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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薔這段時間驟然忙了起來。
不是他平時不忙,而是這幾日太忙。
二樓包房只有二十二個,甲乙丙分別八個六個八個,形成一個半弧形,一樓則是大堂。
問題是這一次除了馮大爺打了招呼留下的六個包房外,剩下的包房遠遠不夠用了。
無數人來訂包房,先前幾個賈薔也還覺得沒什麼,因為這包房價格昂貴,比起平時看戲時漲了五倍有餘,從原來不到二十兩銀子,漲到了一百兩銀子,而且只是一次,因為這發賣據說可能會有三到四局,分別是古董字畫,珍玩首飾,田莊鋪子,以及其他雜項。
單單是這包房這一論下來就能正好幾大千,而且關鍵還供不應求,弄得賈薔都不敢接這種生意了。
無他,都是衝著這一次發賣大會來的了。
外界傳的太玄乎了,都說京通二倉大案涉案人上百人,那京通二倉這二十年裡離任大使、副大使以及下邊的官吏們與各路糧商們相互勾結,一個個吃得缽滿盆肥,不但邊鎮軍士的糧食被他們以次充好換成劣等米麥,而且每年都被他們以舊換新的時候做手腳,不但沒能換新,而且還是換成了最差的陳糧,還在數量上大肆剋扣,到最後乾脆就發展成為直接貪墨了。
難怪西北四鎮屢屢鬧餉,這裡邊很大原因就是這幫京通二倉的官員們在其中作怪,人家大頭兵在邊關替朝廷賣命,卻屢屢餓著肚子,或者就只能吃連狗都不吃的各種土沙石和蟲屎混雜的劣質米麥,你說人家不鬧還有沒有天理?
二十年啊,這些官兒和糧商在其中上下其手究竟貪墨了多少?有說三百萬兩的,有說五百萬兩的,還有的說上千萬兩,更有甚者就直接說某某官兒屋裡鋪金砌玉,陳設比皇宮還豪華奢靡,屋裡都是不點油燈和蠟燭,全用夜明珠,……,連下人們都是穿的裘皮綾羅,比尋常人家當主子的還要強。
這種傳言到最後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幾乎京師城裡無人不談,無人不知,無人不想。
不但《今日新聞》經常刊載這種小道訊息,那些諸如《北地商報》、《京華日報》等小報更是將這裡邊的一些細節開始腦補衍生出各種故事,這株珊瑚的哪裡如何如何,是琉球王敬獻的,那顆夜明珠如何如何,是蘇祿王子一擲千金賞給那個青樓名妓的云云,……
總而言之,許多原本並無多少出奇之處的珍寶古玩早新增了一段悲歡離合的傳奇故事之後都開始變得具有玄幻色彩了,讓榮國府和馮府的許多下人都要透過各種渠道來探聽真假,讓馮紫英也啼笑皆非。
當然,這裡邊有他的授意,但是達到這種狀態,還是始料未及。
馮紫英一直以為大周的有錢人都是比較低調的,所以他們寧肯把賺來的銀子鑄成銀餅銀錠藏在地窖裡,要麼就是不斷地去購買土地,即便是要炫耀富足,也更多的是修建莊園園林,已顯示自己的格調。
像拍賣這種有些粗俗的方式,他原本以為可能只會吸引一些中下層的商賈,或者說是一些暴發戶,像洞庭商人、龍游商人、揚州鹽商、徽商這些人恐怕不太願意參加這種發賣活動,所以再發出邀請的時候,也沒有指望太高,只覺得能有那麼一兩個代表來捧捧場,就算是不錯了。
誰曾想,這邀請函一發出,便迎來了追捧,像洞庭、龍游、揚州鹽商這些都是十分感興趣,先前一家給了兩三張請柬,到後來不得不增加到一家七八張請柬,依然是供不應求,但是這包廂容納有限,一個包房八個位置就是極限了。
馮紫英也不可能把所有包房包攬完,還得要透過市場規則運作一部分出去,這樣才能達到目的。
馮紫英的這個安排一下子就把賈薔推上了風口浪尖。
先前馮紫英就讓他考慮將包房價格提升到一個高不可攀的價位,這樣可以有效拉昇逼格,畢竟大周頂級權貴和商賈們都被自己替他們預定了包房,而剩下的這些如果都是些阿貓阿狗來坐了,無疑會讓這些人覺得丟臉,也會讓馮紫英之前的造勢變成笑話。
所以賈薔在接到這個要求時也是忐忑不安的,這十多個包房如果都因為價格願意而不被人接受,自己一樣可能要承受馮大爺的批評,說明自己沒有充分預估這裡邊的消費能力。
不過當除開馮大爺預定的六個包房之外的第一間包房被湖廣商會的糧商們預定了只會,賈薔的心就安定了下來,他很清楚只要有湖廣糧商開這樣一個頭,那麼其他商賈立即就會尾隨而來。
不出所料,很快就陸續有幾十個個人或者商會組織都紛紛要求要租用包間,使得賈薔一下子就陷入了困境。
之前還指望著客人越多越好,但是當手中無房的時候,多一個都會讓你面臨壓力,要知道這些人背後多多少少都有些來歷的。
即便如此,賈薔仍然也還是頭疼無比,因為除開一開始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賣出去了另外十六個包房中的三間外,其他十三間就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身份象徵實力地位的宣示,所以大家都是各顯神通,想要從賈薔手裡拿走一張包房的通行證。
到最後賈薔硬著頭皮又賣出了幾張,只剩下剩餘四張時,他是真不敢賣了,買了就要得罪人,而且是京師城裡都很有能耐的角色,他不得不三思。
“大爺,小侄的確是覺得沒法做主了,這雖然還有四個包房,但是鐵了心思要位置的就有七八家,都是些不好惹的人物,所以小侄現在也沒轍了,……”賈薔哭喪著臉。
“至於麼?又不是不要銀子,這些人難道都是冤大頭不成?在下邊位置很充裕,挨著舞臺更近,難道他們不知道?”馮紫英自然懶得奪冠這些事兒反正站著說話也不嫌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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