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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一個窮得沿街要飯又在寺廟裡當和尚的破落戶,怎麼可能懂得什麼火藥火槍火箭之類的玩意兒。

所以,陳友諒立刻排出大批的密探!

喬裝打扮成遊學的學子和商人等,繞道進入了江南,一方面去打探所有有關神秘武器的訊息,另一方面蒐集市面上流通的各種儒家新學書本畫冊等等。

很快,一籮筐一籮筐的儒家圖書,就被秘密運送到了湖廣的漢陽皇宮之內。

陳友諒與鄒普勝等幾個擁有文采的大漢紅巾軍將領們紛紛學習了起來。

不得不說,朱瀚編制的這一套儒家新學,可謂是面面俱到!

裡面的物理像化學相關的內容,不僅完美地解釋了火藥的組成和原理,而且對於火藥如何改進應用,也都有一些大略的交代,只不過其中的某些實驗原理可不僅僅是書本上那麼簡單,但是也差不多足夠用了的。

華夏大地從來就不缺什麼頂尖人才,陳友諒有了這些書本兒之後,立刻在湖廣挑選了一批堪稱天才的讀書種子,讓他們學習鑽研從江南搞來的這些儒家新學。

這些湖廣的頂尖人才,就從儒家新學課本兒當中掌握到了一些新式火藥的大略猜想,雖然實驗效果非常不好,但也是一個大進步。

另外一方面,陳友諒派出的密探,也很快也打聽到了另外一個訊息,那就是江南的朱元章兄弟的火炮火藥工坊,每個月都會從外面進購大批的白糖,輸送到火藥工坊當中。

這些白糖肯定就是用來製造那些威力巨大的火藥兵器的原料!

這幾個要素之下,陳友諒也立刻猜到了白糖在其中的作用。

但是僅僅是想到了這其中的問題所在,對於陳友諒來說也是沒有什麼用的。

因為湖廣本地不產白糖,產白糖的地方有兩廣一帶,還有就是四川一帶。

這些地方都不屬於陳友諒控制,哪怕是知道的再多,也根本是沒有原材料下手製造。

密探好不容易打探來的秘密,就這麼被荒廢了起來。

所以,陳友諒對於秘密武器白糖的研究就只能是選擇放棄,轉而把目標對準最初的目標青銅火炮上來。

對於青銅火炮的製造,湖北本來按說應該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因為湖北大冶一帶擁有許多礦藏豐富的銅礦,這些銅礦從上古時代的夏商周時代就已經有了遠古先民開採銅礦的痕跡,但歷經幾千年的開採,到如今許多礦藏脈絡已經是被挖掘的一乾二淨了,剩下的許多銅礦也都處於開採難度很大的山脈裡面。

就算是開採了,也很難運輸出來!

而且礦藏密度往往很低,不利於大規模的開採。

陳友諒對於火炮的巨大需求,也就意味著對銅礦的巨大需求。

所以陳友諒立刻派人四處打探周圍哪裡有方便又產量巨大的銅礦,然後想要一舉奪站下來。

對於如何尋找礦藏,陳友諒手下也還是有不少能人的!

他們按照陳友諒的吩咐開始向西南的貴州一帶打探,貴州一帶屬於而且蠻族土司控制地區,自然要小心一些。

正當佔據湖廣的大漢皇帝陳友諒滿世界尋找銅礦的時候,朱瀚在金陵卻是已經是過上不愁銅礦的好日子了啊!

因為根據朱瀚的提供的礦藏分佈圖,工匠們又在江西一帶尋找到了一處儲藏巨大的露天銅礦!

這一個銅礦的埋藏深度很淺,甚至於只要敲開地皮,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夠挖到儲量豐富的銅礦。

另一方面,周圍有水陸運輸,非常的便於把銅礦運輸出來,所以這一批銅礦的發現,讓朱瀚再也不用擔心鑄造火炮的銅原料不足。

至於倭國銀礦方面,更是不用擔心的。

倭國的石見藩銀礦的產量,可謂是節節攀升!

在當地設定的招工標準,把周圍的倭國農民全都被吸引了過來,這些倭國農民當勞工,不僅可以獲得大批的百米,而且還能獲得對應報酬,他們的領主則是還有中原物資的貿易份額。

可謂是皆大歡喜!

