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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戰場不會憐憫不會正確面對的失敗者,更不會因為你不想失敗,就讓你不敗的。
好在,相國範睢這一生卻是經歷過太多的失敗!
范雎者,本是魏國中大夫須賈的一名門客,卻被須賈誣陷通齊賣魏,差點被魏國當時的相國魏齊鞭笞致死,後在好友鄭安平的幫助下,潛隨秦國使者入秦。
可謂是死裡得活,費勁千辛萬苦才抵達的秦國。到了秦國之後,範睢的日子依舊不好過,雖然得到秦王嬴稷的青睞,卻跟穰侯不對付,知道秦王逐漸親政掌權,這才漸漸顯露鋒芒。從此廢穰侯,逐華陽,強公室,杜私門,蠶食諸侯,開啟了波瀾壯闊的一生。
範睢太知道什麼叫做過猶不及。
當即,範睢對著秦王深深一拜,說道:「稟我王,以我大秦之國力,對上東面三兩之國原也不是什麼問題,甚至六國來攻,我軍也能從容應對。可如今卻是不行!」
「三年丹水對峙已然消耗了我大秦太多的國力,若非我軍支援不住,又何必行間計,迫使趙王換帥焉?」範睢繼續說道:「若是此時,我軍仍要反敗為勝,勢必只有增兵一途,且其數量當在十萬以上,河東、河內、河西之卒已盡發、民已盡徵,若要增兵必從關中、巴蜀及鄢郢三地抽兵也。」
說著,範睢也移到了輿圖之前,手指更是直接點在了輿圖上。
「調楚國故地鄢郢之軍,則楚軍勢必趁機出兵復其故都,添上十數萬秦卒性命,得之上黨而失之鄢郢,當真值得焉;巴蜀新附之地,前次徵楚已盡其民力,若再竭澤而漁,恐自此多生叛亂矣;關中之地,秦之根基也,一旦有損,則大秦百年基業毀於一旦矣。更何況,武安君那邊還能堅持多久呢?」收回手指的範睢,轉過身對著秦王便又是一禮,道:「還請我王三思也。」
秦王看著面前的輿圖,實際上在範睢到來之前,他也一直在糾結要從哪裡調兵。
楚國千里之國,從來都是秦國的勁敵,加上兩國恩怨已深,大有不死不休之意。如今好容易攻下鄢郢,算是斬斷了楚國一臂,若是因此被楚國奪了回去,甚至令楚國恢復了元氣,那實在是不值得。
至於巴蜀,雖然經年懷柔,民心漸附,但誠如範睢之言,徵楚之時,大軍用民用糧多出於巴蜀,前些年剛剛算是緩了過來,又遇到了長平之戰,無數的糧秣如流水一般從巴蜀運出,要說巴蜀人沒怨言那是不可能的,若此時再多徵兵,恐怕禍亂也就不遠了;
最後的關中,秦王知道,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僅僅咸陽就可以組成一支不下於五萬人的勤王之師,可眼看著就要入秋了,關中作為如今大秦最主要的產糧地,若是此時抽調大量民壯,勢必影響秋收。
而經歷了三年對峙的秦國,如今已經是虛弱不堪,若是再少了今年的秋收,秦王簡直不敢想象往後的日子。
秦王不是不懂,正因為深知其中困難,這才希望範睢能夠給出一個兩全的辦法。
「那依相國之意?」秦王長隨即問道。
「稟我王,微臣以為:為今之計,不可再貪戀上黨之反敗為勝。而應將重心放下:將武安君麾下之十數萬主力救回來,體面地結束這場戰役。」範睢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秦王的臉色:「甚至,必要之時,可以放棄掉部分兵力,或者城池。」
果然,秦王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終究化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隨著這聲嘆息,範睢知道,自己的鋪墊算是沒有白做,而自己的方案也已經成功了一多半。
沒錯,之前拼命地一再表水,為的就是告知秦王:我,範睢,秦國相國,一心為了秦國,絕沒有半點的私心。至少在這場決定秦國命運的決戰之中,我的所思所想都是為了秦國好。
也只有把一心為了秦國的形象牢牢樹立,秦王才不會對範睢此時的所謂「放棄士卒、城池」的諫言感到憤怒。若是這個人設沒有建立到位,聽著範睢竟然要放棄自家精兵與土地,秦王還不得懷疑範睢的用心,甚至是直接發飆?!
那麼話說回來,範睢有沒有私心呢?
應該說,大體上範睢的諫言還是在為了秦國好。
但,範睢之言雖然也算是有理有據,可卻也不是絕對。
的確,抽調楚地之兵極可能會遭到楚軍的反噬,可如今的楚軍還是秦軍的對手嗎?即便主力北上,剩下的偏師不足以覆蓋全部城池,但守住郢都總還是問題不大的。只要郢都還在,大半的鄢郢之地就在,只待主力回師,楚人極大可能無功而返。
至於巴蜀之地,再多叛亂,還多得過當年進軍之時?當年的秦國尚且不怕,如今的秦國只要過了這一關,又何懼巴蜀叛亂。或者無非多給些爵位,也就安撫了。
最後的關中,雖然抽調民壯的確會對秋收造成影響,但只要前線能夠速勝,其影響也還是可控的。
當然,以上無論哪點都有很大的風險。但相對應的,其可能得到的收穫也是巨大的。上黨之地號稱天下之脊,其得失,足以奠定秦國未來百年的戰略優勢地位。
所以,搏一搏,也不是不行!畢竟秦國已經賭了三年了。
範睢作為秦國相國,出於對國家穩定發展的考慮,阻止繼續的豪賭自然不能算是私心,但這樣的放棄,又何嘗不是在給打壓漸漸凌駕於朝堂之上、炙手可熱的軍功武人,尤其是武安君白起呢
而這,又算不算範睢這位文官的私心呢?
秦王深深地盯著範睢,似乎要將眼前的範睢看個通透。顯然作為挑起文武內鬥的「始作俑者」的秦王,也想到了範睢利用這次的機會打壓武人集團的可能。
只是,範睢的鋪墊實在太過精彩,而此時範睢也十分坦然地接受著秦王的審視。
「若是隻求體面結束此戰,依相國來看,該如何處置乎?」秦王繼續看著範睢,緩緩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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