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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金陵城,依舊陽光明媚,和風習習。
街道上,氛圍卻多少有些古怪起來,人人互相見面,再也不是噓寒問暖,稱兄道弟,只互相點頭咧嘴一笑,就各自急匆匆地離開。連街上的江湖人士都沒昨日的多,街道稍顯空蕩了一些,只有金陵城本地的老百姓走上街道,交頭接耳地說這怪事。
朱銀文的屍首也被打撈了起來,已經泡得變了形,誰也認不出這是何人。京城府尹斷定這是兇案,開始著手調查起來,還沒報給趙易執。比起江湖人士,他們更偏向於這是百姓之間的一起兇案。畢竟,京城召開武林大會,誰不想活了會選在這個時候殺人呢?
天刀宗的大弟子楚行賀走在街頭,望著街道上和昨日完全不同的場景,匪夷所思:“這是怎麼回事?大家怎麼都畏畏縮縮的?”
楚行賀遇到昨天和自己相熟兩人,正要上前問話,只見那兩人轉身便走,彷彿見到了鬼一樣。
楚行賀凌空一縱,躍到二人面前:“二位兄臺,這是何故?還請解惑。”
“楚…楚兄,別來無恙…”
“這是什麼話?我們昨天還在一起把酒言歡的,怎麼就別來無恙了?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楚行賀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二人觀察了一番四周,連忙將楚行賀拉到了一家偏僻的小酒館,三人叫了點小菜,尋了個雅間,坐在了一起。
“二位到底有什麼事,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就連街上的人也比昨日少了許多。”楚行賀開門見山地問道。
“楚兄有所不知,昨日我們接到訊息,這武林大會…這…”
“這就是個騙局啊…我們都被騙了!”
楚行賀大為震驚:“此話怎講?細細說來!”
“楚兄可知朝廷舉辦這武林大會,意義何在?”
“這我知道,朝廷剛平了楚湘,想要將這紛亂的江湖整治一番,加之北夷那神秘女子的出現,朝廷想要統整武林,以便抵禦北夷侵擾。這不算什麼秘密,我還敗在那女子手中呢!”楚行賀直言不諱。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猶豫地說道:“楚兄…唉,楚兄有所不知,這只是大家猜測的罷了,朝廷實際上是想把我們這些武林門派給一網打盡啊!”
楚行賀垮下臉來:“一派胡言!朝廷為何要將武林門派盡數消滅?武林紛爭雖是以武犯禁,但是罪不至死,而且大啟再起新篇,百廢待興,這是你我都知道的,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實在是胡言亂語!”
“楚兄如何不信啊?今日一早,西郊那邊就有人被殺了!”
“那也不能證明是朝廷所為,就不能是仇家相害嗎?”
“仇家相害,楚兄可知那人屬於何派嗎?”
“何派?”
二人壓低了聲音,齊聲說道:“問相閣!”
“楚兄你想,問相閣之中藏有江湖多少秘聞?哪個門派敢這麼不開眼,去找問相閣的麻煩?”
楚行賀皺眉,如果死的是問相閣的話,那的確有些蹊蹺。問相閣掌握江湖無數秘聞,一般的門派的確不敢把問相閣怎麼樣,畢竟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得罪了問相閣,那江湖中還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嗎?
“官府怎麼說?”
“還說啥啊?今日一早,我們就在那路邊,問相閣的弟子都將此人認了出來,可官府還說要核驗身份,都是自家人乾的,這能核出個啥?等核驗出來,我等還能有命在嗎?”一人搖頭嘆息道。
楚行賀仍舊搖首不信:“我聽聞朝廷行事向來公道,當即陛下更是今非昔比。此事若不是我親眼看見,我絕不相信!”
另一人提醒說道:“那楚兄可別忘了昨日這金陵城還是人聲鼎沸,今日大家都變得這般冷漠了!這麼些個武林門派,有些還是死對頭,那能是約好了的?”
“這…”楚行賀遲疑了,今日和昨日相比,眾人的確是冷淡了許多。
“楚兄如果不信,自己去衙門看!屍首還停在那,問相閣的衣服也不難認。若真是死的是問相閣的人,楚兄就知道我們二人所言非虛了!”二人認真地說道:“不是人人都似你楚兄這般,為人正直啊!可別輕易相信朝廷才是!”
小二推開門,剛將菜餚酒水端進來,楚行賀騰身而起:“我這就去衙門看看。”說完,只朝二人略一拱手,便讓開小二,出了酒館,向衙門方向去了。
小二剛出去,就有一人掀起布簾,走了進來:“說得不錯嘛,我都差點信了。”這人一身書生氣,輕搖紙扇,笑意盈盈。
二人見到此人進來,不敢就坐,慌忙站起:“讓我們說的我們都說了。”
書生點了點頭:“楚行賀武功雖然在武林之中也只算是中上,可是身上這股浩然正氣,卻是令人退避三舍,連我都有些不敢見他,正直點好啊!”
“你讓我們做的我們都做了,還請不要將我們的事傳揚出去。”
“什麼事?偷淫師母?呵呵呵…”書生有恃無恐。
“你…你別太過分了。”雖然此間只有三人,但是這書生直白地說出來,二人的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書生慢慢展開自己的紙扇:“你們剛和楚行賀說了朝廷的壞話,楚行賀一走,你們就死了。你說,楚行賀是不是就更相信你們的話了?而楚行賀為人正直,江湖聞名,大家是不是就更加相信楚行賀了?”
