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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氣死人了,早知道這人這麼無恥,我就不來了。我現在一回想起來,都想揍他一頓。”
顧小宛越想越生氣,好歹也是堂堂人仙,竟然以奴役、欺壓凡人為樂,還恬不知恥企圖長生,想要永生永世踩在百姓頭上。
“就是就是。”
邱平也跟著唾棄,但他心中卻隱隱覺得奇怪,這人特意把他們叫過去,就是為了跟他們炫個富。
正常人只要腦子沒壞,都會對這種行徑嗤之以鼻。
又怎麼會當真贈予增長壽命的藥。
不過,小泥鰍也沒有細想,畢竟是這世上啥人都有,你也不能以自己的價值觀去理解所有人。
就當是遇到癩蛤蟆了。
二人懷著一肚子氣,從那極樂樓出來,卻已經沒有閒逛的心情。
卻忽然看到,有小廝提著泔水桶從側門走出。
小廝將桶中的泔水朝著角落一潑,在黑暗的巷子裡,便有十來個蓬頭垢面的乞兒撲過來,圍著地上的泔水哄搶起來。
“嗚嗚。”
一些不知道從哪兒過來的流浪狗,也加入了哄搶之列。
人狗混雜,哄搶滿地狼藉,而在不遠處的極樂樓上,絲絃之聲隱隱,歡笑之聲傳來,明明只是一牆之隔,卻彷彿兩個世界。
在這一刻,小泥鰍的腦袋,一股子熱血上湧,整個人都有些“嗡嗡”的。
這般景象,卻出現在號稱天下最富庶、最繁華的帝京之中。
此地又是神道的大本營,明靈王親自坐鎮,本來應該是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之地,怎會有如此不堪之事?
邱平覺得,一直以來由神道給他樹立起來的價值觀崩塌了。
為什麼在神道力量最強勢的地方,卻有著遠比外界更加黑暗的事情發生?
在這帝京之中,神靈無數,為什麼卻對這些事情視而不見?
邱平忽然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他一直對於神道死心塌地的原因,就是因為神道持續向他輸出正向。平等的理念,但現在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扯淡。
神道的屁股,還是坐在權貴這邊。
就算他們推翻了封禪山,卻也只是換湯不換藥而已。
顧小宛氣得要擼起袖子,把那小廝給揍一頓。
她雖然是仙門嫡傳,自幼得有無窮資源供應,但見到人間參差如此,心中也是怒氣升騰。
但邱平卻嘆了一口氣,失魂落魄地扭頭就走。
“哎呀!”
顧小宛看了看滿地搶食的乞兒,又看了看小泥鰍的背影,她一跺腳,追著邱平而去。
蜿蜒的灞水從城外延伸進來,將整座帝京分為南北兩個部分。
灞水兩岸,宅邸鱗次櫛比,人流如織。寬闊的河中游船畫舫往來不斷,時不時傳來吟誦和嬉笑的聲音。
真是無比熱鬧的盛世之景。
大乾王朝,北卻諸胡,拓地千里,換來王朝五十年安寧。在立國五百年之後,這個古老的王朝又一次爆發出濃烈的生機活力,彷彿那綿延了無數次的王朝週期律,在大乾身上絲毫沒有印證。
“邱平,凡人不修道心,也不受天道約束,自然肆意妄為。但我聽聞,如今神道已經設立六道輪迴,生前作孽多端之輩,死後必然也會受到懲戒。”
顧小宛與邱平站在橋頭之上,看著彷彿白晝一般的繁華景象,她開口安慰道。
“嗯嗯。”
邱平點了點頭,眼神中的迷茫卻消散了些。
嗨,我就一混吃等死的小妖怪,給我個一官半職,我做好自己手頭的事情就行了。
哪裡要管那麼多。
那該多累啊。
等以後申請調任去北地,或者東海,來個眼不見為淨。
想到這裡,邱平的心情也更好了幾分。
“二位可要坐船遊賞灞水?小老兒收費便宜,兩人只消二十文。”
就在這時,一艘窄窄的竹筏從不遠處行來,船上是一個背扣著斗笠的老漢,船頭翹起的地方掛著一盞油燈,在黑暗中散發著如螢火般的光芒。
顧小宛被想拒絕,但看到晚風瑟瑟,這乾瘦的老漢還在水中撐船擺渡,忍不住心生憐憫。
“那就送我們到對岸吧。”
顧小宛拉著邱平,從橋頭一躍而下,猶如輕羽,落在船上,連船身似乎都未曾動搖一下。
“客人好俊的身手。”
老漢呵呵一笑,撐起竹篙,船隻便緩緩駛離了岸邊,向著灞河中間而去。
灞水之上,多是五六層高的樓船畫舫,彷彿燈油不要錢一樣,一盞盞燭火將船上的精美裝飾映照得熠熠生輝。
水中完整倒映出那大船的模樣,一時間讓人分不清哪邊是真實,哪邊是幻境。
忽而之間,倒映著的樓船緩緩破碎,一艘窄窄的竹筏從水面上劃過,盪開了層層漣漪。
竹筏與身邊的龐然大物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多時,船隻又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光芒最燦爛奪目的地方,陰影往往也更加濃重。
邱平仰頭看著身旁那巨大的畫舫,隱隱約約,能聽到裡面觥籌交錯的談笑聲音。
他看著船隻垂下的陰影,卻忽然有一種想要將其一刀劈開的衝動。
“二位大晚上的,為何要去城南?”