中原物資的搶手程度在倭國可是熱的很!

只要能夠擁有一定份額的中原商品,那就相當於擁有了滾滾財源!

所以對於銀礦的開採,大批倭國藩主門早已經是從周邊獲利連連。

當然,如果要不是有皇協軍,還有藍玉率領的一部分紅巾軍精銳,這些倭國藩主恐怕早就不滿足於這些貿易和勞工上的利潤,早就發兵聯合把銀礦給搶了去了的。

盛夏時節。

金陵的不愧是沿長江的三大火爐!

盛夏時節的金陵,可謂是熱的人五臟六腑都要沸騰起來!

朱瀚坐在自己的大廳當中,周圍擺放著三盆滿滿的冰塊兒,幾名手持團扇的侍女在盛放冰塊後面用力的扇著涼風。

絲絲涼氣終於讓朱瀚身上舒適了起來,在朱瀚的面前,剛剛從倭國回來的藍玉手捧著文書,正在向朱瀚稟報倭國情況。

“南朝倭王繼位之後,北朝立刻發動的進攻,雙方在吉野一帶大戰十幾次,最終雙方死傷數千人,然後各自退兵。”

倭國如今是處於南北朝對打的局面,北朝的倭國幕府將軍尊奉的一個遠支宗室為日本天皇,南朝的倭國天皇在朱瀚的支援下,也是擁有了比較強大的軍事實力,足以抗衡北朝。

“石見藩的皇協軍,在這一次南北大戰當中表現出了非常高的戰鬥力,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就擊退了數倍的北朝幕府軍隊,挽救了南朝倭國即將要崩潰的戰線!”藍玉繼續說道。

這一戰之後,南朝倭國的攝政太后藤原氏立刻派人前來金陵,祈求更多的軍事援助。

畢竟,只要倭國天皇的位置是自己的兒子坐,那朱瀚就相當於倭國天皇的‘親乾爹’,所以藤原妃還是指望朱瀚拉一把自己的天皇乾兒子。

不過,朱瀚可是秉承著一碼歸一碼,不可能一睡解千愁。

朱瀚對於倭國南朝派來的使者那是一點都沒有給好臉色,讓他們狠狠吃了幾個閉門羹,根本沒有見接見他們。

這一次藍玉從倭國回來,朱瀚對藍玉說道:“倭國的一切事情,都由你全權處理,對於倭國上下來說,不能有絲毫的仁慈之心,一定要對他們狠,而且要非常的狠才行!只有皮鞭和刀劍,才能夠讓他們老實聽話,才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你要時刻謹記夷狄畏威而不懷德。”

藍玉聽到之後,立刻說道:

“請副帥放心,末將在倭國一定謹遵吩咐,絕對不會讓這些倭國小鬼子們有任何的僥倖心理!”

經過在倭國長時間的接觸,藍玉對於倭國人的習性也已經是非常的熟悉,朱瀚說的完全合乎倭國人的秉性,他們都畏懼強大,而不會感恩!

只有保持自己力量的強大,才能讓這些倭國人老老實實的聽話。

在安排好了倭國的事情之後,朱瀚下令給倭國駐軍增援了2000人,這2000人全都是在金陵訓練完畢的新軍,戰鬥力非常的有保證,這樣一來,藍玉手下就擁有了超過3000多名紅巾軍精銳。

朱瀚又叮囑藍玉說道:“倭國南朝,屬於我們扶植起來的,南朝是我們的鷹犬走狗,可以讓他們再多侵佔一些地盤兒,但是不要讓倭國南朝攻滅北朝,只有一個分裂陷入混亂的倭國,才是對我們現在最有利的!”

島上的倭國人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只有他們陷入內亂才能更好的控制起來。

等到將來天下大定,朱瀚連混亂的機會也不會給他們了,到那時候才是朱瀚一舉出兵吞掉倭國的時候。

至於現在,讓藍玉維持一個強大的駐軍,維持倭國島群島上混亂的局面,方便紅軍從中獲利。

在知道朱瀚的意圖之後,藍玉笑著著說道:“請副帥放心,末將在倭國一定謹記!”

