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厭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八回:事無鉅細,白夜浮生錄,夜厭白,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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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謝轍還沒回話,葉聆鵷便開口了,“因為果子不甜,不然早被摘光了。”

睦月君讚許地點了點頭。

“姑娘頭腦靈光,反應機敏。一路上有你們這些朋友照顧阿轍,我便安心了。”

“唔,也沒有……只是我家剛好就種了這麼一排樹,在牆院邊上。因為是用來看花的,果子並不好吃,家裡沒有人摘。偶爾我能看到街上的孩子嘴饞,摘來吃後又生氣地丟掉了,所以……”

“……哈哈哈。”

謝轍乾脆不說話了,只是乾笑兩聲。反而聆鵷和寒觴都恍然大悟似的點頭。原來除了他娘,睦月君也這麼稱呼他呢。

“嗐,小事兒。”寒觴立刻拿他打趣,“他是絕對不會闖禍的,畢竟,想讓人注意到他都難呢。若是他真幹了什麼,別人也會立刻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睦月君笑了,比禮貌的笑看上去更開心。即便如此,他手中的轉經輪一刻也不停歇。

“我明白二位的意思。阿轍從小便是如此,這事倒是與我逃不了干係。”

“咦?”他們面露惑色,“怎麼會與您有關?”

這會兒,謝轍的目光也驚訝起來。看樣子,他竟然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嗯。你娘與你爹曾在荒野中被妖物追趕。情急之下,二人躲進一座廟裡。那座廟早已廢棄多年,我知那裡有一尊小佛像,是一位高僧留在那裡的。如今他已圓寂,我如約將它帶回去,正巧碰到阿轍的父母。他們以為我是這裡的人,便求助於我。出家人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我便護兩人周全,震退了那大妖。之後我便領著他們,揹著佛像,來到了別的村子。我要去往友人生前的廟宇,離開前交給他們一包香灰,並告訴他們今後遇到困難,可以兌水服下。那香灰不是普通的供香焚燒,而是一種能暫時隱匿人類氣息的東西,對人、妖、獸都有效果。不過它材料罕見,產量很少。既然你父母與佛有緣,我便贈他們此物。”

“可這……和阿轍聽上去沒有關係呀?”聆鵷不解,便追問下去。

“的確,那是後話。後來趕上徵兵,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個男丁。阿轍的母親本想用這個香灰水將他藏起來,但他的父親英勇忠義,願為國爭光,義無反顧地參了軍。後來阿轍的母親有了身孕,村裡又來了一夥強盜。家家戶戶幾乎沒什麼戰力,死傷慘重,唯獨阿轍的母親完好無損地活了下來。她情急下找到那包香灰,因當時來不及找水,便往嘴裡混著唾沫生吞下去。這粉末不加稀釋直接吞進肚裡也沒有壞處,頂多是令人腹脹。她逃過一劫,離開了那村子,去往更大的城鎮。我沒料到的是,那香灰水竟供給了尚是胎兒的阿轍……為他之後的人生帶來了些許不便。這一點,是我考慮不周,時至今日還感到抱歉。”

“……”謝轍的表情很複雜,他嘆了口氣,“您也不必如此苛責自己……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有時候反而方便。只不過您現在才告訴我,我也是有點兒——”

“我是想成年後再告訴你。沒想到,再見時稍微晚了幾年。”

幾人一陣感慨。茶喝完了,寒觴喊小二再換一壺,又問睦月君要不要吃些什麼。睦月君只是擺手,說了四個字:“過午不食”。看來他除了蓄髮修行,還真是個地道的僧人呢。葉聆鵷瞅著他手中的轉經輪,好奇了很久。睦月君早注意到了,便問她:

“姑娘總是盯著我這轉經輪,可有什麼疑惑?”

“啊,原來叫轉經輪。”她有點不好意思,“呃,沒事,我就是沒見過,有點好奇是幹什麼的。轉經輪,我聽說有些來自西邊的僧人會用,但還沒見過,原來就長這樣。”

“嗯。這小小的轉經輪中,寫滿了經文咒語,右旋轉動即同唸誦之功。我這一柄,是來自龍宮的禮物。眾生只要見到、聽到、想到、碰觸到它,便能從下三道的苦海中解脫。它能清淨惡業、積蓄功德,轉動一次的功德,如同見到千佛一般。”

“真的嗎?聽上去好厲害,而且竟然是從龍宮來的。”聆鵷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那這上面的幾個點兒是……您若再轉快些,我就要看不清啦。”

睦月君笑了笑,停下了轉動。聆鵷這才看到,上面有七個點,顏色、光澤與質地各不相同,果然是什麼寶石,只不過並不很大。睦月君一一指過去,耐心地說:

“佛教有七寶,說法不一,但也不是大相徑庭的。我這柄上的七寶,分別金色是金、銀色是銀、棕色是瑪瑙、黃色是琥珀、白色是硨磲、藍色是琉璃、紅色是赤真珠。”

“瑪瑙?我也有一個。是一個壎……聽寒觴說,那是南國遺留的法器。”

“啊,竟然在您手中?想必您這樣的人此生能得到它,定是功德圓滿。”

“哎,這個……其實是我從家裡偷偷拿出來的。您要看一下嗎?我本想與皋月君做交換的,但她說幫不到我,就不收我的東西。”

