未來幾日就有難了，自己能怎麼做準備啊。

“這……朕要如何做好準備啊……”

阿茶衝著他淺淺一笑，掏出了一枚錦囊，放在指尖把玩。

“本尊已經為皇帝準備好了一枚錦囊，皇帝屆時開啟就知道解決之法了。”

皇帝伸出手想接，卻在還未觸碰到錦囊的那一瞬眼睜睜地看著阿茶收了回去。

“神女，這……”

“皇帝，本尊的話還未說完，你可莫要心急。”

“錦囊只有一個，皇帝務必要到時機合適了才能開啟。”

“而且皇帝的這一難是跟常年待在大興的人有關，還望皇帝之後能夠準確做出決斷，最好是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阿茶就不信自己都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之後狗皇帝還聯想不到楚星白身上。

皇帝雖然很是不解，但是阿茶的話太能蠱惑人心了，他還是下意識地應了。

“是，神女放心，朕必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