二人見書生這般說話,頓感不妙,互相使了個眼色,書生嘴角勾起一絲謔笑,這樣才有意思。
其中一人當即撲了上來,一記重拳揮向書生的面門,正要招呼同伴上前圍攻時,不想另一人轉身拔腿就跑。他這是要以自己同伴的性命為代價拖住書生,為自己的逃命爭取時間!
“你!”攻向書生的人氣急,沒想到這生死過命的兄弟在這關鍵時候會丟下自己獨自逃命。
書生伸手,將這一拳握住,將他猛地一拽,拖到了滿桌還未動筷子的菜餚上。手中旋轉出一把摺扇,高高舉起,宛如說書人敲響醒木一樣,這好漢一口鮮血噴出,翻著眼白,眼看著就只剩半條命了。
書生斜眼望了眼門口,這一會兒另一人已經奔出了門外,絕不能讓他逃了!手上摺扇一較力,身下的桌几就承受不住,頓時轟然倒塌,碗碟之物反倒高高彈起,這不僅僅是力道,巧勁的掌握更甚!
門外那人聽到身後動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瞧見書生抬起摺扇,在幾塊碗碟上輕輕一敲,碗碟便被擊成一塊塊碎片,朝著自己射來……
小二聽到動靜,匆匆趕上樓檢視,嚇得連滾帶爬地從樓上摔了下來,見過一些世面的掌櫃的呵斥小二,自己親自慢慢爬上樓來檢視情況。
門外一屍,門外一屍,菜餚滿地,一片狼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報…報官!所有人不準離開本店!”掌櫃的連忙大聲叫喊,吩咐幾個小二去衙門報官的報官,攔路的攔路,亂成一團。
屋頂上,書生躺在房頂上,吹拂著微風,聽著樓下的慌亂動靜,愜意地笑著。
……
楚行賀來到了衙門口,這裡已經圍滿了人,將衙門堵得嚴嚴實實的,眾人都伸直了脖子向裡面張望。
楚行賀分開眾人,向前擠了進去,其餘人認出了楚行賀,知道他是天刀宗的大弟子,也不與他爭,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這位官爺,敢問死的是什麼人?”楚行賀走到衙門口,詢問守在門口的衙役。
衙役擺手:“不知道,說什麼的都有,你們且等著就是了,等府裡大人查出來了,自會相告!”
楚行賀吃了個軟釘子,心中不滿,就要抬步進入官衙裡,被旁邊的人拉住勸阻:“哎哎哎,楚大俠,這裡可是京城,這是京城府尹的衙門,可不比你那大西北,可不能亂來啊!”
楚行賀掃視一圈,也知道不能亂來,只好退回腳步,耐著性子等待著。
“哎,出來了,出來了!”等了沒一會兒,人們喧鬧起來,一名官員從府中走出,看樣子是有些結果了。
“大人,請問死的是哪門哪派的啊?”
“朝廷召我們來參加大會,可現在卻有人死了,官家沒個說法嗎?”
“要是沒法保護我們的安全,我明天可就回去了。為了一個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武林至尊,搭上性命可就不划算了。”
官員抬手止住喧鬧聲:“經本次官府多方查探,已得知死者乃是問相閣的門下弟子,死因乃是利器斬首。各位好漢們不要驚慌,待稟報陛下後,不日即可捉拿兇手歸案,不要圍在這裡,且散去了吧。”
“我們早就說了是問相閣的弟子,官家就是不信,自己查出來了不還是問相閣嗎?”
“那頭都掉了,不是被斬首是什麼?這都是我們知道的,能不能說點你們到底查了什麼啊?”
“唉,走吧走吧,官字兩張口,說不過他們的啊…”
等候的各派人士並不買帳,又繼續吵鬧起來,衙門口再復喧囂。
楚行賀一聽是問相閣的門下弟子,心中微微一突,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沒有明說,可是楚行賀也不是傻子,若是問相閣中關於武林各派的秘聞洩露出去,那完全可以憑藉這些秘聞把控武林各派,不論是大派小派,誰還沒幾件見不得人的事嗎?
楚行賀心中仍舊狐疑,不敢盡信,低頭暗暗思量著,轉身正要離開,卻見兩個人老遠就跑了過來。
“報…報官!不好啦,殺人啦!我們店裡有人被殺了!”
“什麼店啊?哪家店啊?”周圍武林人士代替官府搶先問道。
“就西城的芳蘭居,有兩個人死了,死得可慘了,掌櫃的讓我們來報官,官爺,快去吧!”小二本就沒見過什麼世面,除了芳蘭居三個字,說了一長串廢話。
楚行賀一聽“芳蘭居”,心中一緊,剛剛他和那二位就是在那吃飯來著,莫不是那兩位。楚行賀腳下一縱,當先向芳蘭居掠去。
官員連忙回到衙門喊人,不一會兒,浩浩蕩蕩地一班衙役也向著芳蘭居趕去……
夜幕降臨,這兩位江湖好友被衙門的官差抬走了,楚行賀一人靠在牆上,望著官差裡遠去的背影,更加抱緊了懷裡的刀。
“這不是天刀宗的楚大俠嗎?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呢?”一條幽暗的巷子裡傳出了一句問話。
楚行賀眯起眼睛,想要看看來者是誰,他看見了一個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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