在朱瀚的命令下,藍玉又補充了大批的軍需裝備,然後才帶領新軍乘坐戰艦浩浩蕩蕩返回了倭國群島。

藍玉剛剛走後不久,朱瀚就接到了從山東傳來的軍報。

“啟稟吳王、副帥,山東戚祥傳來的捷報!”一名王府的衛兵說道。

老哥朱元章和朱瀚對視一笑。

“這麼說來,戚祥是不是把曲阜攻打下來了?”朱瀚說道。

他給戚祥安排的任務,就是率領義軍向西攻打曲阜,接應曲阜當地的光復軍,驅趕蒙元的忠臣走狗衍聖公孔克堅。

果然,老哥朱元章看著捷報,立刻就是笑了起來,“七五,你猜的沒錯,的確是曲阜的捷報。”

老哥朱元章說把捷報遞給了朱瀚。

朱瀚開啟捷報一看!

果然,火槍騎兵右指揮使戚祥統領當地義軍,攻克了曲阜,蒙元冊封的衍聖公孔克堅落荒而逃,帶領家卷親屬等人棄城。

整整個山東南半部全數落到了義軍掌控之中,如此一來,濟寧西南方向的徐州雖然尚在元軍的掌控之中,但是也已經是隨時都要被周圍的起義軍攻陷。

“這可實在是太好了,山東義軍不負所望!不負所望啊!”朱瀚笑著說道。

“戚祥之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功勞,這一次在山東確實幹得非常不錯。”老哥朱元章點了點頭說道。

朱瀚笑著說道,“戚祥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自然不能少得了嘉獎,這樣吧,任命戚祥為山東鎮撫使,統領山東的一切義軍,老哥覺得如何?”

朱元章點頭同意,說道:“可以,還要讓戚祥務必要守住曲阜,防止衍聖公孔克堅聯合蒙元韃子進行反撲!”

朱元章的話並不是無的放失,在這一次攻佔曲阜的行動當中,主要是採用了偷襲的手段,曲阜當地的義軍喬裝打扮後進入了曲阜城,然後騙開了城門,引得外面的義軍衝入了城內,奪取了曲阜城。

衍聖公手下的軍隊並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失,就一鬨而散。

如此一來,他們的確是擁有反撲的實力,而且根據戚祥傳來的情報,衍聖公孔克堅逃亡了濟南。

濟南擁有大批的蒙元兵馬,肯定是會對曲阜進行反撲的。

朱瀚點點頭說道,“老哥說的沒錯,我們不僅要讓戚祥守住曲阜,而且還要防備王保保、察罕等人從河南攻打曲阜。”

朱瀚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河南的開封一帶距離曲阜可並不遠,只要渡過了黃河,蒙古騎兵走上數日就可以直逼曲阜城下,到時候,河南濟南一帶的蒙元合兵進攻曲阜的話,戚祥他們這些義軍真有硬仗要打了,所以必須早做打算。

老哥朱元章立刻做了決定,讓金陵蘇州一帶的武器工坊立刻調撥了一大批火藥兵器和盔甲,從海路和運河一起運往濟寧府支援戚祥。

這大批軍備物資,足以讓戚祥麾下數萬名農民起義軍,變成一個個披甲的精銳戰士。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一批非常重要的物資立刻就是運到了曲阜城。

戚祥率領的山東義軍立刻鳥槍換炮,一個個穿著鋥光瓦亮的鎧甲!

在曲阜城頭上耀武揚威的炫耀!

果然,沒過了多久,從北面就殺來了數萬蒙元大軍!

這支蒙元大軍主要是由衍聖公孔克堅所部的團練兵馬,還有濟南府的蒙元左丞相哈麻率領,雙方合兵有四萬多人。

按照孔克堅和哈麻兩個人的合計,整個曲阜的山東義軍總共過一兩萬人,而且大多數都是缺少武器鎧甲的泥腿子們,除了沂州跑來的數千人之外,剩下的都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

所以,他們的四萬大軍殺到曲阜城下後,肯定是能一路砍瓜切菜,然後奪回曲阜城的。

不過,當哈麻和孔克堅率領蒙四萬蒙元大軍來到曲阜城下之後,立刻就是被眼前的情況給震驚了啊。

只見在陽光的照耀下,城頭守軍身上散發出森森的寒光,那是鋥光瓦亮的盔甲,在太陽的照耀下,彷佛告訴城下的數萬元軍,自己是一支裝備精良的強軍,絕對不是什麼能夠讓他們砍瓜切菜的泥腿子!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衍聖公孔克堅看著眼前的局面,心中不停的發慌。

左丞相哈麻見狀,心中也是大驚:“這哪裡是什麼泥腿子,叛軍分明就是一隻披堅執銳的精銳啊!”

