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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樂間已經徹底地失望了。

在一群迷醉的人群中保持著清醒,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痛苦不僅僅表現在勸說不了眾人的無力感,更是在於眼見著人們一個個掉落深淵的絕望感。

好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到「文死諫,武死戰」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年代。

謀臣之言,願聽之,幸也;弗聽,固也。既已盡其所裡,又有何慚焉?!

樂間很快擺正了自己的心態,既然木已成舟,索性安然自保,隨即稍稍向後退了半步,算是給他們留出更多的表演的空間。

那邊已經確定了戰略構想、完善了戰術規劃、描繪爆了戰略前景的燕王和國相,下一步自然就是該給自己人們「排排坐,分果果」了。

「然則何人可為將耶?」燕王隨即向慄腹問道。

聞言的樂間卻是忽的一抖,身為燕軍第一人的他,按道理來說,即便不是主力大軍的主將,也該領偏師進發,可樂間是真的不想去做這個殉葬品。

如果說在之前樂間只是覺得趙國不好打、不該打,那麼此時樂間已經斷定了,此戰燕國必敗也。

自己多番勸諫,也算是盡了臣子的本分,至於主君不聽,那便不是臣子所能夠左右的了。戰略之上聽從國相之言也就罷了,戰術上依然是從相不從將,此豈有不敗之理耶?

如今聞聽燕王諮詢主將人選,樂間不自覺的,身子又往後面撤了撤,心中默唸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當然,樂間也是想多了。

如此躺贏的立功機會,國相等人怎會便宜了自己這個「外人」加政敵呢,即便他們的手上根本沒有可以獨當一面的將領。

而從燕王的角度來看,樂間一直在勸說自己不要進攻趙國,會不會跟他那留在趙國的父親有關係?雖然為了照顧到君臣情誼,燕王不會明說,但要燕王放權給樂間,卻也不太可能。Z.br>

哪怕樂間主動站出來願意承擔重任,燕王也得考慮再三。

這下好了,樂間主動退縮,這對於三方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了。

樂間這邊一退再退,那邊國相慄腹自然是一進再進了。

當即,慄腹便如舔狗似的地答覆著燕王的問話:「此戰乃我燕國國運之戰也,而不論是兵臨敵國王都,又或是迫降敵國大將,此皆曠世之功,非大王親至不可為也!某願為我王之馬前卒也,以觀我軍盛況也。另有將軍卿秦,深諳兵法,可為王之副將,統攝偏師也!」

好傢伙,慄腹這是真的膨脹了啊!主力、偏師,這是一個也不想分出去啊!

偏師就不說了,明晃晃地就是要讓自己的盟友卿秦前去控制,而在主力大軍這邊,慄腹知道自己身為國相貿然插手軍事,有些好說不好聽,於是就將燕王放到了前面。

燕王掛帥,慄腹自可隨行,以如今燕王對慄腹的信任,誰都能明白這個軍營中誰說了算。

而更重要的是,慄腹這個小馬屁一拍,燕王更是膨脹的不要不要的,宛如已經帶著大軍踏破了邯鄲城。

聽著慄腹的話語,燕王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當即便讚賞道:「國相此言,大善也!」

言罷,轉向了眾臣,說道:「傳王命:全軍整備,三日後,薊城外,誓師伐趙!」

「是!」一眾燕國朝臣,包括樂間和將渠面對燕王的強令也只能應諾下來。

隨即燕王開始了他的排兵佈陣。

「國相慄腹。」燕王點將道。

「臣在。」國相慄腹立即答應道。

「十五日內,集結我燕國大軍,並備足糧秣軍械。朝中諸臣,悉聽汝之調遣。」燕王大手一揮,幾乎將傾國的

權利交到了慄腹的手中,也算是對慄腹的一種獎賞吧。

「是!必不負我王所託。」國相慄腹立即答道。

燕王微微點頭,隨後繼續點將道:「卿秦將軍何在?」

「末將在。」站在國相慄腹身邊的漢子立即出班答道。

「予汝六萬大軍,為我軍偏師,於我主力南下後,出薊城,經武遂,直插閼與城,乾脆利落地封鎖住代郡,截斷代郡與邯鄲郡之聯絡!」燕王繼續下令道。

「是。」卿秦喜不自勝地答道。雖然沒有能坐上主力大將的位置,但能獨擋一面也已經很是不容易了,六萬大軍,那是多大的場面。自從被田單狠狠地削弱了一頓之後,燕國多少年沒有過這麼大的軍事行動了。能為其偏師主將,怎能不令人興奮不已。

