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活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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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皇帝的偏寵讓皇貴妃越發跋扈，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情盡數實現，

宋家也因為皇貴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成了京都無人敢惹的勳貴之家。

如今自己是皇貴妃和宋家的眼中刺肉中釘，

依著皇貴妃的性格，定是要拿她的命給宋念昕陪葬才能甘心。

皇后便是明白這一點，才會哄著她出宮做餌，想借機抓皇貴妃的把柄。

可是，這一點，也正中她的下懷。

她不是良善之人，

皇貴妃因一個荒謬的願望想要她的命，即便她一時不能反殺，也定要讓皇貴妃脫一層皮先！

眸底劃過一抹暗芒，陸言卿順著皇后力道起身，攙著皇后手往回走：“臣女倒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當不當說。”

皇后腳步微頓：“說來聽聽。”

“若是太容易得手，恐皇貴妃不會動用太多人手，留下的破綻也少，不如臣女在娘娘宮中躲上幾日？

一來可以試探娘娘宮中是否有皇貴妃的眼睛，二來，可以激怒皇貴妃，

待到她被怒火衝昏頭腦時，臣女再出宮回府。”

陸言卿扶著皇后坐回榻上，姿態恭敬：“臣女倒是不怕危險，怕只怕一次拿不住皇貴妃的把柄，下一次想拿就難了。”

這個提議，有她的私心在，

皇貴妃無法在她身上發洩怒火，便只能將矛頭對準陸家，

屆時，遭殃的便是陸言姝幾人！

自作孽，不可活！

皇后看出陸言卿暗藏的小心思，可陸家和皇貴妃翻臉於她百利而無一害，又為何要拆穿拒絕？

她唇角微勾，點頭應允：“依你。”

*

忠勇侯府，正房，

“母親！母親殺了我吧！”

淒厲的慘叫聲在正房上空迴盪，猶如鬼魅嘶吼，

丫鬟婆子輕手輕腳地端著銅盆進出，一盆盆血水被潑灑進溝渠，

內室，

被虞靈從宋家門口接回來的陸言姝，四肢被捆住，方便大夫用銀針將碎布從肉泥中挑出，

“母親......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我受不住了......”

她雙目充血，嘴唇早已被牙齒撕扯出血：“母親，太痛了......”

有陸言卿在旁盯著，原本收了好處的內侍不敢再弄虛作假，鞭子幾乎都落在同一處，

即便內侍收著手勁兒，幾十鞭子下來，鞭子反覆鞭打處的血肉早已成泥，

碎裂的內衫也經不住鞭打，裂成細絲被鞭進肉糜之中。

針尖在肉中翻找，即便是服用了麻沸湯，那撕裂的痛依舊讓人痛不欲生，

陸言姝鼻涕眼淚糊了虞靈一身，眼神渙散的求虞靈殺了她，

鞭笞之刑快準狠，痛到麻木反而沒那麼痛了，只等數到五十鞭子便能結束。

可挑碎布卻如鈍刀子割肉，讓人看不到盡頭。

“姝寶再忍忍，就快好了！”

虞靈緊緊抱著陸言姝，心疼的眼淚成串往下流：“若是碎布不挑出來，你這輩子就毀了，忍！只要忍過去你就贏了！”

“身體是女人的命，如果身上留下可怖的傷疤，你這輩子就真的毀了！姝寶應該好好記住今日的痛，待傷好之後，讓那個小賤人千倍萬倍地償還！”

“對！”

虞靈的話讓陸言姝渙散的目光逐漸回籠，她死死掐著虞靈胳膊，盯著虛空，眸底恨意凌然，

“我要活著！將今日一切都還給她！”

“這才是母親的乖女兒。”

虞靈下頜抵著陸言姝滾燙的額，接過婆子遞來的巾帕塞進陸言姝口中，

“暫時的輸贏並不可怕，活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就如她和蕭嵐，

護國大將軍府嫡長女又如何？

到最後，不還是化為一捧黃土被她踩在腳下？

“姝寶好生記住今日的教訓，若非你多生事端偷換掉陸言卿的藥，這會兒她是一具不能動彈的屍體了，就因為你太過自以為是，才給自己和陸家招來此等大禍！”

虞靈盯著屏風後晃動的燈影，眼神陰狠，

替換身份這個想法她在十幾年前便有了，

蕭嵐死後，她本想直接將嫡長女的位置搶過來，可陸言卿卻陰差陽錯入了皇后的眼，成為皇后義女，

這些年她一邊在陸言卿面前偽裝成溫柔善良的模樣獲取陸言卿信任，一邊著人調整陸言姝的面容方便頂替身份，

精心謀劃，幾乎是萬無一失，

卻因為陸言姝的一時私心功虧一簣，

若是旁人，她定然會遷怒重罰，

可陸言姝是她的女兒，又因此受了重傷，她又怎忍心再過多責備。

陸言姝與宋家的婚約是事實，如今倒是要想個法子，讓這門婚事不做數才行！

“姝寶別怕，有父親母親在，絕不會讓你成宋家的寡婦。”

提到夫君陸瑜，虞靈不由眉頭緊蹙，

日頭偏斜，

早已過了陸瑜回府的時辰，卻遲遲不見丫鬟帶著陸瑜過來，

眼皮跳了跳，她心中湧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自家夫君不會因為陸言卿逃婚之事被宋家遷怒問責了吧？

虞靈眉心跳了跳，將半暈厥的陸言姝平放在榻上，命人喚來心腹吳嬤嬤，

“吳嬤嬤，你去尋兩個機靈的，去禮部尋侯爺，看看侯爺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

她沉吟片刻，補充道：“若是禮部沒人，就讓那兩人順著回程的路一路打聽，看一下侯爺是否中途被同僚截去吃酒了。”

“喏，老奴這就去安排。”

吳嬤嬤領命退下，腳步剛動，又被虞靈喚住，

“再派人去宋府打聽一下，陸言卿是如何逃出來的，可是府中有內賊走漏了風聲，讓她提前備好了退路。”

“另外，尋七八個結實的護院在府門口守著，一旦陸言卿回府立即將人捆了來稟我。”

“屆時，我將壓著陸言卿上宋府，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