哈麻心中已經是泛起了怯意。

只見曲阜城頭上一面面迎風招展的紅旗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戚’字!

戚祥在加封為山東鎮撫使任命後,頓時心中萬丈豪情!

對於讓他鎮守曲阜的任務,更是立下了軍令狀,要與曲阜城共存亡!

他在元軍到來之前,下令堅壁清野,把曲阜城外的百姓全都遷徙到了城內,讓元軍在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民力可以使用。

至於是那些不進入曲阜城的百姓,也下令讓他們遷徙躲避到了周圍的山林野嶺當中,避免讓元軍找到他們。

隨著哈麻與孔克堅率領的元軍抵達了城下下,戚祥並沒有坐等敵人進攻,而是主動下令城投的火炮進行反擊!

戚祥用手一指前方元軍,大聲喊道。

“給我開炮,開炮!”

隨著轟隆一聲的炮響,曲阜守軍的火炮開始了先發制人的打擊。

在一聲聲的火炮轟響當中,元軍頓時大亂,孔克堅二人的坐騎也是被嚇得不住地亂竄亂跳,終於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哈麻用手捂著哄亂中差點跌掉的頭盔,大聲的喊道,“曲阜城上的賊人,實在是囂張,竟然不聽勸降!”

孔可見大聲的喊道,“左丞相,快快下令進攻,也用我們的火炮反擊!”

按照元朝朝廷的要求,濟南也是都做了一批火炮,其中有不少都是口徑非常大的重炮,專門用來轟擊敵方城牆的。

這一次,拉到曲阜來,正好派上了用場。

既然要剿滅賊人,孔克堅也顧不得曲阜城內的瓶瓶罐兒罐兒的了啊,轟他孃的就完了啊!

既然曲阜的這些泥腿子們跟著造反投降賊人,那就算殺光了他們,衍聖公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憐憫的。

在第一輪火炮轟鳴聲之後,曲阜城頭的守軍忽然齊齊在在城頭上發出了一聲聲的吶喊!

孔克堅和哈麻等人側耳一聽,立刻就是臉色大變!

因為城頭的守軍喊出的口號是——

“野種孔克堅!”

“賊人種冒姓孔!”

“韃子野種孔克堅!”

這一聲聲喊叫,直指衍聖公孔家的糟心爛事兒!

因為民間早已經傳聞,之前的孔家衍聖公正宗後裔被蒙古人給調換過,孔克堅屬於那身份不明的孔聖人後裔,所以對於這些質疑身份的謠言,在曲阜城內人人不敢提及,如今孔克堅被打跑了,各種謠言什麼的,又都被被抬到了明面上來!

戚祥直接下令守軍高喊,對元軍進行攻心戰術!

隨著一聲聲揭露,孔克堅是蒙古人野種的‘真相’,引得城外的元軍頓時一片大譁!

曲阜守軍將領戚祥見狀,高興地大喊。

“大點聲,兒郎們,勁大點!”

戚祥一面下令讓士兵們賣力地大喊,擾亂元軍計程車氣,另一方面,加緊讓炮兵調射,向著元軍的中軍瞄準,開始火炮轟擊。

隨著一聲聲火炮的再次轟鳴,元軍中軍位置頓時死傷一片!

好幾名衛兵被飛來的炮彈掃倒一大片,鮮血和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孔克堅臉色大變,左丞相哈麻也是嚇得魂不附體。

而們萬萬沒有想到,城頭守軍的火炮居然能夠打到如此遠的距離!

“快快讓火炮頂上去,給我狠狠的轟曲阜城!”左丞相哈麻厲聲喝道。

元軍的火炮對曲阜城牆開始了勐烈的轟擊!

