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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斷其手、縛其行之用!”
面對英平的疑問,文君臣堅定地說道。隨後,他輕輕地摩挲在那一沓厚厚的冊子上,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一般,道——
“千年之前,中原文明百家爭鳴,‘儒’、‘墨’、‘法’、‘道’、‘兵’等百花齊放,而千百年來中原諸國在之中無數次嘗試、變化,各受其益。為師行萬里路、破萬卷書,先出身於農戶、後求職於官府、再施教於將軍府,亦行亦讀、亦教亦學,嚐遍人間疾苦、體驗人生百態,只為了解這世道之中芸芸眾生心中所想、所需、所願。最後,歸於山門、拜於老師門下,而後潛心研習百家精華。本想在這小小的山門讀書寫書了此一生......”
文君臣沒有將這句話說完,但英平卻知道師父這句話的意思,是他的出現改變了師父的人生觀——能透過影響自己而惠及新唐與百姓。對於此事若明知能為之而不為,或許在自己師父眼中,是為‘不仁’吧。
短暫的沉默後,文君臣直接跳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為師以為,育人儒家為上、治軍兵家為上、理國法家為上。故執筆著書,得此‘律法’。”
英平依舊不置可否,跳動的燭光閃在文君臣滄桑、疲憊的臉上,他自然知道這些年師父為此書付出的艱辛與勞苦,可他一時間仍舊無法接受——
他的身份、師父對他的隱瞞以及不經他‘允許’對他的未來做出的種種努力……他覺得這很不‘尊重’。
這個想法有些荒唐,也有些大不敬,生父與師父作為長輩為何要‘尊重’自己呢?即便在中原這種尊師重道傳統觀念的薰陶下,他依然覺的很不爽與不快,這些都讓他十分的不自在。
“哼……”
英平忽然自嘲的一笑,這一笑夾雜著幾分不屑、幾分不滿以及幾分無奈。忽然,一股睏意來襲,英平本就有些身心俱疲,此刻在這股睏意的作怪下英平突兀地說道——
“弟子困了。”
說罷,他便轉身走出屋子,方才鄭重、嚴肅的氣氛一下全部不見。
困了睡、餓了吃,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想這麼多幹什麼?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英平瀟灑地走到自己的屋子,蒙起被子不一會兒便呼呼大睡起來。
......
清晨,葉長衫依舊如往日那般早起。
經過幾日服用子春特製小藥丸與自身的努力,體內那股令他狂躁無比的氣息已經被暫時壓制,葉長衫總算能與之和諧相處。在心智日漸恢復平靜的同時,這些天他一直努力適應著全新的一切。
自清醒後,葉長衫感到周圍的一切都如此的清晰,哪怕連一隻幼鳥的破殼帶來的變化他都能清楚感受。雖然體內這股能量已被控制,但他仍清楚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什麼——那便是如何駕馭住它。
如今他體內天地之息之巨大像是一座隨時迸發的火山,暫時的平靜底下潛藏著浩瀚無盡的能量。若非要打個比方,現在的葉長衫就像是三四歲走路跑步還不穩的孩童突然擁有了二十歲青壯年的體魄,這種饋贈對於他來說有些難以駕馭,是以當下之急是要迅速的適應這些。
葉長衫抖了抖肩膀又甩了甩手臂,而後按照最基礎的運化方法嘗試了幾次,每次嘗試都很成功,但每次嘗試都被迅速止住,這倒不是他不願修煉,而是因為現在他體內的天地之息太過浩瀚,稍不留神就會失去控制。原來過去三年,子春的丹藥和姬陽與的修行方法都是為了讓他倆更好的築基,萬丈高樓需要牢固的地基,他與英平二人的身體條件早已成為修行者中的上等品。先前由於經脈的原因葉長衫無法通暢的感知這一切,可自己老師逆天改命之舉將他周身經脈全數‘蠻橫’地打通,及不講理卻又極其簡單。在先生將體內多年所運化的天地之息傾注於自己這位小弟子時他都感到微微驚訝,驚訝於葉長衫年輕的身體竟能容納如此多的天地之息,看來這些年這位位弟子的確很用功,子春的藥也的確很有效。
在得到這份‘饋贈’後,葉長衫很務實地再次拿起《元息內行經》重新翻閱,雖然他從未開陽直接跨越到一個甚至連姬陽與都不清楚的境界,但謙虛地來說,在修行的世界他仍舊是入門者,若不從頭再瞭解一遍天地之息的種種,恐怕將來隨時會被這份‘饋贈’所反噬。
死者十之八九,通體破裂、經脈盡斷,其一生者如瘋如癲,性嗜血、殺意重……