老漢一直都笑呵呵地撐著船,在行到河中央的時候,與二人隨意說著話。
“這城南有什麼不能去的麼?”
邱平抬起頭,開口反問道。
“若是白天,倒也沒什麼不能去的。不過這晚上,小老兒建議二位到近處看一眼,然後再原路返回吧。”
老漢哈哈一笑,開口說道。
“這是何意?”
邱平更加奇怪了。
“這一直以來,都是北富南貧,南邊住著的多是破落戶,二位一看就是出身非凡,晚上過去容易遭賊人惦記。”
老漢好心提醒道。
雖然灞水將城市一分為二,但早期,這灞水卻只是護城河,但隨著城市擴張,就逐漸把這條河包了進來。
只有在城北活不下去了,才被迫到城南紮根。
如今這城南之地,基本是被潑皮無賴、無業貧民亦或者碼頭苦力佔據,官府在此處的勢力弱得很,基本上就是本地人自治的狀態。
只要他們不去衝擊府衙,便由得他們了。
那老漢開啟了話匣子,便一發不可收拾。
“朝廷卻是不管嗎?”
邱平覺得奇怪,在天子腳下,管你什麼潑皮無賴,隨便來一支正規的部隊,都能把這些人給掃平了。
“這個老兒便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曉,近來城南反倒變本加厲了,聽說還有一夥亂黨混了進來,估計朝廷很快就要整頓了。”
老漢對大乾王朝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這樣一個統治了五百年的王朝,在普通百姓眼中一直都是權威的象徵。
邱平也沒有多問,他也只是閒得無聊,這才跟老漢說了幾句。
至於凡人之間的廝殺爭鬥,他卻是一概不想理會的。
“咦?這水下怎麼有動靜?”
小泥鰍看向水底,他哪怕神念沒有釋放,也依然透過了黑沉沉的水面,看到了水下潛伏著的三十多道身影。
“許是什麼大魚……”
老漢不知道邱平在說些什麼,但灞河因為不許捕撈,裡面生活的魚蝦都大得很。
“嗖。”
在說話之間,一道鉤索竟直接從水底飛出,五根鐵爪死死勾在船舷之上。
“嗖嗖嗖。”
下一刻,數十道鉤索幾乎同時飛出,一併落到船身之上。
隨著繩索繃緊,一道道黑色的身影飛起,他們的腳掌只是在水面一踏,身形便騰空而起。
很明顯,這些人都是【兵武】修行者,雖然大部分人不過相當於【祖竅】級別,但為首一人,周身血氣升騰,竟直逼【聖胎】之境。
“轟。”
他們圍繞著樓船,各自拍出一掌,堅固的木製樓船直接爆開,化作了無數木屑向著四周飛舞。
船上發出一陣陣尖叫之聲,無數桌椅被碰倒以及慘叫的聲音傳來。
“邱平,咱們要不要救人啊。”
顧小宛到底是正義感爆棚,她眼看著船中的亂象,便小聲與邱平說道。
“你我二人並不屬於帝京神道的一員,一旦施展攻擊術法,神道第一件事就是把伱擒拿。”邱平搖了搖頭。
他的官位比顧小宛高,自然也知曉一些潛規則。
在他們一進入帝京的時候,便有日夜遊神和諸多土地對他們盯梢,偶爾施展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法術倒無所謂,但若是要出手摻和到人間的廝殺中,那隻能說是找死了。
“景興懷,你勾結暴君,對下肆意欺凌壓榨,今日我等【彰義軍】便要取了你的狗命!”
