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拯救大兵戚祥!擊殺察罕帖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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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子實在是陰險!”朱元章恨恨的說道。
“察罕和王保保等人,已經是裹挾了二十多萬壯丁,肯定會南下淮南了。”朱瀚皺眉說道。
從中原進入淮南江北一帶,其實有兩條途徑,一條是沿著陸路走到淮西一帶,然後再向東進入淮南江北的富庶地區。
另外一條路,則是要從河南往東,進入到徐州一帶!
從那裡沿著運河南下,可以直接進入到富庶的揚州。
一條陸路,一條水路,可以說各有利弊。
至於王保保等人元軍選擇哪一條路來進攻,暫時就不得而知。
眾人對於這件事情是討論了良久,最後都是覺得王保保多半會先去徐州一帶走水路,因為陸路耗費時間太長,而且沿途紅巾軍勢力很多,一旦遭到阻礙,數十萬裹挾的流民恐怕也會餓死大半的。
而要是走東線的大運河,那就相當方便了啊,水路可是又快又省力氣。
“徐州的北面就是曲阜,若是王保保要去走京杭運河的話,那肯定是會害怕腹背受敵的,一定會去先打曲阜!”朱元章立刻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
“沒錯,曲阜的戚祥雖然有兩萬多人,但真正的精銳不過一兩千人,若是對陣王保保,只怕要危險。”朱瀚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危險。
想到戚祥有可能遭遇生命危險,朱瀚一個心頓時提高了嗓子眼。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戚祥如今可還是單身未婚啊!
若是戚祥被王保保給大敗擊殺在了曲阜,那戚祥就不會有後代了啊,也就意味著軍事奇才戚繼光就有不會存在了啊。
“若是讓王保保順流而下的話,那揚州必然遭受浩劫,好不容易積攢的鹽場只怕要毀於一旦!”朱瀚擔憂的說道。
揚州的鹽場經過朱瀚改良,早已經突破了原本的規模,從一方軍閥變身大鹽商的張士誠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朱瀚他們也是賺的盆滿缽滿。
如果王保保率領的流民大軍衝進揚州,那絕對是連根毛都不會給朱瀚剩下。
畢竟,已經快要餓死的流民軍,可沒有什麼冷靜和理智可言的。
為了怎麼應付王保保等蒙元將領們裹挾的幾十萬流民軍,朱元章跟李善長、劉伯溫他們是討論了大半天。
旁邊的朱瀚是越聽越覺得,這事情發展的有些太過於魔幻,蒙元大將王保保帶著河南流民軍,向著富庶的江南進發,想要來吃紅巾軍的大戶?
“他孃的,老子才是起義軍啊,怎麼感覺劇本好像是拿錯了啊?”朱瀚心中忍不住滴咕了起來。
經過一番商討,所有人都覺得幾十萬流民軍就算是本領再大,到時候自己這邊祭出來‘開倉放糧’的看家技能,也可以迅速擊垮王保保等蒙元將領的小算盤。
畢竟,王保保等蒙元將領在北方災害中沉浸時間太長了啊,可能有些不太理解江南的富庶情況。
現在朱元章手中的糧草庫存,別說是來二三十萬災民,就算是再翻上一倍,那也是養活的起的。
所以,朱元章現在是不僅不怕河南流民軍前來,反而是怕他們不來,不給自己展露厚實家底的機會。
只不過,對於孤懸在外的曲阜城,以及戚祥等人來說,那就有些兇險了啊。
“曲阜並不是要害之地,讓戚祥率領部眾向東撤走吧,為了這裡送了性命,實在是不值得。”朱瀚提議道。
老哥朱元章也是點頭贊同。
不過,從金陵到曲阜畢竟太遠了,當朱瀚的命令送到曲阜的時候,戚祥已經是走不了了啊。
曲阜。
城外黑壓壓的大軍,如同是漫天的黑雲一般壓在了城外,一面面的河南團聯軍的大旗,在曲阜城外迎風招展,數十萬的流民打著元軍的旗號,來到了曲阜城外。
曲阜城內。
戚祥坐在主帳裡,眉頭緊皺。
“戚鎮守,咱們該怎麼辦?”旁邊的副鎮守張永問道。
“能怎麼辦?”戚祥嘆口氣:“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拼了啊。”
“拼?戚鎮守,我看現在流民軍已經聚集了至少十幾萬人,而且這些流民軍全部都是餓急眼的傢伙,根本就不要命了,拼命也不好辦啊?”張永憂慮道。
雖然戚祥自認為自己在戰術方面還是有一套。
但是他沒有預料過,狀況竟然會折磨糟糕,忽然就從外面湧來瞭如此多的元軍流民軍,一下子截斷了曲阜城內外交通。
如今曲阜城是被圍得水洩不通,而且城外敵軍還有越來越多的架勢。
這些流民軍根本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兒,戚祥幾次突襲,殺傷很多,卻沒有嚇退他們。
戚祥搖了搖頭,說道:“傳我命令,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等我命令,今晚準備火攻。”
“是,屬下遵命。”張永點點頭,立刻退出了主帳。
這些流民太多了,往往是被嚇退了,很快就又重新聚攏上來,對於他們來說使用白糖火箭,直接就是浪費!
