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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辭三讓的所謂禮法,在戰國之前其實並不罕見。最早在《周禮》之中,便有此語。只不過在這禮崩樂壞的戰國時代,已經早沒有人放在了心上。
這猛然間讓趙括重新給撿起來了,倒是真的有幾分恍如隔世,甚至是令人不敢相信的感覺。
或許,趙國的眾臣工之中,或許也有不少人也願意相信趙括所言乃是發自肺腑的吧。
不過,這其中肯定沒有藺相如的。
本以為自己該做的已經告一段落的藺相如也是頗為無奈地看向了趙括,他知道,這場戲,還得繼續演下去。
也罷!就讓我扶上馬,再帶一程吧。
藺相如緩緩上前,原本紅潤的臉色在長時間的站立之下,已經有些漸漸褪去,連帶著上前的腳步也有些蹣跚。
雙手抱拳,藺相如緩緩而道:“燕國犯我都城,我王中道崩殂,此趙國萬難之時刻也。幸有宗室趙括者,力挽狂瀾,驅除燕虜,堪稱國之幹臣也。”
“上卿。”趙括還欲再辭。
可藺相如卻是微微抬手,打斷了趙括的話語。
不是藺相如不想為趙括完成這“三辭三讓”的戲碼,只是藺相如很清楚,他如今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在於趙括進行三辭三讓了。
尤其如果還要加上退府而居的時間,他恐怕真的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與其坐失良機,不如就趁著這一讓,把事情徹底定下來。
努力平復胸口不斷下翻湧的氣血,藺相如繼續說道:“今之趙國,雖有長平之勝,又復仇與安平城下,然北胡之危尚未能去,而西秦之患猶在耳畔,燕國之釁更是擺於眼前。趙國之危也,有識之士皆知之也。進......”
“咳咳......”
正說著,藺上卿忽然間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一咳,頓時把一旁的平原君給嚇了一跳,趕忙上前一把就扶住了藺上卿。
藺相如擺擺手,卻是繼續說道:“我趙國,進則爭霸有望,退則或步宋國之後塵,為各國所瓜分也。”
“咳咳......”
說著,藺相如再度咳嗽了起來。這次就連一旁的趙括都發現了異常,身後諸多的大臣也趕忙圍了上來。
“上卿......”
“上卿......”
一聲聲急切的呼喚圍繞在了藺相如的身邊。
藺上卿可是如今趙國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萬萬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了事情了。顯然所有的大臣都明白這個道理。
好在藺上卿並沒有就此倒下。
依舊輕輕擺了擺手,藺相如繼續說道:“我趙國宗室之中,論之德、行、功、威,皆無有出將軍之右者。唯此存亡之刻也,將軍切莫再多推辭。”
“定要帶領我大趙百萬兒女走出如今之困境也!”深吸了一口氣,藺相如再度頓首道:”願尊上將軍為王,以安百姓之心,以順群臣之意,以保家國之安。”
“伏請將軍,南面而立,登基稱王!”說著藺相如便拜倒在地。
聞聽藺相如之言,身後百官自然也是齊齊拜倒在地,重複道:“伏請將軍,南面而立,登基稱王!”
齊齊整整的聲音,宛若紅腫大呂,響徹在這龍臺宮的議政殿中,久久未曾散去。
趙括知道,有了藺相如的這一番話語,自己所準備的“三辭三讓”那一套已經完全不需要了。
若是再多遷延,反而是落了不敢擔當的下乘。
當即,趙括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為趙國計,本將遵上卿之所請,即日登基是也。”
聞言的藺相如頓時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不愧是自己選定之人,該出手時毫不含糊,這才是一個王上該有的擔當!
當即,藺相如便與平原君、虞卿等人齊齊後退了兩步,隨即用盡畢生的氣力說道:“參拜新王。”
眾臣聞言,齊齊再度拜倒伏地!
“拜”中氣明顯又些不足的藺相如,在前方帶著。
“再拜!”言畢,藺上卿率再度率先拜倒在地!
趙括正要推辭,藺相如用盡最後的氣力,再次打斷了趙括的話語!
“三拜!”說著,藺上卿再次拜倒在地,“砰”的一聲,幾乎是以頭搶地!
眾臣心中雖是一驚,卻沒有更多動作,紛紛跟隨著他們的藺上卿,三拜趙括。
三拜已畢,是為功成。
趙括一邊宣佈著請起,一邊上前兩步,與平原君一起將依舊跪伏在地的藺上卿給扶了起來。卻見,藺上卿原本還有些血色的臉龐上,如今卻是煞白的一片,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已經不停地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顯然,藺上卿已經到了彌留之際,而之前的所謂紅潤的臉色,如今看來,非是迴光返照無疑。
趙括這才明白,這位老人,是在用他的生命在推著自己上位。
怪不得,他的話語會如此的跳脫;怪不得,他會阻止自己的辭讓;怪不得......
