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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中忽然傳出一則荒謬的流言,說知唐小姐之所以一直婉拒蘇公子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是因為她不喜歡男子——
知唐竟有磨鏡之好!
流言一出便馬上傳遍長安內外的書院、青樓,到了最後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什麼知唐看到‘鄭小姐’的那個眼神絕對是‘真愛’!又說什麼自那日大會之後知唐連發數張帖子,只為邀請‘鄭小姐’前來坊中一敘。
流言雖然荒謬至極令人匪夷所思,可越是如此看熱鬧的人就越相信。
知唐自然不會理會這些無聊的風言風語,不過發帖子到卻有其事。沁園雅會過後一連十日英平都未出宮,那琴曲的事自然就不可能有下文。這次率先坐不住的反倒是知唐,她親筆寫了封請帖讓小源送去‘鄭小姐’的屋子,在得到‘鄭小姐’的答覆後,知唐一顆心這才放下。
‘鄭小姐’也算言而有信,在收到帖子的第二日便來到‘蘭秋坊’中。此時,知唐的香閨之中,英平三人正與其主人面對面而坐。
小源站在自家小姐身後用著警惕的眼神盯著英平,彷彿在警告他如果在耍花招小姑奶奶我定饒不了你!
面對小丫頭如火焰一般的目光,英平連頭都不敢隨意放下,只得不停地轉向別處,更別說與之對視。
見氣氛有些拘束,知唐率先開口說道:“鄭公子,咱們這麼幹坐著什麼也不幹...不覺得有些不妥麼?”
若是其他女子如此說,英平定然覺得這是在挑逗他,可這句話從知唐口中說出,他卻一點都不覺得輕佻——蘭秋坊本就是男歡女愛盡享其樂的地方,此時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子說出的這般旖旎的話語,倒確實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英平重新換上從容優雅,道:“有何不妥?”
“知唐見公子也是風流知趣的人物,就這麼幹坐著,不覺得無聊麼?”
“能與知唐姑娘同席而坐…倒也不覺得無聊。”
知唐微微一怔,眼神中充滿了不信與玩味,看著一副正經模樣的英平,她總覺得英平這是在故作正經——
來這個地方的人,又有幾個是能耐得住自己慾望?
饞她身子的大有人在,有些猴急的老色鬼,也有自詡正人君子的倜儻雅士,可不管是誰,一旦時間長了,他們的表皮之下都只有濃烈的慾望,久而久之,知唐面對任何男人也就這麼冰冰冷冷。可這些人也就是賤,她越是拒人於千里,這些人越是想得到她,這讓她也感到十分厭煩。
看著目光‘真摯’的英平,知唐忽然挺起身,她端起酒壺斟滿一杯,而後將其託在掌中,平舉雙手遞於英平面前,道:“知唐承蒙鄭公子錯愛,先前出手相助尚未感謝,在此小女子先謝過公子。”
看著知唐如蘭花一般纖細的手指英平不禁心神一蕩,不過他很快地就平復了心神,英平接過酒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待英平將杯子放於桌案上後,他也端起酒壺斟滿一杯,而後單手將酒杯拿起,用三指將其舉於知唐面前,說道:“那本公子也敬姑娘一杯。”
知唐看著英平淡淡一笑,道:“知唐不過是一漂浮紅塵、供人欣賞的舞女,如何當得公子一敬?”
或許是這位女子漂泊不定的經歷,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勁舞並無半點做作之意,英平看得心中憐惜不已。
可英平並沒有任何動作,他仍舊舉著酒杯,不過此時他的眼睛沒有與知唐對視,而是盯著她烏黑的秀髮,說道:“承蒙姑娘一直不忘於心,此等抬愛,令在下受寵若驚。”
“公子為何這麼說?”知唐本能地拒絕著一切示好,依然淡定地說道。
英平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依舊看著她頭頂的那根釵子。
感受到了英平目光所指,知唐抬了抬雙眼,而後淺淺失笑道:“公子怕是會錯意了,這根釵子知唐本就甚是喜愛,並非因為公子緣故。”
英平一愣,但他立馬反應過來,他仍舊舉著酒杯,不以為意地說道:“哦?那就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說罷,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著鄭公子眼神中現出的那一股失落,知唐生出一絲異樣之感,她竟然破天荒地想要解釋一番,解釋解釋其實事情並不是鄭公子想的那般。
英平自然不會為此感到失落,在經歷過與知唐久別重逢後的激動與無措後,英平倒是很快恢復了往日的自信,在那日分離後他甚至伊依打了個賭,說自己無需主動前去蘭秋坊,不出十日定然會有人上門。一開始伊依自然是不信,但當小源帶著請帖登門造訪時,伊依這才相信哥哥所說。此時英平端坐在位子上心中卻是十分悠然,甚至此時他非但沒有任何失落之情,反而想借此逗弄知唐一番。
“知唐姑娘”,英平忽然將笑容收起,從懷中掏出一張不大不小的卷冊,遞於知唐面前。
“這是...”知唐不解地問道。
英平沒有回答她,而是使了個眼神,示意她自己拆開。
知唐帶著疑惑將卷冊拆開平鋪於桌面,待他看清上面所畫內容後,欣喜之色漸漸浮上眉梢,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英平,問道:“鄭先生...這...這...”
