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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王振良在一旁連喚兩聲,提醒有些失神的趙易執。
“啊?”趙易執無意識地回應著。
“陛下,禮…禮…”王振良有些急了。
趙易執仍舊沒反應過來,咧嘴微微笑道:“對,禮…那個,禮部尚書何在?對了,堂下愛卿所奏何事啊?”
“陛下,此乃真陽山張掌教!”王振良小聲提醒道。
趙易執這才醒悟過來,定了定神,有些尷尬地笑道:“哎呀,朕連日來處理朝政,實在有些疲累啊。張真人見笑了…來人,賜座!”
張宗白也不拘束,坐到了椅子上,同微子和觀塵子分站身後。朗聲笑道:“陛下憂國憂民,大啟之幸啊!”簡單的一句客套話,但是趙易執聽起來卻頗覺尷尬,畢竟昨夜夜探館驛就被這位張真人逮了個正著。
上朝前,趙易執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可是此時卻不知從何說起,大殿之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張真人可曾用過早飯了?”
趙易執急得直抓頭,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同微子倒還好,觀塵子悄悄掩嘴偷笑起來。
張宗白輕咳一聲,寵溺地瞪了一眼觀塵子,笑著回道:“勞陛下動問,貧道用過了。”
“用過了好,用過了好…”趙易執這才想起了正事:“張真人,太后新喪,朝廷以為今年上元佳節,不宜鋪張浪費,一切從簡。恐祈福之舉,不似往年華貴,還望真人勿怪。”
“趙易執”昏庸的三年間,根本就沒把祈禳之事放在心上過,可憐張宗白一把年紀,匆匆而來,默默而回。真陽山的不少監教、長老私下裡都有非議,只是一直未曾提過。
這次張宗白要來京城祈禳,真陽山中就有不少弟子不願,都被張宗白擋了回去。
“太后新喪,自然是不得鋪張浪費,一切謹遵陛下聖諭。”張宗白也不多說話,趙易執說一句他便回一句。
趙易執對王振良望了一眼,王振良心領神會,出聲說道:“陛下有旨,請張真人留宮赴宴,來人吶,隨我去御膳房伺候!”王振良帶著周圍一幫太監宮女離開了太極宮。
趙易執有心向張宗白詢問一些楚湘之事,特意令王振良支開宮女太監,可是眾人一旦離開,望著這位武林泰斗,趙易執還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陛下,楚湘武林各派不論大小,除卻真陽山外,已盡歸楚湘王門下。”張宗白明白趙易執的意圖,不待詢問便主動說了出來。楚湘和朝廷的邊界處陳列重兵,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楚湘武林各派實力如何?如真陽山般…能有多少?”趙易執問出了自己最為關切的問題。
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江湖上摒棄一切、一心沉迷武道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更多的武林人士,也不過是為了一口吃食罷了。南淮的凌月閣,東魯的孔門,都在為門派之存亡費盡心機。也就真陽山,被朝廷封賜,百姓尊崇,無需考慮發展生計,只要潛心修道便可。
即便是出了真陽山,如觀塵子這般行走天下,只要表明是真陽山的弟子,家家百姓都會搶著供奉,以求福澤。
“如真陽山者,唯丐幫耳。”張宗白直言不諱地說道,雖然這話聽起來令人覺得不太謙虛,但也的確是實話。
“丐幫竟有如此實力,可與真陽山相提並論?”趙易執有些驚訝,不太相信。
“楚湘百姓家中有精武壯年者,皆已投軍,身赴軍營。困苦百姓度日艱難,許多百姓活不下去而投靠丐幫,此事陛下難道不知?”觀塵子行走江湖,見慣人間苦難,忍不住開口說道。
張宗白輕輕點了一下腳尖,觀塵子立馬閉口,知道師父是真生氣了。
“劣徒妄言,還望陛下恕罪。大啟分封藩地已有六百年有餘,楚湘百姓如何,陛下亦是愛莫能助,不必過分掛懷。我輩乃修行中人,本不該過問朝中大事,今陛下問起,貧道斗膽進言幾句。”
“為君者,當以民為重。陛下若處處為民,百姓自當奉迎,武林有何患?今陛下陳兵邊界,按兵不動。百姓不知緣由,為逃性命,投到何處都不足為奇。”張宗白的話點到為止。
趙易執終於聽出來了,張真人這次可不僅僅只是為了祈禳,更像是試探朝廷的意思。真陽山不問江湖是非不假,但是他們到底還是要顧著百姓。朝廷和楚湘大軍對峙,百姓惶惶不可終日,這不是他們所想看到的。
