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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啊,這裡怎麼那麼黑啊?我這是在哪兒?草,連手都看不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伸手不見五指?”趙易執走在一片黑暗之中,伸手在面前比劃了一下,竟黑得連自己手指的輪廓都看不見。
趙易執無論是在大啟還是在後世,都沒見過這麼黑的地方,後世自不必說,城市中燈火通明,映如白晝。大啟也是皇帝之尊,所到之處,不會有黑暗之理,就連寢宮裡睡覺,都點著油燈的。
“擎天!架海!”趙易執左右呼喚道:“錢寧!”
無人回應。
趙易執不由得又有些煩躁了起來,體內的神識和龍氣、皇氣互相擠壓,擾得趙易執情緒波動,心神不寧。漆黑之中什麼也看不見,趙易執只得外放神識,查探四周。可神識卻被體內龍氣、皇氣糾纏,無法外延。
“前面有亮光!”趙易執眼神一亮,黑暗之中一丁點的亮光都顯得十分明顯。可神識無法外放,只得小心翼翼地伸手摸探,一點一點地挪動過去。
“陛下,嗚嗚嗚,陛下賓天啦…”
趙易執遠遠就聽到啼哭聲,走近一看,那亮光是從一扇門中發出,推開門,竟是啟陽宮。裡面是一群太監宮女跪倒在地,哀嚎啼哭,床上,一名少年郎躺在床上,竟是趙易執!
“我…這是我?”趙易執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嚇了一跳:“我這是…我死了嗎?”
“呵…準確地說,是我死了。”身旁突然冒出一句話,原來門邊悄悄還站著一個人,又嚇了趙易執一跳。
趙易執望去,差點驚得跌坐在地上:“你…你是誰?”
門邊,赫然又站著一個趙易執!
“我?我是趙易執啊。”站立的趙易執笑著說道。
“你是趙易執?那我是誰?”趙易執被繞蒙了,大啟到底有多少個趙易執?
站立的趙易執將趙易執從地上拉起:“我是大啟的趙易執,陽壽已盡,已經死了。怎麼?這場景你不記得了嗎?”說著,指了指床上。
兩個趙易執並肩而立,可一眾宮女太監彷彿看不見他們一般,只顧跪地啼哭。
床上的趙易執爬起:“吵死了,他們在吵什麼啊?”
“快來人啊!!陛下詐屍啦!”
“快,快跑,房間封起來!”
宮女太監們亂作一團,門外一名老者衝了進來,竟是太傅陳嵩!
“太傅不是死了嗎?不對,這是…我穿越來的那一天!”趙易執終於想起,這是半年之前他剛穿越回來的場景,果然,床上剛爬起的趙易執拉住了陳嵩,問長問短,與那天如出一轍。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易執問向身旁的“自己。”
“我乃大啟末代帝王,趙易執。這天我死了,可我放不下大啟。魂思化為蠃魚,周遊宇內,前生後世,這才將你召了回來,替我治理這大啟。可那天你來得匆忙,我還沒和你交代,你便已經上了身了。我只好在此等你,看樣子,你又快要死了。”
“等等,那蠃魚是你變的?也就是你將我召來這裡的?”趙易執理著思緒,此時他只覺得腦子好亂:“人怎麼能變成魚呢?”
站立的趙易執忍笑點頭:“是啊,這大啟千萬子民,祖宗基業,不可不顧。至於為什麼能變成魚,你就別管了,自有神仙庇佑。”
“好吧好吧,既然是你把我召來的,那你一定還有辦法幫我送回去了!”趙易執眼中希冀。
“你要回去嗎?”大啟皇帝趙易執不置可否,反問道。
趙易執腦中劃過一個個人影,易小刀,觀塵子,錢寧,一眾辰從衛等等等等…他也十分矛盾,日夜思慮著治理大啟,可自己終歸一事無成,除了慧眼識珠,找到了易小刀…
真要讓他放棄大啟,回到後世,趙易執心中也猶豫了起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習慣了大啟,而不是回到後世,每天夜日繼日地上班,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二人說話的功夫,陳嵩已經手舞足蹈地從宮門跑了出去,一如當初,笑得像個孩子…
“太傅…”兩個趙易執同時神情黯然。
趙易執拋去雜念,他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自己這位“前輩”:“宮中都傳你荒淫無道…”
“反正時日無多,何不縱情享樂呢?讓李太師放鬆警惕,他才敢‘指豬為康’啊。”大啟皇帝趙易執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也是我化為蠃魚,才引得皖城洪災,百姓流離失所…牽出了易小刀…一切或許命中註定吧…”
“哎,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呢?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沒什麼…”
“是我將你召來的,可不是我找到的你,或許有神仙幫助也說不定吧。可不管是你還是誰,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定能召來一人做這大啟皇帝就是了。據我所知,你這皇帝當得還行啊。”大啟皇帝莞爾一笑。
宮中剛甦醒的趙易執已經走到了窗邊:“想是天意如此,為了身家性命…需挽江山社稷…”
趙易執聽到自己昔日的豪言壯語,不禁苦笑:“現在再聽到那時候的話,真是可笑…我不是做皇帝的料,一事無成…”
