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此仇不報非女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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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錦書垂眸,對陸言卿的問題避而不答,
陸言卿本就是仇人之女,
他用她作鉺將皇貴妃一派拖下水,不過是廢物利用,
即便死了,也無傷大雅。
心裡這般想著,可密閉的環境中,若有若無的甜膩香氣順著鼻腔溜進心尖,化成千萬縷絲線在心上紮根,纏繞包裹,
腦海浮現陸言卿渾身是血的模樣,他兀的心頭髮澀,心跳失衡亂跳。
他怕是病了!
賀錦書煩躁的捻著指腹,打定主意,等空閒定要去尋太醫探一探脈,看看是不是生了心疾,
視線掃過陸言卿放在小腹上的手,煩躁越盛,他皺眉,眸光晦暗不明,
“你就打算這樣去了?”
“不然呢?還得弄得再憔悴一些?”
陸言卿被賀錦書陡然轉變的話頭弄得有些糊塗:“皇后什麼陣仗沒見過,裝慘應當沒什麼作用,倒不如實事求是,反而更容易讓她信任。”
賀錦書不語,走到小几前從袖中掏出乾淨的棉布和藥瓶放在桌上,冷然道:
“皇后愛潔,去之前,把你手上的傷處理一下。”
“言之有理,”
聞言,陸言卿將雙手抬到面前打量,
包裹指尖的白色棉布早已被滲出的血汙沾染,深褐色的血跡深深淺淺,散發著腥臭氣味,
昨夜被釘死在棺材中時,她用金簪挖鑿,十指也難免被傷,指腹血肉模糊。
今晨只來得及匆匆包紮,
方才鞭笞陸言姝,指上又用了勁,以至於血痂崩裂,傷口重新滲出血來。
之前不覺得,如今被賀錦書一提醒,倒覺得十指鑽心的疼。
陸言卿順勢坐到小几旁,解開手上棉布,自己處理傷口。
棉布沾了血與傷口處的皮肉粘連,每撕扯一下宛若生剝皮肉,
饒是她做足了心理準備,提前緊咬牙關,卻還是有低啞的痛呼聲從齒縫溢位。
“嘶!”
“唔......”
壓抑的低吟從身後傳來,賀錦書蔭翳的眸光有一寸龜裂,心猛地一顫,
他背對著陸言卿微微側首,
餘光所及,女人眼尾緋紅,彆扭地用受傷的手指一點點扯下帶血的棉布條,
每撕一下,身軀就跟著一顫,彷彿痛極。
“嗤!”
他抵眉冷嗤,
這點疼與他曾經所承受的疼比起來算的了什麼?
那年,他一夕之間家破人亡,成為宮中卑微的小太監,
之前敬著他的皇子公子們陡然變了臉,人人都想踩上他一腳,
而這些人中,就有他的青梅竹馬,陸言卿,
曾經追在自己身後的玉人,穿著華服被人群環繞,一次又一次想出懲罰自己的主意,和她背信棄義的父親一樣,冷血惡毒。
他該恨她的。
“唔......”
痛呼聲將賀錦書飄遠的思緒拉回,他緊抿著唇,用餘光暗暗留意陸言卿的動向,
才扯下一隻手,她就虛脫地靠在椅背之上,
細軟的額髮被冷汗浸溼,捲曲著貼在幾乎透明的玉面之上,楚楚可憐。
一切都是她惡毒的報應,
自小嬌生慣養的貴女,又怎知如何處理傷處?
她這般直接撕扯,反而會讓傷處傷上加傷。
賀錦書想冷眼旁觀,看她自虐般地受苦,可腳步卻不由自主朝她走了過去,
“賀錦書?”
迎著陸言卿詫異的眼神,賀錦書黑沉著臉,取過一旁的茶壺,冷聲道:“若非怕耽擱了時機,該任由你痛暈在這裡。”
他探手握住陸言卿搭在小几上的手腕伸向地面,用冷卻的茶水衝淋粘連在指腹上的棉布,
茶水觸碰到傷口那刻,針扎一般的刺痛讓陸言卿忍不住往後縮,
下一秒,冷斥聲在頭頂響起,
“本掌印耐心有限,再動,手給你折斷!”
