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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在心中默默衡量著:遭逢上黨打敗的秦國,究竟還有沒有能力組織大軍東進,或者說短時間內,秦軍還敢不敢繼續與趙國為敵?
畢竟,截至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有關於秦軍想要東出的訊息。會不會是平原君和自己太過杞人憂天了?
若是秦軍無力東進,那自己就可以從兩郡之地從容調兵,不說將燕軍擋在國門之外,至少能夠確保邯鄲城的安全。
甚至還可以反攻燕國,割他幾座城池!可若是秦軍真的東進,丟了上黨和河內,哪個郡都足以令人懊惱不已的。
這兩個郡可不是燕國的幾個城池能夠彌補的。可是,若是不回援,等趙括回援,邯鄲城中的兵力頂得住燕軍十數萬大軍的進攻嗎?
趙王顯然有些拿不準主意,而這份猶豫顯然很明顯的表現在了趙王陰晴不定的臉色上。
所謂主有憂,臣必分之。見趙王拿不準主意,一旁的大夫樓昌當即進言道:“啟稟我王:平原君所言過矣,秦軍剛逢上黨之敗,又在閼與城外損兵折將,不說其他,如今秦國國內大將只剩下了王齕一人,哪裡還敢輕易出擊焉?!”
“依微臣所見,秦國必敢再出兵捋我大趙之虎鬚也。而燕軍來勢洶洶,其數量更在十萬之上,若是邯鄲城防備不利,則社稷堪憂,而趙國宗廟更有不虞之危也,請我王三思。”說著樓昌對著趙王便是一揖到底。
若是不知深情者,恐怕要以為這樓昌才是那苦諫君王的忠臣了,可細細觀之,不難發現,樓昌即便是忠臣,恐怕忠心的也不是趙國。
一番避重就輕的話語,雖言之鑿鑿是為了邯鄲城為了趙國社稷,卻是將秦國若是來犯的危險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更重要的是在廉頗與田單之選,都不願明示,顯然還是抱著萬一的心態,想要調廉頗歸來。
只要趙王認可他的這番言論,下一步,樓昌便會說服趙王調廉頗回援,而非田單了。
眼見著樓昌挖下好大一個坑,平原君不得不再度出班回應,卻被一旁的平陽君搶了先。
“稟我王:樓昌大夫所言有理也,秦國連損白起、司馬錯兩員大將,並數十萬大軍隕落殆盡,短時間內秦國根本無力東進,目前未曾收到秦軍可能東進的訊息便是明證。如今燕軍已經啟程,如是秦軍要來犯,不可能到現在還毫無動靜才是。”平陽君顯然也是順著樓昌的話語繼續的。
只是就在樓昌以為要大功告成之時,平陽君卻又話鋒一轉,道:“不過,平原君之顧慮亦有道理,若是二將擇一,微臣以為還是河內郡之田單將軍為上,不僅是上黨郡關係我本土安全,還有一層,田單將軍或許較廉頗將軍更為熟悉燕軍也。”話音畢,在場三人再度沉默。
壞訊息是,平陽君和樓昌依舊站在了一起,認為秦軍不太可能出兵,更是列舉出了秦國方向毫無大軍開拔訊息以作旁證。
好訊息是,平陽君終究還是趙國的宗室,所思所想雖然有些短促與侷限,但到底還是為了趙國著想,因此在援軍的選擇上毫不猶豫地倒向了平原君一方,即以穩妥為上,調河內郡田單回援。
至於固守待援,顯然樓昌和平陽君都很清楚,趙王不可能將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
至於所謂的最佳選擇——趙括,更是根本不在三人的考慮範圍之內——好容易將趙括打發到了代郡,豈能讓他輕易歸來?
還讓他再立功勳?!聽得平陽君的話語,平原君也是輕輕嘆息,明明只要守住就能避免一郡之失,可偏偏這些人就要去賭那幾乎不可能的可能。
到底是思之為公還是私心作祟,已經無需多言了。只是對不起那些浴血在上黨的趙軍將士們,還有遠在代郡抗胡的上將軍趙括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上黨這塊要地還沒有讓出,只要上將軍能夠儘快解決掉胡人,或許還能從燕國哪裡找補回一些。
眼見著事情幾乎就成了定局,平原君只感覺深深的疲憊與無奈。上首坐著的趙王也漸漸理清了頭緒,而就在趙王即將宣佈他最後的決定之時,一封緊急軍報適時地傳入了龍臺宮中。
軍報來自上黨廉頗之手,內容也很簡單:秦國大將王齕已至河東前線,意圖不明。
一時間,殿宇之中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簡簡單單的一封軍報,卻是令剛剛平陽君和樓昌的分析統統成了廢話。
趙王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帛書,臉色很是不好看。顯然,秦國大將王齕的到來,幾乎就可以預設是秦軍枕戈待旦了,剛剛所有的僥倖,都在此時化作了烏有。
秦軍的到來,不僅僅是拖住兩郡之地那麼簡單,也同時意味著趙國再度陷入了危局之中。
而趙王隨即陷入深深的兩難之中。如果繼續之前的策略,從河內調兵,幾乎可以預見河內的丟失,可若是不調兵,如今這邯鄲城守得住嗎?