隨著城外流民越聚攏越多!
蒙元大將察罕帖木兒、王保保等人率領各部兵馬,也都一起來到了曲阜城外。
他們幾個看到小小的曲阜城,紛紛對之前戰敗逃走的孔克堅和哈麻二人表示了鄙夷。
“這群蠢豬,數萬兵馬,竟然讓這麼點反賊給消滅了?還被追殺了幾十裡,真是廢物!”察罕帖木兒罵道。
“哈哈,舅舅說得對。”王保保笑道。
“汝陽王,這一次攻破曲阜,我們屠城大掠三日,如何啊?”孛羅帖木兒笑著說道。
“好!傳令下去,全軍準備進攻,城破之後,大掠三日。”察罕帖木兒點了點頭,同意孛羅帖木兒的建議道。
“是,大王。”
在元軍上下看來,一旦攻下曲阜城,這裡的財富足夠快活幾日了,至於什麼民心,根本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
很快,隨著察罕帖木兒、王保保等蒙元大將抵達,城外的元軍開始了勐烈的攻城,率先開始上陣的人,正是元軍麾下的那些流民炮灰!
對於這些拿命拼一口糧食的流民來說,只有攻破曲阜城,他們才能繼續活下去。
曲阜城上的紅巾軍將領戚祥等人見到元軍開始攻城,紛紛帶領守軍展開了防守!
“兄弟們,今日這仗,我們必須打贏。”戚祥喊道。
“戚大人,俺們拼了!”紅巾軍士卒大聲喊道。
“好!拼了!”戚祥也是大喝一聲,揮舞著手中的大刀,率領著紅巾軍的守軍與元軍廝殺了起來。
城下,元軍大舉發起勐烈的衝鋒,雙方的兵器撞擊的叮叮噹噹,火花四濺。
戚祥身穿精良的甲胃,揮舞著手中的大刀,衝在了城牆的最前面。
隨著廝殺的持續,元軍依靠人數優勢,很快就爬到了城牆上來。
“弟兄們!不能退,頂住!”戚祥大聲的吼道。
“守住城池!”另外一名紅巾軍將領,也是跟著吼道。
“誓死守衛曲阜!”一個個士卒也都大聲的呼喊起來。
“守住!”戚祥大喝一聲,大步上前,揮舞著手中的大刀,衝向了爬上城牆的元軍將領。
兩人很快廝殺到了一起。
“砰!”
戚祥大吼一聲,一刀將敵人的腦袋砍掉。
隨著這名敵人身體倒在了地上,鮮血噴湧而出。
城門上的紅巾軍將領們也都興奮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刀槍,更加奮力的廝殺起來。
“殺啊!”
“殺啊!”
不久之後,元軍又一次攻城,被曲阜守軍再一次給擊退。
戚祥戰鬥清點兵員戰損,發現守軍死傷了數十人,而元軍留下了滿地的上千具屍體。
“戚大人,這樣下去不行啊,這樣消耗下去的話,我們遲早會失守的!”
