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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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地球不知道多遠的遙遠星系，有一顆從太空看過去呈現黃色的星球，那裡生活著一種高等智慧生物，後來被地球人稱之為“先驅”。

當地球還處於三疊紀的時候，先驅第一次發現地球並透過“蟲洞”來到地球，但那時的地球環境不適合他們生存，所以他們最終擱置了佔領這顆星球的計劃。

時過境遷，兩億五千萬年過去，地球上從人類誕生到工業發展，雖然在整個地球漫長的歲月中不過彈指一瞬，但蓬勃發展的工業文明對地球環境的改變超過了過去數十上百萬年的總和。

碳排放、水汙染、森林減少、氧氣含量降低……人類自己將地球改造得逐漸成了合適先驅生活的星球，於是，先驅的行動也隨之展開了。

2013年8月11日，先驅在太平洋深處開啟了蟲洞，並投放第一隻怪獸“斧首”，從此拉開了人類與先驅的戰爭序幕。

那麼，先驅這種外星生物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呃……如果你這樣問我，我只能表示剛才吃得太快，實在沒什麼印象了。”

康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舔著舌頭意猶未盡地說道。

“你特麼豬八戒吃人參果呢！”羅松忍不住扶額長嘆。

現在的時間，是他們進入蟲洞一個小時後。

先驅們為自己開啟的蟲洞設定了專屬透過許可權，即只有他們創造出來的怪獸，在活著的時候才能自由往返蟲洞，所以人類在這之前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嘗試都沒能成功透過蟲洞。

而俘虜了尾立鼠這隻四級怪獸的方圓隊，只需要在尾立鼠身上開個洞，藏身在裡面，便可以藉助尾立鼠的身軀，透過蟲洞。

他們成功了。

拋開穿梭蟲洞時那種種光怪陸離的景象不提，那種穿梭之後的強烈眩暈感噁心感讓羅松發誓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第二遍。

“跟主神的傳送比起來，這所謂的蟲洞就是一坨答辯！”剛剛傳送過來，嘔吐不止的羅松喋喋不休地咒罵著。

周銘則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天空之中是一輪散發著黃色光芒的恆星，恆星的中心扭曲著紅色的光斑，彷彿它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從這裡看過去，它的體積十分巨大，比起從地球上看太陽要大出上千倍不止，簡直就像是兩顆星球要貼在一起一般，然而那顆恆星卻沒有多少溫度給予腳下這片土地。

荒涼，蒼茫，陰雲滾滾，不見一點綠色的影子，這片黃色的土地彷彿生來就是一片死寂。

四周圍豎立著眾多奇觀一般的建築，形狀就像是一座座巨塔，高塔上有著一個個好似反應堆一般的堆芯，幽藍色的電弧在巨塔上纏繞，照耀著周圍昏暗的環境。

更多並非巨塔，而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建築物上，則出現了一些更加奇形怪狀的生物。

他們就是這顆星球的主人，先驅。

他們的身高普遍在3-4米左右，雙足直立行走，但他們有著四條上肢，並且上肢之間還附著翼膜，就像是某種蝙蝠一樣的東西進化而來的一樣。但他們的體表還生長著一層外骨骼，看上去就像是螞蚱之類的昆蟲進化而來，顯得格外奇怪。

他們的頭上普遍長著巨大的頭冠，區別不過是有的大，有的更大，而根據他們站的高低位置以及相互之間的姿態來看，頭冠的大小很有可能象徵著他們的等級劃分。

還沒等周銘仔細觀察，先驅們便因為外來生物從蟲洞入侵而來產生了轟動，隨之而來的便是攻擊。

可惜的是，先驅自身的力量並不強大，而他們的科技樹似乎有些歪，在生物科技上明明有著極高的成就，卻沒有走改造自身的道路；明明擁有著能夠開啟蟲洞的技術，在自己本土星球上的攻擊武器卻如此的……貧瘠。

周銘本不想用這個詞去形容一個科技發展程度十分高的文明，但或許是先驅堅信沒人能透過蟲洞反向衝進來，又或許是周銘他們的速度太快，根本沒給先驅們任何反應機會。

總之，當先驅們想起要發動襲擊，到周銘命令康出擊，再到康獰笑著咬掉一位先驅的腦袋，周銘就已經看到了這場戰鬥的結果。

於是，一場“進食”開始了。

方圓數十里，周圍這一片建築物中的所有先驅，盡數被康吃得乾乾淨淨，連個指甲蓋都沒剩下。

“好吃啊。”康舒爽地眯起眼睛，擦著口水回味著餘韻。

“尤其是他們的大腦，簡直是人間極品，嘿，老大，你真應該……”

周銘澹澹地瞥了康一眼，那澹漠目光中的冰冷立即讓康收起吃飽後的得意忘形，選擇閉嘴。

“你把他們都吃光了，我的情報怎麼辦？從你的腦子裡往外掏嗎？”周銘冷冷道。

康的臉頰上一道冷汗唰的流下，肅然直立，道：“我願意為團隊開路，接下來不再吃任何東西！”

