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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計劃方案,剩下的就是執行了;除了立刻就要開拔的安森和阿列克謝中校和一個騎兵連,風暴師一分為二,一支順延道路直線前往黑礁港,另一支則與主要的後勤輜重一起,奔赴紅手灣。
與此同時,得知風暴師立刻就要開拔的自由邦聯在如釋重負的同時,各方也是心情各異。
黑礁港的議員大喜過望…此時雖然帝國大軍兵臨城下的訊息還未傳來,但作為灰鴿堡陷落後整個邦聯的橋頭堡,首當其衝的他們當然早有心理準備。
原本已經在小書記官那裡購買過“保險”的黑礁港產業主們,紛紛主動提出價錢的請求;議長本人更是登門造訪,親自向安森表達他本人的感激之情。
對此安森並沒有做任何過多的解釋,只表示既然自己擔任了“自由軍團”的總參謀長,那麼就要為自由邦聯負責:“邦聯雖然成員眾多,但沒有一個是多餘的。”
黑礁港議長感激涕零。
相較之下,紅手灣議長皮特·查塔姆的態度就沒那麼好了。
作為白鯨港在自由邦聯內的第一個盟友,紅手灣始終認為自己在總司令面前比所有殖民地“高一等”,而且是邦聯真正的初創者,絕對的人上人。
現在白鯨港要救援黑礁港,等於再一次讓紅手灣失去了成為邦聯首都的機會;皮特·查塔姆對此相當的委屈——明明紅手灣已經這麼努力了,為什麼安森·巴赫就是看不見呢?
反抗宣言,邦聯議會,軍事基地,還有對抗帝國的第一線…為什麼好事總是輪不上自己?
對於這種毫無自知之明,戰鬥力完全是負的盟友,安森的觀點是繼續無視下去。
而很有自知之明的長湖鎮議長奧朗德,不僅表達了對總司令的感激之情,重申了“黑礁港是自由邦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一重要原則,同時積極參與後勤工作,願意提供一個步兵團外加五千人十日的補給送往黑礁港…表現得十分圓滑。
至於冬炬城和灰鴿堡的弗雷姐妹,心情則略微複雜,有些類似“看到你掙錢比我虧錢還難受”,又或者“心上人拋棄自己這個舊愛,又開始另尋新歡”。
其中弗雷姐妹,尤其是波麗娜·弗雷表現得十分主動;她甚至希望能以個人的身份跟隨安森前往黑礁港,“親手在帝國的炮火中,豎起象徵自由的邦聯旗幟”。
對於如此勇敢的行為,安森在一番讚揚後也只能表示婉拒:急行軍是一種極其辛苦,同時極度考驗個人身體素質的軍事行動,非專業人士只能成為隊伍的拖累。
不甘心的波麗娜則接受了安森的說辭,同時表示自己將和邦聯軍隊一同奔赴前線;至於少女一直在不停暗示的某些“世俗慾望”,極度珍惜生命的安森只能繼續錯誤解讀。
從上到下,幾乎就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黑礁港的地理位置是何等的重要;一旦丟失,原本還有希望統一六大殖民地的他們,將瞬間只剩下半壁江山。
自私自利,貪婪無度,毫無遠見,共識單薄,左右騎牆,內鬥頻繁…邦聯體制的弊端,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但對於盧恩家族和風暴師,這些缺點某種意義上都屬於優點。
畢竟現在的自由邦聯雖然問題眾多,但誰也不希望看到一個眾志成城,集權高效,堅定團結的“邦聯”出現…包括它自己。
不過儘管自私自利,各個殖民地還是紛紛表示願意提供軍隊和物資,支援黑礁港的——他們或許意識不到這一戰略橋頭堡的重要性,但很清楚如果黑礁港完蛋了,自己就是下一個。
而就在戰爭機器開動的同時,宣傳機器也已經在瘋狂轉動。
以《白鯨港好人報》為首,《長湖鎮老實人報》,《冬炬城拓荒者報》,《紅手灣自由報》,《黑礁港獨立新聞》……
早在自由邦聯議會張開之前,這些完全獨立,絕對客觀的媒體就已經在連篇累牘的報道各種關於“獨立”,“反抗”之類的訊息,大肆宣揚要建立一條牢不可破的防線。
勇敢的自由軍團將四面出擊,解放灰鴿堡,解放揚帆城,“將帝國從新世界的土地上驅逐出去,一個不留”!
