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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國如火如荼地對新附之地進行著安排之時,秦國的咸陽也沒有閒著。
雖然王齕與蒙驁的最後一戰略略惜敗在了趙軍的手中,但不管怎樣,此戰總算是給長久沒有進項的秦國帶來了楚地這一大塊的肥肉。
因此,王齕與蒙驁的歸來還是受到了來自朝堂上下的隆重的歡迎。
當然,這其中給秦國百姓看的意味顯然更重,沒辦法,秦國必須要讓底層的百姓看到勝利的希望了。
喧囂過去之後,該面對的現實還得面對。
首先擺在秦國君臣面前的就是韓之地丟失之後,秦趙之間國力將發生根本性逆轉的問題。
秦國上下不得不承認,隨著此戰的落幕,戰國第一國的名號已經悄然變名。
當然,一個名號並不重要,秦國也不是輸不起,曾經的秦國也是弱小無助,甚至連函谷關都不保的日子也是過過。
一時的弱小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如何從弱小中走出來,重新走向強大。.z.
坐在主位之上的秦王,目光灼灼地看著堂下的幾人。
事關秦國未來大計方針,秦王卻是隻叫來了寥寥數人商議而已。
武將方面自不必說,自然是王齕與蒙驁兩人,經過數次的戰鬥,蒙驁這個名字也終於走入了秦王的視野之中,逐漸在軍中站穩的蒙驁,也是終於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文臣方面,除了相國範睢之外,便只有負責外交事宜的屠賈大夫而已。
很顯然,無論文臣武將,秦國都有陷入青黃不接的現象,尤其在對比趙國不斷湧出的諸如呂不韋、李牧等人之後,秦國人才凋敝的問題就更加明顯了。
當然,只要秦國的基本盤還在,人才問題倒是成不了什麼大問題。
畢竟老士族出身的王翦已經在茁壯成長,而蒙驁的子(蒙武)孫(蒙恬、蒙毅)也都在醞釀之中。
輕咳一聲,秦王主動打破了會場的沉默:「此戰我大秦雖有所獲,然趙國做大之事已成定局,我大秦該如何處置,還請愛卿等教我。」
聞言,範睢與屠賈相視一眼,隨即範睢微微點頭,而屠賈則是雙手抱拳對著秦王微微一禮。
「稟我王。」屠賈直起了身緩緩說道:「夫觀之諸國弱小之時,皆以借力而強。若長平一戰,趙借魏力而勝,追溯我大秦立國之河西一戰,亦借齊國之力而敗魏也。如今我弱趙強之勢已成定局,微臣以為,當速改之對外政策。」
「如何改之?」秦王立即問道。
「行,連橫之策。」屠賈隨即說道:「聯魏、齊而抗趙楚。」
「魏、齊,趙之盟友也,如何能破其盟而聯之乎?請具體言說之。」秦王眉頭微皺道。
「是。」屠賈立即領命道:「先說魏國。此韓地一戰,魏國近在咫尺,卻並未發兵,如此便可見魏趙之間,已生嫌隙。依微臣所見,魏國實際並不想趙國得之韓地。
以如今態勢來看,韓之地於趙國而言,猶如飛地也,而所跨之地,正是魏國去歲所取之於趙之周朝之地。
如此一來,趙國豈會甘心,而魏國豈能安心。」
「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也。」秦王點點頭道:「況此飛地還頗為重要,趙國勢必是想打通與韓之地聯絡也。尤其周地還取自趙國,趙魏衝突,幾乎不可避免。聯魏抗趙之事,當有可為也。」
「我王英明。」屠賈立即一道馬屁送上。
「齊國又如何?」秦王聞言,卻是擺擺手,隨即繼續問道。
「所謂兔死而狐悲者,今之齊國是也。」屠賈立即言說道:「燕、齊者,世仇也。因其世仇,恨不能滅齊國而族其宗廟,故相互知之者甚也。今趙既滅燕,
來日必可滅齊也,況如今之齊,已在趙國圍困之中,齊國上下必有所察也。
若此時,我大秦能遣一使者,許之以趙軍來時必出兵而援,齊王豈有不應之理哉?!」
「倒也有理。」秦王點點頭。
「如此,聯絡魏、齊之事,便交於愛卿。」秦王又看了看並未反駁的範睢,當即便拍板道。
「敢不從命!」屠賈也是立即抱拳領命道。
「不過。」略略點了點頭後,秦王卻是又繼續問道:「聯絡魏、齊,便是與之會盟,也不過自保之策也,兵法雲久守必失也,想要敗趙,計將安出哉?」
話音落下,範睢也是直起身抱拳而道:「若能得魏、齊之助,或可反攻韓之地也。」
「韓之地?」秦王喃喃地複述道。
「然也。」範睢也點點頭。
「為何是韓之地?」秦王隨即問道。
範睢顯然早有準備,面對秦王的問話,當即便答道:「反攻韓之地,有三因也!
