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三十四章 刺殺總司令,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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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森怒吼落下的瞬間,撕裂空氣的尖嘯筆直的向他們衝來,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撞上了冬炬城議會的圍牆。
這是枚十二磅的實心彈——安森和卡爾的腦海中幾乎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時間緊迫,兩人都沒有思考的餘地:卡爾果斷抱頭閉眼,生死有命;安森死死護在他正上方,同時發動【煙娛家】,將迷霧菸斗噴出的濃煙化作“煙牆壁”擋在上方,同時在周圍佈置上“煙炸彈”,需要時直接將兩人炸飛躲開最致命的傷害。
畢竟自己還有能承受一次致命傷害的咒魔法【煙形人】外加“死而復生”的血脈之力,但卡爾只是普通人——自己怎麼都能活下來,萬一把他炸死了,到哪兒找第二個這麼稱心的副官?
“轟——!!!!”
面對十二磅的實心彈,薄薄一層的磚石牆壁瞬間支離破碎——如果議會大廳的主體或許能擋得住這一炮,問題在於兩人待的這間休息室是二期擴建的附屬建築,堅固程度只能說十分有限。
黑影貫穿了整個房間,死死嵌進了主體牆壁;崩塌的天花板下碎石瓦礫驟如雨,將擋在二人上方的【煙牆壁】砸得坑坑窪窪;散開的煙霧又拼命匯聚,極其緩慢修復損毀的部分。
趴在正下方的卡爾死死趴在地上,耳畔迴盪著空氣被撕裂尖嘯,緊接著就是無數磚石瓦礫的砸落聲在頭頂奏響,隱約間讓他想起了某些在瀚土時非常不美好的回憶。
劇烈的震動聲足足持續了一分鐘,直至再沒有瓦礫砸落的聲音,安森才終於緩緩起身,搶在副官睜眼前撤掉了【煙牆壁】。
“這…結束了?”
劫後餘生的擦了把額頭的冷汗,謹慎的卡爾沒有立刻爬起身,而是趴在廢墟里緩緩挪動身體,藉助沒被炸塌的壁爐掩護望向炮火襲來的方向。
“怕是沒有。”
安森大口喘息著,瞬發【煙娛家】哪怕對已經成為五階施法者的他消耗還是很大,何況還要製造出能撐住一枚炮彈的盾牌。
要是換成血脈之力,起碼也得是求真修會前隊長勞倫斯那個級別的天賦者才辦得到。
“對方手裡有一門十二磅野戰炮,說明冬炬城裡有內鬼——不光能弄到軍火,還知道這個時間點休息室有人,甚至有可能就是衝我來的。”安森耐心分析道:
“城內有沒有我們的軍隊?”
“有,不多。”
卡爾用力抽動了下喉嚨,死死盯著炮火方向的同時,身體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為了建基地,法比安帶著大部隊直接在城外紮營了,城內只有諾頓·克羅賽爾中校的半個步兵團和衛兵連。”
“那你去找諾頓讓他不用急著反擊,務必要控制住城門和幾個重要通道,確保主力順利進城。”安森的思維飛快轉動,一個個計劃在他腦海中快速成型:
“我得趕緊回議會維穩,免得他們真以為我死了。”
“行…呃等等,對面那個刺客怎麼辦?”卡爾緊張的看著安森,用眼角餘光示意了下對面:“他可還活著呢。”
他?
