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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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的白霧空間內。

一堆篝火躍然跳動，烤著溼透的衣服。

“倉庫”裡有幾百個燃燒瓶，這東西每個都能燃燒很長時間，不用也是浪費。

莫測赤著身子躺在旁邊，一臉無奈。

又特麼被關起來了啊...

進來之後，白霧空間裡面的光線旋即暗了幾分，想必是白色瓷瓶又被黑袍老阿姨塞進胸裡...

我人生首次，被人夾在胸中...莫測眉頭緊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女人神經病吧？

到底是誰？

要幹什麼？

或者說，要去哪裡？

......一堆問題在腦海中縈繞，卻是思來想去毫無頭緒，莫測索性也懶得再花精力琢磨這些了。

總之，現在被她裝進瓶子當貓養了。

逃不出去！

這白霧空間不但能按比例把自己縮小，不但能產生濃重的白霧，還有一個仔細思考後才能察覺的現象——按照身體縮小的比例，將身體能夠調動的力氣以及控制的符源量按照同比例縮小。

手槍的威力也按比例縮小了無數倍，根本不可能擊穿瓶壁，鋒銳匕首也是同樣如此。

所以，自己並不是縮小後保持著原本的力量，化身成為微觀世界的超人，嗯，差不多隻有跳蚤百分之一大小。

那個黑袍小姐姐，不，老阿姨的聲音很好聽啊，有點像小白媳婦...

就是口音有點怪，語調上似乎鼻音有些重，說不上來的味道。

嗯，吃綠色乾糧的時候...半掀開面具，一瞬間看到的側臉面板好光嫩呢，嫩的能掐出水來...

還有腳丫，好白...手指也好嫩的...

美女啊！

那也是“老阿姨”，這個稱呼要堅持。

玩我啊，真被美女當貓養了...

就是這三四天一喂的習慣著實讓人難受啊，誰特麼扛得住？

每次被餓到渴到半死，然後在給口“貓草乾糧“...擦，那乾糧真難吃，這輩子都不想再吃第二口了。

不過，這東西倒是挺頂餓的，吃了一塊，竟然這麼久都不餓...

話說，老阿姨竟然自己也吃這東西，難道有自虐傾向？

想不通啊想不通...

......

看來，逃走的機會只有“放風”的時候。

三四天一次...

她的能力是控制引力，這是相當大的範圍攻擊，很容易就能把我控制地死死的。

嗯，和凱烏斯一樣是黃級，但是比老凱要難應付的多，因為要擺脫隨時的“負面狀態”和引力變化帶來的“打斷技能”。

話說，她的符源流轉真是流暢啊，流暢到爆炸，幾乎沒有任何的操縱感，真是奇怪。

彷彿符源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翻盤的話...催眠術應該來不及催發，紅級技能對黃級，想必效果也不會太好，掌心雷的話，能不能打中是個問題...老阿姨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明顯很自信，說明她很可能有著自己不知道的防禦能力......

好吧，可以試試“靈魂衝擊”，聲音的範圍攻擊應該會出乎她的意料，沒準能制住她一兩秒鐘。

有這一兩秒，拿下她應該沒有問題...就是手槍丟了，要想想別的攻擊手段。

就算是關在籠子裡面的貓，在有詳細計劃與準備的情況下，也是能擊殺主人脫困的...

還得再琢磨琢磨，保證萬無一失。

.........

好在，現在不缺水了！

莫測喜滋滋地從“倉庫”中取出從紅方女皇哪裡繳獲的腰帶。

這腰帶也是一個“倉庫”，被扔進水潭裡的時候，莫測用這條腰帶裝滿了黑袍老阿姨的“洗腳水”。

幸虧老子夠機靈...看著倉庫裡面滿滿的清水，莫測露出狡詐的笑容。

.........

羅青啊，這件事怪你啊！

如果不是想著為你這小子報仇，老子就算成為一隻寵物貓又如何？

那可是被美女豢養的貓咪，是會被無數單身狗羨慕的存在好嗎？

沒準就會和主人產生一段纏綿悱惻的奇妙感情...

都特麼是因為你，還得勞心勞力計劃逃跑。

.........

還是太弱了啊！

變強才是把握命運的前提，不然，就算被人裝在瓶子裡也只能每頓吃貓糧...

不光長生節計劃，以前的種種...其實很多事早就超出了實力的範疇，都是憑著算計和陰謀站到了最後...