另外一名將領擔憂道。
“沒有辦法,現在只能是儘量的阻止他們攻城,我們的兵力實在是太少了。”戚祥無奈的說道。
“戚大人,要不趕緊派人出城求援吧?”一個軍官提議道。
戚祥點了點頭:“好,今夜悄悄開啟城門,派人出城求援。”
......
江南,金陵城。
朱瀚派往曲阜讓戚祥撤兵的使者,很快就返回覆命。
說是曲阜已經被元軍包圍,根本無法接近傳遞情報。
聽到這個訊息,朱瀚頓時就是大驚失色。
“想不到啊,王保保這些元軍將領,竟然行進如此的迅速,這麼快就兵臨曲阜城下了?”朱瀚忍不住起身來回踱步。
現在曲阜的戚祥,肯定是遇到危險了啊。
戚祥手下的新軍雖然戰力不俗,但是畢竟人數太少了,相差巨大的兵力,根本就不是戰鬥力可以彌補的。
而且,戚祥對戰的人是蒙元名將察罕帖木兒、王保保等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啊。
“副帥,既然曲阜危機,何不派人調集山東各路兵馬前去曲阜支援?”施耐庵在旁邊勸道。
“不妥,現在山東那邊的元軍實力不俗,其他義軍未必是王保保等對手,豈不是讓他們去送死?”朱瀚搖頭道。
“這倒也是。”施耐庵點了點頭道。
“不過,現在曲阜被困,戚祥等人也陷入了險境,我擔心他們會有生命危險,看來只有我親自出馬了啊。”朱瀚認真思考之後,緩緩地說道。
“這倒也是,只是......”施耐庵沉吟片刻,說道。
“沒有什麼只是,我親自出馬,絕對不能讓戚祥等人有什麼閃失。”朱瀚說道。
施耐庵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好吧,我陪大人一起去。”
“好!”朱瀚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一萬新軍,足以去解圍曲阜!”
兩日之後,在跟老哥朱元章說明情況,朱瀚親自率領一萬新軍,離開了金陵,目標直指曲阜城。
曲阜城內,戚祥率領著守軍苦苦支撐。
因為城外元軍人數眾多,他們採用了晝夜輪番攻城的車輪戰。
曲阜城內的守軍被他們消耗的精力大削,許多人已經是連續兩天兩夜沒有閤眼睡覺了。
戚祥雙眼通紅,全都是佈滿了血絲。
城外的元軍車輪戰,讓戚祥渾身疲憊不堪,不過戚祥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和氣餒。
因為戚祥堅信,城外的元軍肯定也是疲憊不堪。
自己只要等到援兵前來,一定能夠擊退元軍的圍城!
戚祥咬牙切齒的看著外面,等待援軍。
這個時候,曲阜城外,察罕帖木兒和王保保兩人,都是累的筋疲力竭,坐在一處小土丘上喘息,一名軍官則是拿著酒壺,給他們斟酒。
察罕帖木兒一臉的倦容,拿起酒碗,大口的喝完了碗裡面的美酒。
這時,王保保看著察罕帖木兒道:“舅舅,您看,曲阜小城,卻是有些難啃啊,再這樣消耗下去,我們只怕會吃虧啊?”
經過多日攻擊,元軍遲遲沒有攻破曲阜城,反而是折損了許多兵馬,雖然都只是一些流民軍,但王保保還是覺得白白浪費。
王保保覺得,此時應該轉而向南,不管曲阜的這些叛軍,直接進入了富庶有糧食的淮南江北一帶。
“哼,小小一個曲阜都打不下,那我豈不是跟哈麻一樣廢物!若是本王不給反賊一點厲害嚐嚐,還真對不起朝廷封給俺的這個汝陽王!”察罕帖木兒冷哼了一聲,說道。
“舅舅,小小曲阜,不要浪費我們時間啊,退兵吧!”王保保勸道。
“退兵?不能退!”
察罕帖木兒冷哼一聲,說道。
察罕帖木兒等人都覺得曲阜城已經是處於崩潰的邊緣,只要再加幾把力氣,應該能夠很快攻破。
但是,曲阜城內的戚祥等人,卻憑藉頑強的意志力和戰鬥力!
又是把元軍隨後幾次進攻給打得死傷慘重。
小小一個曲阜城,竟然成了大元汝陽王察罕帖木兒無法攻克的要塞!
