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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忘記這是在雪中行進的第幾天了。

蒼山負雪,月明當空。肖楝渾渾噩噩地邁出一步,又一步。腳下的泥土鬆軟黏溼,她抬起頭,朦朧的月亮隱藏著雲層之後,藍紫色的夜空被雲絮撕扯得斑斑駁駁。夜晚降臨得太早了,又或者她從未走出那個寒夜。

一步,又一步。風將雪粒拍在她臉上,肖楝煩躁地一揮手,那些狂躁的雪花頓時化作柔潤的雨水。

一步,又一步。有什麼在黑夜中虎視眈眈。肖楝握緊手中的“劍”,手心的熾熱不斷刺激著她,要她汲取更多的生命作為養分。

一步一步,直到她踏上一級臺階。肖楝眼前一亮,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只剩一片粘膩的鮮紅。

她的視線清晰起來,眼前的世界卻分崩離析。亭中雪白的地面上印著兩個血手印,她回過頭,橫七豎八的屍體鋪在她來時的路上,像一條血腥的冥河。鮮血已經被霜峰的酷寒凍成尖銳的冰錐,如同血紅色的雪鏡花。肖楝感受到錐心冷意,顫著手燃起一把火,將那些無辜的動物屍體灼燒殆盡。

她已經站不起身,只得抖抖索索地撐在地上,團起冰冷的凍雪,一遍遍擦洗雙手。

封少殊就是那時出現的。亭中不見天日,他卻撐著一把傘,白衣狐裘,墜著青玉的黑白二色抹額繃在眉間,像這座寂冷的山。

“走開。”肖楝埋著頭,抓起一把雪,拼命擦拭著凍紅的手,“等一下我會失去理智,發狂殺人。再不快走,你會遭殃的。”

封少殊聽到她的話,並未離開,他只是溫和地笑了一聲,白底黑紋的靴子又向肖楝走近了一步。

肖楝眼前一陣鮮紅,眼前的雪地被她指尖灑出的火星灼出幾個漆黑的。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吼了一句“快走!”手中的雪球登時變作一團烈火,不由分說地向著封少殊衝去。

封少殊寸步未移,只是抬起手。眼前的火球停留在他面前,他收起手中的傘,傘下的銀鈴一陣叮叮噹噹。隨著細小的鈴聲響過,火焰消失殆盡,春風化雨,亭中開出一片雪白的雪鏡花。

“你不會傷害我的,我認得你,漠西狼的後裔。”

他說著,伸出手,化出一片雪白的紗帳。紗帳籠罩下來,驅走了亭子裡四散衝撞的熱度。他矮下身,握住肖楝的手。

一陣寒意傳過,肖楝滾燙的指尖感受到一陣清涼,令她昏沉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些。她情不自禁地握住那隻手,喃喃道:“竹琛……”

封少殊看見她猩紅閃爍的雙眼,又聽見肖楝的呼喚聲,不由得露出一個淺笑。極寒的內力從他周身漫出,將青白二色的亭子塗上一層雪白。極寒的威壓有別於徐竹琛,肖楝的神智逐漸清晰起來,她甩開封少殊的手,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直到撞上亭柱才停下。

“十分抱歉。”肖楝急促地抽了幾口氣,騰出一隻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她死死抵住亭柱,火焰的黑紅二色煙霧在她周身繚繞。

封少殊握著傘,神情溫和,雪鏡花亭中生長,一寸寸爬上亭柱。肖楝留意到那冰冷的觸感,眼中的鮮紅逐漸褪淡,殘餘的棕黑色如同雪中裸露的兩顆黑鑽石,嵌在她蒼白的臉龐上。

“多謝您出手相助。”她看著封少殊,神色慘淡的臉色沒有笑意,“在下肖楝,敢問大俠尊姓大名?”

封少殊笑道:“大俠不敢當,在下只是一介商人罷了。只是肖姑娘的狀態的確不太穩定,可否與我到山頂酒肆一敘,讓在下替姑娘仔細看看?”

一個聲音炸響在肖楝腦海——“不要去。”她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魏王幡的意志已經藉助她的身體說出了這句話。

封少殊看著她,淡淡的神色裡總算出現了一絲裂痕。肖楝意識到危險,將流竄的內力聚在手腕,隨時準備迎戰,但封少殊只是笑著轉過身,撐開傘,掩蓋住臉上的不悅。

“走吧,肖姑娘。上到霜峰之頂,還是要走一陣子路的。”

二人一路上山,走過積雪之間的小道,進入萋霞館。封少殊收傘開門,點燃室內的燈火,插上線香。他將其中一盞燈推到肖楝面前,轉身走進青玉的櫃檯後,戴上指套,開始泡茶。

肖楝無話可說,只得盯著眼前的燈盞。火苗跳動,蠟油金黃,銀白色的燈盞上雕著綻放的雪鏡花,精巧別緻。室內氤氳著一股青澀的甜香,待到封少殊泡好茶,肖楝早已沉沉睡下。

封少殊短促一笑,將手中的猴魁一推,低頭說道:“山下的兩個人居然沒有困住你。”

伏案的肖楝緩緩起身,猩紅的雙眼在火燭的金光中閃爍,像一條危險的蛇:“那是因為這個小傢伙,比你們任何人能想到的都更加願意接納我。”

封少殊凝視肖楝的雙眼,問道:“曾經擁有過神格的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奪走別人的身體,侵損別人的意志,何等令人不齒的勾當,你竟笑得出來”

肖楝身體裡的意志冷笑一聲,說道:“封家小子,我勸你放尊敬點,今天就算是你師傅在這裡,她都該叫我一聲將軍。”

“還有,少管閒事。這個小傢伙想要力量,我想要那把劍,我們各取所需而已,何必說得那麼難聽?”

強烈的感情衝擊著肖楝的腦海,讓她的身體不由得一陣痙攣。

封少殊遠遠地看著“她”,眼神冷得像冰柱,他從喉嚨中擠出幾聲笑:“‘將軍’?只怕你擔不起這個名號。既然她們二人沒有困住你,就由我出手。”

他說著,兩根護甲並緊,內力催動,周身升騰起無數冰雪的繩索。雪繩捆縛住肖楝的身體,如同堅硬的阿佑藤,令她動彈不得。

封少殊揚起手,手腕的珠串發出瑩瑩綠光,無數雪鏡花在藤蔓上生長,幾乎爬滿了酒肆的每一個角落。他念了一聲“破”,剎那間,雪鏡花枝葉纏裹,花瓣綻放,爆發出驚人的冷意。

雪片飄落,寒意褪去。封少殊看著眼前緩慢醒轉的肖楝,方要遞上茶水,卻見她眼中紅光一閃,剎那間打碎了他的手串。

“我說過了。”——封少殊聽見兩個聲音,出自同一具身體——“我與她各取所需,我比任何人都願意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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