轟!

轟!

曲阜城牆上的夯土頓時落下一大塊,被火炮轟擊到的城磚紛紛碎裂!

“快跑啊!敵人開炮了,快點逃命!”

“親孃啊!”

“快逃啊!”

“該死!韃子的火炮太厲害了,快跑啊!”

慌亂中,一些守城的壯丁頓時一片慌亂,不斷傳來一陣又一陣驚叫聲,一些人開始四處奔逃,而更多的人則是向著曲阜城內衝去,他們想進入城內躲避敵人的火炮轟擊。

轟隆!

轟隆隆!

巨大的炮彈砸下,頓時曲阜城牆上的土石飛濺,一片片夯土飛起。

曲阜守將戚祥看到那些四散奔逃的壯丁,頓時怒不可遏!

他拔出佩刀,厲聲喝道:“弓箭手準備,誰再敢逃,殺!”

弓箭手立刻準備好,驚慌的壯丁們這才嚇得不敢再亂跑。

戚祥站在城頭,絲毫不懼元軍的火炮,大聲的喊道:

“火炮手,讓韃子嚐嚐我們的厲害!”

轟!

轟隆!

戚祥話音剛落,一顆又一顆炮彈頓時炸響,炸的城外元軍中土石飛濺,一片混亂。

不過,元軍的火炮也是眾多,攻守雙方進入了炮戰之中。

元軍的火炮依舊繼續轟鳴著。

轟!

轟隆隆!

轟!

......

炮火持續不斷的轟鳴,一輪又一輪的轟擊過後,曲阜城上已經滿目瘡痍,幾乎沒有了完整的牆皮。

地面上滿布著碎石,坑坑窪窪的,不少牆垛都塌陷了,變成廢墟。

就這樣一直對戰到了傍晚,直到天色變黑,雙方才停止了炮戰。

元軍主將哈麻下令全軍紮營,準備明日再戰,而曲阜義軍這邊,卻並不打算讓元軍好過!

戚祥挑選了兩百名精銳,趁著夜色開啟了曲阜城門,潛伏在了元軍大營外面。

等到半夜時分,曲阜城頭忽然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怪聲!

嗖!

隨著一陣恐怖的尖叫,一百多枚白糖火箭向著元軍大營飛奔過去!

轟!

白糖火箭狠狠的撞擊到了元軍營帳之上,隨即爆炸,將元軍的帳篷瞬間掀翻。

“什麼東西?!”元軍的將領哈麻聽到聲音之後,頓時臉色一變。

“是敵襲火箭!”

“什麼!敵襲?”

“不對!應該是火藥!”

不一會兒,元軍親衛便紛紛用盾牌護衛著哈麻。

轟!

轟隆隆!

轟!

一陣接著一陣劇烈的爆炸在四周營地內傳來,濃濃的煙霧在夜色之下,更是讓元軍看不到任何東西。

正在此時,埋伏在元軍營外戚祥率領二百精銳翻身上馬,向著元軍大營發起了羊攻,曲阜城上的守軍也立刻敲鑼打鼓,發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

“殺啊!”

“殺韃子啊!”

......

戚祥率領著二百騎兵,揮舞長槍長矛,向著元軍營寨衝鋒過去!

元軍的將士雖然聽到了曲阜城外的喊殺聲,但是早已經被剛才的火箭轟擊給震得頭暈目眩,根本不知道敵人到底在哪裡。

戚祥察覺到這一切,眼睛一亮!

立刻調轉了馬頭,向著自己帶領的一隊精銳從羊攻變成了真攻。

“殺啊!

“衝進敵營,把他們的糧草燒光!”

戚祥大吼一聲,二百多騎兵迅速的衝進了元軍營寨。

元軍營門也是無人把守,士兵早被震得沒有戰鬥力,戚祥率軍輕鬆攻入!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尋找元軍營地之中的糧草,只要能夠把糧食燒光,那元軍就沒辦法再長久攻城。

戚祥帶領著二百餘騎兵,迅速的衝向了元軍的大營,一路上他們所經過的地方,一排排的營帳倒塌,一排排的帳篷被燒燬,還有計程車兵則是在慘叫著,在大火的焚燒之中不斷的掙扎著。

一些元軍士兵被火焰包圍,在大火中哀嚎著,所有人都害怕炸營,全都不敢輕舉妄動。

很快,戚祥帶領的騎兵就殺到了元軍營地的糧倉大門口。

“燒!”

