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出來一見便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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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一夜輾轉反側，半夜猛地坐起來：“他是不是有病啊！騙我這麼長時間有意思嗎？！”

守在營帳外計程車兵昏昏欲睡，聽到一聲驚叫猛然驚醒，對視一眼暗自嘆氣。

天剛擦亮，袁紹匆匆起床，眼底掛著兩個黑大眼圈，迫不及待地牽馬就要離開。

諸侯們聽到動靜，抓起衣袍跑出去，“主公等等我們啊！誒喲這都什麼事啊！”

袁紹騎在高大的戰馬上，一路疾馳，直奔城外的會面之地。

城門之外，袁紹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醒目。他身披甲冑，手持長槍，身後是氣喘如牛的諸侯們。

守城計程車兵見到這陣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連忙通報劉協。

“讓他等著！沒看見朕在用早膳嗎？！”

早春天寒，諸侯們匆忙間都只穿了中衣和衣袍，抱緊自己的雙臂取暖。

忽然左側的一人耳朵一動，猛然看向左邊的高地，疑惑不語。

許昌所處地勢，四周環山，此時晨霧繚繞，山頭的輪廓在微光中若隱若現。

其他人見他如此，也紛紛側目，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只見那高地上，一抹深色在緩緩移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向這邊靠近。

"莫非是敵襲？"一人低聲猜測，聲音中帶著顫抖。

眾人聞言面色大變，匆忙間又不敢輕易離開袁紹身邊，只能焦急地望著那越來越近的不明物體。

袁紹感受到周圍的緊張氣氛，勒住馬韁，目光銳利地掃過那片高地。他緊握長槍，心中暗自警惕。

就在這時，霧氣中傳來一陣悠揚的號角聲，與戰場上的肅殺之氣形成鮮明對比。

隨著號角聲漸行漸近，一隊身著甲冑計程車兵從霧中顯現，他們步伐整齊，手持兵器，顯然是有備而來。

"是曹操的兵馬！"有人認出了旗幟，隨風飄動的“曹”字越來越近。

"不對！"袁紹立刻反駁，他緊盯著那隊士兵，“曹操若要攻城，何必多此一舉？看他們的陣型，分明是護送之意。”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緊張的氣氛稍有緩解。

袁紹揮揮手，示意身後的諸侯們稍安勿躁。

霧氣中，那隊士兵已行至近前，他們列隊停在袁紹與諸侯們的前方，然後恭敬地分列兩旁，為中間讓出一條道路。

隨著士兵們的退讓，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出，車簾掀開，從中走出一人。

他身披紫色錦袍，頭戴玉冠，手持象牙笏板，威嚴中透著一股儒雅之氣。

此人正是曹操，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眼神中並無敵意，反而帶著一絲久違的親切。

"袁紹兄，別來無恙啊！"曹操朗聲笑道，聲音在山谷間迴盪，顯得格外響亮。

袁紹見狀，心中的疑惑消散大半，他回以微笑，鬆開了緊握的槍柄，朗聲道：“曹操賢弟，你這是何意？”

"我奉天子之命，攜糧草器械前來，以助諸位抗敵之需。"曹操解釋道，話語中透露出的誠意，讓眾人皆是一愣。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繼而面露愧色。他們原以為曹操來者不善，卻未料到是這樣一番情景。

最後的諸侯故意矮著身子，與身側之人低聲道：“他剛才說是奉天子之命，那陛下到底是在？”

“我也不知啊！不是說許昌城內那個是假的嗎？那真的應該是……”

兩人看向曹操身後未動的馬車。

曹操見眾人疑惑，便上前一步，指向馬車，朗聲道：“陛下就在那車內，許昌之事確是奸臣作祟，天子已被朕接回，現下正需各位諸侯同心協力，共攘外敵。”

此刻，車簾被輕輕掀起一角，一縷陽光恰好灑在車內，照亮了其中一角。一襲龍袍的天子端坐在車內，身旁站立著幾位侍衛。

眾人看清他的容貌，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馬車上的少年肩膀瘦弱，英眉入發，眼神清澈明亮，那份與年齡不符的威嚴，讓人瞬間明白，此人確是真龍天子無疑。

他微微抬起手，示意眾人無需驚慌，聲音雖輕，卻如春雷般在山谷中迴響：“曹操所言非虛，朕確是在此。”

曹操見狀，微微欠身，以示敬意，朗聲道：“陛下，諸位諸侯因局勢所迫，多有誤解，還望陛下寬恕他們的無禮。”

天子聞言，淡然一笑，道：“朕明白，爾等身處亂世，保全自身尚且不易，又豈能不疑？但朕相信，只要同心協力，定能掃清奸佞，重振漢室威嚴。”

眾人聞言，諸侯們紛紛跪下行禮，原本的猜忌和疑慮在這一刻被忠誠和敬畏所取代。

袁紹卻死死盯著馬車上的少年，後者強忍著畏懼，快速看了一眼曹操，藉著寬大的衣袖掩蓋衣袖下顫抖的雙手。

浩浩蕩蕩一群人只有曹操和袁紹獨身而立，兩人如兩隊陣營，無聲地對峙著。

忽然袁紹露齒而笑，慢悠悠開口：“巧了，我在幾月前在翼城居然也看到了和陛下容貌相似的少年。”

曹操心頭一驚，笑容下滿是陰沉，所以袁紹真的立了一個假天子！

如今就在許昌城內！眾諸侯主要一見天子真容便心生擁護，那荀彧定是被矇蔽在其中！

真是好算計！

曹操當下反駁道：“袁紹莫要信口雌黃，天子的容貌天下皆知，豈能有假？爾莫非是心生畏懼，以至於產生了錯覺？”

他步步緊逼，目光如刀，毫不退讓。

袁紹冷笑一聲，目光在曹操和馬車之間遊移，沉聲道：“曹操，你我皆是諸侯，各懷心思並非不可，但若敢欺瞞天子，那便是萬世罵名，你可要想清楚了。”他的話語中暗藏威脅，似在暗示曹操有所隱瞞。

曹操冷汗暗生，但表面上依舊鎮靜，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天子在此，眾目睽睽，誰敢欺瞞？袁紹莫要無端生事，壞了今日大計。”

天子聞言，皺了皺眉頭，他放下手，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袁紹，曹操，朕在此，你們有何事當面說清楚，切勿因私心誤了國事。”

袁紹與曹操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對方的不信任。

此刻，局勢微妙，一觸即發，只待兩人中的一方做出決定性的舉動，或是承認疑慮，或是堅決否認，都將直接影響到在場所有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