原來一切都在他老人家的掌握之中。看著那已經白如金紙的面容,趙括再也忍不住,趕忙拉住了藺相如有些枯槁的手,對著一旁怒吼道:“快傳醫師!”
趙括的話語不大,卻是將一旁的趙臣們紛紛驚醒,當即便也紛紛爬著擠著來到藺上卿的身旁,低低地呼喚著上卿之名。
宛若就要失去家長的孩童一樣的惶恐與不安。
一時間,大殿之上,嗚咽哭泣之聲更甚趙王崩時!
藺上卿卻不肯讓趙括握住自己的手,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上首的王座,口中斷斷續續地說道:“三拜,已畢,禮成!請,請我王,我王速速,登基、御極!”
平原君顯然最是明白藺上卿的想法,稍稍擦拭了臉上的淚痕,對趙括說道:“請我王速速登基御極!莫使上卿帶著遺憾……”
“請我王速速登基!”一旁的眾臣也當即紛紛拜道。
趙括明白藺上卿和眾大臣的意思,擦乾眼淚,邁開步伐,往王座而去。
一步,兩步,三步......
趙括終於緩緩地登上了只屬於王上的高臺,隨即轉身,撩起袍服,端坐王位之上。靜靜地看著朝下之臣們。
“拜見新王!”藺相如掙脫出平原君的懷抱,再次三拜!
身後平原君也領著眾臣也跟隨著三拜新王。
只是這次,藺相如再也沒有起來……
本該很是複雜的三辭三讓,藺上卿卻硬生生地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將它化繁為簡,甚至將趙括的登基之路鋪就得無比堅實。
從此,若是有人質疑趙括的登基,就是在質疑藺相如——一位真正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大臣。
而在藺相如的迴光返照的操作下,本該動盪不堪的局面,卻是成功而平穩地完成了權利的交接。
至此,趙國徹底地形成了以趙括為中心的政治軍事權利新局面。
武將方面,趙括本身就威望甚重,麾下大將更是一個多似一個,藺相如也沒有再做安排;
文臣方面,一個首倡議君的平原君,便足以在趙括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算是臨死前,給趙國的朝堂安排下另一根定海神針。
當然,即便是藺相如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穩住了趙國的朝局,但趙國的處境並沒有發生根本性的改變。誠如藺上卿自己所言,能改變這一切的,只有趙國的新王——趙括。
再埋葬了趙王丹與藺上卿之後,趙括甚至還沒來得及大張旗鼓地進行登基呢,彷彿是故意的一般,燕國的使臣,會同這秦、魏、韓三國的使臣齊齊地便來到了邯鄲城中。
趙括,隨即迎來了他成為趙王一來的第一個考驗。
燕國的使臣自不必說,定是為停戰而來;另外三國的使臣卻是以弔唁為名,來到的邯鄲。
但明眼人都清楚,這三國,實際就是以秦國為首,而秦使此來,又豈會如此輕易簡單?
很明顯,秦國的使者,這是來拉偏架的了。
當然,為了能說服秦國,燕國也是沒少裝小弟。
秦王甚至也直接給燕王下了封國書,說是國書,倒不如說是命令來的更恰當。
國書的開頭,劈頭蓋臉對著燕王就是一頓臭罵:老子跟趙國在上黨拼家底的時候,喊你出兵你咋不出兵?等老子打輸了,才想起來要跟趙國打仗!
好吧,打就打吧!你也好好打啊,連槓兩場,都是以多打少,怎麼打來打去,自己快被打沒了,別人跟個沒事人似的。
更關鍵的是,你說你打仗就打仗,把人家趙王也給收拾了是個什麼情況?
還要不要革命友誼階級情誼了?
你說說你該不該死吧!
狠狠地發洩了一通之後,秦王這才給提出瞭解決辦法——不管咋樣,你是咱的小弟,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弟被掀翻了堂口......
我這邊也在搖人,你這邊也趕緊安排人往邯鄲去吧。爭取咱們把事情按在談判桌上,趙國再怎麼強勢,也不能同時跟咱們好幾個大國一起翻臉不是。
於是,有了自己老大哥的安撫,燕王這才放下了心,向邯鄲派出了使者,希望能以談判的形式解決問題。
剛開始吧,燕國的使者還算老實,也算是據理力爭吧。但隨著秦使和韓、魏使者的到來,本為了求和而來的燕國使臣,竟然有些蹬鼻子上臉了來,一時間讓人搞不清楚,到底是趙國勝了,還是他燕國贏了?!
談判瞬間陷入僵局......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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