戚祥一聲暴呵,甩出了手中的火把,向著元軍糧倉大門口扔去!

頓時一股熊熊烈火燃燒起來,將整座糧倉籠罩在其中。

轟!

一聲巨響,糧倉大門轟然坍塌!

一團熊熊的火焰升騰,火勢越來越大!

“不好,糧食著火啦!”

“快救火啊!”

......

頓時元軍士兵慌亂起來,開始往營房之中衝!

“給我殺!”

戚祥看到這一幕,立刻下達了追殺令!

他率領二百騎兵,迅速的追殺進入了元軍之中,開始瘋狂的屠戮起來!

轟轟轟!

一連串劇烈的爆炸聲不斷響徹在元軍營寨裡面。

“快,快點滅火,快!”

“趕緊救火!”

......

元軍將士一邊哭爹喊孃的撲滅大火,一邊拼命的救火。

而此刻,戚祥則是率領著兩百名精英騎兵,在元軍大營裡面殺來殺去,他們所到之處,一個個元軍士兵被砍掉腦袋!

戚祥所到之處,元軍都是驚慌失措,不顧一切的盲目逃竄。

隨著一陣號角響起,元軍精銳開始出動彈壓秩序,戚祥見狀知道到了該撤退的時候了。

“撤!”

戚祥大喊一聲,立刻率領著手下精銳,向著北邊衝去!

而此刻,元軍已經慌了,不敢再去追擊戚祥。

戚祥帶著兩百精銳迅速離開了元軍營地,然後向著曲阜方向急馳而去,在曲阜城外,他們早留下了一部人馬接應,以備不測。

曲阜縣城。

戚祥帶著二百騎兵回來了,他們回到了曲阜城內,立刻受到了守軍士兵們狂熱的歡呼!

“戚將威武!”

“戚將軍萬勝!”

戚祥清點一下人數,發現竟然沒有一個損失,二百人全部安全返回。

戚祥也是心中大喜,“韃子糧倉被燒,我們贏定了啊!”

緊接著,士兵們又是發出陣陣歡呼!

而與此同時,在元軍大營之中,一片混亂之中,元軍主帥哈麻和幾名將領都是臉色鐵青!

“怎麼可能?!那群叛軍為什麼沒有被咱攔截?!”哈麻氣憤的說道,臉色難看至極,他想破腦袋也沒有想明白。

“將軍,賊人火箭犀利,我等沒有辦法啊!”幾名元軍將領紛紛道。

“無能!”哈麻強行按耐住心中的怒火,今晚一戰,元軍不僅被殺數百人,而且還損失了一座糧倉,可謂是損失慘重啊!

衍聖公孔克堅白天被義軍辱罵,晚上又被一枚火箭命了營帳,差點就被炸死,如今在哈麻面前,聽到糧倉被燒,頓時就不想再打下去了,他對著哈麻說道:

“左丞相,我看咱們撤吧,這仗沒法打了啊!”

聽聞孔克堅的話語,哈麻頓時勃然大怒,大聲喝道:“孔兄!你說撤兵?!你可知道我們這次出動了四萬精兵,一戰未勝,損失了糧倉,如果就這樣退兵,豈不是丟盡了大元的顏面!你可知道,我們一旦退兵,朝廷肯定會怪罪,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嚴重性?!”

哈麻說話之間,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左丞相,我也不想啊!可我們糧倉都被燒,糧損失了大半,如果在不退兵,我們恐怕撐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餓死在這裡!”孔克堅說道。

哈麻聽到孔克堅的話,頓時冷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咬牙說道,“傳本將軍的命令,明早全軍後撤五里紮營!”

聽聞哈麻的命令,眾人均是感到非常意外。

“將軍,我們的糧草剩下不多了,不如速戰速決,明天早上開始狂攻曲阜城。”一名元軍將領說道。

“不,我們不能輕敵了,必須要後撤紮營,等待河南的援兵!”哈麻說道。

他們這一次進攻曲阜,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有些輕敵了,如今曲阜的反賊很是難以對付,必須要派人去請河南的王保保等。

王保保等人可是一群勐人啊!

