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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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乾琅的這個表情惹惱了趙思辰。
這分明是把她當作不學無術,只識得銅臭的不義商賈。
趙思辰瞪了魏乾琅一眼,抬頭看向天低雲灰,細雨濛濛紛紛灑在油紙傘面上。
趙思辰輕聲吟道:“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魏乾琅一開始還笑著聽,本想嘲笑她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聽到後兩句,眼睛越瞪越大,最後連嘴巴也張大了。
趙思辰看著魏乾琅驚訝的樣子,輕聲一笑。
少女嬌豔,如同春雨中一朵明媚鮮花。
詩詞浩蕩長河,她不過取了一瓢略略展示,便震撼住了魏乾琅。
少年!你還得多長長見識!
魏乾琅呆怔數秒,看見趙思辰邁步要走,忙往前追了兩步,問道:“這首詩,叫什麼名字?”
趙思辰輕笑:“無題。”
魏乾琅還想再問,趙思辰已經把他送到了門口,輕聲說道:“回去吧。”
趙宅大門一開啟,門口守著田弘大和一眾侍衛。
看見魏乾琅出來,田弘大連忙小跑上前幫主子打傘。
其他人守護的守護,牽馬的牽馬,都動了起來。
趙思辰笑著說道:“回去吧。你看這天下著雨,他們在這裡守著你也辛苦,別為難旁人了。
都是打工人不容易,讓身邊的人也好好休息一下。
你當老闆的有錢,就多給點加班費。”
魏乾琅雖然聽不懂“打工人”“加班費”是什麼意思,但是也知道趙思辰體恤下人。
他從小錦衣玉食,眾多奴僕伺候,不管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東西,都有奴僕給他送上。
下人也有要“休息”的時候?
——這個念頭,從來沒有在他腦中經過。
今日趙思辰提點了他,他細細回想,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
……
回去之後,魏乾琅從馬車上下來,邢孝之已經在門口等候。
魏乾琅吩咐道:“邢管家,今日跟我出去的人,明日都不用來眼前伺候。”
邢孝之一驚:“怎麼了?小三爺受委屈了?”
魏乾琅笑道:“不是,他們都辛苦了。準明日休息一日,另外每個人賞銀一兩。”
三皇子府的侍衛和皇城防守一樣,都是十日一休。
如今多得了一日休息,又得了賞銀,雖然在三皇子面前不敢大聲喧譁,但都面露喜色。
田弘大撐著傘,喜滋滋地湊上前問道:“小三爺,那我呢,我是不是也有休息?”
魏乾琅斜瞥了田弘大一眼:“本皇子的貼身小廝,沒有休息的權利。”
“啊……哦……”田弘大滿腔興致被戳破,神情頓時萎靡。
“不過……”魏乾琅看著自己的貼身小廝:“賞銀五兩,就當是……加班費!”
田弘大又樂了:“謝謝小三爺!”
邢孝之見魏乾琅心情甚好,放下心來,笑著跟田弘大說道:“你跟小三爺出門的時候多用點心,伺候好小三爺,自然不會忘了你。”
田弘大嘴快,笑嘻嘻地回道:“還得多謝趙姑娘,才讓我們得了賞賜。”
“哦~~”邢孝之拉長了聲音,扭頭去看魏乾琅,聲音中帶著些許戲謔。
魏乾琅輕咳一聲,掩飾性地轉移話題:“邢管家,請你幫我給翰林大學士下份帖子,說我這幾日登門拜訪他。”
看見魏乾琅說起正事,邢孝之也正色起來,問道:“可需備上一份禮?”
魏乾琅點頭:“備上吧,把上個月我從微州得來的那塊好墨送過去。”
徽墨是一兩墨值一兩金,更勿論魏乾琅上個月特意從徽州尋來的那塊,墨黑中夾著金色,用水研磨,飄香滿屋。
可遇不可求的珍寶!