藉助施法範圍改變後的“異能”,安森的腦海中倒映出整個議會大廳周圍的俯瞰畫面,滿不在乎的聳聳肩:
“不用在意,他活不了多久了。”
………………
冬炬城議會,主廳。
人頭攢動的大壁爐前已經亂作一團,驚恐就像某種傳染病般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幾分鐘前還在大談團結,大談共同利益的一群人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驚恐鳥,距離大難臨頭各自飛只差半步之遙。
慌亂中,冬炬城議長憑藉東道主地位,最先站出來“穩定局面”;但很顯然經歷了剛剛“親切交換意見”,在加上眼下遇襲的突發狀況,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賣他這個面子。
尤其黑礁港的代表們反映最大——他們距離帝國兵鋒最近,出事後的敵意反應就是帝國打上來了,驚慌失措的時候看誰都像叛徒,直接衝上去和堵門的議會衛兵對峙,一言不合就準備火併。
而注意到剛剛巨響聲方向的奧朗德議長則提出先“確認”情況,尤其是剛剛的炮擊很可能造成了某些“意外”,需要立刻組織進行“認真仔細的調查”。
作為對白鯨港依賴程度僅次於弗雷姐妹的紅手灣,皮特·查塔姆議長立刻上前阻止,當場戳穿了“某些二五仔”的不懷好意,讓上了年紀的奧朗德議長氣得鬍子發抖…兩個殖民地的代表們糾纏成一團,叫罵互毆聲不斷。
實力最弱小的灰鴿堡自由派依然被所有人無視,波麗娜·弗雷甚至不敢再待在自己的席位上,趁所有人不注意時躲到了靠近巨響聲方向的桌子下——因為這邊的人最少,也最不起眼。
當安森發現她時,少女正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像個小皮球似的在瑟瑟發抖。
“安森大人!”
望著完好無損半蹲在自己面前,帶著淡淡的微笑伸出援手的身影,波麗娜驚恐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亮光,激動地連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白嫩的柔荑緊緊牽住那滿是硬繭的手掌,正當小鹿亂撞的少女以為對方會趁勢將自己包入懷中時,對方突然按住她的肩頭,稍一用力將她推至牆角,頭也不回的邁步朝大廳人群走去。
“唉?”
被推到牆角的少女一回頭,發現戴著絲綢圓禮帽的小書記官就站在她身後,向安森扶帽致敬的同時,還不忘了朝自己行了一禮。
在波麗娜滿臉錯愕中,面無表情的總司令從懷中掏出“匕首”,比平常左輪長兩倍的槍管指向拱頂,扣動擊錘,刺目的焰火從槍口迸發而出:
“砰!砰!砰!砰!砰!砰!”
炸裂的槍響,在所有人的耳畔連開六聲。
大廳瞬間安靜了。
停止了鬥毆和爭吵的眾人紛紛扭頭,看向那個面無表情,邁步跳上長桌的身影…還有他手中正在冒煙的左輪槍。
驚愕,驚恐,驚喜……議員們神態各異,眼神一個比一個複雜。
安森冷冷的俯瞰著周圍的人群,手中的“匕首”轉了個槍花,重新插回槍套:
“都吵夠了?”
沒有人回應,更沒有人敢回應。
“那還打算繼續吵嗎?”安森再次發問,視線掃向激動地冬炬城議長,緊張的黑礁港議長,長鬆口氣的皮特·查塔姆還有一臉蒼白的奧朗德:
“或者我直接給諸位當裁判,不用等外面的人殺進來了,你們就自己在這裡決鬥,一槍一個同歸於盡如何?”
大廳裡鴉雀無聲。
看著那一張張緊張的臉孔,安森輕哼了聲,冷笑道:“都不說了,是嗎?”
“很好,你們不說,我說。”
“自由邦聯召開第一屆正式會議和風暴師抵達冬炬城,這是刊登在所有地方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所有新世界民眾都能知道這件對他們至關重要的大事,讓新世界走出帝國暴政的陰霾,準備迎接一個全新的時代!”
“既然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那我們的敵人——揚帆城的帝國殖民地總管大臣,他會不會知道這件事?他當然知道!”
面無表情的安森,突然提高了嗓音:“既然如此,帝國會不會派刺客、僱傭兵甚至是小股軍隊襲擊我們——當然會!”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不能阻止這場會議的召開,讓好不容易團結起來的邦聯再次變成一團散沙,帝國在新世界的統治將徹底破產,並且將永遠失去重建的可能。”
“犧牲一隻小股軍隊和幾枚齷齪的金幣,就能讓邦聯自相殘殺,這麼划算的生意帝國怎麼可能錯過!”
