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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徐俠士。”館主率先看見了她,友善地招了招手,手腕上正戴著那串流光溢彩的珠子。他平和地笑道,“就算徐俠士與我同是是冰雪功體,也不能穿得這麼薄就上霜峰吹雪花。文煦,你可太欺負年輕人了。”

徐竹琛禮貌一笑,與館主拱手行禮。

谷文煦冷哼一聲,完全無視他示好的笑容。她徑直走到陸儒雪身後,不知從哪裡拿出兩件厚重的披風,將鮮紅的一件扔給徐竹琛,也不在意手裡的是什麼款式,便扯起另一件自己穿上。

徐竹琛看了一眼肖楝,披上大氅,與他們每個人都客氣地行了禮,眼神又鎖在肖楝身上。可肖楝低著頭,飛雪掩映,她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大氅上的絨毛掃在她的側臉上,像雛鳥的絨羽撓著她的心。徐竹琛陷在一片溫暖中,心潮一陣起伏。她站在亭外,想要前往肖楝身邊,卻遲遲邁不出腳步。

亭中的陸儒雪落下一子,見徐竹琛立在亭外,眼神落在肖楝身上,不由得輕輕一笑。她看著對面的館主,取出幾顆白棋放在自己身邊,淡淡道:“封尚書,勝負已分。今日能喝到你泡的茶,我和文煦也算是有口福了。”

館主笑了一聲,手指在棋盤上一劃,雪白的棋子變成漫天鹽粒般的雪粉。他依舊平和溫雅,靜靜地看向陸儒雪,似乎在期待她的反應。

但他的注視只換來陸儒雪身後谷文煦的一聲冷笑。谷文煦彎下腰,說道:“封少殊,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得無聊。”

隨著谷文煦的手指在棋盤邊緣用力一按,棋盤上漆黑的棋子一顆顆騰空而起,下一刻,棋子悉數粉碎,堅硬的黑色雪塊化為齏粉,隨風灑入雪地中。

徐竹琛看到二人你來我往地鬥法,不由得為這如斯深厚的內力感到驚歎。能夠做到這一切並不困難,但這三人能夠在舉手投足之間做到這些事,內力已經超越了世間絕大多數的武人。

她沒有錯過陸儒雪和谷文煦對於萋霞館館主的稱呼,聯想到他的功體與萋霞館的佈置,此人毫無疑問,是二十年前英宗一朝的天才宰相,年少成名的“青鷺尚書”封少殊。

隱居的前朝宰相在棲身於高山之上的酒肆,還與陸家鋪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徐竹琛頓了一刻,聯想到李鳳龍的諱莫如深,決定不去探究其中關竅。

卻見那位封尚書呵呵一笑,說道:"好了,既然棋桌收拾乾淨了,那我們就給孩子們一點獨處的時間吧。"

眼見三人起身,徐竹琛禮貌地讓出一條道路。封少殊走在最前,谷文煦扶著陸儒雪在後。經過徐竹琛時,她聽見一道傳聲入密,是谷文煦的內力——

“徐竹琛,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就坦誠面對一切。”

徐竹琛靜靜地站在亭外,肖楝仍然垂著眼睛。她亦是一身鮮紅,只是更加亮眼,楓花一般的大氅之下,灰白色的柔軟兔毛被風吹起,垂在她額前,那火紅的衣裝像亭中一棵燃燒的樹。徐竹琛只是看著她,彷彿眼前的幾步臺階是難以跨越的天塹鴻溝,只待她邀請自己進入亭中。

不知過了多久,霜王峰上的烈風又掀起一陣霜雪。雪片從二人之間紛飛而過,肖楝摘掉她毛茸茸的兜帽,隔著風雪,遙遙望向徐竹琛。

徐竹琛的嘴唇凍得有些發青,她攥緊雙拳,任憑腰間的湛露顫抖著陣陣鳴響。長而厚重的大氅垂落在她腳邊,她只是看向肖楝,幾步之遙的肖楝。

雪寂寂落下,風獵獵作響。亭中的肖楝看著她,眨眨眼,抖落了落在美睫上的雪花。

她沒有邀請徐竹琛,而是一步一步,踩著薄薄的積雪,走到她面前。

腳印在雪面上消失,山雪在她腳下融化。肖楝走到徐竹琛面前,二人只有一步之遙,徐竹琛第一次意識到肖楝的體溫竟然如此之高。

“竹琛,你看,我又一次能看到你了。”她用棕黑色的漂亮眼睛看著徐竹琛,被雪水浸潤的長髮垂下來,貼在臉頰旁,漆黑如鴉羽。

她明明笑著,卻沒有一絲歡欣。徐竹琛等待著她的話語,可她等了許久,肖楝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徐竹琛的手指顫抖起來,她開口道:“阿楝,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想起了什麼?”

但肖楝沒有說話。她只是抬起手臂,手中並沒有劍,卻盈滿內力,彷彿握緊了劍。

徐竹琛本能地接招。一劍劈下,二人手中不可見的劍身猛烈相撞,爆發出星芒火花。二人腳步並未移動,手中的劍招卻毫無停頓,強悍的內力幾乎凝聚出實體,在風雪中共舞一曲廣寒。

火與雪,冰與焰,最後一招,二人凝視著彼此,劍刃之下,是如出一轍的殘酷與瑰麗。

劍招終了,徐竹琛眼中的血紅有些褪淡,肖楝卻先開了口:

“竹琛,我想起了過去,許多過去。

“我們第一次進入陸家鋪子時,我被重見天日的魏王幡控制。殘留其中的意識給我看了太多故事,或真或假的過去。我那時失去了意識,魏王幡幾乎完全入侵我的識海。

“儘管陸前輩在我腦海中設下了禁制,可那些日子,我每一個瞬間都能聽見那個模糊的聲音。每一刻,我都擔憂自己在無意識中被控制、被改變。可最終,我也未曾避免那種結局。

“我在霜王峰走了許多天,任憑烈火燒光了所有靠近我的生物,直到封前輩攔下我。我循著他的指引來到青夜峰,在那裡,我第一次看到世界的終極。

"我灼燒了壁障。我最終灼燒了自己。竹琛,我接受了魏王幡。”

徐竹琛臉上浮現出一種複雜的神色,像是驚愕,又像不忍。

肖楝笑了。她的聲音卻顫抖起來。

"竹琛,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前輩們的幫助。可我只想知道我的過去,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誰。"

“我看到了過去,我看到了一切。花樹、後院、宅邸、我的家人、火焰……所有的過去。一切都是魏王幡告訴我的,哈哈,我身上的'內力'也是。它們都來自於過去,來自與我融為一體的魏王幡。”

肖楝拼盡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仍舊溢位一聲壓抑不住的哭聲。

“竹琛,我究竟是誰?你所認識的我,究竟是誰?”

徐竹琛看著肖楝的眼睛,漸漸地,那雙眼睛朦朧起來,覆蓋上一層淺淡的淚,晶瑩剔透,一觸即碎。

她看著她,她在她眼前,懷中,心口。她像一塊永不融化的堅冰,而她是她懷中凍住的烈火。

"阿楝,不要為此後悔,也不要道歉。"

“你可以是一切人。阿楝,你就是你自己,你會成為你想要成為的那個人,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她懷中的肖楝靜靜地抱緊她,火焰不再肆虐,逐漸變得溫馴。許久,她抬起頭,破涕為笑。

“好。"

"我想做肖楝。我想和你一起,我們去青夜峰,去山下的炊冰湖。我們同飲新醅酒,共釣寒江雪,就這樣共度一世,就這樣再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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