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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勇?”

“…留宿一晚…?”

鱗瀧左近次聞言一頓,他看著面前的葵枝,以及後面跟著的五個孩子。

他微微沉默了一會。

——五個孩子,甚至還有一個年紀很小。

——看身上的泥汙痕跡,應該是行走了有一段時間。

——身上的衣服雖說沾染泥汙,但並不破舊,卻又沒攜帶其他任何物品。

——匆忙出門嗎?

——但是…身上並沒有鬼的氣息。

與此同時。

站在鱗瀧左近次對面的竹雄,茂,彌豆子,也在偷偷觀察著他。

嚇,嚇死我了!

灶門茂滿頭冷汗,他摸著自己的胸口,深呼吸著,他剛才就站在母親旁邊。

表情有些發虛。

面前的這個老爺爺“唰!”的一下就出現了!

悄無聲息!現在還已經黑天了!

還戴著紅色的天狗面具!

嚇死人了!

茂驚慌的看向鱗瀧左近次,下意識朝母親靠近了些。

相比茂,竹雄就顯得穩重了一些。

——如果拋去他手心冒出的冷汗。

彌豆子則是稍有驚奇的看向鱗瀧左近次。

灶門葵枝表情逐漸凝重,她此刻有些緊張。

既然丈夫口中的鱗瀧左近次真正出現了,那…

山上的危險,到底是什麼…

炭十郎…

葵枝攥緊了手。

過了一會。

鱗瀧左近次隱藏在面具下的眼微微低垂。

周圍的氣息瀰漫著,他能嗅到。

他抬起頭,看向灶門葵枝。

——慌張,不安。

——是撒謊的氣味。

——不是義勇讓他們來的。

他靜靜的看著葵枝。

思考片刻,鱗瀧左近次朝著葵枝幾人揮了揮手:

“跟我來吧。”

雖然能察覺到葵枝在撒謊,但他同時也察覺到了,葵枝並非壞人,所以鱗瀧沒有點破灶門葵枝。

轉過身,他輕輕嘆了口氣。

義勇這孩子。

“非常感謝!”灶門葵枝微微躬腰,旁邊的茂見狀也趕忙學著點頭道謝。

……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已經入夜了。

灶門家。

山下。

“都已經這麼晚了啊。”

灶門炭治郎揹著空掉的竹筐,慢慢行走在雪地裡,正朝著山上走去,他正笑著自言自語著:

“能全都賣掉真是太好了。”

咯吱…

這時。

通往山上的路旁,有一座小屋子。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窗戶邊上,朝著炭治郎的背影大喊起來:

“喂!炭治郎!”

“你要回山上去嗎?太危險了!”

“回來,太晚了,來我家住吧。”

……

……

不遠處的鎮子裡。

咯吱…

一隻黑色的皮鞋踩在了雪地裡。

“…嗯,從淺草一路到這裡。”

白色的長褲十分修身,來人身穿黑色的西服上衣,戴了頂白色的禮帽。

黑色西服上有著不明顯但華麗的紋路,顯然價格不菲。

他伸出手,稍微扶了一下禮帽的帽沿,蒼白的面板使他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雪花落在他的手背上,並沒有融化。

梅紅色的瞳孔觀察著空無一人的飄雪街道,聲音低沉詭異:

“實驗就在這裡收尾吧…”

他抬起頭,感受著鎮中充斥的人類氣息,微微皺了皺眉頭。

在之前的路上,居住在城鎮和村落的人類都已經被他實驗過了。

——別說克服陽光了。

——甚至無一例外,沒有一個存活的個體。

藏在禮帽陰影下的臉有一絲慍怒,他鼻尖微微聳動,感受著周圍的氣息。

——氣味和之前見過的一樣,想來這個城鎮的人類也一樣。

——脆弱無比。

人類很弱,稍微給予一點血液,細胞就會崩壞,變成一灘混合著血的爛肉。

弱小。

“嘖。”

他並不打算在這裡繼續浪費自己的血液了。

慢慢行走著,他的眼神落在了小鎮外的一座山上。

梅紅色的瞳孔看向山頂的方向。

罕見的,男人的瞳孔裡出現了一絲感興趣的情緒。

住在山頂的人啊…

他記得,那群陰魂不散的鬼殺隊所使用的…什麼刀來著?

似乎也是用山頂的礦石鍛造的?

那,常年住在山頂的人,會不會有些不同…

男人的實驗精神似乎消耗殆盡了,現在的他,只是單純的為自己的消遣而找了個理由而已。

……

……

另一邊。

狹霧山。

鱗瀧左近次的小屋裡。

“呼…”鱗瀧左近次吹滅燭火,他回頭看了眼已經入睡的幾個孩童,天狗的面具擋住了他的表情。

幾個活潑的孩子,可把他折騰的不輕。

這樣想著,他站起身子,朝著門外走去。

踏出門。

咯吱……

身後的木門緩緩被鱗瀧左近次關上。

門外。

灶門葵枝正背對著小屋,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什麼事?”鱗瀧左近次看向叫他出來的灶門葵枝:“孩子們已經睡下了,時間也不早了。”

葵枝轉過身,朝著鱗瀧道謝。

“失禮了,鱗瀧先生。”

灶門葵枝微微躬了下身子,她的語氣有些急促,直起腰表情認真,直言坦白:

“實際上,我不認識那位姓富岡的劍士,我撒謊了。”

“…我知道。”鱗瀧左近次聲音從面具下發出,顯得有些沉悶,明顯他被葵枝的話語突然噎了一下。

他感到非常奇怪。

左近次本以為,葵枝是為了躲避仇家之類的,曾經聽說過義勇的名字,才來自己這裡。

——畢竟,義勇是個耿直的孩子。

——只要別人問起,就會說‘我是鬼殺隊的富岡義勇’之類的話。

似乎是看出了鱗瀧的疑惑,葵枝接著說著:

“…我的丈夫告訴我,我們居住的山上有危險,他必須留下。”

“他讓我找到鱗瀧先生,並告知富岡義勇的名字。”

“他說,他來不及解釋,這樣跟您說之後,您會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灶門葵枝直直的看著鱗瀧左近次紅色的天狗面具,一口氣說出了大段話語,微微氣喘,顯然情緒有些激動:

“失禮了。”她無意識的吞嚥了下口水,看向鱗瀧的眼中充滿了焦急:

“能請您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嗎?”

——這是實話。

鱗瀧左近次能感知到。

情況——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樣…

聽完葵枝的話,鱗瀧左近次怔怔的看向葵枝,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語氣嚴肅的提出了另一個疑問:

“…我會解開你的疑惑,但在此之前。”

“灶門夫人,請先告訴我。”

“你的丈夫,不,你居住的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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