直接把紅巾軍首領韓林兒給打死了,對付曲阜的一群反賊,那還不是小意思。

哈麻手下的軍隊可是珍貴的很,乃是哈麻在蒙元朝廷中安身立命的根基,犯不著為了小小一個曲阜賠上太多的兵馬。

旁邊的衍聖公孔克堅等人也都是紛紛表示贊同。

如今大元朝廷把十之七八的稅賦,全都交給了察罕帖木兒、王保保等人,現在遇到了難啃的硬骨頭,自然要讓他們來對付。

誰花錢多,那就必須得多出力。

不過,元軍想要安然後撤紮營,戚祥怎麼可能答應呢。

當天夜裡,戚祥又是組織了一次偷襲,數十隻白糖火藥再一次升空,在元軍陣營裡炸裂開來,足足炸死了十幾個元軍士兵,搞得元軍士兵再也不敢在營帳裡睡覺,一個個蹲在外面,仰著頭看著天空,只要有一個亮光閃過來,所有人立刻就會緊張了起來,唯恐是紅巾軍的火箭又來了啊。

為了感謝哈麻和孔克堅這兩個蒙元封疆大吏的遠道而來,戚祥一晚上給蒙元軍隊刷了足足一百多支火箭,把元軍士兵攪和的一晚上沒有睡覺。

元軍想要出來驅趕,偏偏又遇上紅巾軍火槍騎兵,數十隻火槍一頓轟擊,把元軍善於騎射的十幾名勇士當場送上了西天極樂。

幾番較量下來,元軍被紅巾軍搞得士氣全無。

雙方白天就進行遠遠的火炮對轟,夜晚就是紅巾軍單方面的襲擾,元軍士兵沒有過了幾天,就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

“副帥說過,軍心沒有了,那也就沒有士氣!”

戚祥透過一次次的偵查,已經基本確定了元軍士氣全無,一旦發起突襲很容易就會擊敗他們。

這一天夜裡,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好時候。

戚祥率領紅巾軍從曲阜城內潛行出來,足足數千人的精銳!

先是用白糖火箭轟炸了一頓元軍大營,然後就先從蒙元軍隊的後方發起了突襲。

“殺啊!”

“殺韃子啊!”

如同炸雷一般的喊殺聲,從蒙元營地背後傳來,立刻就是讓元軍上下一片驚慌。

“哪來的敵人?”

“好像是背後!”

“壞了,賊人來了援兵了!”

“我們被包圍了嗎?”

一時之間,整個元軍大營陷入了失控當中。

元軍主將哈麻拼命想要彈壓秩序,但是在紅巾軍突襲之下,一切都是徒勞。

隨著一陣喊殺聲越來越近!

整個元軍大營徹底炸鍋了,數萬人湧出營寨大門,不顧一切的四散奔逃。

漆黑的夜色下,誰也不知道要往哪裡跑,元軍潰兵只知道往沒有紅巾軍喊殺聲的地方跑去。

經過大半夜的驅趕追逐,數萬元軍在紅巾軍精銳的突襲下,幾乎全軍覆沒。

“萬勝!”

“萬勝!”

當天色放亮以後,整個曲阜城的軍民們頓時陷入了歡呼當中。

元軍這一次敗退,留下了大批的軍需輜重,其中的箭失等兵器,更是彌補了曲阜城內的消耗。

這一場大戰下來,曲阜紅巾軍不僅沒有多少損失,反而是兵力暴增,附近的百姓們紛紛看透了蒙元的虛弱,一個個踴躍的參軍!

畢竟,紅巾軍早已經放出了訊息,凡是加入紅巾軍者,一概分給良田三十畝!

這三十畝良田,全都是士兵的口糧田!

不僅是立刻兌付,而且還有免除五年稅賦的特權。

整個曲阜的百姓們,早已經被孔家給欺壓的不行!

如今不僅是打跑了衍聖公這個吸血鬼,還能分到衍聖公家的良田,一個個當然是興高采烈。

“哈哈,這樣一來,孔克堅就算再來進犯,那可就得罪了曲阜的所有分到田產的百姓了啊!”

