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厭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二十四回:回籌轉策,白夜浮生錄,夜厭白,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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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們都幹了什麼好事……”

已經沒有任何偽裝的必要了——各種意義上。兩舌的惡使蛻去人類的外皮。頸部的面板最先開裂,被內部的力量輕易撕毀。有什麼東西從小女孩的脖頸內破繭而出。它很長很長,長得令人質疑它如何蜷縮在那小小的皮囊內。

待它全部的模樣展露在人們面前時,他們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女孩的頭部仍連線在蛇的軀體上,而在上方,一顆真正的蛇頭盤踞著,口中吐出長長的信子。它昂起頭,將降魔杵甩到空中去,又一口將其吞下。

“都去死吧,”鑲嵌在蛇身的女孩的頭顱說,“一群只會礙事的老鼠!”

它蠕動著,身上的鱗片像堅硬的鎧甲。從它的身上,謝轍隱隱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卻說不清是什麼。但不等他開口,寒觴搶先道:

“與摩睺羅迦相仿的氣息……它果真是蟒神的眷屬。”

“真是遺臭萬年的傢伙。”

它俯身衝上來,幾人後跳躲過這次襲擊。沒想到它的力量如此強大,竟生生鑽入了堅硬的地表,徒留一個漆黑的孔洞。莫非是降魔杵給予它的力量嗎?它似乎潛到很深的地表下,幾人感受到地面在微微顫動,但這種顫動並不是特別明顯,甚至越來越弱。

“去哪兒了?”提著劍,寒觴在洞口踱步。他猶豫著:“不如我追過去?”

“別冒險。”謝轍攔著他,“我們不知道下面有什麼,也不知它去哪兒……”

聆鵷扶著負傷的慕琬,她似乎連動一下,全身的內臟與筋肉都在作痛。六道無常的身軀被修復得太快,甚至來不及感受疼痛,但肉體凡身將這種劇痛駐留在身子裡,令人飽受折磨。她情不自禁地念叨著:

“我都要忘了,你們受傷,是會這麼痛的。”

“您還是不要說話了……”聆鵷聽她的呼吸都如此渾濁。

寒觴憂慮地問:“那個琥珀,它還……看樣子,恐怕已經不能再治癒什麼了。”

“不,我能感到它仍在運作……”

慕琬手中託著琥珀,它確實還散發著黯淡的光。只是在蒼白的天色下,它的光澤幾乎要被吞沒,十分不起眼。

“葉隱露也是我以靈力加護,才不同於尋常的紙傘。如今失去走無常的身份,它能抵消一部分降魔杵的力量已算得上奇蹟。即便如此,這也是遠遠不夠的。那時我感到幾乎手臂的骨頭與筋脈都要碎裂、錯位,但也是靠琥珀才得以復原。只是……我想,它能讓人心靈溝通的能力或許是不復存在了。”

的確。到現在,誰都沒再聽到彼此的心聲,即便他們對慕琬定是無所保留的。許是在它破碎的時候釋放了幾乎全部的能量。但眼下還不是在意這法器的時候。

“東邊!”聆鵷突然說,“聲音從東邊靠近了!”

話音剛落,東方就近區域突然有什麼破土而出,飛濺的砂石雪塊噼裡啪啦地砸了下來。兩舌從那邊出現,又直挺挺地撞了過來。按道理說,這般體型與山石的阻力不該讓它鑽雪堆似的暢通無阻,可它偏偏就是具有這種無法反抗的力量。

它又衝了過來,這次他們有些躲閃不及,因為它出現的時候整個大地都在震顫,誰也站不穩。就在這緊要關頭,一抹白色的影子突然越過幾人的上空,從後方與兩舌迎面對撞。它帶著一層牢固的妖力鑄造的盾,兩股力量發生碰撞時,又將彼此狠狠推開。

慕琬倒吸一口冷氣。她慌忙爬起身,狼狽地衝到天狗的身側。天狗重新撐起自己,甩了甩頭,氣勢不減。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的傷……”

天狗在先前與慕琬並肩作戰,身負重傷,但她能看出多處傷口都已經止血了。她向寒觴拋去感激的一瞥,隨後拿起琥珀,輕輕叩在天狗的額頭上。

很快,那些焦黑的傷疤泛起微藍的光華,被侵蝕殆盡。天狗抖擻精神,死死盯著對面的敵人,一副要為這份仇恨死拼到底的架勢。但是,這狡猾的怪物又重新鑽入地下,伴隨著隆隆巨響與大地的震顫,它很快又消失不見。地面上留下錯綜複雜的裂痕與空洞,細微的開裂聲好似雪山發出細微的悲鳴。

“可惡的傢伙,真是防不勝防。”

“情況不算太糟。”慕琬說,“作為惡使,它的權能仍不算完善,琥珀的效用也仍徘徊在這一帶暫未消散。如今我們仍是團結一心的,它也清楚,自己無法再憑三言兩語的妖術離間我們。所以它才選擇化身為徹底的妖怪的形態,想要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我們。但,一旦放棄人類的思考與智慧,它就輸了。”

“可它又會在哪兒出現?”寒觴擔憂地說,“再這樣下去,整座山怕是要被這條害蟲蛀空了。聆鵷可還能聽見,它正往什麼方位活動麼?”