這樣...像是走鋼絲呢，哪次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以後不能這樣冒險了，莫測，你要成熟一些。

這個我懂！

可是，我的性格...好像早就已經受到這情緒執念背地裡的影響了啊，很多事情...其實並不是我想那麼做的，而是有種潛意識在不斷操縱著我。

我本來是要做一個克總那樣的謙謙君子呢！

哎~~~一個不注意，情緒執念把我變成了戲精。

所以，以後要有意識的調整狀態，不讓自己滑落到情緒執念的深淵。

儘快變強，強大才能保證安全...

對，沒錯！

下次設計套路的時候...要更陰險一些才行...

.........

大概四天後。

莫測這個時候已經明白光線的變化只是源於是不是被夾在胸裡，所以，對於時間的猜測只是他大概的估計。

不管過了幾天，總之，瓶子終於再次開啟！

在黑袍老阿姨的眼睛出現之後，莫測露出迷茫的神色，抬頭與漂亮的恐怖巨眼對視。

他覺得，這種略感迷茫的狀態是此時最好的選擇...

畢竟，裝過一次死，老阿姨必定產生了警惕，再裝死謀求突然襲擊，有點太不把老阿姨當盤菜...

太過警惕的狀態也不行，容易引起老阿姨的戒心，這豈不是為後面的出手設定障礙...

現在這種有些蠢的呆逼樣子，正合適。

當然，莫測是早就打定主意的，只要自己這次出去，就在第一時間使用“靈魂衝擊”，只要能將老阿姨控制住片刻，立即用“掌心雷”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再之後...呵呵，無論是用刀，還是用棍，都能直接把這老阿姨敲暈。

當然，這個計劃並不算精細，因為無法預知出了被放出瓶子後是什麼狀況，距離老阿姨多遠？老阿姨是否有戒備？

...總之，思路大概就是這麼個思路，還要加上實際情況，隨機應變嘛。

莫測蓄力，暗暗調動符源，就等著出了瓶子之後，一嗓子將老阿姨喊暈。

時空一陣變幻，莫測出來了。

黑袍老阿姨在眼前，正站在半空之中，隨手揮動手裡的白瓷玉瓶。

莫測卻是蓄勢已久的一口“靈魂衝擊”沒喊出來，差點憋死。

半空中啊！

老阿姨沒在地面上，在半空中矗立著。

人家是在半空中開啟的白色瓷瓶好不?

莫測一顆心...隨著身體一樣墜落下去。

眼中的黑袍老阿姨，離自己越來越遠。

此處距離地面，足有兩百多米高...

誰能想到這老阿姨直接從半空開啟瓷瓶，把裡面的莫測直接丟了出去。

幸好...

這次下面仍然是個湖。

不是原來的那個湖，是個新的有水的地方...這老阿姨明顯在趕路的，每到一處有水源的地方，才將莫測丟出來喂一喂。

只是這次有點離譜啊...

莫測感覺自己受到了不小的打擊，眼看身體不斷墜落，眼看腳下的湖面快速放大，他很想長長地嘆一口老氣。

貌似很坎坷啊...

怎麼這麼不順！

這簡直是人生的汙點！

心下苦嘆，卻是順手開啟了“光瀾護盾”，減弱自己身體拍擊水面的衝擊力...這一下很疼的啊。

光環護盾破碎...

時隔四天之後，莫測終於從白玉瓷瓶中出來，重回水潭的懷抱。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

五分鐘後。

喝足了的莫測被黑袍老阿姨放在身後的一塊石頭上。

像是給樣的貓洗過澡，放在石頭上曬乾...

莫測感覺生無可戀。

這個時候動手？

算了吧，沒動力了...這根本就沒有意義好不好！

當你為一件事籌謀好幾天，為此建立覺醒，鼓足勇氣，準備孤注一擲的時候...

卻被對方毫不費力的，輕輕鬆鬆的化解之後，對信心的打擊簡直是毀滅性的。

愛特麼怎麼樣怎麼樣吧！

莫測抹了一把溼漉漉的頭髮，從地上撿起老阿姨丟過來的貓糧乾糧，恨恨地咬下一大口。

這一次，老阿姨卻是沒有洗腳，而是低頭搗鼓不知道什麼東西，一幅專心致志的樣子。

“萬念俱灰”的心情下，就連這貓草乾糧都顯得不那麼難吃了，莫測三下五除二將這難吃的東西掰開幾塊，囫圇嚥下胃裡，微微側目，看這“老阿姨”在忙什麼。

嗯，在做飯啊。

這老阿姨正懷抱著一個陶瓷的大碗，裡面黏糊糊的一片青綠。

嗯，在做貓糧乾糧，這不是很明顯的麼...不知道她從哪裡收集到了“貓草”，直接切割細碎，放在不知道什麼糙糧裡面拌勻...大概就是這個過程。

老阿姨看上去很認真的樣子...

