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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涇渭分明的兩條佇列,緩緩向著議政殿中走來,趙括的心中也是大定。
別看只是六國勸和變成了五國,這一增一減之間,少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國家而已了。
因為楚國的不配合,秦國勢必不能全力向趙,至少,在鄢郢之地和巴蜀的軍隊,秦王不敢輕易調離。這樣一來,秦王所能調動的兵力就很有限了,畢竟長平之戰秦國的損失可還在趙國之上。
一旦秦國不能挑起大梁,剩下的幾國自然也會有所遲疑。因此,如今看似兇猛的五國干涉,不過是徒有其表的紙老虎而已。
有了這個基本的判斷之後,趙括的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很快,六國的使臣便都已經走上了殿來,在距離趙括大致十五步外,眾人齊齊停住了腳步,隨即六國使臣紛紛微微前傾,略略一躬身,對著趙括見禮道:“外臣,見過趙王!”
“各位使臣遠道而來,辛苦。”按照“國際慣例”,趙括簡單地寒暄了一句道。
“不敢。”眾使臣也是立即回禮道。
“不知眾使臣今日聯袂而來,是為何事?又有何教於寡人哉?”趙括也不多廢話,當即就向眾人問詢來意。
“稟趙王:本使奉我王之命,只為調停趙燕之戰而來!”秦使不卑不亢地笑著回道。
“哦?調停?”趙括微微一笑,根本不尿,當即又笑著問道:“其餘使臣,皆是為此事而來否?”
“然也......”齊、韓、魏三國的使臣也立即答道。
正在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是突兀的響起。
“非也。”
卻見楚國使臣當仁不讓地走了出來,對著趙括微微躬身一拜,隨即說道:“我王聽聞趙國遭燕國所襲,先王隕落,不甚震驚。而我楚趙本為同盟,本欲提兵北上,不想王上已然力挽狂瀾。故特遣本使前來邯鄲,一則祭奠先王之靈,二則為賀王上之登基,三則欲與趙國再修同盟之約也!”
趙括聞言,差點笑出了聲!
這楚國的使者是真的狠吶!一通話術可謂是狠狠地打了秦國等一眾使臣的臉,可偏偏,人家說的還是實話:挑起戰爭的是你燕國吧?把人家王上給殺了的也是你燕國吧?現在打不過了想和談了?
怎麼什麼事情都是你燕國說了算唄?
我楚國就第一個不答應!不僅不答應,咱還要跟趙國站在一起!看你們能怎麼辦。
一番話語,楚國幾乎是明明白白地站在了秦、燕聯盟的對立面了。
若是楚國置身事外,趙括不會有什麼意外,可楚國突然間這麼強硬,趙括卻是有些意外的。要知道,這些年楚國可沒少吃秦國的虧,憤怒、仇恨那都是可以預見的,但明目張膽地反抗,卻還是少見的。
畢竟國力強弱擺在那裡,尤其鄢郢之戰後,楚國對秦國,那是既恨又怕。
實際上,楚國能如此的強勢,還要多虧了趙括。
沒錯,就是長平一戰,讓楚國看到了挑戰秦國的可能,尤其是白起的自裁,更是將楚國脖子上的絞索給鬆了一大圈。
長長喘過一口粗氣的楚國自然是要好好地報復一番了。
而好死不死的,燕國之事就是很好的一個出發點。自然,楚國的使者就強硬了起來了。
“好好好。”趙括當即連聲叫好,隨即說道:“寡人與楚國亦早有所盼也,結盟之事,就由平原君親自操持之。”
“遵王命也。”平原君也立即答應道。33
看著一唱一和的趙國君臣,秦國使者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憤怒。
多少年了,自秦國商君變法東出以來,秦國的使者何嘗遭遇過如此的慢待?!
但很快,秦使還是冷靜了下來。不為別的,僅僅一個“趙括”的名字,便足以令秦使冷靜下來。更何況,如今的趙括已是趙王。
頭一次,秦使似乎意識到這次的出使恐怕難以完成網上交代的任務。
秦使保持著沉默,其他國家的使者那就更不敢插言了,不過,顯然其他國家對於燕國的存亡也並不算太在意。
只是,這卻是苦了燕國的使臣了。向為自己的國家說句話吧,又怕根本沒有人理會,可不說話吧......
終於,在與楚國使者寒暄了數句,將一眾使臣晾了半天之後,趙括這才緩緩回過了神,轉向秦國使者,問道:“秦使此來何事耶?寡人記憶似乎不是太好了。”
聞言的秦使頓時臉色就不好了,記憶不好,您才多大?
