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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賀離開了酒館,向著自己的館驛而去,身後的書生和曼妙女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思各異。
“楚行賀在江湖可是出了名的光明磊落,正直忠義,能受得了你的挑唆?”
“沒遇到我之前,我記得你的名聲也挺不錯啊。呵,越是這般耿直的人,越是行差踏錯。因為這種人不會權變,只會一條道走到底,我們只需要將他向前的方向稍稍撥轉一點點…”
曼妙女子對她翻了個白眼:“那接下來怎麼辦?可以起事了吧?”
“還不行,只靠這些江湖門派還不夠。江湖再如何強大終歸不能濟事,朝廷這邊還得再下點功夫才行。”黑夜之中,書生目光灼灼,女子一時望著書生,一時有些恍惚,彷彿不認識他一樣。
……
深夜,禮部侍郎魏樂經坐在自己家中,正受命制定第二部關於武林大會的草案以及章程等一眾事宜,每一個環節都需細細製作備選事宜,以防大會出現意外情況,好隨時可以替補備用。
門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影,靜靜站立,也不敲門,也不離開,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
魏樂經做完草擬方案後,又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疏漏差錯,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歇息片刻,準備等下再草擬一份奏摺,明日呈交給陛下。
忽地,他的眼角瞥見了門外那道黑影,警惕地問道:“誰站在外面?”
魏樂經乍一見黑影,倒也不害怕。若是府中下人,必會早早通報,而此人就如同鬼魅一般站在門外,必不是府中下人。可魏樂經自問平日裡遵紀守法,禮讓於人,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可不信有什麼仇家會尋上門來。
黑影聽到魏樂經問話,出聲回道:“江湖一無名卒耳,特來拜見魏大人。”
魏樂經冷哼一聲:“哼,既是無名小卒,見之何益?不敢以真名姓見人,必是宵小。若要取魏某性命,便請進來,如若不然,還請離開。”
房門“吱軋”一聲被推開了,門外黑影抬步走了進來:“魏大人一身正氣,在下欽佩,願坦誠相見。”
“孔門水長東特來拜見魏大人。”那人摘下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真容,相貌平平無奇,沒什麼特點,只是一副書生打扮令人頗為在意,黑袍兜帽之下,還戴著學子的綸巾。
魏樂經放下手中毛筆,面露不悅道:“我魏某雖非江湖中人,卻也不是孤陋寡聞,孔門之人乃是孔老夫子後裔所創,閣下如何姓水啊?這叫坦誠相見嗎?”
“而且…既是孔門之人,來找我何事啊?”
自稱水長東的書生輕輕笑了笑:“大人淵博,孔門之人的確姓孔沒錯,可聖人也未必可以坐懷不亂。我自姓水乃是母親指水為姓,不為孔門這種世家大族接納罷了。”
水長東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魏樂經也從他三言兩語之中明白了意思,這人想必是哪位孔門之人在外風流放蕩之時,遺留之子,說得不好聽了就叫私生子,比之庶子的地位更加不如。
“朝中自有接待武林人士的官員,閣下深夜來訪…”
“深夜來訪必然是有要事相商,敢問魏大人在朝中官居幾品啊?”水長東打斷了魏樂經的話。
“三品。”魏樂經面上有些難看。
水長東搖頭嘆息:“大人正直不阿,且如此大才不過僅僅是三品而已嗎?也罷,三品也算朝廷大員,只是聽說大人俸祿不過五百石,這可不是三品大員該有的樣子吧?”
魏樂經正要開口呵斥,水長東卻搶先一步,如同連珠炮一般喋喋不休:“魏大人身負大才,官居三品,卻不為朝廷所重要,聽聞朝堂之上,七品小官站位都位於大人之前,這是何故?”
“魏大人怕是不方便說吧?那小人就來替大人說!這是因為魏大人乃是李常文李太師的弟子,李太師滿門被斬,魏大人也受到了牽連,因此才會這般!朝廷上,除了魏大人的頂頭上司廖持心廖大人以外,可有人願與魏大人親近?”
“不僅是魏大人一人,以後的魏家後人,若是才能淺薄者,怕是就要遠離朝堂,流落市井了。”
魏樂經冷冷地問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離開,不要影響本官做事!”
