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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黑夜,飛雪漫天。
於那冰封大河之畔,孤零零的破敗河神廟一座。
距離河神廟一里處,一棵飛雪壓枝的枯死老榕樹下方。
三個獵戶正圍著炎火石烤火。
眼見四周白雪茫茫,到處都是冰天雪地,三人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本來三人已睡著入夢,卻被那探路騎士一腳踹醒,蠻橫地轟出院外,還不給任何理由。
“入他直娘!”
矮胖二人罵罵咧咧,卻只敢低聲細語。
“行了,都別抱怨了,那位小姐乃是了不得的貴人,極有可能來自郡城某個豪門大族,絕非咱們所能招惹。”
“你們難道沒看到,所有騎士都走了出來,根本無人敢和貴人同屋,若是不想死,那就都閉嘴!”
高個兒獵戶壓低聲音,狠狠瞪了一眼矮胖二人,旋即翻身而睡,鼾聲漸起。
“唉!”
矮胖二人對視一眼,無奈嘆了口氣,只能蜷縮成一團,圍著火堆,背靠老榕樹而睡。
河神廟,小院內。
九個黑甲騎士化整為零,二人一組,分四組,於這漆黑院落中來回巡邏,警惕而戒備。
那身高二米的為首騎士,如一尊門神,巍峨矗立在院外大門口,一手捉刀,目如蒼鷹般銳利,隨時準備雷霆斬殺一切來犯之敵。
小廟內,沸騰的篝火之上,是一口榫卯結構,臨時拼接而成的厚實木桶。
按照周長生的推測,便是容納三五人同時沐浴,那恐怕也毫無問題。
大量冰雪被眾騎士從院外各處尋來,堆於木桶之中,被這沸騰篝火持續烘烤,漸漸融化為雪水。
值此之際,木桶內早已是溫水沸騰,陣陣白霧熱浪瀰漫屋內,擴散四方。
“這一路輾轉奔波八百里,一路皆是雨雪風霜,至今方才有了一個短暫落地歇息之所,倒也是不容易。”
於這四下無人,天地黑寂之際,白衣少女輕輕取下斗笠,隨手置於一旁。
頓時,那張被面紗遮蓋的臉,清晰出現在瞎眼少年的面前。
“好美!”
饒是見過慕嫣兒和白狐臉女子的美麗,乍一看眼前這少女的容顏,周長生也不禁眼睛一亮,驚為天人。
慕嫣兒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心善而聰慧,美則美矣,終究只是芳齡十歲,並未長開,只能稱一聲“小美人”。
白狐臉女子則是成熟而妖媚,讓男人幾乎不能自已,陷入瘋狂,當得起一句“禍國殃民,紅顏禍水”。
而眼前的白衣少女,卻是年芳二八,正值女兒家最美好的十六歲芳齡,韶華正好,既有少女家的清純,又有幾分成年女子的端莊和成熟,身材極為修長。
“媚而不妖,熟而不成,高雅間多了幾分嫵媚,清冷而自信,如一匹孤傲野馬,任誰也無法馴服。”
這句評價剛在少年腦海中浮現,他便瞪大眼睛,愣愣地望向前方,仿若陷入魔怔一般。
眼前,篝火沸騰,白霧嫋嫋。
那少女取下斗笠之後,垂雲秀髮輕輕一甩,素手流轉之間,一襲白衣飄然落地。
“這世間竟有如此美人?好美!”
咕嚕嚕!
少年慕艾,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似周長生這等鄉村少年,何曾見過如此美麗的風景?
一時間,周長生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雖說於那大河冰面之下,少年也曾領略過白狐臉女子的成熟妖媚。
可那時,周長生體力耗盡,正是精疲力竭之際,拼命上浮求生,又哪裡有心情欣賞美景?
此時此地此景,乃是周長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仔細地觀察一位美麗的妙齡少女。
少年越看越驚歎,始知造物之神奇,天地之絢麗,果非凡人所能想象,所能揣度。
“誰!”