對我真好，不忘給我做飯，給我們儲備餘糧，莫測心有慼慼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是“感動”。

趁這個時候動手？

莫測這回可是毫不猶豫，連嗓子都沒有清，衝著老阿姨就是一嗓子。

契約技能：靈魂衝擊！

這麼近的距離，不信對方能不受影響。

只是，事實在這段時間彷彿和莫測玩起了捉迷藏，總是不按照他的預算發展。

吼~~~

這是能讓山林震顫的一聲吼。

吼聲傳出了很遠，在山谷中發出重重的回聲。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只有吼聲，沒有符源。

或者說，莫測沒能調轉符源。

契約物品：湮滅。

這東西簡直太熟悉了，就算化成灰莫測都能認出來——這老阿姨竟然開啟了“湮滅”。

周圍這一片範圍內，根本沒有任何符源的氣息好嗎？

莫測是幹吼了一嗓子...

似乎被這突兀的一聲吼打斷了手裡的活計，黑袍老阿姨轉頭看向莫測，銀色面具微微隆起...面具底下的臉在皺眉，對莫測大呼小叫表達不滿。

既然開啟“湮滅”，誰還怕誰？

莫測抽出腿上的匕首，嗯，沒有符源之語“鋒銳”加持的匕首，衝向老阿姨。

銀色面具的眼睛看到莫測進攻，卻是沒有絲毫的波瀾...

她甚至有時間，將手中的陶碗放在地上，放穩，然後...

纖細的手臂支撐地面，黑袍下柔韌的雙腿宛若長鞭，瞬間揚起，成為全身的最高點。

她就這樣，以一個倒立的優美姿勢，一腳飛向莫測的臉...

不但動作優美，更是舉重若輕，彷彿太極高手一般，以弱克強...嗯，用白話來說，就像莫測的臉直接撞上了人家的腳底。

倒飛出去的莫測在某個瞬間驚歎：

TMD~~高手！

這絕對是格鬥高手！

和自己這種純評蠻力的人相比，人家在格鬥上高了不知道多少層。

只有層次上的巨大差異，才能用出這麼牛逼的腿法——

嗯，守株待兔腿法！

可不是麼，自己臉是湊上去的。

契約能力不能用，格鬥又打不過...莫測從地上爬起來，想了想，果斷將匕首插回刀套，連臉上的腳印都沒來的及擦，便高高舉雙手。

“我投降成不！”

“你必須接受我的投降，你要是敢打死我的話...”

“老子濺你一臉血！”

黑袍老阿姨聞言絲毫沒有理會莫測，端起鐵碗專心製作“貓糧乾糧”。

不過，面具上卻是略略顫抖，似乎被遮擋的臉在微笑。

再次被無視，計劃全覆滅，莫測也懶得再繃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遍擰衣服上的水，一遍注視老阿姨。

“你要是喜歡養貓的話，我倒是認識一隻肥喵。”

“我可以把它介紹給你...它比我可愛多了！”

出乎意料地，銀色面具似乎心情不錯，這次竟然回覆了莫測，微微搖了搖頭。

嗯，我們的“友誼”得到了實質性的進展...感謝貓叔...莫測心下腹誹，抓緊機會詢問：

“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救我...嗯，為什麼要把我關住？”

“你要帶我去哪？”

莫測一連串問出許多問題，期待對方能趁著心情不錯的時機透漏一些資訊。

而且，他已經明白了對方再帶著自己趕路。

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將自己放出來補充水分和“營養”。

銀色面具聽到莫測的詢問，微微的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傍晚的夕陽。

在那一個瞬間，她的眼神彷彿洞穿了時空，在對著某個地方虔誠地祈禱。

動聽的聲音從面具後面響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莫測的問題：

“我是...阿勒貝。”

阿勒貝？這是什麼鬼...莫測眉頭緊皺，心下卻是一動，追問道：

“那我是...為什麼要抓我？”

空靈的聲音響起：“你是...”

“你是安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