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痕鬼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五章 獸奴傭兵團,我必將加冕為王,空痕鬼徹,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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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哼著輕鬆愉快的小調,大警長(前)莉莎一邊拽著繩索,將地上的兩具疑似屍骨的物體拖進她剛挖好的雪坑,一邊嫻熟的只用單手和嘴給心愛的霰彈槍上彈。
之所以會有這種好習慣,完全是女孩兒個人自覺養成的責任感:遍地冰雪的新世界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剛剛死掉的屍體如果不盡快處理好的話,很可能會變成某個動物——有時甚至不僅僅是動物——的食物。
見過血的野獸在地廣人稀的殖民地是社群治安中最可怕的危害之一,而如果見血的是…萬一引發未知的疾病甚至瘟疫,對本就人口稀少的殖民地絕對是致命打擊。
當然,除了這些重要原因外一個小小的理由,是了不起的大警長最近越來越痴迷霰彈槍這種方便好用的武器了。
把工作後的殘局收拾乾淨,不給別人添麻煩,是好女孩兒應該做的事情。
而莉莎是好女孩兒!
將“殘局”灑進雪坑,女孩兒隨手將配槍插在雪地裡,“嘿喲~嘿喲~”的開始揮舞起鏟子,不一會兒就把被自己亂槍打碎的現場恢復了原狀——除了已經不存在“原狀”之外。
“唉?”
瞪著好奇的大眼睛,女孩兒從雪堆裡撿起了一個酷似獸角的東西,沾染的血跡證明它肯定是剛剛那兩個罪犯身上的東西——最關鍵的是,女孩兒突然覺得這東西特別的眼熟,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究竟是在哪兒呢?”
歪著小腦袋的莉莎仰頭望天,藉著隱隱約約的陽光,將那個東西放在兩眼間好奇的觀察起來。
……………………
“獸奴?!”
興許是太過震驚以至於無法思考,一臉精神恍惚的卡爾脫口而出,死死按著黑袍教士肩膀的雙手不自覺的發力。
“是獸奴…傭兵團!”
漲紅了臉的卡林·雅克五官扭曲成了一團,被參謀長掐到無法呼吸又不敢反抗:“揚帆城僱傭了一大批冒險者和傭兵團,懸賞自由派和安森·巴赫的人頭,他們就是其中之一!”
“啊…這、這怎麼可能呢?”
“沒什麼不可能的!一幫獸奴為了活命背叛了自己出身的氏族投靠殖民地,成了受自治議會僱傭的打手,替他們清剿在殖民地附近活動的同胞——相信我,這也就是在白鯨港有點兒罕見,但對於揚帆城這種幾百年的大殖民地,根本不算什麼。”
對於這個答案卡爾的態度是將信將疑,但安森的確提到過,這個叫卡林·雅克的見習教士還有那個“家”,掌握著某些特殊的訊息渠道:
“那還有什麼?”
“沒有,真沒有了,我就知道這麼多!”
話音剛落,黑袍教士突然改口:“等等,還有一個!”
“是什麼?!”卡爾興奮地追問道。
卡林·雅克:“快鬆手,你就要掐死我了!”
卡爾·貝恩:“……”
看著趴在地上拼命咳嗽的黑袍教士,剛剛才鬆口氣,覺得自己安全了的卡爾再次繃緊了神經。
正黨他焦躁的渾身找煙,卻忽然想起來被自己落在休息室廢墟里時,已經全副武裝,手裡還提著一杆利奧波德的諾頓·克羅賽爾中校推門而入。
“部隊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莉莎小姐的衛兵連也已經提前出發了,正在滿城狩獵那些已經暴露的襲擊者。”臉色一貫嚴肅的諾頓中校沉聲道,不緊不慢的給手中的利奧波德上刺刀:
“外面現在已經亂套了,到處都是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傭兵和土匪,或者既是傭兵又是土匪的傢伙,在滿城的殺人搶劫。”
“我們總共有八個連,您帶走五個連去控制大門和城防據點,剩下的跟我留在城內,去議會大廳保護總司令和那些殖民地代表。”
這也是兩人之前商量好的結果——既然兵力不多,那乾脆就放棄直接鎮壓,讓襲擊者誤以為風暴師準備逃跑;等他們徹底鬧起來不再躲藏,大部隊鎮壓起來就方便了。
“好,但諾頓中校,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用眼角餘光瞥了下不知何時躲到角落裡的黑袍教士,卡爾表情凝重道:“據我剛剛得到的重要線報,城內不僅僅是普通的刺客,還有一批受揚帆城僱傭,成員全部由獸——土著民組成的傭兵團,也已經…你這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
諾頓下意識的果斷否認,但他不斷收縮的瞳孔,和從處變不驚到驚恐萬分迅速演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是剛才安排部隊接管冬炬城軍營的時候,好像就有幾個面生的獸奴在附近,據說是在營地裡幫民兵們處理些雜務的……”
“那個,我不是有意要打斷二位的。”
黑袍教士瑟瑟發抖的聲音突然在牆角響起,哆哆嗦嗦的右手指向身旁的窗戶:“但你們最好過來看下這個。”
嗯?!