暗啞的嗓音不如其他內侍一般尖細,陸言卿抬眸望著賀錦書過分冷白的下頜,眼神複雜,
如果賀家沒有被判謀反,賀錦書應當會長成賀家大哥那種溫潤如玉的公子吧?
而不是在宮裡的爾虞我詐中,成了如今心狠手辣的掌印太監。
“嘶!”
指腹驟然傳來劇痛,
陸言卿痛呼一聲,眼淚霎時間失禁,
淚眼模糊中,賀錦書手上拎著染血的棉布,唇角笑容邪氣,
“好好記住這份痛,若是你敢背棄本掌印,本掌印會讓你比這痛上千萬倍!”
陸言卿磨牙,恨不得撲上去咬死賀錦書:“賀錦書!你個小人!”
她錯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賀錦書之惡,罄竹難書!
“多謝誇讚。”
賀錦書挑眉,膝蓋向前,將陸言卿囚困在椅子上,乾淨利落地將她手上剩餘的布條扯下,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睨著陸言卿含著淚眼眶紅紅的模樣,賀錦書心情大好,掏出巾帕扔到她手中,叮囑:
“我會留一個小太監給你引路,你按照我們商議所說,皇后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命喪皇貴妃之手。”
皇后不會看著陸言卿死卻不代表希望她全須全尾從局中抽身,重傷的陸言卿才更有價值。
賀錦書擦拭著手上汙漬,眸色幽幽,
陸言卿生死又與他何干?
重要的是皇貴妃被成功拖下水。
房門開合,只留下一室沉香清苦,
陸言卿活動著被重新裹好的手指,在心中給賀錦書記下一筆,
此仇不報非女子也!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掉陸言姝與皇貴妃等人!
*
“你說,皇貴妃想讓你給宋念昕陪葬?可有證據?”
鳳儀宮,明黃帷幔將刺眼光線遮掩,
昏暗的環境讓陸言卿看不清皇后面色,只能從她的語調中揣摩一二。
尾音上揚,是興味,也是心動。
陸言卿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伏跪在地:“臣女沒有證據,但是臣女知道,皇貴妃定不會就此罷休,只要她動,便會有破綻。”
頭頂傳來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緊接著,皇后驟然笑開,
“玄英昨夜出京,本宮還當他是為私事,原來是為了救你麼?”
聽到皇后直呼賀錦書的表字,陸言卿神色微動,心中對賀錦書的忌憚又多了幾分,
短短十年,賀錦書從罪臣之子一躍成為御前紅人,皇后心腹,此等心思手段讓人不得不忌憚。
“臣女本以為會命喪玄棺,認命之時,賀掌印帶著人趕到,想從臣女身上找到皇貴妃採生之罪的線索,可惜,她們行事縝密,賀掌印並未尋到人證。”
陸言卿臉色蒼白,一副心傷的模樣:“臣女沒想到,反對父親投靠皇貴妃之舉,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陸家已經鐵了心的投靠皇貴妃......”
她欲言又止,悽苦中透著懼意:“胳膊難擰大腿,皇貴妃勢大,臣女只怕抓到證據,也不過枉然,反而將命搭了進去。”
“本宮只當如意是個聰明人,不成想,也是個傻的。”
皇后起身,汲著鞋站到陸言卿面前,笑容逐漸消失:“你是本宮義女,又是未來的成王妃,只要你不犯傻作奸犯科,誰敢動你?”
護短的話讓陸言卿心思微動,她仰起頭,裝作一副動容的模樣:“娘娘...娘娘竟願意站在皇貴妃對立面,為臣女撐腰?”
“傻孩子,本宮向來將你當做女兒看待,女兒被欺負,做母親的又如何能坐視不理。”
皇后輕笑,彎腰拍著陸言卿肩:“皇貴妃與宋家將宋念昕的死訊瞞得密不透風,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未免打草驚蛇,你且先回陸府,本宮會讓玄英派人暗中護著你。”
皇后也想拿她做餌,釣皇貴妃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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