其一,師出有名也。」範睢隨即繼續說道:「趙侵韓地,而虜韓王於趙地邯鄲,韓國臣民莫不以之為恨也,至於絕其宗廟者,更觸怒於天下人也。若我大秦以復韓之名而攻,則必收天下之擁躉也。此所謂師出有名,名正言順,言順而事遂者也。
其二,若是攻韓,魏國必助也。魏王深知,若是以韓地長懸掛於外,趙國勢必不肯甘心。既如此,不若讓韓地重歸與秦國之手,還可形成三國鼎立之局,此或為魏國保全之唯一途徑。故,我秦若攻韓,魏國必助我軍也。
其三,攻韓於我有大利也。韓地歸屬,可令趙秦國力顛覆,自不必多言。更重要的是,我軍在拿下了楚地之後,無非東出與北上兩條路而已,而這兩條路,皆為韓地所控也,若此地不通,我軍幾無所出者也。」
範睢的一頓侃侃而談,秦王也是隨即露出了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不過,事關軍事,秦王倒是沒有像剛剛的外交策略一般直接拍板,反而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齕。
「王將軍。」秦王隨即開口道:「愛卿以為,相國此言如何?」
王齕倒是對秦王此問也早有所料,只是,他依舊略略地思索了一番,這才拱手說道:「末將以為,相國所言有理也。我軍東出無非上黨、韓地、楚地三路而已。
楚地自陳都以南,山川縱橫、水文交錯、民風彪悍而物資匱乏,實非進取之所在;
上黨之地,先有空倉領之天險,再有光狼城之堅城,續有泌水沿岸之壁壘,進而還有百里石長城之防線,要破如此之陣,實非容易;
唯有韓之地,只要拿下新鄭,便足以。」
聞言,秦王也是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隨即也就要拍板。
只是,正當此時,王齕卻是繼續說道:「不過。」
「不過如何?」秦王趕緊問道。
「若是不能破趙軍甲裝騎兵,我軍根本不宜出戰。」王齕也不瞞著,當即點明瞭此戰失敗的原因。
秦王聞言,也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王齕說的是對的。
可自從接到了王齕的軍報之後,秦王也與範睢和駐守邯鄲的秦軍將領討論了數日,一直都沒能找到破解趙軍甲裝騎兵的辦法。
「如何破之?」秦王試探性地問道。
「破不了。」王齕幾乎毫不猶豫地搖頭便說道。
「啊?」秦王頓時有些驚訝地看向王齕。
不僅僅是秦王,在場的範睢和屠賈也不由得看向了王齕。畢竟從一個將軍的口中說出對手的兵種不可破,這著實是有些意外,更有些喪氣。
「我王容稟。」王齕當即開始解釋了
起來,道:「微臣之意,非是此重騎無敵之意。相反,經過數日之研究,我與蒙驁已經發現了其諸多的問題。」
說著,王齕便看向了蒙驁。
蒙驁會意,當即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冊子,隨即雙手遞上。
一旁一直躬身站著的宦者令立即上前結果了蒙驁手中的冊子,隨即送到了秦王的面前。
秦王這邊翻開了冊子,那邊的蒙驁也隨即講說了起來:「趙國之重騎,至少有數處弱點。
其一,不耐久戰。如此沉重之鎧甲,雖將人馬照顧安全,卻也給人與馬帶來極強負重,即便是以我秦軍銳士之能,以義渠之良馬之力,至多堅持不過半個時辰。
其二,其進攻方式單一,簡言之,其只能直衝而戰,戰場機動性遠不如普通輕騎兵,甚至想要偏轉方向,都是極難之事。
其三,造價不菲,三千大軍已經是趙軍傾國之力了。」
言罷,王齕卻是讓眾人消化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因此,趙軍之重灌鐵騎,可避、可讓,卻不可破也。雖有十萬之眾,當其正面,也將為其所破。」
「將軍之意,是要以側面攻擊?」範睢隨即有些不解地問道。
「非也。」王齕當即搖頭道:「趙軍非是隻有此重騎也,其輕騎之精銳尚在我軍之上也。我軍想要以側翼襲擊,必為趙軍輕騎所阻也。」
「那該如何?」秦王顯然也有些著急了。
「為今之計,效趙國之法,造甲具,訓重騎也!」王齕終究還是圖窮匕見道。
聞言,秦王倒是有些啞然,隨即卻是笑出了聲:「原來如此!孤竟然沒有想到,既然重騎如此之利,我軍為何不學之哉?」
「昔有魏武卒,乃有我秦銳士。今魏之武卒早已消逝,而我秦軍銳士卻依舊稱雄諸國。」範睢隨即也笑著說道:「趙雖先有重騎,而我秦學之,來年留存於世者,必是我秦軍重騎也!」
在眾臣的附議之下,秦王當即便批准了王齕建立重騎兵的想法。
只是,也正是這一決定,卻是將秦國拉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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