顯然,這是對自己的蔑視,更是對秦國的警告。
只是,身為秦使,為了秦國,即便再多的屈辱,也只能默默忍住。
當即,秦使再度躬身道:“吾等與韓、魏、齊三國之使臣此來,皆為趙燕之戰而來。”
“哦?”趙括隨即略帶驚喜地問道:“燕國無故侵我趙土,攻我都城,致使先王罹難,秦王這是要為趙國出兵共滅此無義之國乎?”
秦使瞬間又被趙括的話語給噎住了。
好在,能作為秦國的使者,肚子裡還是有些貨的。當即,秦使就緩緩躬身而道:“趙王容稟:外臣聞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昔燕王有錯在先,卻已然幡然悔悟,決心痛改前非,故遣使於四方奔走,欲告罪於趙王,而息刀兵之禍,保黎庶之安者也。
自古燕趙不分家也,今我四國使臣並燕王使臣,齊齊覲見趙王,是為欲化干戈為玉帛,令兩家重修舊日盟好之事也。
望趙王察而鑑之,勿使趙國黎民再度塗炭也。”
嗯,不得不說秦使深得張儀之真傳。
首先就用“春秋”的筆法,將燕國入侵的問題大事化小,一句“有錯”,雖然看似承認了錯誤,卻無形中將入侵他國這樣不可饒恕的錯誤,改寫成了走錯路一般的小錯,可謂深得“春秋”之奧義也。
接著重點突出了燕王改過的決心和動作,又是幡然悔悟的決心,又是四方奔走的行動與毅力,著重地表現了燕國解決問題的態度,既有決心又有行動,這你還不原諒?
緊接著,又丟擲一個刀兵、黎庶的大帽子,你原不原諒,不原諒你就是妄動刀兵之人,不原諒你就是置黎庶安危於不顧的王上。
這頂帽子,對於任何一個王上而言都是決不能戴上的。更別說趙括還是一個剛剛登基的趙王,枉顧黎庶妄動刀兵的帽子,他是萬萬不能戴上的。
可明明,先開戰的是燕國啊!
那不管,這就是語言的魅力了!
當然,只是這樣的帽子顯然不足以說服一個擁有著絕對優勢的國家。
再接下來,秦使就果斷地亮出了底牌:你看我身後站的都是誰?除了楚國之外,其他國家可都站著我身邊支援我,這你要是不好好當王,小心咱們幾個王,一起合計一下把趙國的王給換了去!
尤其是最後的塗炭!可要注意啊,秦使說的可不是天下黎民,也不是燕國百姓,而是趙國的黎民。
也就是說,塗炭的事趙國百姓。
什麼意思?你最好能把事情了了,不能了,說不得我們幾個國家就得出兵了。
一通的擺事實講道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是誰心裡都得咯噔一下啊!
趙國是把燕國給打得丟盔棄甲的,可再厲害的趙國,國力跟秦國比也還是有差距的,更別說燕國後面站著的可不僅僅是秦國一家而已。
若是一般的趙王,恐怕還真會被秦使的這一套話術給嚇回去了。
可問題是,如今的趙王,可是趙括——那個將長平之戰徹底翻盤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屈服在秦使的區區話語之中呢?!
當然了,已經胸有成竹的趙括倒也並不介意貓戲耗子般看看各國的底線。
當即,趙括便問道:“常言道:罪則贖之,過則改之。既然燕國依然知罪,卻不知燕王將以何贖其罪焉?”
秦使聞言只當是趙括語氣緩和,當即看向了燕國的使臣。
燕國使臣也早有準備,當即出聲道:“我王欲以十城割讓趙國,以贖罪也。”
“十城?”趙括笑著問道。
“然也!”燕國的使者繼續迫不及待地回答道。
“可是武陽外之十城?若是如此,便是那薊城也在十城範圍內了吧!”趙括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趙王戲言也。怎會是武陽城外之十城?”燕使立即答道:“那是燕趙邊境線上之十城也。”
“哦!”趙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但隨即便又繼續笑著說道:“若是如此,寡人所言無錯也。如今武陽城,便是趙燕之邊境也。”
“來人......”不待燕使反應過來,趙括便已經喚來了侍衛。
“李牧將軍所傳之軍報何在?”趙括繼續問道。
“在此也。”侍衛立即託著軍報答道。
“念。”趙括看著一旁的使者們,繼續淡淡地說道。
“是。”侍衛點頭答應道,隨即展開手中帛書,朗朗而道:“今,午時三分許,破燕之重鎮武陽城,得俘虜兩千,特報佳捷,並求下一步之指令也。將軍,李牧敬上。”
侍衛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偌大的議政殿上卻是那麼的清晰而宏亮。
一時間眾人都給聽呆了——武陽城,就這麼輕易地被破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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