在灞水之上,一道沙啞的時候聲音響起,哪怕在遙遠的岸上,都能隱約聽到他的呼喝聲音。
“景興懷?”
邱平微微一怔,世界還真是小啊,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當年那個窮酸秀才。
不過,如今窮酸秀才卻是發跡了。
不僅高中青州解元,還成了探花郎,受到了朝廷的賞識。
但聽這個人的意思,似乎這幾年景興懷變成了一個大奸臣,這麼多人要殺之而後快。
“可惜了。”
邱平嘆了一口氣,當年他與景興懷信口說了些現代的制度以及一些古詩詞,二人也算是有些香火緣分。
只是時隔數年,二人也都各自遭遇了無數事情。
“一幫蠅營狗苟的守屍犬,也好意思稱‘義’?”
在那樓船被擊碎的房間內,一個面容普通,但眉如刀削,雙目沉沉的青年站在原處。
雖然樣貌沒怎麼變化,但比起之前那窮酸的讀書人,景興懷已經蘊養出了沉穩氣度。
哪怕面對這麼多實力高強的武者。他的眼中也毫無畏懼之色。
“爾等大膽!”
在他的身後,佇立著一個身穿黑色錦袍,但懷著卻抱著一柄寬闊彎刀的青年。
他始終沉凝未動,猶如木頭樁子一般站著。
“鏘!”
但在有人靠近十丈範圍的時候,他手中的彎刀陡然出竅,化作了一道潔白匹練。
匹練掠過跑在最前面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本來還保持著向前衝出的動作,但下一刻腦袋便“滴溜”滾落,墜入了灞水之中,鮮血很快就跟黑沉沉的水面混到了一處。
這個青年彷彿永遠都不會離開景興懷半步一般,任何人只有靠近到十丈範圍,就會被刀光抹去脖子。
而這些此刻似乎也早就知道景興懷身邊有這樣一個高手,他們陡然間按動了綁在左手上的機括,而後一管管細如牛毛的毒針便猶如滿體飛舞,向著青年的位置而去。
“轟。”
那青年的身形終於動了,他向前猛地踏出一步,雄渾至極的氣運力量捲起,竟生生將那些牛毛細針給倒吹了回去。
只一瞬間,便有十幾個黑衣人手指一鬆,便徑直從船頭上掉落。
邱平在一旁瞧著這一場人間的廝殺慘案,他也分不清哪邊是好哪邊是壞。
幸好現在不用他來決定陣營,否則當真兩眼一抹黑了。
他現在只當是瞧熱鬧了。
不過,景興懷身旁那個青年刀客也很厲害,雖然邱平不太懂武道的分級是怎樣的,但這個刀客預計能比擬尋常的【聖胎境】。
“嗖。”
為首的黑衣人,伸手飛出一記飛鏢,將一盞懸掛的油燈打落,不多時,船上便升起大火。
這些黑衣人竟然早早就往船上扔了火油,只消一點火星子,就將這些火油點燃。
樓船畢竟又是木質的,火勢一旦蔓延開來,便不可收拾。
“御使大人,我護送您離開。”
那持刀青年眉頭一皺,若是他想離去,自然可從容而退,但景興懷不過是一普通人,那就得葬身火海了。
景大人,不能死!
“勞煩了。”
哪怕到了此時此刻,景興懷眼中也沒有任何畏懼之色,他只是朝著青年拱了拱手。
持刀青年一手抓起他的手腕,猛地朝著水中跳去。
“嗖嗖嗖。”
但在這一刻,水下竟然倒升起漁網,那漁網上還有無數刀片,一旦被裹住,不僅失去反抗能力,自身也要受到重傷。
“誰能擋我!”
持刀青年的眉頭一豎,手中長刀揮舞而出,伴隨著一道光輝,雜糅了鐵絲的漁網被直接劈開。
他抓著景興懷,在水中一點借力,向前騰挪了數十丈後,穩穩落在了一隻竹筏上。
畢竟,兵武高手也不能飛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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