戚祥在完成了分田之後,立刻高興的向朱瀚上奏了捷報。

對於曲阜的這一次勝利,朱瀚並沒有戚祥那樣激動。

畢竟,哈麻這個蒙元左丞相,早已經是紅巾軍老牌手下敗將了,而且哈麻現在忙著自保,根本就不敢出力氣拼殺。

朱瀚如今沒有多餘的軍隊去支援戚祥,只能是派人多送一些軍需物資,然後再囑咐戚祥,一定要小心河南的元軍進入曲阜。

畢竟,如今河南的局勢不太好,察罕帖木兒、王保保等人極有可能進入山東或者南下淮南。

至於原因嘛,那是因為河南又一次遭遇大旱災,整個河南今天的稅賦糧食,註定又是一個虧空年。

江南,金陵城。

吳王府內。

吳王朱元章、朱瀚和李善長、劉伯溫、施耐庵等人正在王府大廳內議事。

“吳王,如今河南大災,又是數十萬百姓遭受災荒!王保保、察罕帖木兒等人利用手中的糧食,大肆招兵買馬,聽說已經是擴張到了三十多萬人,不可不防他們突然南下進犯啊。”李善長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一次河南大旱災,可謂是非常的嚴重。

河南最近本來就因為連年戰亂,導致大片的土地拋荒。

好不容易有太平時節種下了糧食,卻又是大半年的旱災,幾乎是一個顆粒無收的結局。

數十萬人為了不被餓死,紛紛四處逃難起來。

許多的丁壯,就這麼被元軍吸收了進去。

畢竟,餓肚子的時候,誰給口吃食那就是救命大恩人,誰會在乎什麼韃子不韃子的啊。

“潁州一帶旱災也是很厲害,我聽說潁州那裡一斗米,如今已經是賣到了二十兩銀子,一斗麥子也要十兩銀子呢!”二姐夫李貞皺著眉頭說道。

如今二姐夫李貞手下有四五個商行,在主營生意之外,還兼著蒐集情報和民情。

“潁州這麼貴的糧價,只怕根本無法堅守城池了!”朱瀚皺眉說道,一斗糧食十幾兩銀子,糧食價格暴漲了一百倍,民生完全就是徹底崩潰了的。

“這還不算貴呢,我聽說濠州城內才叫離譜呢,一斗糧食已經是賣到了三十兩銀子,就這麼高的價格,還沒有地方可以買呢!”二姐夫李貞又是繼續說道。

自從郭子興被排擠出濠州後,朱元章朱瀚兄弟對於濠州就不怎麼太上心了,如今自己兵強馬壯,已經不太需要濠州充當前哨壁壘。

“這麼離譜的糧價,那基本就沒有普通人活路了啊。”老哥朱元章說道。

“所以,濠州的孫德崖等人,我聽說已經準備拋棄濠州城,打算帶著軍隊去別的尋找吃飯的活路呢。”二姐夫李貞說道。

堂堂紅巾軍元帥侯爵伯爵們,竟然要逃離駐守的城池跟乞丐一樣四處流浪,可謂是非常的悽慘。

“察罕、王保保他們有那麼多糧食們,招募了那麼多的流民?”朱瀚忍不住詢問道。

劉伯溫在旁邊微微搖頭,道:“副帥,察罕王保保等人依仗的糧草,全都是蒙元從河北山東山西一帶搜刮的,這幾個地方也是遭受了不小的災荒,大都的蒙元肯定沒有太多的糧草養活他們,哪怕是把這幾個行省都逼反,也拿不出那麼多糧食,所以王保保等人招募流民,不過是想要拿他們去送死衝陣。”

劉伯溫作為蒙元朝廷曾經的官員。

對於北方各個行省的農業產出非常的瞭解。

經過蒙元多年的殘酷剝削,北方早已�

�是百業凋敝,如今又是遭逢大災,根本不沒有多餘的糧草可以用來支援河南的蒙元軍隊。

朱瀚也已經明白了,察罕帖木兒和王保保等人,這是利用災民的求生本能,準備裹挾他們來一波自殺式行軍,只要能衝到淮南打破城池,那就能夠獲得糧食活命,否則只能在河南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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