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國家危難正是大家同舟共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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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人受盡了酷刑什麼都不肯招供,屬下去調查過了,張恆說得沒錯,這人就是堤壩附近的一個普通村民。
他的家人在堤壩被炸燬前就失蹤了,村裡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他父母和哥哥出門種地了,依屬下之見,只怕是有人綁架的他的家人,以此來威脅他炸燬堤壩。”
穿著一襲黑衣的男人單膝跪在地上拱手對陳見安回稟道。
他長了一張泯然眾人的臉,黑色的勁裝勾勒出他身上結實的肌肉線條,即使跪在那裡,也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陳見安對此並不意外,只怕張家之所以找一個平民來做這事兒還有後手,要是萬一這人死在了自己的手裡,正好誣告自己一個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的罪名。
“祁州,你派玄鐵騎嚴加看守,千萬別讓他死了,再找機會去張府探查,能將人質救出來最好。”
作為玄鐵騎首領的祁州點頭應下,正要再說什麼,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他抬頭見陳見安對自己擺擺手,連忙起身,腳下一點就上了房梁。
陳見安說了一聲進來,管家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撲通跪在地上。
“大人,夫人之前命令小的去街上監視著,要是有商家敢趁機哄抬物價,就全都綁回來交給您發落。
可是、可是這漲價的商鋪實在太多了,城裡十家有九家都在漲,還有一家關門不肯做生意,小的不敢將人全都抓起來,只能來請示大人的意思。”
身為縣令府的老人,新主子吩咐的第一件事情就沒辦好,管家十分愧疚。
陳見安一聽“哄抬物價”幾個字,頓時皺起了眉頭,拍案而起。
“大膽!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踩著同胞的屍骨發國難財!”
管家一哆嗦,磕頭解釋道:
“回大人,這藺陽物資匱乏,本地人很難積累什麼財富,本地的商販大多都是外來的老闆,在本地沒有什麼親眷,自然也不會管旁人死活。
而且這裡距離邊關極近,城中不少百姓都有外族血統,在那些外來的明夏老闆眼裡,更不拿他們當自己的同胞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在明夏人眼裡,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管家的話剛一說完,書房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江芙冷著臉走了進來。
“跟他們囉嗦什麼,不過是一些商賈罷了,民不與官鬥,要是哪個敢不聽話,直接查封了他們的鋪子,把東西全都充公了!
敬酒而不吃吃罰酒,如此殺雞儆猴的處置兩個,其他人自然就都聽話了。”
江芙語氣中的狠厲讓管家聽得一縮脖子,這雷厲風行的手段,讓他甚至能從一介女流身上窺探幾分江廠首的風姿。
陳見安卻並沒感覺到什麼風姿,只覺得江芙是跟江廣瑤不學好,學了一身霸道狠厲的壞習慣。
但是轉念一想,她原本就是這樣的性子,是江廣瑤那個豺狼養出來的小狼崽子。
不過是喜歡自己所以才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收起了獠牙。
陳見安有些無奈地走到她身邊,拿走她握在手裡的鞭子,對她搖了搖頭。
“商人也是百姓,官府怎麼能直接去搶他們的東西?國家危難正是大家同舟共濟的時候,不如好好我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們主動募捐糧食和炭火。
以德服人才是長遠之計,一味地的手段強硬,只會失了民心。”
這話雖然不假,但也要看用在什麼時候。
亂世用重點,以德服人也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
江芙心中不以為然,要是那些個老滑頭那麼好對付,東廠也就不會研究出那麼多折磨人的刑罰了。
但是她眼珠子一轉,壓下即將出口的反駁,對陳見安笑了。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我現在就下帖子,邀請城中所有商人赴宴,到時候希望你能在宴會上說服他們。”
陳見安見她“知錯就改”,欣慰地點點頭。
“勞煩了,我也會上奏一封呈給陛下,請求朝廷撥款,只要賑災款一到,立即著手給百姓們修建新屋。”
看他那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樣子,江芙都不忍心打擊這孩子。
她跟在爹爹身邊的時候見過他處理賑災款,且不說這款項能不能撥下來,就是皇帝點頭撥款了,實際到地方能有多少也是個未知數。
所以江芙很早就知道了,與其指望別人的良心,不如指望自己的手段。
現在這個道理,一直接受君子教育的陳見安並不知道。
陳見安的八百里加急當夜就從縣令府裡送了出去,同時發給各個商戶的帖子,也在宵禁一結束就送到各個老闆手裡。
在江芙的預想中肯定會有不少人稱病拖賴、不肯露面的。
但是出乎她預料的,所有接到帖子的人都帶著禮品上門來了,佈置好的庭院裡很快就坐滿了人。
都在一個圈子裡,大家都互相認識,自己找了座位之後就開始互相攀談起來。
坐在最上首靠近陳見安位置上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男人,他身材有些瘦弱、尖嘴猴腮的,其他老闆對他的態度都十分恭敬,隱隱有以他為首的意思。
陳見安偕江芙落座之後,江芙拍了拍手,下人將準備好的吃食陸陸續續地擺在桌子上。
“陳大人是京城人,想必府裡的吃食也比咱們這些粗鄙地方精細美味,草民們必得好好嚐嚐。”
下面有擅長阿諛奉承道,其他人紛紛附和。
江芙笑得十分玩味,第一道菜擺在大家面前桌子上之後,剛還溜鬚拍馬的人全都閉上了嘴。
那擺在面前的盤子裡,哪是什麼精細的吃食?就是一塊乾癟的樹皮!