由於從灰雪鎮到黑礁港路途遙遠,加上新世界過於感人的基礎建設,想要讓資訊統一根本是天方夜譚。
因此當某位殖民地總管大臣努力蒐集關於邦聯和白鯨港情報時,驚奇的發現報紙上全都是各種聽上去特別唬人口號,卻完全沒有任何實際行動的跡象——全都是提前十幾天,甚至大半個月前就提前寫好的,報社的編輯們只負責分期發出去而已。
當然,就以邦聯的保密水平,即便有“注水新聞”這顆煙霧彈掩護,恐怕也瞞不了多久;再加上被帝國收買的賞金獵人和冒險者,遍佈新世界的大小村鎮,荒郊野嶺……
安森覺得自己下午出發,只要明早之前,這個情報沒出現在伯納德的書桌上就算成功。
懷揣著對長途奔襲,救援黑礁港計劃的無限信心,安森十分放心將軍隊交給了自己忠心耿耿的軍官團,又將後勤大本營委託給了塔莉婭與小書記官,帶著可愛的莉莎衛隊長和對自己“關懷之至”的阿列克謝中校,踏上了荒野間的道路。
作為被總司令親自挑選,救援黑礁港的“精銳”,阿列克謝·杜卡斯基中校和他的部下們一樣的有口難言。
和被安森“從零開始”建立起來的風暴團不同,他的第二步兵團出身雷鳴堡徵召軍,在“伊瑟爾精靈懲戒戰”時由路德維希分出來的兩個團之一。
而阿列克謝本人並不算安森曾經的“戰友”,他和諾頓·克羅賽爾在“克洛維城暴亂”前都是在西線戰場服役的軍官,之後才加入路德維希麾下,陰差陽錯的成了風暴師最初的成員。
也正因為對安森的過去不了解,在他眼中這位總司令與其說謹慎,更像是瘋狂到了極點:攀登雪山,攻克鷹角城,卡林迪亞港之戰,登巔塔之戰,瀚土千里大回轉,王庭奔襲戰……
每當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就快要完蛋的時候,他總是能在最後一刻創造奇蹟,非常不講道理的轉危為安,讓結局向著最有利的方向發展。
也正因為這點,阿列克謝以及整個軍官團才會相信他的承諾,接受了堪比流放的“殖民地守備軍團”這份工作,甚至願意冒著“違抗軍令”的風險,干涉帝國殖民地叛亂。
阿列克謝也和軍官團的其他人一樣,選擇徹底放棄思考,完全信任這個既瘋狂又喜歡腦洞大開的總司令——前提是他能兌現每一次的承諾,並且保證盈利和分紅。
但是這一次,他感覺已經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
“總…總司令大人,您真的準備相信這個叫謝格倫的傢伙?”
打量著手中這份粗糙到只有幾根簡單線條,畫在有股怪味的獸皮上的地圖,眼角瘋狂抽搐的阿列克謝忍不住道。
這裡是距離冬炬城足足一天一夜距離郊外的某處荒野,眼下已經變成了臨時的行軍營地;不遠處的一個緩坡上,剛剛睡醒的莉莎正打著哈欠抱著步槍,邊放哨邊從懷中掏出一隻肉罐頭。
“當然了,這可是連帝國和殖民地軍隊都不知道的,藏在荒野中的秘密行軍路線!”安森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當然,對於敵人提供的情報有一點點顧慮,這是你身為軍官的優秀素質,我完全可以理解。”
“不不不…我覺得您可能誤會了,這可不是什麼‘一點點’顧慮。”
阿列克謝感覺自己兩邊的太陽穴都在一跳一跳的,強忍著歇斯底里的衝動舉起手中的地圖:“您再仔細看看!看看這份地圖,然後再告訴我您打算就靠這個帶…帶我們所有人去救援黑礁港?”