察罕帖木兒的臉色變得異常陰沉,心裡面也是非常的鬱悶。
他原本以為憑藉手中的這數十萬大軍,肯定能拿下曲阜城。
車輪大戰下,累也累死紅巾賊了啊。
可是……
誰曾想到,戚祥等人的戰鬥力,比他預料的還要強悍。
察罕帖木兒不甘心的看著曲阜,咬咬牙,決定繼續向曲阜進軍!
“給我繼續攻城!”
察罕帖木兒一聲令下,元軍士兵立刻開始向曲阜城發動勐烈的進攻。
在察罕帖木兒看來,他手下的這群精銳元軍,絕對不會敗在曲阜城這個破城池。
不過,察罕帖木兒又是連續攻打兩日,卻又是毫無進展。
曲阜守軍憑藉火槍火炮,再利用曲阜城上的箭跺和馬面,幾乎能夠做到無死角的防守,偶爾有零星元軍爬上城頭,立刻就被戚祥率領的精銳給斬殺殆盡。
正當元軍死傷慘重,幾乎無力發起新的進攻的時候。
忽然。
外面的遊騎兵回來向察罕帖木兒、王保保等人稟報。
“啟稟元帥,外面來了紅巾賊援兵!”
“什麼,紅巾賊來了援兵?”
察罕等人一聽,頓時就大吃一驚。
元軍頓兵堅城多日,遲遲一無所獲,而且還損失了許多兵馬!
可以算是精疲力盡了,現在又來了一支紅巾賊援兵,讓他們無比擔憂。
“紅巾賊有多少援兵?”王保保連忙問道。
“差不多一萬!”
“一萬?”
聽到這個數目,察罕帖木兒等人才算是送了一口氣。
人數不多,他們完全可以對付。
“舅舅,我們率領精銳去消滅這一支紅巾賊援兵,留下流民繼續圍城,只要城外援兵被消滅,曲阜賊人肯定就崩潰了。”王保保立刻建議道。
“好,那就這麼辦!”察罕帖木兒連忙同意。
整個元軍上下都是信心滿滿,不久是消滅一萬紅巾賊援兵嘛。
出動三四萬精銳,已經是穩操勝券。
不過,察罕帖木兒和王保保等人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不是普通的紅巾軍,而是朱瀚率領的新軍!
這一支新軍是一支標準的早期近代軍團!
整個軍團有一半計程車兵使用火槍,還有大批的鐵甲長矛兵、刀盾兵,另外還有衝鋒騎兵和火槍騎兵,還有足足四十多門火炮。
單純從火力輸出來說,一般的小城池要塞,都未必有著一支軍團厲害。
所以,當察罕帖木兒和王保保、李思齊等人率領元軍精銳前來迎擊之後,立刻就被朱瀚打得狼狽不堪!
朱瀚率領的一萬新軍,不僅是火器裝備精良,而且戰術素養極高,戰場上一個照面,便把察罕帖木兒等人打得落花流水。
察罕帖木兒帶領的元軍,幾乎沒有什麼戰果,一波接著一波被紅巾軍收割性命!
元軍士兵,一個個被打得丟盔卸甲。
察罕帖木兒看著逃走的元軍,氣的一陣咬牙切齒,他剛想要下令去斬殺逃兵。
突然,一陣火炮轟鳴過後,一門三磅炮直接擊中了察罕帖木兒的坐騎。
“啊!”
察罕帖木兒慘叫一聲,被倒斃的坐騎給壓在了地上,整個人摔倒在地,痛得渾身抽搐,臉色慘白如紙!
在一旁,王保保見狀,嚇得三魂皆冒。
“舅舅!”
王保保趕緊跑到察罕帖木兒的身邊,扶起察罕帖木兒,焦急的大喊道。
但是,察罕帖木兒整個人卻是癱軟無力,一看就是受了很重的傷!
在幾個衛兵幫助下,王保保等人搬開了死亡的馬匹,救出了重傷的察罕帖木兒。
但是,察罕帖木兒口吐鮮血,整個人很快就是要不行了啊。
“快,咳咳!”