見魏乾琅吩咐,邢孝之略帶心疼,但也只能應了。
邢管家心中也有幾絲明白,怕又是為了趙思辰那位姑娘的事情。
不過他對趙思辰印象甚佳,也不多話,當下領命忙碌去了。
第二日,翰林大學士下朝的時候,魏乾琅已經在他府上等候。
翰林大學士柳方屹,是昭妃柳如是的父親。
昭妃與魏乾琅的母親惠妃相交甚好。
而魏乾琅,與昭妃的女兒二公主魏詩桃又往來甚密。
因此,翰林大學士柳方屹雖然與魏乾琅的外家安定候府沒有過多來往,對於魏乾琅的到來卻很是高興。
柳方屹剛進門,聽見下人稟報魏乾琅在大廳中等候,他連上朝的官服都來不及換,匆匆趕到大廳先去見魏乾琅。
魏乾琅行了一個晚輩禮,笑著說道:“這麼早就來叨擾大學士,乾琅有愧。”
柳方屹回了一禮,笑著說道:“三皇子親臨鄙舍,鄙捨生光。”
魏乾琅笑著說道:“大學士客氣,今日我是私下來訪,您就當我是個普通晚輩即可。”
柳方屹雖然是文人,性格卻很是豪爽。
聽見魏乾琅這麼說,當下也不客氣,說道:“我身著官服不便會客。三皇子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又吩咐下人:“我近日得了一幅難得的墨寶,請三皇子到書房中鑑賞。”
柳方屹到房中換過了見客的常服,又回到書房。
魏乾琅正站在柳方屹新得的墨寶前仔細地看著。
看見柳方屹換好常服回來,魏乾琅笑著說道:“大學士眼光甚好,這幅墨寶的主人雖然名氣不顯,但是功力深厚,靈氣滿溢,大學士挖掘了一塊璞玉。”
柳方屹也不自謙,笑著說道:“老夫也是這麼認為。這幅墨寶的主人是一位赴京赴考的學子,帶著這幅墨寶前來拜訪。
老人看那學子現在僅是一介布衣,但學識豐富,畫技了得,未來前途可期。”
魏乾琅笑著說道:“那也是大學士學識淵博,才懂得鑑賞。說起這個——我上個月在徽州得了一塊好墨,特意帶了過來。”
柳方屹連連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夫怎能奪人所好。”
魏乾琅不顧柳方屹推辭,拿出了禮盒。
一開啟,墨香的香味縷縷飄散。
柳方屹是極好筆墨之人,看了第一眼,聲音就小了下去。
是一塊千金難求的好墨,得有十足的運氣才能遇得上,特意去尋,都尋不來這樣的極品。
魏乾琅笑著說道:“我只是粗通文墨,這塊徽墨留在我手裡可惜了。想必在大學士手中能用得更好些。”
柳方屹也不扭捏,他確實喜歡,就大大方方地收了,吩咐下人:“將周理意老先生的筆墨取來,回贈三皇子。”
魏乾琅聽見柳方屹提起周理意,他也順勢說道:“今日上門來,主要還是有事相托。”
“三皇子請講。”
魏乾琅提起趙雨楓:“我有一位友人,家有稚兒,年僅6歲,甚是聰明伶俐。他們剛搬到大慶城,想給稚兒找一處啟蒙場所——”
柳方屹一聽,立刻就明白了。
這樣的請求,他一年處理幾十次。
柳方屹讓自己的臉上適時露出為難神色,拒絕的話手到拈來:“周理意老先生雖然是在我家家塾授課,但我倆早有約定,我不能要求他收下學生……”
魏乾琅笑著說道:“無妨,我也知道柳大學士的難處,只是請周理意老先生給一個面談的機會即可。”
柳方屹一聽,樂得做這個人情,當即應下。
柳方屹性格豪爽,做事風風火火,當即讓下人到家塾求見老先生,請周理意老先生授課完畢之後,暫留片刻。
而魏乾琅則是立刻讓田弘大帶著他的馬車,去趙家請郭安陽和趙雨楓。
……
……
半個時辰之後。
郭安陽、趙雨楓來到翰林大學士府上,正好周理意授課完畢。
大儒周理意名揚天下,其貌卻是平平。
中等身高,身材消瘦,留著花白鬍須,看著像一個普通的老書生。
他衣著簡樸,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細麻布衫,安坐在茶室中,正在自己和自己對弈。
看見眾人前來,周理意起身拱手,和眾人一一見禮。
柳方屹介紹了魏乾琅是魏國三皇子,周理意聽了,神色淡淡,點頭示意。
這一瞬間,魏乾琅突然覺得周理意和一個人很像。
郭安陽!
郭安陽也是貌似隨和安詳,細看卻有一股文人傲氣。
柳方屹介紹了眾人,又說明了來意:“趙家稚兒年僅6歲,希望拜在周來先生名下。今日特意帶來給周老先生看看,這孩子資質如何。”
周理意聽了,沒有直接應收還是不收,反而讓眾人坐下一起喝茶。
周理意命書童抱來一甕水,自己動手煮沸,一邊介紹道:“這是我去歲在城郊踏青,從梅花樹上搜集到的雪水,隔了一年,只剩下這麼一甕。
茶,則是今年清明前後,我一位江南的學生差人送過來的綠茶。
今日請各位品鑑一番,看去歲的雪水和今年的新茶,一起沖泡,味道如何。”
周理意和眾人交流茶經,柳方屹和魏乾琅時不時答上幾句。
趙雨楓年紀雖小,卻坐得住,安靜地在一旁聽著眾人講話。
周理意見趙雨楓行為穩重,眼神靈活,心中喜愛增添了幾分。
郭安陽則是屏氣凝神,專注地看著周理意放在一旁的棋盤。
周理意相問道:“郭先生似乎對圍棋頗有研究?”
郭安陽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指著棋盤說道:“白子要輸。”
“哦?”周理意問道:“明明白子佔了優勢,隱約有將黑子圍繞斬殺的跡象,為什麼郭先生又說白子要輸?”
郭安陽習慣性地想翻白眼,翻到一半,想起這是雨楓的未來先生,生生地忍住了,說道:“黑子誘敵深入,白子已經中招,不出十步,必然會被圍剿。”
周理意起了興致:“郭先生,可否與我手談一局?”
郭安陽撫須:“甚好。”
來就來。
誰怕誰。
周理意和郭安陽兩個人外表是人畜無害的斯文老頭,棋風卻都是凌厲無比。
兩個人都是臉上笑眯眯,下手毫不留情,一開場就是拼力廝殺。
魏乾琅知道郭安陽棋力,倒也不擔心他。
他和柳方屹兩個人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窗外蒙蒙細雨,閒閒聊著天。
趙雨楓則看起來書童給他送來的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顧不上週圍大人都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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