葉聆鵷對他倒是很放心,別人也並沒有制止,只是跟著聽。不過睦月君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笑著對她說,任何東西到了她手裡,都有其業緣。皋月君沒有收下它,也一定是因為它命中註定,要留在葉聆鵷的手中。葉姑娘聽著覺得神乎其神,好像真有幾分道理,只是想不明白一個吹不響的壎,在自己手裡能有多大用處。不過既然睦月君這麼說,就留著吧。

“其他的遺物,您知道在何處嗎?”謝轍問道。

“大千世界,我怎會知曉一切?你也太高看我了。但我知道,它們現在一定都在它們應該在的位置。不論今後作何流傳,輾轉到誰的手中,都是因果使然,緣之將近。”

“那……有一事,我不知當不當問。”寒觴對睦月君說,“皋月君告訴我們,那些刀劍基本上都在朽月君手中,是這麼一回事麼?他又不知為何將其中一把刀給了那個男孩,那麼……會不會還有別人,也有相同的遭遇?”

睦月君微微點頭,對他們說:

“如今那些個六道神兵,我只知有三。一把象徵修羅道,被那孩子拿在手裡。那麼沉的刀,成年人舉起來尚要費些力氣,恐怕那孩子的肉身已經成為切血封喉的刀鞘,才能運用自如。一把象徵人道,曾是個半成品,是水無君為青女的殘魂捨身證道,以身鑄劍做了成品。青女殘魂是一位仙人的徒弟,在她壽終正寢前,將斷塵寰交給了那位仙人。他如今被人們稱為凜天師,你們可能聽說過。一把象徵天道,便是我託付給阿轍的,風雲斬。其餘的恐怕都在朽月君手中,畢竟當年是那位大人指派他回收的,連後續的處理也交給了他。就連風雲斬也是我極力要求,才從他手中拿過來。”

“為何要交給我?”謝轍不解,“它在我手裡,好像沒發揮什麼作用。”

“時候不到。但人,是不會有錯的。”睦月君凝視著他,“不是我將劍交給了你,而是這把劍選擇了你。”

“選擇我?”

為什麼偏偏是我?

倒不是怕麻煩,謝轍是真想不明白。難道這把神劍還給睦月君託了個夢,指定了繼承人不成?他的友人當然更不知道了。三個人都一臉不明不白,等著睦月君多說幾句。可到了這時候,睦月君只是笑而不語。

“呃,先說明我絕對沒有小瞧老謝的意思。”寒觴抬了下手,示意自己有話說,“但這把劍現在就交給他,是不是有些草率?我相信,他今後一定不會是什麼小人物,可……如今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能力守住這把劍。”

“更別提駕馭它了。”謝轍也無奈地點了點頭,附和了寒觴這番話。

睦月君再開口,說的卻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事。

“與其說你得到了這把劍,不如說,你不得不去努力配得上這把劍。”他的神情變得些許凝重,“天下要亂了。”

此話一出,舉座啞然。最後幾個字若是從別人嘴裡出來,指不定會當做瘋瘋癲癲的傻子,但現在可是睦月君說的——是人間千年前誕生的第一位六道無常口中說出來的。不論如何,這突兀的轉折讓他們多少覺得有些不真實。尤其對葉聆鵷來說,這一幕簡直就像將話本上的傳奇故事搬到現實裡,強行給她塞了什麼出場的角色。她既不知道臺詞,也沒看過劇本,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街上。雖然因為西村的事鬧得有些人心惶惶,但路上的行人也沒有完全隱匿蹤跡。或許是兩地還有些距離的緣故,對很多人而言,就連發生在身邊的悲劇也遲鈍極了,沒有那種沉重的實感可言,更別提什麼天下……人們來來往往,表情各異,心裡裝著自己不同的事。街上的鋪子也都開著,算不上熱鬧,也算不上冷清。

“這話怎麼說?”最後,還是寒觴先反應過來,順著睦月君的話說下去。

“你們聽說過惡使麼?”

三個人都呆呆地搖了搖頭。在睦月君面前,即便他們有著千差萬別的出身,此刻都像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圍在一個大人面前聽他講故事。

“唔,不知也是正常的,畢竟這些說法尚未在江湖人中傳開。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那我再問阿轍一個問題罷。你可還記得,佛說十惡,是哪十惡?”

“嗯……由彼三業,能成十惡。”謝轍低聲唸叨著,如誦經一般將腦子裡滾瓜爛熟的東西傾倒出來,“由於身造者三:殺、盜、淫;由於口造者四:綺語、妄語、惡口、兩舌;由於意造者三:慳貪、嗔恚、邪見。”

葉聆鵷倒是意外地聽懂了些許,寒觴卻跟聽天書似的,眼中寫滿迷茫。

“我好像知道,”聆鵷說,“家裡有老人信佛,小時候跟我提過。雖然是那時候我留下的印象不深,但你這麼一說,我多少就能記起來些。”

寒觴顰眉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有些我還聽得懂,有些書裡頭可就沒太提過了。”

睦月君說:“你修習的仙法,似是習於得道的仙者。佛道同源,殊途同歸,正是這所謂的‘途’千差萬別,有不同的形式。我相信,你一定是能明白的,只不過在你所學的知識中它們並不以這些字句得以體現。”

惡者乖理之行,謂眾生觸境顛倒,縱此感情於身口意,動與理乖,成此十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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