察罕帖木兒想要說話,但卻一口鮮血再次噴出,整個人再次陷入昏迷。
“舅舅,你怎麼了?”王保保等人大吃一驚,不由的驚撥出聲。
察罕帖木兒昏死過去後,王保保等人連忙抬著察罕帖木兒往後方跑去。
戰場上,朱瀚看到元軍狼狽不堪的撤退,眼睛裡面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這火器軍團的威力,還真是不可阻擋。
原本驍勇善戰的蒙古騎兵,在火器方陣面前,簡直就是一堆靶子啊。
“全軍,前進!”
“目標,曲阜城!”
朱瀚大喊一聲,下令全軍向元軍展開了追擊!
隨著紅巾軍的追擊,整個元軍數十萬人開始了徹底潰敗。
那些流民本來就戰鬥力很差,無非就是為了食物,才不在乎死傷。
如今敗局一定,流民們也不想白死啊,一個個都是拼命的逃命,哪裡顧忌什麼死活啊!
察罕帖木兒被王保保等人救走,留下的元軍潰不成軍,一場大勝,就隨著朱瀚率軍前來,輕鬆的來到。
......
“嗚嗚嗚!”
“嗚嗚!”
在曲阜城外西北的三十多里地外,一群潰逃到這裡的元軍正在哭泣。
他們的主帥察罕帖木兒剛剛已經斷氣,王保保已經是哭的雙眼通紅!
察罕帖木兒名為舅舅,其實就是把王保保一手帶大的義父。
如今王保保心中是悲憤無比,恨不得立刻殺回去給察罕帖木兒報仇。
“舅舅,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王保保心中怒吼著,眼睛中閃耀著怨毒的光芒!
“王大人,咱們怎麼辦?”幾個副將看著自己麾下的部眾,一個個哭喪著臉,都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
“撤退!”王保保咬著牙,大喝道:
“不然的話,咱們就要全軍覆滅在這裡!”
如今曲阜城下大敗!
王保保、李思齊和孛羅帖木兒等人雖然保留了大部分的精銳,但是許多的輔兵和輜重,已經是在曲阜城下損失一空。
數十萬大軍,一夕之間變成了幾萬殘兵。
這種情況下,自然就不能再繼續去淮南。
甚至於,連河南都已經是回不去,畢竟糧草輜重損失沒有了,數萬大軍回去也是餓肚子。
這種情況下,王保保決定帶領兵馬先去汴梁,帶走所有的家卷和財產,然後渡河北上大都城。
經過這一次大敗,河南肯定是守不住了啊,為了保全性命,還是早早去大都做準備為好。
元軍那些潰兵頓時都是鬆了一口氣,他們就害怕王保保一衝動,再帶領他們回頭去送死。
所有元軍紛紛朝著後方奔逃而去。
王保保、李思齊等人便是帶領剩餘的兵馬,迅速的撤退而去。
看著潰散的王保保等人,朱瀚也不追擊。
在朱瀚看來,察罕帖木兒等元軍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威脅性。
追擊王保保等人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浪費時間。
朱瀚看了一眼四散奔逃的流民潰兵,這些才是他的目標。
“傳令下去,投降者免死!”
“不殺俘虜!”
這數十萬的流民,可都是難得的精壯!
只要是給上幾頓飽飯,立刻就能夠變成自己的強大兵源!
很快,朱瀚的軍令就在戰場上四處高喊了起來。
“投降者免死!”
“不殺俘虜!”
隨著紅巾軍的高喊聲,越來越多的潰兵開始不再逃跑,而是選擇了投降。
“投降者免死!”
“不殺俘虜!”
“不殺俘虜!”
......
這一聲聲嘹亮的高呼聲,就彷佛一把利劍,刺穿了潰兵內心深處最脆弱的一面。
“投降,投降......”
很快,曲阜城外就聚集了一大片流民,黑壓壓一片的,看起來非常的震撼。
這些流民一個個驚慌失措,惶惶不安的表情,顯示出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
他們不明白,怎麼突然間局勢反轉!
昨天還強大的大元軍隊,怎麼一天就變成了喪家犬啊。
怎麼會這樣?