“已經很好了。我想囑託你的,太傅都已經替我說過了。周子儒,錢寧,十二天衛等,你都有一一重用,還找到了一個易小刀,體恤百姓疾苦,能省去民間賦稅,這些我都很滿意。”大啟皇帝趙易執安慰著說道。
“這些你都可以做的,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我來?自己勵精圖治,總好過將江山託付給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吧?”趙易執問道。
大啟皇帝趙易執走出宮,望著遠處的宮廷樓閣,說道:“太師李常文原本不是這樣的,他已位極人臣,門生故吏遍佈,還有何可圖呢?後來我才知道,他圖的是開創王朝的從龍之功,福綿子孫。”
“我新初為帝,資歷尚淺,不敢違逆他,漸漸的,也便拿他無可奈何。而他也知曉我時日無多,一直不曾對我動手,規矩本分,欲加之罪都患無辭…等到你來,他驕恣過甚,露了馬腳,正好你殺伐果斷,一舉族滅…”
“老太傅陳嵩,從小看著我長大,教我詩書禮儀,春秋大義,這樣的一位好老師,如何會教出昏君呢?我重病的事一早就瞞了他,他剛得知我做出‘大被同眠’的荒唐事時,震驚了好久,對他,我愧疚良多…”
“周子儒我還挺放心,你對老太傅和周子儒的一見如故,信任有加,其中也有我的殘留意識的一點影響。可我不能用他,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召來的新皇帝是好是壞,會不會我剛剛啟用他,而你又將他貶黜。趙家與周家,只能聽天由命。你若真是一個暴君,我也無可奈何…”
“錢寧是一員猛將,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小時候每每睡不著,只要乳孃說一句‘錢帥來了’,我立馬就能睡得甜甜的。父皇說這是錢帥身上罡氣兇猛,宵小邪祟都被嚇跑了,所以我才能睡得著…”
“我也不是誰都沒說,皇宮上下,我唯獨告訴了母后。母后得知我時日無多,在我登基的三年裡,她日夜跪在佛堂裡,為我祈福,連看都不敢看我…”
“擎天有些傻;架海最聰明,善於觀察形勢;攬月寡言少語,但是耳力很好;摘星只喜歡風流華貴的衣服,目力最好;推林性子最是憨厚溫柔;納風便是性子最活潑,為此沒少被錢帥責罵…”這位真正的大啟皇帝,對於辰從衛等人的性格特點,如數家珍,一一道來。
如此細緻細膩,很多比如摘星好華貴衣服,這是連如今的趙易執也不得而知的。
趙易執跟出了門外,卻發現這位和自己相貌一般無二的大啟皇帝,此時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他就這樣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能聽得出,這位大啟真正的末代皇帝,一一囑託詳細,話語中盡是對大啟社稷的不甘和留戀。
“王振良,除了母后之外,他是對我最好的人,可惜受過宮刑。不然,也會是我的左膀右臂…”
趙易執忽地想起一事,問道:“那王振良是否知道…?”
“你是說我重病之事嗎?他自然知道。這宮中,如果說有一個人是全知全能的,那便是他。如果有什麼要瞞住誰,在宮中也只有他才能做到。告訴他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見他哭,哭得鼻涕眼淚滿臉都是,也就是那一次,我沒覺得他像是一位太監總管,甚至不像是一位太監。而是像…我的一位叔伯一樣…”
“不過你無需擔心,我早就有命於他,不論自己能否甦醒,只要是大啟皇帝,天下共認,他就必須效忠,可以相信他的。”大啟皇帝趙易執對王振良信任有加。
趙易執此事卻是驚了個一身汗,身邊的這位太監總管竟然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個冒牌貨。可在自己身邊服侍了這麼久,自己有神識在身,竟都沒察覺出半分來!甚至穿越之事,這種概念,他們身為古人,竟然都預設了!?
大啟皇帝趙易執沉默了片刻,說道:“東魯王已全族皆滅,雖說乃是其先祖收留東方氏,自取之禍…可…下去見了諸位先王,我實有愧。兄弟,削藩之事,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斬盡殺絕,留一道香火…也多虧他們為我們趙家鎮守四方,守護大啟六百年之久…”
趙易執暫時腦中思緒,點頭應下。
“大啟末代皇帝,趙易執,拜謝!”
趙易執跪謝趙易執。
趙易執還跪趙易執。
一陣風吹來,吹得趙易執眼睛有些乾澀,只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自己已經躺在了啟陽宮的龍床上,身旁別無他人,唯有靜立一旁的王振良。
“趙易執!”趙易執喚著自己的名字,驚坐起來。
“陛下,你醒了。”王振良垂手拱身,輕聲細語地說道。
“王總管?王總管…你知道我是…”趙易執心裡急切,抓著王振良就想問個明白。
“老奴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老奴一直在這守著陛下,等著陛下醒來。”
上次太后駕崩,王振良守在龍床前,對趙易執說的也是這句話。
“謝謝你…”趙易執不禁流淚,不知是不是剛剛那陣風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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