那正準備沐浴的少女,忽而心生警惕,頓時俏臉生寒,眸中殺機浮現。
“糟了!”
少年勃然色變,面紅耳赤,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雖說此乃無心之舉,可別人女兒家冰清玉潔,且又身份尊貴,若是知曉此事,豈能善罷甘休?
沙沙沙!
一隻人臉大的黑色老鼠,忽而從房梁之上竄下來,似被滿屋美食所吸引,目帶貪婪。
雖屋內有人,但這老鼠卻絲毫不懼,反而張嘴咧牙,目帶凶狠,竟一躍而起,張開血淋淋的大口,惡狠狠的朝著少女脖間咬去。
“區區炎鼠,弒人而食,竟也能身大如斯?該死!”
鏘!
周長生只覺眼睛一花,一道白色匹練如白龍驚鴻,瞬間將那老鼠貫穿半空。
“吱!”
這老鼠淒厲慘叫,龐大身軀竟在半空中轟然爆裂,而後化為滾滾火球。
待到火球落地之時,滿地黑灰,哪裡還有半點老鼠身影?
竟是屍骨無存,灰飛煙滅之結局!
“這就是宗師的力量嗎?好強!”
少年蜷縮在神像裂縫之中,大氣也不敢喘,一動不動,震撼莫名。
同時,少年也不禁有些慶幸。
顯然,若是周長生被少女發現,那一抹劃破黑夜的凌空劍氣,定然也會貫穿周長生的身軀,讓其瞬間斃命當場。
“原來是一隻賊鼠窺探於我,只是為何我老是有一種感覺,於這破廟之中,似還有人凝望著我?”
少女白衣而立,三千青絲垂於肩,冷豔臉上滿是寒霜。
她蛾眉緊皺,目光逐一劃過四方,最終落在前方的破敗神像之上。
周長生頓時頭皮發麻,明白少女只需上前幾步,便可發現他藏於神像後方。
那後果無法想象!
然而卻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那少女只是略微遲疑,便毫不猶豫地朝著神像走來,一隻腳已然踏上石階,眼看就要繞到神像後方。
周長生額頭冒汗,咬咬牙,心中一橫,就打算主動站出來,而不是等著被少女捉拿。
“啊!”
遠方,一聲淒厲的慘叫,忽而劃破夜空。
“敵襲!敵襲!列隊!列隊!保護大小姐!”
鏘!鏘!鏘!鏘!鏘!
拔刀之聲不絕於耳,眾騎士的怒吼聲雷霆般響起,並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突如其來的驚變,頓時讓少女止步,不再向前。
她目光不經意掃向神像後方,眼見那位置狹而極窄,根本無法容納藏人,頓時心中一鬆,不禁輕聲笑道,“或是我多慮了,如此小廟,焉能藏人?”
“也不知道是何方宵小,竟敢夜襲河神廟,若是那人所派,今夜,本小姐不介意大開殺戒,一個不留!”
說到最後,回頭快步走到大門口的少女,早已是臉若冰霜,殺機沸騰。
不過當推門而出,腳踏院內皚皚白雪之時,少女早已是斗笠薄紗遮面,高冷而驕傲,臉上再無任何表情。
“大小姐,是那三個獵戶出事了,我已派阿七去探查,往返不過兩裡之距,馬上就會有結果,請您稍等片刻。”
為首騎士匆匆而來,半跪於地而道,神色煌煌,似擔憂被少女訓斥。
“阿大,你做得不錯,無須自責。”
少女微微頷首,聲剛落,正待再言其他,卻忽而皺眉,猛然望向遠方。
“啊!”
淒厲慘叫聲再次響起。
然而這一次,卻並非那胖獵戶的慘叫,而是三個獵戶中,那頗有膽色的矮子獵戶。
“不要吃我,不要,不!”
啊啊啊!
不等眾人醒悟過來,又一聲慘叫響起,淒厲而悲慘,並夾雜著號啕慟哭之聲。
“是阿七!”
“快快快,救人去!”