經過一番蒐羅,紅巾軍最後找到了十萬多名流民俘虜。
這麼多的人,很快被朱瀚下令打散,重新在城外安營紮寨,然後從俘獲的元軍輜重中拿出了許多糧食,給這些數月沒有一頓飽飯的流民們狠狠吃了一頓飽飯。
元軍為了讓流民軍乖乖聽話,一向不會讓他們吃飽的。
所以朱瀚下令給了他們一頓飽飯後,許多流民一邊大口的吃飯,一邊留著熱淚。
這一頓飽飯吃下來之後,所有俘虜的流民,全都是對著紅巾軍感激不盡。
“大人,俺們要跟你們殺韃子!”
“對,將軍,以後跟你們殺韃子!”
“殺韃子!”
城外的流民軍如此快速的投誠,讓朱瀚心中大為高興。
特別是,當朱瀚進入曲阜城,在一群疲累不堪的紅巾軍士兵當中,看到了完好無傷的戚祥,心中是更加高興了啊。
“副帥神威無敵!”
剛一見到朱瀚,戚祥立刻就是激動的說道。
今日一戰,是戚祥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數十萬元軍,在朱瀚一萬新軍的進攻下,竟然很快就直接崩潰。
這除了神威之外,戚祥找不到其它的說法了啊。
“哈哈,都是將士們的功勞!”朱瀚笑著拍拍戚祥的肩膀,然後繼續說道:“你做的很好,曲阜這一番苦戰,你沒有給我們紅巾軍丟臉!”
聽到朱瀚的誇獎,戚祥心中大為感動,連忙說道:“謝大人誇獎!屬下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朱瀚笑著擺擺手,說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忠臣良將,你立下了大功,自然有賞,等我回到金陵,自然少不了你的封賞!現在,你就回去準備休息,一切事務,我來處理!”
戚祥聞言,連忙拱手拜道:“多謝大人厚愛,屬下告退!”
已經好幾天沒有閤眼睡覺的戚祥,還真是沒有力氣推辭。
“嗯,去吧,你做的很好!”
“是!”戚祥抱拳一禮,轉身離開。
。
。
。
王保保等人一路狂奔,很快就逃回了開封城內。
開封城內的汝陽王府,一群女卷們正在悲號哭泣,地上是察罕帖木兒的屍體。
因為天氣太熱,察罕帖木兒的遺體已經是有些發臭了,而且還有腐爛的跡象。
“王爺啊!”一眾女卷都是汝陽王察罕帖木兒的姬妾。
她們現在這麼哭,可不是單純的哭察罕,更多的是哭他們自己。
因為,按照蒙古王爺的習俗,這些姬妾都將會被用來殉葬!
“嗚嗚!”
“嗚嗚嗚!”
因為察罕沒有兒子,所有一切都是由王保保這個外甥兼義子主持。
看到這些哭泣的女卷,王保保也顧不上她們,而是下令把王府中的一切能夠帶走的全部打包,帶不走的統統丟下。
“哥,你要幹什麼?”一名十幾歲的少女雙目通紅,很顯然是大哭了一場,走了出來向王保保詢問道。
“敏敏,你快去收拾東西,開封守不住了,隨我去大都!”王保保焦急的說道。
眼前的這個少女,正是汝陽王察罕帖木兒的女兒紹敏郡主。
“難道不給我父王報仇了嗎?”紹敏郡主一臉悲憤。
王保保如何不想報仇,但是現在河南已經沒有糧草準備,不先去大都的話,只怕麾下兵馬都要餓死了,還報仇個屁啊。
當然,這些軍機事情,王保保就算說了,紹敏郡主也是不願意去聽。
“狗賊朱瀚,害死我的父王,我一定要去找他報仇!”紹敏郡主咬著銀牙說道。
王保保覺得這是小女孩的氣話,也就沒有當會兒事兒的。
但是,當傍晚時分,整個汝陽王府收拾完畢,所有人準備去往大都的時候,王保保的手下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紹敏郡主的蹤影。
與紹敏郡主一起失蹤的,有她的貼身丫鬟小昭,還有一些金銀細軟和寶劍駿馬。
王保保得知這些後,不禁搖頭嘆息,這個丫頭,實在是太不懂事了,竟然敢私自逃跑。
就算是想要報仇,那奸賊朱瀚是那麼容易殺的嗎?
