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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楝的腳步飛快,步法複雜令人眼花繚亂,卻沒有一處多餘。她疾掠而下,如同野火蔓延。徐竹琛的凝清步法輕盈,綽約如仙子,帶著內力的痕跡翩飛而下,如同疾風吹拂。二人你追我趕,裹挾著山間漫天飛雪。時不時給對方一個挑釁的眼神,腳下卻寸步不讓。
待到二人終於趕到冰湖,仍舊沒有分出勝負。徐竹琛跑得有些出汗,抬手想要摘掉帽子,卻被肖楝幾步衝上去,將一大團雪猛地扣在她雪白的氈帽上。
“哈哈,有個雪人。”
徐竹琛被她蓋了一頭一臉的雪,宛如一個披著黑袍子的雪人。她抹了抹臉,手裡登時凝結出一個雪團。肖楝看了一眼,喊道:“你這是作弊——”話還沒說完,徐竹琛淺白的內力如疾風吹過,把雪團猛地丟到肖楝臉上。
山谷中常年靜謐淒冷,她們二人的笑鬧聲一陣陣飄飛出去,驚起無數棲枝的雪鴉。
徐竹琛笑聲爽朗,隨手便能攢起一團雪球,打得又準又狠。肖楝面板溫熱,不能摘掉手套,又要矮身撿雪球,便逐漸落了下風。二人打著打著,逐漸認真起來,肖楝躲過徐竹琛兩道裹挾內力的雪刃,抬手一揮,一道火焰在雪上飛起,直衝徐竹琛的面門。
火焰在冰面上燒過,融化一片雪水。徐竹琛向一邊閃去,手中冰雪凝結,向著肖楝扔去。肖楝旋身要走,卻沒料到腳下的融雪被徐竹琛凍住,她未曾預料到如此變故,根本來不及運用內力,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進厚厚的積雪裡。
山谷裡響起“咚”一聲悶響,地上飛起一片細碎的雪花。徐竹琛走過去,看見一襲白衣的肖楝摔在雪坑裡,早上整齊的發冠摔得有些歪斜,身體卻耍賴般得一動不動。徐竹琛低頭看著她,說道:“咦,我的阿楝去哪裡了?這位姑娘,你看到了嗎?”
肖楝仰著頭,抓起一團雪,隨手向著徐竹琛扔過去,笑聲爽朗得像一串銀鈴:“你要找的人,我不知道在哪裡,要不然你把我帶回去吧?我的摯友是眉川徐竹琛,她肯定會報答你的。”
徐竹琛也笑了,她叉著手,抖落白髮上的雪花,說道:“眉川徐竹琛?沒聽說過。但你這麼美麗,我很願意救你。”
她說完,撲通一聲跳進雪坑,一把抱住雪中的肖楝。肖楝被她厚厚的衣袍壓在地上,黑袍上雪白的長絨毛搔在她臉龐、脖頸,惹得她哈哈大笑。
徐竹琛的半張臉埋在雪地裡,“呸呸”地吐著雪花,肖楝趁機抱住她的腰,一用力翻過身來。徐竹琛見此,也不甘示弱,腰部、腿部同時用力,又將肖楝壓在身下。
兩人擁抱著滾成一團,冰雪之中,徐竹琛本就佔上風,沒過多久便將肖楝制服。二人哈哈笑了一陣,徐竹琛這才起身,拉住肖楝的手,將她從雪地中拉起來。
“這位姑娘,方才實屬唐突。還請你,不要告訴我家堂客。”
肖楝拍拍身上的雪,聽著她的話一愣,問道:“堂客?堂客是什麼?”
徐竹琛臉上登時一紅。她有些不安地撓了撓頭,意識到自己失言,胡亂說了幾句想要掩飾過去,卻被肖楝拉住手,輕柔而強硬地將她的眼睛轉移到自己眼中。
“你瞎掰什麼?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
徐竹琛看著肖楝在淺淡的極光中亮晶晶的棕黑色眼睛,忍不住笑起來,說道:“堂客……上得廳堂的客人,便是我的夫人、妻子……”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低著頭看著肖楝的臉,有些忐忑。
沒想到肖楝的面龐上居然泛起一層紅暈,兩隻耳朵更是紅得滴血,不知是羞的還是凍的。兩個人拉著手,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二人看著對方眼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們向著冰湖走去,懷抱著兩根魚竿。一路上,肖楝都默默地笑著,卻不怎麼說話,徐竹琛的臉也被雪風吹得有些紅,她絮絮叨叨地和肖楝聊著天,說得話被風吹走,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
“……但是,你知道嗎,等到我上前去問我能不能成為‘’武林盟主時,那位老人非常認真地摸了很久很久我的手,然後告訴我說:‘這位小友哇,你將來的人生中,將會遇到一位妻子……她可特別強大,特別潑辣……’後面的事我就忘記了。”
徐竹琛說完,臉頰又有些紅。她偏過頭偷偷看向肖楝,肖楝的頭埋在白色大氅的絨毛中,毛茸茸的,令人心安。
等到二人走到湖邊,她們才發現那裡還有一棟小房子。那棟小木屋低矮,被深雪覆蓋,從山頂上看下來時,雪白一片,並不能看得出來。
肖楝快步上前,敲了敲木屋的門,門內安安靜靜,無人應答。徐竹琛小心地抬起手指,止住即將落在她頭頂的雪花,又用內力托住白雪,在她背後小心地拼出了一隻白鶴。
肖楝又敲了幾次門,不見有人應門,便回過頭。徐竹琛頓時將手指一併,雪鶴嘩啦啦變成一堆白雪,從肖楝面前落下去。
“你——”她看著徐竹琛,笑道,“小孩子脾氣。”
二人放棄木屋,坐在湖邊,收好自己的衣著,這才開始準備釣魚。肖楝將火焰附著在指尖,在冰湖上劃出一道一道火痕。冰面上隨著她劃出的裂痕逐漸碎裂,湖中的水流汩汩從冰面的裂痕湧出來。
徐竹琛早已掛好魚兒,她甩出魚鉤,輕輕哼著歌,等待魚兒上鉤。肖楝也出鉤,坐在雪窩中等待著。
二人坐在一起沒過多久,沒有魚兒上鉤,便為了取暖靠在一起。肖楝倦倦地枕在徐竹琛的肩頭,一手搓著魚餌,一面倦聲說:“竹琛,這裡真的好冷。你當時為什麼要來找我,來芷陽?”
徐竹琛笑著盯著魚竿,說道:“說來也是,我都快忘記了。其實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很久。直到兩個月前,我在畢州時,我的畫卷上出現了一行字,正是‘芷陽’。”
“那時我就確信,那是你的字,是你要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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