這東西餵牛羊都不一定吃,新縣令該不會是真的想要他們吃下去吧?
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菜也被端了上來,分別是一盤草根和一盤觀音土。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放下手裡的筷子,轉頭看向陳見安,掛著僵硬的笑容問道:
“陳大人這是何意?”
陳見安率先夾起一筷子草根放進嘴裡攪了攪,對下面其他人招招手:
“想必諸位之前從沒嘗過這些東西吧?不如今日試試,雖然味道不佳,但也都是能果腹的東西。”
主人都動了筷子,客人哪有不動的道理?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都硬著頭皮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然後一臉痛苦地咀嚼著。
“張老闆,你怎麼不吃呢?要知道現在如今城外,便是想要找出這三種食材來都不容易呢,是難民們想吃都吃不到的美味。”
張老闆聽到陳見安這話,眼神閃了閃,輕笑一聲,對著他舉起酒杯:
“大人能體會民間疾苦,實乃百姓之服,張某人佩服!”
說完一飲而盡,到底是沒動桌上的筷子。
陳見安也不逼他,放下筷子,拿起酒杯對下面眾人說道:
“下官剛剛上任,遠不及大家在藺陽的時日久。
如今藺陽有難,想必大家都不會坐視不理。
看在大家生活在同一土地上的情分,希望大家能慷慨解囊,幫助藺陽渡過這次難關。”
說完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但是下首鴉雀無聲,竟沒有一人舉杯表示同意的。
他們把目光全都放在了張老闆的身上,很顯然,推舉他當大家的代言人。
“大家都是小本生意,勉強餬口罷了,即便大人這麼說了,咱們也實在沒有餘錢能幫上忙的。”
陳見安皺眉,沒想到他們竟然回絕得這麼幹脆。
但畢竟錢是人家的,人家不想出,也不能動手搶吧?
他抿了抿嘴,退讓道:
“那至少救濟的物資不要提價,不然這跟趁火打劫有什麼區別?”
張老闆聞言面露難色地搖了搖頭,語氣十分為難:
“大人有所不知,這個時候陳糧在就賣完了,再上市的都是今年剛收上來的新糧,價格本就要高一些。
還有炭火,夏日的炭火跟冬日的炭火又怎麼會是一樣價格呢?不是小人們故意要給大人添亂,而是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是要漲價的。
還望大人體諒,不要為難咱們小本生意,要不然若是大家的店都開不下去了,大人豈不是想要高價買糧食和炭火,都沒有路子了?”
江芙看著自己夫君碰了個軟釘子,淡定地喝茶,絲毫沒有幫一把的打算。
陳見安這一來一回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不著痕跡地瞥了江芙一眼,他眼神暗了暗,狀似服軟一般道:
“本官知道你們做生意不容易,可是百姓也同樣不容易,這樣吧,只要你們願意慷慨解囊幫本官一起渡過這個難關,有什麼要求,我都儘量滿足你們。”
江芙一挑眉,心道陳見安這怕是對為富不仁的商賈死了心。
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宴請商戶必然是為了賑災的事兒,商戶們既然不願意出錢大可以不來,既然來了,那必定是有所圖謀。
江芙能猜到,陳見安自然也能猜得到,他倒要看看這群人到底懷揣的什麼心思。
張老闆喜上眉梢,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陷阱,一口就咬住了鉤子。
“咳,既然陳大人這麼說了,咱們總是要給您一個面子不是?草民這裡還真有一事相求,只要大人能答應,那麼要糧還是要棉衣炭火,就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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