「其餘十萬大軍雖寡人一道,出薊城,過安平,攻鄗城,直取邯鄲!寡人要與那趙王會獵於邯鄲臣下。」燕王狂笑著說道,彷彿在他的眼中,這場勝利簡直就如同路邊的蒲公英一般,唾手可得。

「是!」在興奮的燕王的注視下,眾燕臣再度齊齊應諾道。

一場激烈的朝堂辯駁,終於在一些人的興奮和一些人的失望中,徹底地落下了帷幕。

似乎所有燕人都在這場朝堂辯駁中得到了他們所想要的,除了樂間和將渠。

其中最大的贏家當然是國相慄腹和他的盟友卿秦。

慄腹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權利,甚至是遠超他所預料的權利,從此刻起到大軍開拔,他的手中都將擁有著近乎無上的權利,任何膽敢阻擋他的,都將被冠上破壞攻戰的由頭,然後再被自己消滅掉。即便是昌國君樂間、大夫將渠也是如此。

與此同時,他更是順利的將自己的影響力伸入了軍隊之中,而隨著大軍的開拔,身為燕王近臣的他,也將繼續以燕王的名義,主導著這場註定載入史冊的「曠世大戰」。

對於卿秦,與慄腹的結盟,令他一躍成為燕軍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那靠著父親名聲而起來的樂間,也終於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同時,在與慄腹的配合之下,也終於說服了燕王發動攻趙的戰役。正是因為有了這場戰役,卿秦也才終於迎來了屬於他的舞臺——閼與城!

那個馬服君被封君的地方,也將成為他,卿秦,被封君的地方。

當然,在此中,燕王又何嘗不是一個大大的贏家呢!

兩派相爭,燕王坐收漁利,不僅將權利統統地收了回來,雖然暫時放到了慄腹的手中,但顯然,慄腹也只是代為保管而已。

更重要的是,燕王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一個重新讓燕國走向歷史舞臺中央的機會。為了這個機會,燕王已經等待和忍受了太久太久了。

至於其他的朝臣,隨著燕國這臺龐大而腐朽的機器再度為了戰事而運轉起來,齒縫之間滴落的潤滑油便足以令朝臣們欣喜不已了。

若是真的能將趙國斬落下馬,那等待著他們的將士更多的油水與利益。

只是,顯然燕國的朝臣和王上,都忘記了——勝利從來沒有那麼簡單。尤其他們的對手還是趙國,如今擁有著最多名將的國家。

或許趙國此時是有些虛弱,但卻遠沒有到一個區區燕國就能拿捏的地步。

而他們一切的利益設想,其成立的基礎在於,他們能夠贏得這場戰爭!顯然,即便是h能,也絕不像他們所想象的那般輕易。

別的不說,就說這十五日內整備全軍的問題。要知道,燕國久未打仗,如今國內的常備兵力也不過十五萬左右,而且一多半的隊伍還分佈南北兩端,分別防禦東胡和齊國。

你要派出十六萬大軍,即便是全軍出動,也還得新徵召

上萬大軍,再加上從南、北兩地調集邊軍,十幾日的時間幾乎堪堪夠用。

而集結的大軍,從屯訓狀態突然轉變為臨戰狀態,也需要時間進行去進行調整。

更不用說大軍出征,又豈止集結隊伍這一條呢!調集糧草、修繕武備、斥候探路、敵情偵查等等,哪一件事情不需要時間。

十五日,看似挺多的,但要一個長期處於和平狀態的國家,轉換到戰鬥模式,這個時間顯然是不夠的。

這麼明顯的問題,燕國難道就沒有一個明白人,能看出這個問題嗎?樂間好歹也算是名將了,更是跟著自家老頭學過兵法、上過戰場的人啊!未必會看不出這樣淺顯的問題?

可是看出來了又如何?能說嗎?在朝堂之上,辯駁之時,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人要尋死,擋是擋不住的啊!

現在的燕國上下,早已被慄腹所描繪的美麗前景給迷花了眼了。甚至如卿秦一般的人,即便心裡知道這樣倉促成行,可能會出問題,但他們依舊選擇無視!

說白了,他們在賭,賭趙國會比他們更爛!堵他們運氣足夠的好......

如今的燕國,就如同一臺滿載的列車,時速已經飆到了速碼錶的盡頭,不剎車還好,一旦剎車,便立即就是一個側翻,車毀而人亡的結果!

可是不剎車呢?等待著它的無非是衝出軌道,依然是個車毀人亡的結局。只不過,時間的長短快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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