“地圖上提供的資訊太簡略了,這我當然明白——但你也不能要求一個獸奴傭兵首領,懂得軍事學院畢業生才懂的製圖技巧吧?”安森微笑著反問道:
“只要將他提供的情報和我們手中的地圖結合起來,還是能得出許多有用資訊的,不是嗎?”
“是嗎?!”
死死扯著手中只有幾條橫豎線的“獸皮地圖”,阿列克謝都快咬牙切齒了:
“您難道就真的對這個傢伙提供的情報,連一丁點兒的懷疑都沒有嗎?!”
“完全不會。”安森微笑依舊:
“這可是在經過了法比安中校嚴格審問之後,得到他本人切實保證的結果;阿列克謝中校,你該不會對法比安中校的承諾有所質疑吧?”
“我絕對信任擲彈兵團團長的一切工作,就像我永遠相信您的判斷一樣,但……!”
猛地一頓,忍無可忍的阿列克謝終於扔掉了手中的地圖,抬手指向身側:“但我不相信,不相信這個傢伙,會知道什麼從冬炬城到黑礁港的秘密路線!”
看著眼前整個人都要精神崩潰的步兵團團長,安森輕嘆了口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瞪著鬥雞眼,嘴角流涎,滿臉傻笑的謝格倫正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這位曾經野心勃勃,發誓要成為帝國貴族的獸奴傭兵首領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切的痛苦,喜怒哀樂都徹底離他而去,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凡世的苦難;哪怕現在有人一槍斃了他,都不會令他臉上的微笑失去半分光彩。
至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安森只能保持微笑。
按照塔莉婭的解釋,正常情況下她如果要讀取某人的記憶或者直截了當的控制,都不會對當事人的神智產生任何影響,甚至不會留下絲毫痕跡;全過程就和安森“刷題”時差不多,非常安全。
但如果當事人對此非常抵制,或者某個記憶潛藏的非常深,以至於他本人的印象都非常模糊了的話,塔莉婭就只能採取某些更“強硬”的手段來獲得她想要得到的東西;至於代價……
“唔…反正安森也不需要他特別的聰明,只要能老老實實的服從安森的命令,問什麼就回答什麼,外表之類的並不是很重要…對吧?”
如此通情達理,毫無紕漏的解釋,他怎麼可能拒絕?怎麼可能拒絕,嗯?
“我明白,阿里克謝中校,在你眼中這位謝格倫閣下似乎是身體出現了某些狀況,導致你無法信任他提供的情報是不是還具備最起碼的可靠性。”拍了拍快崩潰的阿里克謝肩膀,安森輕聲安慰道:
“但請你相信,這些都只是表面現象,不能表達他的真實情況——我可以向你保證,謝格倫閣下完全正常,絕對沒有出現任何智力方面的問題。”
“真的?!”
雖然是懷疑的語氣,但阿列克謝的表情卻是完全不能相信。
“當然是真的。”安森再次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我甚至可以現場表演給你看——謝格倫,站起來。”
隨著安森的命令聲,上一秒還坐在地上傻笑的獸奴傭兵首領,下一秒突然盤坐的兩腿開始向中間合攏,直挺挺的原地起立。
“向左轉!”
上身不動,謝格倫猛地兩個高抬腿踏步,將身體轉向左側。
“向右看!”
沒有半點徵兆,謝格倫直接將傻笑的臉甩向兩人——力度之大,被嚇一跳的阿列克謝甚至聽到了頸椎骨的“咔嚓”聲。
“向右轉!”
依舊是剛才的動作,只是這次變成了腦袋不動;詭異的像頭身分離一樣的謝格倫完成了指示。
“敬禮!”
右腳側抬用力砸向左腳腳踝,左手背在身後,攥拳的右手“砰!”的一聲,彷彿恨不得砸斷肋骨似的,抵在了胸口心臟的位置。
看著他做完這整套動作,略有些小得意的安森輕笑著扭頭望向阿列克謝:“怎麼樣,我說過的對吧——計劃非常完美,沒有任何問題!”
阿列克謝沒有回答安森的問題,硬生生的僵在了原地;原本還只是有些許懷疑的他,現在完全相信了,這一次……
自己會死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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