英平笑著點點頭,道:“這正是姑娘想要的琴譜——”
“此曲當真出自鄭公子之手?”此話一出知唐就感到有些不妥,這不是質疑鄭公子抄襲麼?
可英平卻絲毫不在意,笑著說道:“如假包換。”
“公子高才,知唐自愧不如。”
英平雲笑了笑沒有接話,其實他心裡十分清楚這是沾了餘音的光呢,讓你三年天天和一位不出世的琴道大家呆在一起,恐怕誰也會受益匪淺。
見英平眼神種忽然浮現出思念之色,知唐竟產生了一絲好奇,她好奇到底是誰人值得如此思念、到底是誰人能讓眼前這位男子做出如此琴曲……
難道…是位這位鄭公子的心上人?
面對自己內心的種種八卦,知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要如此關心這個人?
英平自然不曉得少女內心世界發生的變化,他抬起頭看著目光閃動的知唐,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面對英平肆無忌憚地直視,知唐竟有意無意地把自己的目光稍稍移開。可隨後她發現這樣做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說來也怪,這般面對面盯著她的人多了去了,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現在這樣,讓她有種害羞的感覺。
她嘗試著鼓起勇氣迎上英平的目光,四目相對,眼前這位男子的面容與輪廓是如此的清晰——
說不好看那肯定是騙人的,這位‘鄭公子’樣貌肯定比那些肥頭大耳的老爺好看許多。但你說英俊吧…倒也談不上,恐怕還不及蘇公子那般俊秀……可為什麼就是這樣一張臉,自己卻願意多看幾眼呢?難道是因為這人的氣質與眾不同?可明明他自信起來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傻氣,甚至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知唐姑娘...”
“嗯?”
知唐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她發現英平的腦袋好似微微向自己靠近幾分。若是換做別人,這種過分的‘親近’行為會讓她感到不適,不知為何,面對‘鄭公子’的靠近,她非但沒感到任何排斥,甚至俏臉還微微有些熱辣。
她再次將自己的目光移開,故作鎮定地說道:“鄭公子,你......”
“給我——”
“給你?給什麼?”
英平忽然伸出一隻手攤在桌面上,面對突如其來的‘索要’,知唐一頭霧水。
“銀子啊!”英平理直氣壯地說道。
知唐微微一怔,而後才明白英平的意思。
小源站在一旁差點沒氣死,心想這人臉皮咋這麼厚?別人想見咱小姐一面都還不一定排的上,這人怎麼見了面就要錢?那一千兩不就是小姐說說而已的?這人還當真了!
就在小源義憤填膺之時,知唐忽然轉身喊道——
“小源,去我床邊臺子上第一個抽屜裡將那一千兩銀票取來。”
“小姐!這可是一千......”
“快去!”
小源還欲強調,可知唐並沒有給她多餘的空間,小姑娘只得不情不願地走進裡屋,窸窸窣窣地翻找起來。
不一會兒,小源嘟著嘴皺著眉帶著一張銀票走了出來。
‘啪——’
小源沒好氣地將銀票拍在桌面上甩著小辮子扭頭就走。
知唐與英平自然不會在意小丫頭的賭氣之舉,見英平大大咧咧地將銀票摺好收入胸前,知唐竟笑了起來,道:“這張銀票知唐早已準備好,只是今日見到琴譜後一時興奮忘記罷了。”
“不打緊、不打緊。”
“知唐一生痴於琴道,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竟琴藝遠高於我,知唐在此再敬公子一杯”
英平接過酒杯,隨即與知唐兩杯相碰。
第二杯飲罷,知唐再次端起酒壺將酒杯斟滿,請道:“第三杯酒,小女子謝過公子所賜琴曲——”
這一次,知唐舉杯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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