意識到什麼的兩人同時回頭,果斷衝出房門:只見在一片白雪皚皚之中,金紅色的火光順著民兵營地的長屋連成了一道火牆;熾熱的火光在山頂呼嘯的寒風中不斷向上翻湧,甚至還有要蔓延開來的趨勢。
烈焰之中甚至還能聽到爆竹似的槍聲,夾雜著淒厲的慘叫在火海中迴盪…哪怕沒有親眼所見,兩人也不難想象出民兵們的慘狀——密集的槍聲總是一陣一陣的響起,顯然戰鬥已經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奇怪,就算被敵人偷襲,一群全副武裝的民兵也不該被手無寸鐵的土著民給…等等!”
恍然大悟的卡爾猛地回首看向諾頓,發現對方也在用同樣的表情看自己:“你、你不會是已經……”
“已經把冬炬城的民兵繳械了。”諾頓中校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情報上說襲擊者已經混入冬炬城,而且很可能就在民兵裡面——不過全部的武器都鎖在了軍營的軍火庫,對面的武器應該是他們偷偷混進城時自帶的。”
“有什麼武器?我是說軍火庫裡!”
“不多,只有兩千支前裝步槍,和一門……”
“轟——!!!!”
話音未落,目瞪口呆的兩人就聽到一聲巨響,眼睜睜看著道呼嘯的黑影衝出火海,將議會大廳頂端的秩序之環徽章砸得粉碎。
望著炮聲傳來的方向,卡爾忍不住抽動了下喉嚨:
“你剛剛說他們有一門…什麼?”
“一門……”面頰抽搐的諾頓中校停頓了下,拼命用深呼吸恢復冷靜:
“老式的,二十四磅炮。”
……………………
“萬歲——!!!!”
望著被一炮擊碎的秩序之環大理石浮雕,在硝煙中變成一堆破破爛爛的廢墟,熊熊燃燒的軍營中立刻爆發出激烈的歡呼——欣喜若狂的獸奴傭兵們激動的揮舞著手中亂七八糟,奇形怪狀的武器,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著對殖民者和他們信仰發自內心的痛恨。
即便他們其實早已背叛自己的同胞和信仰,成為了另一群殖民者的走狗。
而歡呼的同時,他們還沒忘記“工作”:被淹沒在火光和濃煙中的軍營內,到處都是一片淒厲哀嚎之聲;幾十上百手無寸鐵的冬炬城民兵,被往日裡甚至不敢抬頭正視他們的“獸奴”肆意屠戮。
軍營,倉庫,圍牆,塹壕,柵欄…層層疊疊的屍體倒在血泊中擠成一團,像牲畜似的被肆意宰殺,猙獰的臉孔彷彿是在哀嚎中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一部分躲過了最初襲擊,成功逃跑的“幸運兒”們,也被當成獵物和練習槍法的移動靶,倒在了逃往軍營大門的路上,無一例外;不算寬敞的大門前,鋪起了一條屍體組成的“血河路”。
“行了,都給我住手!”