眾騎士勃然大怒,紛紛舉刀就衝,想要衝出院外去救人,卻被一道魁梧身影給攔住。
“莫非爾等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等食白君之祿,自當為大小姐赴死,他人生死——何足道哉!”
為首騎士冷聲大喝道,“都退出去,隨我誓死守護大小姐!”
“誓死守護大小姐!”眾騎士這才如夢初醒,紛紛退後,將少女保護於中間,戒備望向四周。
“爾等無須感傷,阿七之死,吾亦心痛。”
“阿大阻攔爾等出去,此乃明智之舉,而非無情。”
“須知,爾等雖披甲持刀,驍勇善戰,但若是面對那山間魑魅魍魎,亦或是妖魔,爾等可有把握對抗?”
眼見眾騎士心有慼慼,目帶悲憤,似憤憤不平,白衣少女略微猶豫,還是冷聲而道。
“這世間莫非真有妖魔?還被我湊巧給遇到了?”
小廟內,瞎眼少年心中一緊。
雖說此世有神通存在,有不可思議之偉力。
但這“妖魔”二字,對於一名山野之地的鄉下少年而言,卻還是太過於遙遠,太過於——恐怖!
“大小姐,難道院外就不能是野獸,一定是妖魔?”為首騎士有些不信,試探問道。
眾騎士也是半信半疑,目帶困惑。
和周長生一樣,眾騎士對“妖魔”二字,也只聽客棧內的說書先生提過一嘴兒,從未曾親眼所見,心中自是不信。
“諸位須要明白,我等久居郡城,而郡城有晝夜不滅的火柱沖天而起,映照天地,四周野獸自是不敢靠近。”
“又有大秦鐵騎,駐紮於城外軍營,氣血沖天,殺戮凝聚成滾滾紅雲,便是真有妖魔過境,焉敢放肆?”
“但此乃荒野之地,遠離郡城,便是距離集鎮也足足三百里之遙,滋生妖魔實屬正常。”
頓了頓,眼見眾騎士目帶畏懼,白衣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也能理解。
沉吟片刻,少女再次說道,“爾等其實也無須太過擔心,便是那廟外雪地之間,真隱藏有什麼妖魔,充其量,那也不過區區小妖小魔,實力不濟,只敢隱於黑夜暗中偷襲,決計不敢衝入這廟宇之中。”
“但話雖如此,為免節外生枝,今夜還是不要出廟為好,待到明日天明之時,派人去尋回阿七屍身便是。”
“阿七是因我而死,待到迴歸郡城之時,我定會厚葬阿七,妥善照顧他的家人,絕不食言。”
誓死追隨大小姐!
轟!
眾騎士紛紛半跪而拜,目帶激動。
少女微微頷首,白衣流轉間,人已然走遠。
“將小院的大門用石獅子封鎖,於這院中佈下陷阱,今夜誰也不許閉眼,所有人化整為零,隱於院中各處,以火為號,切不可大意。”
為首騎士目帶凌厲,陰森森喝道,“誰敢再出岔子,絕不輕饒!”
“諾!”眾騎士趕緊拜道,四散而去,各自開始準備。
很快,破敗小院飛雪簌簌,黑寂無聲,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兒。
然而透過丹田內的神秘小黑石,周長生卻“清晰”地看到,這些騎士或隱藏於樹巔,或蹲在陷阱後方,或匍匐於屋頂,無不全神戒備,殺氣騰騰。
“這白家只是郡城的豪門大族,兵鋒之盛便能如此,聽說我大秦以武立國,以兵橫壓天下,不知道真正的大秦兵卒,又精銳到了何等地步?”
於這黑暗肅殺之際,瞎眼少年不禁熱血沸騰,絲毫沒了畏懼,忽覺此大爭之世,端是精彩而絢麗。
好男兒,就當走出這山野之地,踏遍九州,快意而活,不負此生!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忽而劃破夜空,響徹整個河神小廟,震動全場。
這詭異的黑夜驚變,也讓少年從熱血中驚醒,定睛一看,頓時渾身寒芒一根根直豎而起,驚駭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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