“張真人之意,是贊成朝廷收回楚湘?”趙易執問道。
“此等大事,還需陛下決斷,貧道不敢妄言,真陽山只能守住一方故土鄉民,僅此而已。”張宗白給出了真陽山的意思。
趙易執撫掌大笑:“是朕失禮,難為真人了。的確,此乃朝廷之事,讓真人一介化外之人,糾纏其中,的確是強人所難。真人放心,朝廷兵馬絕不會為禍楚湘,殘害百姓的。”
“陛下真乃仁明之君。”張宗白適時恭維道,化外之人,難得的是精明。
趙易執揮了揮手,自嘲地輕笑了兩聲,大殿上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敢問張真人…真陽山…”趙易執吞吞吐吐的,觀塵子和同微子兩人豎起耳朵,不知道這位陛下又要問出什麼話。
“真陽山弟子…能婚配否?”趙易執眼神不自覺地瞟向觀塵子。
張宗白“噌”得一下站起,嚇了趙易執一跳,正要出口致歉,就見張宗白一臉壞笑道:“真陽山弟子皆可婚配,陛下可是有意要做媒麼?寧拆十莊廟,不破一樁婚,要是陛下有合適人選欲與真陽山聯姻,貧道也想沾沾陛下的光,當個媒人,促成好事。”
一番話將趙易執連同身後的觀塵子和同微子驚得目瞪口呆,平日裡仙風道骨的掌教真人,談起男女婚嫁,竟這般津津樂道…
趙易執啞然失笑道:“哈哈哈哈,張真人性情灑脫,令人豔羨啊!且不說這個了,朕若是有合適人選,需與武林門派聯姻,一定首選真陽山!”
趙易執一聽真陽山可以婚配,心中激動不已,隔著冕旒偷偷地打量了觀塵子好幾眼。張宗白心領神會,卻是笑而不言。
幾人接下來就聊得較為暢快,趙易執後世對於宗教也有過簡單瞭解,和張宗白聊起大道,倒也能侃上兩句。只是接下來趙易執就變得有些拘謹了,頗有一種女婿遇上岳丈般的樣子,不敢多言。
雙方商討了一下祈禳事宜,盡皆談妥滿意,時日也漸漸到了午時。
“聽聞真人曾遇地龍翻身,只需一掌便穩住山河,不知是真是假?”趙易執和張宗白走在宮中,出聲問道。
張宗白又賊眉鼠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悄悄低聲對趙易執說道:“那都是貧道令人瞎編的,沒點玄乎的,哪能招攬得到人入我門下啊?陛下明鑑,人怎麼能製得住地龍翻身呢?”
“哈哈哈哈”趙易執明白張宗白所說乃是戲言,說道:“真人莫不是怕教回了徒弟,餓死了師父?真人無需擔憂,朕不學!”
一天相處下來,趙易執對於張宗白的好感大幅度提高,怪不得如此一位高深莫測又善於幽默的老人家,能率真陽山執武林之牛耳。
有俯視你的資格,卻仍舊願意平視你,這樣的人誰也不願意與他為敵。
張宗白離去之後,趙易執心情頗佳,正準備回書房,突然變了主意,吩咐王振良派人套了馬車,往周府而去。
周府上下對於這位不打招呼就私闖宅邸的陛下再熟悉不過了,任其為之。周子儒仍舊在府中批閱今日新到奏摺,事無鉅細。
趙易執進了書房,周子儒以為下人,都未曾抬頭。直到趙易執坐在了周子儒的對面,拿起一本奏摺批閱起來,周子儒這才抬頭看去,見是趙易執,周子儒猶豫再三,才起身準備參拜。
“氣性這麼大呢?還在怪朕這個昏君啊?”趙易執出聲問道。上次在太和殿上,周子儒怒罵一聲“昏君”,自那之後,兩人許久都未曾交談過了。
“臣失言。”周子儒的氣早就消了,只是連日被奏摺壓得沒一丁點時間如朝參拜,此時趙易執提起,倒是周子儒臉上有些難看了。
趙易執將手中奏摺丟回書案上,笑道:“呵,能罵也好,朕可以時時改進。比如這次,朕就很後悔放走了葛辭風。”
“張真人和陛下透露了些什麼?”周子儒來了興趣。
“攻伐楚湘可不是鬧著玩的,所幸真陽山並不準備蹚這趟混水。”趙易執淡然說道。
“僅此而已?”
“差不多僅此而已,朕放走了葛辭風,如今沒了藉口開戰,楚湘葛氏經營數百年,真要拼起來,朝廷怕是不一定能有楚湘家底厚。”
周子儒思索了一陣,說道:“怕是朝廷和楚湘的突破口還在何月兒身上。”
趙易執聽周子儒又談起何月兒,站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棋盤,說道:“怕是沒那麼簡單,易小刀已經回來了。正在路上。”
周子儒沒聽清趙易執在說什麼,他腦子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為什麼陛下知道我的棋盤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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