混亂中,一個異常憤怒的聲音在狂歡中響起:“別再跟這幫雜碎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
望著還在一堆屍體上蹦蹦跳跳,慶祝勝利的混蛋,作為名義上這支“獸奴傭兵團”的首領,謝格倫感到自己的獨角正在隱隱作痛。
之所以只是“名義上”,因為揚帆城從來就沒有給過他任何正式的名義,那些有錢又怕死的“議員老爺”們只會給他這樣的獸奴一筆錢,外加能裝滿三四輛馬車的食鹽,棉布和麵包,再讓他們自己去招募那些不怕死的同胞。
雖然謝格倫從不覺得這些傢伙是自己的同胞,他只有四分之一的獸奴血統,剩下四分之三都是最最純正的人類之血,其中四分之一甚至來自某位帝國貴族——他很在乎這一點。
在他的催促下,獸奴傭兵們紛紛不情不願的向軍營正中央的空地聚集;儘管並不是他們真正的首領,但對方手裡攥著珍貴的食鹽和棉布,都是他們氏族無法生產卻又不可或缺的東西。
另外他們都不是謝格倫的對手——征服一個土著民戰士,有時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十分鐘後,看著空地上集結起來的三四百名全副武裝的獸奴傭兵,謝格倫終於露出了些許滿意的表情,連疼痛都緩解了不少:“軍火庫都已經搬空了嗎?”
“搬空了——除了那門大炮,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帶不走也按您的吩咐全部搗毀,只給敵人留下一堆廢鐵!”
主動上前彙報的獸奴傭兵興奮極了:“現在我們每個戰士都有三枝槍,幾十發彈藥!”
“這麼多?!”謝格倫也是同樣驚喜,這個數字可真是大大出乎了他預料。
“就這麼多——而且直到現在,城內的克洛維人依然見死不救,外面都快亂套了,議會更是連衛兵都沒有,根本是一座空城!”
“空城?!”
“空城!”
“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再等下去了!”謝格倫興奮道:
“所有人跟我走,拿下議會——揚帆城‘那位大人’說了,每個叛徒的腦袋值十個金幣,要是把完整的屍體帶回去,就是二十個!”
“還有…還有那個叫安森·巴赫的克洛維人,你們知道他值多少嗎?”
不等其他人猜,謝格倫直接張開左手給出了答案:“五車,五車食鹽!”
“那位大人親口告訴我,只要有誰能把安森·巴赫的腦袋送給他,就給那個人能裝滿五輛四輪馬車的食鹽——不是那些黃黑色的鹽塊,是像雪一樣白,像海灘上的沙子一樣細膩,裝在亞麻布袋子裡的食鹽!”
其實是十車…謝格倫在心底補充道;畢竟一個不善於剋扣專案款的傭兵首領,絕對不是個好包工頭。
比如自由派的腦袋,揚帆城的懸賞是一百金幣,生擒二百,被他直接剝削十分之九——就是因為幹掉一位總司令難度太大,才讓他“慷慨”了不少。
但即便只有五車,也讓在場的獸奴傭兵們興奮不已——即便是已經和殖民者相處了兩百年,相較於金幣,土著民們還是更熱愛方便又保暖的棉布,和吃了不會生病中毒,顏色雪白的食鹽。
那些“閃亮亮的小亮片”不僅會招來黯影魔的詛咒,對自己的氏族更沒有任何用處;畢竟普通的土著民走進殖民地的商店,就算有錢也買不到東西,甚至有可能被當成賊或者強盜抓進礦坑或監獄。
一想到這些手下賺到了金幣也花不出去,還是要“麻煩”自己到城裡兌換成想要的東西,謝格倫因為慷慨而肉疼的心立刻緩解了許多。
“兄弟們——我最親愛的同胞兄弟們!”
謝格倫張開雙臂,朝著已經兩眼發熱的獸奴傭兵們大喊道:“冬炬城已經臣服在我們的腳下,那座議會大廳,在那裡面的根本不是敵人,而是一堆一堆的金幣,是等著我們去拿,去搶的寶藏!”
“現在…有哪位勇士願意和我一起,去拿走那些屬於我們的好東西?!”
“我願意——!!!!”
一浪一浪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嗜血傭兵衝出火海,宛若洪流般湧進已經混亂不堪的街道,直奔無人防守,只有一群戰戰兢兢,各懷鬼胎膽小鬼的地標建築。
一場單方面屠殺的戰鬥,即將在春末的冬炬城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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