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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森森,寒風獵獵。
破廟小院中。
眾騎士目帶戒備,腳踏厚厚積雪,小心翼翼地靠近院腳的一棵大樹。
滴答!
滴答!滴答!
潺潺鮮血自茂密的葉縫中而落,匯聚成溪,墜於雪中,殷紅一片。
“五哥,五哥!”
探路騎士顫聲呼喚,樹間卻毫無回應,唯剩簌簌雪落,讓人壓抑。
“別喊了,老五便是不死,失血如此之多,那也是生不如死,不若給他一個痛快。”
聲落。
“鏘!”
為首騎士一刀斬出,一道烈火頓時出鞘凌空,精準將大樹攔腰斬成兩截。
“轟!”
大樹墜下,枝葉散落,碎葉鋪滿雪地。
於那枝繁葉茂之間,一個已然死透的黑甲騎士,清晰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哥,五哥死了,渾身傷痕全無,也無野獸撕咬過的痕跡,莫非真如大小姐所言,此乃妖……妖魔所為?”
嗡!
全場騎士瑟瑟發抖,無不驚慌。
“剛才阿五慘叫之時,我仿若看到一道白芒,一閃而逝,那莫非就是所謂的……妖魔?”
廟內神像後方,瞎眼少年頓時皺眉,隱隱感覺不對勁,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大小姐來了。”
小院中,不知何人一聲驚呼,眾騎士大驚失色,紛紛勸阻,那少女卻微微擺手,俯身仔細觀察黑甲騎士的屍身。
須臾之後,少女盈盈而身,面無表情說道,“爾等切勿觸碰阿五屍身,我懷疑妖魔就在附近,切不可大意。”
“阿大,將阿五以火焚之,切莫留下後患。”
“餘者隨我入廟,無所謂的犧牲大可不必,待到明日天明,再言其他。”
諾!
眾騎士早就嚇破了膽兒,趕緊簇擁著少女離去。
“老五你放心,待到天明之後,我便請小姐從郡城調兵,平了這山野鳥廟,將那妖魔頭顱呈於你墳前,血祭於你!”
轟!
為首騎士從懷中摸出一枚炎火石,猛然擲於地,頓時火焰沖天而起,將黑甲騎士融化成灰。
飛雪落下,只是短短十幾瞬工夫,漫天黑灰便已被覆蓋,再無任何痕跡。
廟內。
瞎眼少年忽然心生警兆,感覺有什麼東西,正迅速朝著為首騎士靠近。
“小心!”
周長生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正要驚呼預警,忽而驚醒,慌忙捂著嘴,額頭已是冷汗一片。
那為首騎士固然危險,可週長生卻很清楚,一旦他真驚呼,這不但於事無補,反而他會先死在前面。
那白衣少女雖不似惡人,卻心冷麵冰,行事決策乾淨利落,可謂是殺伐果斷,一點都不脫離帶水。
周長生根本無法解釋,他為何會出現在廟內,且還全場看到了少女寬衣沐浴的那一幕。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按理說,魚肉不應憐憫刀俎,可若是見死而不救,我心又豈能安?”
“更何況,慕小姐千錢相贈,便是希望我‘與人為善’,此雖滴水之恩,焉能不報?”
眼見院中騎士已是命懸一線,周長生再也顧不得那麼多,就要起身大吼示警,卻忽而瞳孔一縮。
卻原來,瞎眼少年情緒激動之際,那丹田內的黑芒,竟滔天而起,貫穿少年頭頂,一路漂浮透體而出,徑直朝著遠方而去。
說來也是神奇,這黑霧如此濃郁,堂而皇之掠過眾人身畔,廟內眾騎士卻視若無睹,彷彿看不見一般。
就連那疑似“宗師之境”的白衣少女,也只是隱隱感覺不對勁,一時間卻不知源頭為何。
這黑芒浩浩蕩蕩,如黑龍飛天,一路滾滾向前,只是一瞬之間,便已出現在小院雪地之中。
“什麼東西!”
正前行的為首騎士,忽而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直挺挺倒地,他頓時茫然。
這地面白雪一片,哪有什麼東西?
等等!
不對勁!
為首騎士正要起身,忽而目力所及之處,於那雪地之上,竟然出現了一串飛雪所化的字跡,“不要回頭,快跑!危險!”
什麼!
嗡!
為首騎士頓時駭然,顧不得疑惑和多想,慌忙起身就跑,步若奔雷。
只是短短几個呼吸工夫,為首騎士便已衝入廟內,並迅速將大門合攏。
頓時,那股自焚燒老五屍身開始,便縈繞在為首騎士心頭的詭異恐怖感覺,蕩然無存。
“阿大,怎麼回事?”
察覺到不對勁的白衣少女,頓時喝道。
“大小姐,方才我感覺有死亡威脅,關鍵時刻,有高人將我絆倒,於那雪地之間,凝聚字跡來示警,我這才逃過一劫。”
“若是因此驚擾了大小姐,您儘管責罰便是,阿大無悔,無怨!”
砰!
為首騎士慌忙跪地,解釋道。
“那倒不必。”
白衣少女擺擺手,又問了幾句,摸清具體情況之後,頓時目帶凝重而道,“阿大,你這是遇到宗師了。”
宗師?
嘶!