他緩緩回首,望向背後的幾位議長:“因此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諸位,冬炬城是無辜的,這起突發事件和他們無關——襲擊者是根據我們放出的公開情報,提前在城內做好了埋伏,而不是我們裡面出了一個叛徒。”
話音落下,冬炬城議長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感激之情,不少冬炬城議員代表們也紛紛鬆了口氣。
“當然,我也不是說他們一點錯誤都沒有——這麼簡單就被敵人滲透進來,這件事冬炬城必須要負起責任,徹查你們的軍隊!”話鋒一轉的安森,對著冬炬城議長冷冷道:
“現在立刻讓城內所有冬炬城民兵繳械並返回營地,開啟城門讓風暴師進城清剿襲擊者;任何膽敢在風暴師士兵們手持武器的人無一例外,全部按敵人處理——用不著審查,任何人都有權就地格殺!”
“是!”
冬炬城議長渾身一激靈,舉起粗短的手攥成拳重重砸向胸口:“我這就下令,將他們全部撤回來,安置在軍營裡,等待您的軍隊前去接管城防!”
感受著周圍異樣的眼光,他當然明白這其實是安森在替他圓場——這種時候辯解只能越辯越黑,那乾脆就不要辯解,被抓住的倒黴蛋就按“被帝國收買的叛徒”處理,才是最佳的止損手段。
其餘殖民地的代表就算知道這是有意偏袒,但一方面冬炬城接受的足夠果斷,另一方面這裡也的確是人家的主場,想要安全的躲過這場襲擊沒有冬炬城配合那是不行的——雖然這並不能讓某些成見和想法削弱半分。
壓抑又緊張的氣氛下,各懷鬼胎的各方代表終於恢復了冷靜,戰戰兢兢的面面相覷,在安森的威壓下重新“團結”了起來…暫時。
安森倒是感覺不到半點緊張,直接毫不掩飾的在長桌後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叼著迷霧菸斗,兩隻腳翹在桌上,保護或者說監視著在場的殖民地代表們。
他可以非常肯定,偷襲的人肯定知道自己還活著,甚至現在大廳內也許就有他們的內應,伺機刺殺。
但只要大廳內秩序井然,所有人都被迫冷靜下來又沒有半分混亂的跡象,刺客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失去了最開始的突然,再找不到嫁禍的機會就光明正大的動手,哪怕成功了也只能讓所有人同仇敵愾,不管是不是自願,都要為了自證清白和帝國死磕到底。
按照這個思路猜下去,下一步敵人動手的時間,應該就是和風暴師交戰的時機。
趁亂吸引風暴師的注意力…無論守不守得住城門,只要能在城內製造混亂並且波及到議會大廳,他們就肯定會動手。
在那之前,自己——白鯨港守備軍團總司令,兼自由軍團總參謀長——絕對安全。
……………………
“什麼,你確定?!”
大廳外一處雪坑下,趴在炮車後面一名綁著頭巾叼著菸斗,打扮得像個商人的青年一臉驚愕的瞪著同伴:“你確定不是看錯了?!”
“確定不是!”相同打扮的同伴鄭重其事的點頭,用大拇指指著右眼眼罩:
“安森·巴赫,還有另外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傢伙,他們都還活著——我用這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不僅如此,他們還已經從那個房間裡逃掉了:安森·巴赫逃進了大廳,另外那個傢伙…我沒在意,大概是跑到某個安全的地方去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青年抓著腦袋上的頭巾,自暴自棄似的低吼道:
“揚帆城的接頭人一共就給我們三枚炮彈,還有一枚是隻噴煙不出膛的啞炮,現在就剩一發炮彈了,難道要把火炮推到議會大廳裡面去?!”
很顯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兩個人不是挪不動一門十二磅野戰炮,但要等他們兩個人把大炮挪進議會大廳,風暴師怕是已經殺向揚帆城了。
“先等等,看其他人會不會來掩護我們撤退,或者大廳裡的人能不能接應一下吧……”同伴謹慎的提議道:
“反正我們原本的任務也僅僅是製造混亂,就算失敗了也並不…不好!”
望著同伴突然大驚失色的表情,青年突然愣了下神;等到他終於意識到問題時,耳畔突兀的響起了一個無比稚嫩的聲音:
“哦哦哦…看見你們啦!”
那是他們唯一聽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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