隨手將帛書便遞給了右手側的平原君,趙王隨即也便看向了平原君,似乎在等待著平原君給他答覆。
接過帛書,略略一掃,平原君幾乎要笑出了聲,剛剛還在說沒有秦國的訊息,還在信誓旦旦地說秦國不可能敢來挑釁我趙國,卻不想打臉來得這麼快!
這麼愉快的事情當然也要跟他人一起分享才是,很乾脆地,平原君便將手中帛書遞給了平陽君。
早被趙王臉色變幻所吸引的樓昌當即也湊到了平陽君的身旁,。只是這一看,卻是臉色通紅。
“我王,這......”樓昌還想要解釋一番。只是趙王卻沒有心思再聽他的辯解了,既然秦軍已經不可避免,那麼之前的推論便已經毫無意義,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確認邯鄲城的防禦。
“平原君,如今邯鄲城防禦如何?”趙王總算稍稍感受到情況的迫切,趕緊詢問起平原君來。
“回稟我王;邯鄲城中尚有精兵三萬餘,若是即行徵兵,三日之內,微臣可再徵兵兩萬。如此一來,邯鄲城中便能有五萬大軍,加之城高牆厚,擋住燕軍旬月之期不成問題。”心中早有打算的平原君立即答道。
很明顯,平原君的想法依然是堅守邯鄲,等候趙括回軍。如此一來,方能將趙國的損失降到最低,甚至若是夾擊得當,將燕軍主力留下,再從燕國割下一塊肉也不是不可能的。
見趙王總算知道了情況的緊急,態度有所鬆動之下,平原君當然也要再度嘗試一下。
問題是平原君的這個嘗試,卻正中了樓昌的下懷,剛剛還被帛書內容給駁斥得沒臉的樓昌當即便出言道:“五萬人?燕軍可是傾國而來,足足十五萬多人,乃是我方兩三倍之多,更別說這五萬人中還有一半人只是青壯之屬,如何能擋燕國十五萬大軍進攻耶?”隨即,一旁的平陽君趙豹也立即幫腔道:“只有五萬大軍守護都城還是過於少了,還是得至少調集十萬大軍才能確保無虞,微臣以為還是調田單將軍回援為上。”
“秦軍大將王齕已經行至了河東,此時調離田單,汝欲將河內郡拱手而讓乎?”平原君終是氣不過,說出了心底的怒罵。
“若是邯鄲有失,便有河內又有何用?”平陽君也不甘示弱地回懟道。
“五萬大軍在城,更有數以萬計的邯鄲百姓,燕軍何能破我邯鄲耶?”平原君當即繼續回懟道。
“三倍之敵,吾不知君上何來自信,便是上將軍在此,怕也無絕對把握吧。”平陽君也繼續說道:“況且上將軍尚在代郡,抗胡之事,尚不知何日可成,若是胡人一日不靖,上將軍便置邯鄲一日不顧哉?”顯然平陽君也知道糾結與邯鄲會不會攻破意義不大,乾脆把矛頭指向了還在抗胡的趙括,只是他這一說,倒是讓樓昌大夫有了一個
“絕好”的主意。
“我王!”樓昌突兀地大聲說道:“微臣以為兩位君上所言皆有理也!”這一嗓子喊出,很是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只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眾人莫名其妙,什麼叫
“皆有理”,那都有理的話聽誰的?就連一貫喜愛樓昌的趙王看著樓昌一驚一乍的樣子也有些皺眉。
但隨即樓昌的話語卻又令趙王心花怒放。
“平原君所擔心者,無非河內郡好容易才被拿下,若是重歸了秦國,一增一減之下,國力差距更甚矣;而平陽君所顧慮者,無非我邯鄲不守,則社稷危亡矣。”樓昌將趙王看向了自己,當即分析了起來。
“既然如此,何不兩地皆守之?”樓昌笑著看向了趙王說道。
“上黨......”一旁的平原君趕忙阻止道。
“非上黨之軍也。”不待平原君說完,樓昌的話語已經將他堵住。不是上黨、不是河內,那還有哪裡有援軍?
趙王有些遲疑地看向了樓昌,而一旁的平原君也有些詫異,難道樓昌轉性子了?
不應該啊!就在三人詫異的眼神中,樓昌一揖到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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