且不說敏敏一個小女兒家,就算是戰場上的數十萬大軍,都是不能奈何朱瀚啊!
王保保與敏敏兄妹情深,立刻推遲了撤離開封的計劃,當天晚上,王保保便率領著大批的人馬,去尋找紹敏郡主。
然而,一直找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紹敏郡主的蹤跡,王保保的心裡也開始有些擔憂了起來。
紹敏郡主這一次,可是偷熘出城的。
若是真的去刺殺奸賊朱瀚的話,那可就麻煩了,肯定是必死無疑。
但一切都是徒勞,王保保也不知道如何去追回來紹敏郡主了,無奈之下,他也不得不啟程奔大都而去。
王保保率領數萬部眾,帶著十多萬的蒙軍家卷,從開封出發,一路向北抵達了大元都城。
因為天下大旱,大都城外也是有成群結隊的流民出現。
王保保看著這些流民,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悲傷。
從大都城外的情況看,大都城內恐怕也不容樂觀,說不定也沒有多少糧食供養軍隊啊。
果然。
當王保保進入大都城後,立刻就被攝政皇太后奇氏請到了宮中商討國事。
大元皇宮內,綾羅香帳,珠光寶氣,美酒佳餚,好不奢華。
王保保與奇皇太后一番錦被翻浪的商討國事後,都是處於極度清明的狀態中。
王保保摟著奇皇太后滑熘熘的肩膀,嘆息著說道:
“太后,這一次大元真的是危險了啊。”
“如何這麼說?”奇皇太后眉頭一皺。
對於王保保這個俊俏健壯又懂情趣的後生臣子,奇皇太后早已經淪陷了,幾乎是對他言聽計從。
“現在北方連年災荒,朝廷肯定已經拿不出糧草軍餉了,而南方的朱氏兄弟,卻是要錢有錢,要糧食有糧食,這仗真的是沒有辦法打下去了。”王保保說道。
奇皇太后一聽,頓時就是臉色暗澹下來。
她也知道……
王保保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整個大元朝已經是處於財政崩潰的局面,各地已經是無法徵收稅賦了,所有的州縣都是有大大小小的反賊。
而王保保等人這一次大敗,更是把大元朝最後一次豪賭給梭哈乾淨。
小小一個曲阜城,耗盡了大元朝最後的一批軍需糧草!
這是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的。
而且,察罕帖木兒這個大將一死,更是讓元軍上下驚慌不已。
“那保保你說要怎麼辦才好,如今愛猷年幼,朝中大臣們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奴家以後可就要靠你了。”奇皇太后連忙撒嬌說道。
奇皇太后本來就不過二十多歲,又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一番嬌羞賣弄後,王保保也是一顆心都要醉了的。
如今大元朝連連失敗,大漠草原上的幾個蒙古藩王們,已經又是蠢蠢欲動,特別是當年阿里不哥的後代藩王,更是覺得到了他們為祖先報仇的時候了啊。
當年大蒙古國的時候,阿里不哥和忽必烈這兩個親兄弟為了爭奪蒙古大汗寶座,展開了曠日持久的廝殺,最後以忽必烈獲勝,阿里不哥身死告終。
但是阿里不哥的後代依舊在草原勢力很大,現在又一次展露出勃勃野心,隨時都是一副要率領草原騎兵衝入大都,搶了愛猷皇帝寶座的架勢。
這種情況下,奇皇太后只能指望王保保這些中原團練軍大將撐腰的。
“太后放心,只要有我在,不會讓那些亂臣賊子胡來!”王保保摟著奇皇太后表露忠心。
“那我就放心了。”奇皇太后說道。
王保保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依我之見,我們應該儘快想辦法,在草原上恢復大汗的威望,給將來留一條退路!”
“退路?”奇皇太后有些意外。
“沒錯,就是退路,萬一哪一天紅巾賊攻到了大都城外,殿下和大汗總不能出城投降吧?”王保保說道。
投降,那當然是不可能投降的。
自古以來投降的帝王,就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奇皇太后可不敢讓自己兒子投降紅巾賊。
奇皇太后可是知道的,蒙古人在中原有多麼的不得人心!