這句話姬陽與不止一次向他提及,由於這三年勤於外補內修,這才讓他有幸成為那個‘一’,加之子春調製的藥丸才未陷入‘如瘋如癲’的狀態。至於‘性嗜血、殺意重’,葉長衫在那短暫地失去理智之前的那一瞬間清晰地感受到這種感覺,在理智尚存的情況下。最後,歸根結底葉長衫原本心性就溫和至極,這才得以將這股戾氣壓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葉長衫回憶著這些日子姬陽與語重心長交代自己的話,以及老師臨死前對自己的遺願——老師透過二師兄之口勉力自己,望自己在得到這份偌大的能量後依舊能‘守住自我’。
其實關於如何‘守住自我’葉長衫思考過很多,但思考到最後發現那些都是將來的事,當下他所需要做的,就是適應全新的自己、而後讓自己變強,因為遭此大難之後,他更加明白‘力量’的重要性,只有自己擁有‘力量’,才能讓自己免遭欺負、毒害,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想到這裡,葉長衫又將《元息內行經》拿起,仔細地翻閱起來。
‘沙沙——’的掃地聲又一次響起,只是最近這掃地聲來得比往日晚一些。葉長衫抬頭一看,只見掃地之人已換成了成達樑。
原來,七郎自打陋室之戰昏迷後便一直在大院中靜養,清掃院內工作就交由成達樑暫時負責。得了閒的七郎依舊起得很早,雖說不用清掃大院,但他依舊坐在石桌旁,手裡拿著一支筆,照常畫著那些奇怪的方方圓圓,只是這次他不坐在石凳上,成達樑為他定製的那個小輪椅再次回到七郎手中。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大院門口,是姬陽與揹著個小藥筐從山裡回來。見姬陽與回來,葉長衫將手中的書本放下跑到三師兄跟前。這些日子他時常去找這位三師兄,畢竟修行的世界對於他來說完全是一個嶄新的,其中有太多知識需要他去探索。
“三師兄。”
葉長衫伸手將小藥筐接了過來,而後熟練地分揀起藥,藥原本只有他與英平的藥,如今七郎也服用了一劑。
葉長衫一邊幹著活兒一邊說道:“三師兄啊,《元息內行經》中有一句話我不太懂,它上面寫著‘天地萬物之息皆不同,物與物、人與物、人與人皆如此’,可這幾日我試著感受了一下,卻並未發現有何不同。”
姬陽與端起小茶壺喝了口水,他並未直接回答葉長衫的問題,而是呆呆地看著天空,而後突然說道:“七郎”
葉長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什麼七郎?七師兄不是好好地坐在石桌旁麼?
不待葉長衫明白過來,姬陽與又說道:“老六從二樓下來了。”
葉長衫轉頭看去,發現六師兄正拿著掃帚吹著口哨從二樓下來,隨後,他驚訝的轉頭看向姬陽與,似乎感到不可思議。
“子春從後門進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人,英平估計還在睡覺,應該是伊依。唔...還有倆...哦對了,應該是那隻羊和那隻狗。”
葉長衫扭頭望去,發現子春同著伊依一起從後門進來,兩個小傢伙的身影不停地圍著二人打轉,砰砰跳跳歡快至極。葉長衫感到無比震驚,他瞪大雙眼看著姬陽與,甚至連手中的活兒都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你不必感到驚訝,大夥兒朝夕相處在一起,他們的氣息我自然一清二楚。”
“怎麼分辨?”葉長衫頓時感到無比欽佩,又無比的好奇。
“正如書中所述,‘萬物之息皆不同’。”
“可它們...我應該如何去分辨他們的不同?”
“嗅、聞、觀、觸。”看著葉長衫已然一臉不解,姬陽與沒有繼續賣關子,他直接解釋道:“物是死物,人是活物,這點區別你能分辨吧?”
葉長衫嘗試著感受了一些,發現的確如此,便點了點頭。
“活物與活物之間亦有不同,例如人與動物,動物與動物。動物有本能、生活習性也各有不同,就像猛獸與家禽。至於人,人有性格,性格難改,性格影響著情緒,情緒影響著天地之息,或強或弱、或急或緩、或戾或和、或剛或柔,這些都是辨識的方法。”
葉長衫聽得目瞪口呆,原來光簡簡單單的‘感知篇’就有如此多的門道,看來要想成為三師兄這樣強大的修行者,的確需要花很多努力呢。
“那...那如何才能輕鬆地辨識這些?”
“你有這方面的天賦麼?”
葉長衫一愣,而後搖了搖頭,廢話,要是有這天賦我還來問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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