聆鵷搖了搖頭,這次它潛得更深了。但是,她稍作遲疑後,突然蹲下身,將右手探入開裂的地縫之中。天光下,只見她黑色的手影突然被賦予生命一樣,靈活地潛入縫隙裡。不多時,她轉過身,指向山上的一個方向。

“它好像離開了很遠……正往高處去呢。”

話音剛落,寒觴突然朝著那個方向奔去。他很快,像一道紅色的疾風。他們甚至清楚地看到,在奔行的過程中寒觴的身軀被黑紅的光焰包裹,逐漸化成狐狸的模樣。只是他比尋常的狐狸更大、更駭人。謝轍有些恍然,他險些忘了,這傢伙的原型應是這樣可怕的妖怪。

“怎、怎麼了?”

“那裡怕是他們奶奶棲身的地方……問螢怕是也在那裡。”謝轍捏了一把汗,“她一定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但或許,奶奶並不讓她來這裡支援。但他一人追去,我真怕……”

天狗一躍橫在他的面前,謝轍便停住腳步,他不知它是什麼意思。慕琬示意說:

“讓它載你過去。如今我非不死之身,恐怕派不上什麼用場。它就帶你一人,你好靈活驅使它。放心,它很通人性……我本以為我失去無常的力量,它就會放棄我這個主人呢。”

“……別這麼說。”謝轍看看她,又看看聆鵷。“你們要小心,記得找安全的地方。”

謝轍是有些經驗在的,因此在躍上天狗的後背時,他的心裡湧現出一股熟悉的安心。雪天狗的毛髮摸起來涼涼的,但在這冰天雪地中並不凍手。或許有這雪山的落雪本就溫和的成分在——靈場使然,如雪硯谷一樣。

謝轍也消失在她們的視野裡。相較之下,兩人的速度算得上是慢吞吞了。聆鵷小心地攙扶著慕琬,慕琬瞅了一眼她復原的手臂。

“那道影子……”

“應、應該是鬼仙姑借我的力量……”

“啊,不用解釋,我聽說了。只是沒想到,你竟能運用自如。”

“唉……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我也不是很敢用它。再怎麼說,也不是我身體故有的一部分,不如四肢般靈活。用多了,也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不到萬不得已——”

“你若繼續這般危險的生活,每時每刻,都可能會是‘萬不得已’。”

算得上是告誡的語氣,聆鵷心裡多少有些哀愁。

“……我沒什麼力量呀。只要找到姐姐就好。找到她,我們就一起回家,我再也不用這些不屬於我的力量。”

有些事不是說你不用便好了。慕琬還有許多話想說,但終歸是嘆了口氣。何必呢?說出來也沒什麼作用。她知道這份為了家人的心情能爆發出多麼強大的力量。而且,這並非是一時的驚豔,其持之以恆的毅力更是信念之所在。

而有時,信念當真是可以扭轉乾坤的東西。

“真是抱歉,我沒能打探到太多訊息。興許其他無常有所發現……若有機會——”

“一定可以的。等麻煩解決,我們一起離開這裡……你一定能再與同僚們聯絡。他們會幫我,也會幫你……”

但願吧。但這有什麼用呢?慕琬暗想,好在琥珀不能將這些消極的資訊傳遞給她了。

“你們為何會與鍾離分開行動?”像是為了轉移話題,她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啊,我們……在趕過來前,有些別的發現。”聆鵷解釋道,“我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卻不清楚是誰。我和阿轍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那人是誰。我們擔心,是朽月君在搞鬼……應該不是我看錯了,我真在白雪上看到紅色的人,很醒目的。之後我們感覺到這裡出了狀況,就連忙趕來了。在路上,突然有許多小動物出現,攔在我們面前。它們不知從哪兒帶來了那個三味線。我一眼就知道,這是彌音的東西……”

“……是,這樣啊。”

紅色的身影……應該不是朽月君,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記得水無君告訴她,朽月君也追隨著舍子殊的腳步。那可能是二者中的任意一個。只是她還沒能見到子殊,便被一些“故人”找上麻煩。

然後,便發展成如此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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