倒吸冷氣聲不絕於耳,所有騎士肅然起敬,無不目帶駭然。
“大小姐,我聽聞宗師如龍,每一位宗師都極為尊崇,地位堪比‘進士’,便是入了神都那金鑾殿,見大王亦無須下跪,是為人傑。”
“可如此荒野破廟,怎麼會存在宗師強者?”
為首騎士不禁疑惑。
“宗師高高在上,如天上神龍,似此等前輩高人所思所想,定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
白衣少女微微搖頭,嘆道,“看來這大河之畔的破敗河神廟,本就是這位不願意現身的前輩宗師隱居之所,倒是我等雀佔鳩巢,反而讓這位前輩看笑話了。”
頓了頓,少女作揖執禮,恭聲再道,“前輩,今夜我等無意冒犯,奈何被困飛雪,只能暫且夜宿於此,明早便啟程離去,還請您見諒。”
“小女子名白素,知曉前輩您清風亮節,不喜被人打擾,也不屑謝恩圖報。”
“但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今日前輩驅走妖魔,護我白家之恩,白素銘記於心,絕不相忘。”
“他日,前輩若有閒暇,前往郡城的話,我東郡白氏,定有重謝!”
言罷,少女一揖倒地,畢恭畢敬。
然而四周死寂,窗外飛雪簌簌,少女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少女頓時美眸一黯,旋即自嘲一笑,暗道,我雖白氏嫡女,可那宗師高高在上,超脫凡塵,又豈會在意?
少女不再多想,只覺緊繃之心舒緩不少,簡單就食之後,很快便臥於羊毛地毯之上,睡了過去。
“那位前輩宅心仁厚,雖不願現身,卻心存善意,定會護我等周全,都且去睡罷。”
為首騎士沉吟片刻,沉聲而道,“但為防萬一,今夜由吾執夜,若有動靜,且聽吾揚天一喝,汝等定要醒來,切莫耽擱。”
諾!
眾騎士紛紛行禮而拜,目帶感激和敬佩,四散而開,將少女護衛中間,又匆匆吃了幾口乾糧,隨後閉目打盹,陸續陷入沉睡。
“我不過是情急之下,無意間催動了丹田內小黑石散發的黑芒,這才能隔空在那雪地之間刻字,我啥時候成了……宗師?”
神像後方,眼見眾人不再警惕,反而放鬆而睡。瞎眼少年愕然的同時,不禁越發焦急。
哪怕能隔空檢視方圓一里的動靜,但事到如今,周長生依舊看不到妖魔位於何方,是何模樣。
倘若妖魔再次來襲,就周產生這點微末道行,甚至無法控制黑芒拍死一隻老鼠,如何能守護眾人?
雪越來越大,廟外凜冬黑夜,廟內卻是篝火沸騰,溫暖得讓瞎眼少年也是眼皮子直打架,昏昏欲睡。
“啊!”
忽而一聲淒厲慘叫,如驚雷驟起,劃破這漫天夜空,頓時讓少年驚醒。
“阿八出事了!”
“八哥,你這是怎麼了?八哥,八哥!”
眾騎士赫然驚醒,紛紛拔刀起身,頓時渾身寒毛豎起,倒吸冷氣。
一個黑甲騎士倒地掙扎,面容扭曲成各種猙獰形狀,喉中發出各種淒厲獸吼。
足足持續了十幾息,黑甲騎士不堪重負,整個人“轟”地爆裂成血霧。
地面唯剩黑甲一具,那叫“阿八”的騎士,竟連血肉和骨頭都全無,被炸得屍骨無存!
夾雜腥味的血飛濺四方,濺落眾騎士身上,眾人都不禁喉結滾動,心中泛起了一絲寒氣。
“大哥,這門栓並沒鬆動痕跡,院中陷阱也並未觸發,八哥怎麼會無端端地慘死,莫非真是……妖?”
探路騎士聲音發顫,瑟瑟發抖。一旁眾人也是勃然色變,無不驚懼。
“爾等無須驚慌,此非妖,不過是一隻略微狡猾的野獸罷了。”
白衣少女隨手彈開手心濺起的血跡,淡然而道,“阿八之所以會死,乃是他在進廟之前,便已沾染此獸蘊含的毒液,這毒液並不算多,以至於此刻,方才發作罷了。”
原來如此!
眾騎士恍然大悟,無不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妖,這些本就訓練有素,披堅執銳的騎士,自是無所畏懼。
“原來是蘊含毒液的野獸?可為何這所謂的毒液,我聞著不但沒事兒,反而感覺……很舒服?”
神像後方的裂縫中,瞎眼少年鼻子嗅了嗅,聞著廟內無處不在的淡淡的血腥味,不但不覺得腥臊,反而覺得芳香撲鼻,妙不可言,少年頓時大驚失色。
“爾等無須擔憂,此獸雖蘊含劇毒,卻決計不敢入廟,廟乃是宗師隱居之地,我等人多勢眾,只要夜間戒備不眠,無礙!”
白衣少女這話一出,眾騎士越發釋然,一個個握緊大刀,戒備望向四周。
聲音落下。
“咚!”
大門外,卻陡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聲聲如雷,震得眾人勃然色變。
就連白衣少女斗笠薄紗遮蓋的俏臉上,也不禁出現了一抹緊張和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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