水長東走上前,一改剛剛的快厲話語,改為低聲說道:“人皆圖個功名利祿,魏大人捫心自問,如果樣樣不圖,小人這就離開,絕不耽誤魏大人為朝廷……辦事。”
魏樂經盯著水長東許久,好像要將這張普通的臉記在腦海中一樣,他知道,自己被說動了:“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魏大人兢兢業業,為國操勞如此,圖的就是一個名聲,想要在史書上留下一個美名,流傳後世,我等自然不會讓魏大人為難。當今陛下窮兵黷武,不恤百姓,我們只是想小小地提醒一下陛下。”
魏樂經厭惡地揮了揮手:“陛下窮兵黷武?真是荒謬!各地藩王如今一一歸附,四海合一,此事利在千秋!”
“但卻罪在當代!我們也不是要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只是小小的一點提醒。”
魏樂經決定先探探底:“怎麼做?”
一絲灼熱在水長東的眼中一閃而過:“很簡單,只要魏大人能在大會之時,能讓那統領十二天衛的錢帥,稍稍離開一會兒…”
“荒謬!錢帥負責陛下安危,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麼!本官這就進宮告發你等!”魏樂經拍案而起。
“好啊,大人請便,反正我等還未行事。大人若是去告發了,我等便匿而不動,朝廷會怎麼對待魏大人您呢?”水長東有恃無恐。
魏樂經急促地吸了幾口氣,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退了一步:“繼續說。”
水長東湊近了說道:“魏大人只需讓錢帥暫離片刻,大會之時我等假意聚眾鬧事,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向陛下討要一個說法。武林大會,到底是為聚武林之力,抵禦北夷,還是借北夷之名,掃滅中原武林…”
魏樂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深更半夜來此,就是為了這事。的確,如今楚湘已被剿滅,朝廷是有餘力騰出手來對付武林各派。武林各派即便武功再如何高強,遇到朝廷的勁弩鐵甲,亦是無法抗衡的。
現在看樣子武林各派雖然來到了京城,卻都在狐疑猜忌,不知朝廷的真正意圖,這般莽夫能想到“逼宮”這個法子,合乎情理。派來做說客的都是孔門中人的私生子,太不入流了。
“我能得到什麼?”魏樂經雖讀聖賢書,卻也想黃金屋。
水長東假意躊躇一番,說道:“我等江湖草莽,的確是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只能是些金銀俗物。還有的,便是武林各派的敬仰和尊敬罷了。”
“呵,我要你們尊敬?”魏樂經冷哼一聲,他苦讀聖賢書,好不容易混入朝廷,對於這些江湖草莽還真看不上。
“魏大人糊塗啊!那武定公如何平步青雲,大人可知曉?正是收復南淮和東魯兩地的功勞,可僅憑他一人能成事否?若無南淮李家,東魯匪幫相助,他能是今天這榮譽的武定公?魏大人幫了我們這些,我們武林誰會不賣給魏大人兩分面子?”
“如果朝廷鐵了心地要剿滅武林,不是那麼容易的,鬥個兩敗俱傷,最終還是和解一途而已。若是安撫武林,這不正是好事嗎?再說了,魏大人,錢帥只離開片刻功夫,到時候誰會追究是誰讓他走的呢?”水長東循循善誘。
魏樂經聽了這番話低頭沉思,水長東倒也不催促,在一旁靜靜等待。蠟燭慢慢地就燃燒了一大半,下面蠟油已堆起了一片。
“好,我改下章程,嘗試一番,只是成與不成,皆在兩說,而且…今夜我們也沒有見過!”魏樂經下了決心。
“沒有沒有!自然是沒有!草民絕對沒有見過魏大人,魏大人若需其他朝廷官員的協助,儘管說來,我等盡力。”水長東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想要藉著魏樂經,再找幾個“籃子”。
魏樂經想了想,對著水長東輕輕招手。水長東立馬附耳過去,頻頻點頭。
子時,街道上並無一個行人,魏府的門卻突然大開,魏樂經親自送一黑袍人出了府門,二人拱手作別,黑袍人匆匆離去,魏樂經也左右顧盼一番,確定無事後才回去了。
遠處一個黑影,直到魏樂經回到府裡,才露出半個身子,望向魏府。顯然,剛剛二人送別的這一幕全都被他看在了眼裡。目送黑袍人離去,黑影也腳下輕輕一點,不知投身何處去了。
“主人所料不錯,的確有一黑袍人去尋了魏樂經。如果不是主人下令不許輕舉妄動,我一定能擒了那黑袍人!”
“打草驚蛇不如引蛇出洞,你要是擒下了他,我就不知道這京城到底藏了多少條‘蛇’了。”
“主人,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等,等京城的‘蛇’全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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