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四章 妖孽一生,以文御炁,我有一卷度人經,刀慢,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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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得虧這位三聖之一的文聖絮絮叨叨。

餘琛從他的話裡邊兒得到了不少資訊。

比如在那某次天地大變,人鬼殊途的變故以後,無論多強大的存在的鬼魂,都無法干涉陽間活人的世界。

比如哪怕是他文聖死後,魂魄也會被天地的某種規則磨滅,而身懷度人經的餘琛能夠抵抗這種規則的磨滅——這大概也是諸多鬼魂會自動找上他的原因之一。

好了,閒話說罷。

餘琛趕緊擺手,打斷了這位話癆的文聖。

問正事兒。

餘琛很清楚,這位文聖能夠找上自己,多半是有未遂之願。

要不然恐怕沒那股不散的執念,早就被天地磨滅了魂魄了去。

可當他問起的時候。

這個侃侃而談的老頭兒,突然卡了殼。

他撓了撓頭,無比肯定地說道:“對,老夫的確有什麼放不下的東西——好像是有什麼事要去做,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

他緊皺著眉頭,良久才舒展開來,一笑:“記不得了!”

餘琛:“……?”

您他孃的,堂堂文聖也有老年痴呆?

他又問:“您老是怎麼故去的?還記得麼?”

文聖想了想,依舊搖頭,但表示自個兒應該是被人害死的。

餘琛愣了,問他既然記不得咋死的,為啥還能確定是被人害了的?

文聖翻了個白眼兒,做出了一個讓餘琛頭皮發麻的動作。

——他放下酒壺,雙手捧著自個兒的腦袋,摘了下來。

脖頸切口處,沒流下一絲血跡。

看得餘琛頭皮發麻!

他是曉得的,鬼魂的模樣和他的死因關係密切。

比如清河村的莊稼漢被黑水腐蝕而死,所以他的鬼魂全身腐爛。

比如渭水那被淹死了江三魚,被淹死的,所以渾身是水,披頭散髮。

再比如那王家大公子,被大蟲咬斷了身子,所以他的鬼魂也只有半截兒。

……

這文聖的鬼魂,既然能把腦袋摘下來,只能證明一件事兒。

——有人,砍了他的腦殼。

這也是讓餘琛感到頭皮發麻的點。

——什麼人,能把文聖這種存在的腦殼都斬了?

“也正因如此。”

文聖鬼魂把自個兒的腦殼安上去後,開口道:“老夫的頭被斬下的時候,似乎連帶著一些記憶也被斬去了——所以老夫只記得老夫有什麼必須要完成的事兒,但卻記不得到底是什麼,也記不得害死了老夫的究竟是誰……”

餘琛聽罷,就還不信這個邪!

一咬牙,直接掏出度人經卷,金光大放!

文聖一生的走馬燈,跑了起來。

文聖,真名李寰。

小時候,是個怪物。

長大了,是個怪物。

老了,還是個怪物。

……

餘琛大部分在走馬燈裡看到的,都是這傢伙各種人前顯聖的場景。

三歲時引經據典,懟得私塾老師啞口無言。

十歲時一夜作詩,詩成令金陵萬千文人捶胸頓足。

十五歲以文入道,煉炁天地,一副蒼山風雨畫,為乾旱了大半年的某個縣城引來磅礴大雨。

二十歲時,遠去京城,挑戰稷下書院,辯得書院無數才子面紅耳赤。

四十歲以文成聖,一言一句,萬道相隨,於漠北戰線一詩引天地末世,蕩平十萬妖族。

然後就是八十有餘,因為被割去的記憶中的某個原因卸甲歸田,回到金陵。

走馬燈,到這裡,戛然而止。

就像洞房花燭夜,巫山雲雨時,突然丟盔卸甲,不戰而敗。

難受得要死。

同樣,也沒映照出他真正的遺願來。

“你這手段好生神奇,竟能窺探老夫記憶!”

文聖彷彿感受到走馬燈的被讀取,嘖嘖稱奇,又相當鄭重地看向餘琛:“小傢伙,老夫得求你件事兒。”

餘琛眼睛一亮,還以為他老人家想起了自個兒的遺願,連忙點頭。

“十三歲那年,老夫潛入醉今樓調戲花魁那檔子事,你可別到處去說!”文聖道。

餘琛:“……?”

什麼勾八文聖,死去吧您!

總而言之,文聖最後的得遺願,以及他究竟是咋死得,一人一鬼糾結了半天,也沒搞明白清楚。

天色入夜,餘琛也懶得再搭理這話癆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在知曉無論多強大的存在死後的鬼魂都無法干涉陽間世界以後,餘琛也不避諱了,直接取出芥子須彌袋裡的靈魚肉,在守陵屋裡的灶臺上燒來吃了。

倒是文聖,又擱那兒絮絮叨叨。

問餘琛是否有所師承,要不要試試以文載道。

餘琛聽了,心說這文聖嘀嘀咕咕大半天了,終於說了件正事兒,秉著技多不壓身的理,想試試。

文聖也不囉嗦,直接丟出一首引炁詩,讓餘琛自個兒去悟。

夜深時分,餘琛一遍又一遍念著那拗口的引炁詩,第十多遍的時候,竟真引動了一絲天地之炁!

漆黑的屋裡,光芒閃閃!

文聖看了,見獵心喜,直言餘琛資質妖孽,立刻又扔出一堆詩文,讓餘琛誦讀,以文感炁。

但文道這玩意兒,本就不是速成,一個晚上下來,自然不可能練出什麼大名堂。

翌日天微微亮,餘琛穿上那黑紅色的肅穆吏服,取了點銀子,下了明山。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雜役上山來打掃陵園。

——金陵的守陵人,職責便只有守陵一件事兒,而這打掃陵墓的活兒,有鐘鼓司下屬的雜役去做,同時,雜役也歸屬守陵人管轄。

對方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娃,生得清秀,提著水桶和抹布,見了餘琛,也是一愣。

餘琛講了自個兒的身份以後,這雜役女娃也說了她的名兒,她叫青浣,有個兄長,倆人都是孤兒,乃是鐘鼓司下屬的雜役,負責打掃明山百家陵。

不幸的是,前些日子她兄長得了病,一命嗚呼,只剩下她一個人兒。

淺淺聊了兩句後,餘琛下了山,置辦了一些衣裳,床單被褥,又買了一些柴米油鹽,趕在萬家陵開放的時間之前,回了山上。

途中,那文聖自然是待在度人經裡,偶爾出來轉轉,但一直都跟著餘琛。

離了餘琛太遠,他便會被天地規則磨滅。

這位老人直言,在完成那不知道是啥的遺願之前,他可不想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可這餘琛剛剛回到山上,把東西一放。

鐘鼓司的人就來了。

找到餘琛。

說從今兒起,餘琛暫代萬家陵守陵人一職。

餘琛愣了,問那個養病去的曲東川呢?

對方露出嫌惡之色說——那混賬,活該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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