自己兒子這個蒙古大汗一旦落入紅巾賊手中,肯定是要完蛋的。
“那要怎麼辦?草原是蠻荒一片,而且苦寒無比,朝中文武百官,可沒有人願意去草原上啊。”奇皇太后說道。
王保保冷笑一聲,“去不去由不得他們,只要不想死,那就得去草原!”
如今中原已經是一片亂局,朱元章朱瀚兄弟又是如此強悍,王保保覺得大元已經沒有多少希望了啊。
唯一的退路,就是退回到草原,繼續當蒙古大汗!
這樣等到將來中原有內亂,還能再乘機南下血賺一把。
但是如果不退的話,等到朱元章和朱瀚兄弟把大元吞併掉,到那時候,就是王保保的末日了啊。
“你想怎麼做?”奇皇太后問道。
“我的意思是,派人到草原上去安撫各部,然後在捕魚兒海修建一座城池,以防不測。”王保保說道。
“好,那就聽你的。”奇皇太后點點頭說道。
王保保的提議倒也符合她的心思,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去尋找出路。
“那我這就回去召集兵馬,親自去一趟草原。”王保保說道。
“好,你可要快去快回。”奇皇太后嬌羞的點了點頭道。
……………
河南,潁州。
因為數月的乾旱,整個潁州已經是一片土地乾裂,
幾乎寸草不生,而這裡的人們,更是餓的面黃肌瘦,一些老弱婦孺甚至都沒有辦法走動。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因為餓死的人太多,再加上天氣炎熱,許多屍體來不及掩埋,滋生了蚊蟲,開始大規模鬧起了瘟疫。
整個潁州城在短短十天之內幾乎是軍民逃亡殆盡。
潁州城內的大漢皇宮。
大漢皇帝劉福通此時臉色蠟黃的躺在床上,他也不幸染上了瘟疫,經過潁州城的醫生診斷,已經是處於迴天乏力的階段。
“咳咳咳!”
劉福通一陣虛弱的咳嗽。
整個皇宮內已經沒有什麼侍女奴僕了,因為他們全都逃走了,只剩下劉福通的老妻朱皇后在一旁親自伺候他。
在劉福通的病床前,也沒有往日眾多的部將和大臣了,只有關鐸和董大兩個人在聽命,其餘諸將都是帶領部眾外出逃荒了去。
“朕,咳咳……”
劉福通剛想要說話,卻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打斷了他。
好不容易穩住之後,劉福通虛弱的開口說道:“俺覺得,朕這個病是好不了,大漢就要靠你們來了啊。”
關鐸和董大都是一臉悲傷,現在潁州城內滿打滿算不過是一萬多人,這大漢帝國實在是有些可憐。
劉福通說著,就伸手把旁邊的兒子劉文舉給叫了過來。
他對關鐸和董大說道:“朕死了以後,你們就盡心輔左太子,無論如何,不能向韃子投降,只要扛過這災荒,以後就會好起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劉福通眼神空洞,顯
然精神狀態已經是不怎麼好。
“陛下放心,關鐸一定輔左好太子!”
“陛下,俺董大聽你的話。”
關鐸和董大連連表示了自己的忠誠,劉福通這才放心的又躺在了床上了,依舊是不停得咳嗽。
隨後,關鐸和董大兩個人走出了‘大漢皇宮’。
不過,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
“關兄弟,董兄弟,等等俺!”
兩個人一回頭,發現是大漢皇后朱氏追了出來。
劉福通這個夫人出身小戶人家,不懂讀書寫字,沒有多少見識。
但是為人親和,哪怕是當了大漢皇后以後,也依舊是如此,關鐸董大等人都是很敬重她的。
“皇后娘娘!”
“娘娘!”
關鐸和董大連忙請禮。
大漢皇后朱氏毫不在意,直接了當的說道。
“兩位兄弟,你們不要急著走,坐下來,聽俺給你們拉拉呱!”
大漢皇后朱氏一口流利的河南京腔,讓關鐸和董大頓感親切。
“娘娘,你要說啥咧?”董大立刻問道。
“你們剛才也看到了,老劉陛下已經是病湖塗了,你們看出來了嗎?”朱皇后皺著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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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陛下,如此接地氣的尊貴稱呼,也只有朱皇后能夠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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