“那你就去吧，向東出發，抓到第一隻先驅帶回來給我。”周銘隨手指著一個方向道。

“是！”康大喊一聲，縱身飛起，朝著周銘手指的方向疾速飛去。

至於那個方向是不是東方？誰他麼在乎呢！

支使完康，周銘又扭過頭轉向羅松：“環境分析呢？”

“已經分析完了，老大。”羅松滿臉堆笑，將手裡的顯示屏遞過去。

“這裡明顯跟電影裡面是不一樣的，沒有怪獸加工工廠，地表熱量也不高，果然電影只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周圍環境非常糟糕，有大量的二氧化碳和甲烷，對人類來說簡直就是地獄，好在我們都不是普通人類。”

“這顆星球正在死去，老邁不堪，資源枯竭，先驅文明的發展程度太高，對這顆星球的壓榨也太狠了，有限的資源被消耗殆盡，他們只能選擇擴張。”

“但他們的科技發展太偏科了，擁有能開啟蟲洞的空間技術，卻連改造星球環境，可持續發展的能力都沒有。”

“甚至是像地球上人類的未來發展方向之一那樣，從星系內其他星球上採集資源進行擴張發展這樣的事都做不到。”

“而且，明明他們的生物科技那麼發達了，他們的本體居然還脆弱得像薯片一樣，簡直就是玻璃大炮，簡直難以置信。”

羅松一邊介紹著，一邊發表者自己的觀點。

“就像是他們的文明……不是自然發展起來的一樣？”秦無夢突然在這時候補充了一句。

“沒錯！”羅松雙眼一亮，點頭道：“我就是這種感覺！如果是電影，那我不會說什麼，畢竟電影設定不可能完美編寫出一個外星種族的演化史。但這可是真實存在的文明，這種偏科的科技樹我根本無法想象是怎麼發展起來的。”

“看來答桉還是要從先驅自身去找。”周銘目光望向自己先前指的遠方，“不過在這之前，得先給先驅們足夠的威懾，就從滅掉他們這支先頭部隊開始吧。”

秦無夢和羅松順著周銘的目光看去，就見到幾個巨大的身影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緩緩靠近。

高聳入雲端，好似摩天大樓一般的龐大身軀，每一步都讓地面震動，隨著它們的不斷靠近，這種震動便越來越劇烈，越來越明顯。

而在那幾頭巨大怪獸前方，是全速飛行的康，他的手裡還拎著一個四米左右的先驅，它的頭冠上有著三條直立向上的分叉，又高又長，一看地位就很高。

而跟在康後面瘋狂追擊的那幾頭怪獸，其光是周圍散發的能量強度，就遠超過不久之前的尾立鼠和稜背龜一大截，它們的速度更是讓康都甩不開，只能把它們帶到了周銘面前。

當它們發現它們無法在天空中那個小東西跟地上那三個同樣小不點的人類匯合之前追上他時，一隻長得像刺客超獸巴拉巴的怪獸，額頭上的尖角突然開始匯聚能量。

湛藍的光輝瞬間亮得刺目，能量漩渦引動著周圍的大氣捲動，毀滅波動在尚未釋放之前，就已經彰顯出來。

“攻擊的目標是我們嗎？”周銘輕笑一聲，調動誅仙劍蠱並極光仙劍蠱，另有六十多隻凡蠱，一記仙道殺招當即構建出來。

“仙道殺招——極光劍虹！”

一道漫長的劍光長虹劃破長空，照亮這片漫長歲月中一直昏暗的大地，精準刺穿那隻怪獸的腦袋。

頓時，它腦袋上盯著的那顆藍色能量球失控炸開，濃郁的毀滅能量四處逸散，電漿一樣的藍色能量覆蓋數里範圍，首當其衝受到傷害的就是它自己，而後是周圍的其他怪獸……

而這時候，周銘另一記仙道殺招也同時催發了出來。

以誅仙劍蠱為核心，輔以目劍仙蠱、極光仙劍蠱、劍鋒仙蠱，輔以上百隻凡蠱，共同催發出來的仙道殺招——萬劍歸宗。

隨著周銘劍指所向，雪亮的劍光再次照亮這片昏暗的大地，天空突然被密密麻麻的劍鋒遮擋。

無數劍光匯聚，像是一片劍雲，當劍雲落下去時，就化作一場劍雨，綿綿不絕，鋪天蓋地。

嗤！嗤！嗤！嗤！嗤！嗤！嗤！

利刃劃過軀體的聲音一時間響個不停，所有追著康而來的怪獸，盡數被那龐大的劍雨淹沒，享受到了千刀萬剮的美妙待遇。

當週銘劍指併攏收回時，大地的轟鳴聲消失了。

每一隻怪獸，他們的血肉都被剔除得乾乾淨淨，只剩下各自奇形怪狀的骨架保留著死前最後一刻的姿態，安靜地立在那裡。

而它們的血肉，則有序地堆砌在它們腳下，形成了一片片盛放的血肉之花，映襯著白骨之軀，交相呼應，渾然天成。

這樣一幅奇詭又絕美的畫面，令秦無夢的呼吸都幾乎停止了。

哦對了，這裡的空氣裡幾乎沒有氧氣，秦無夢的呼吸本來就是近乎停止的。

羅松張大嘴巴，老半天才憋出兩個字：“牛逼。”

不是他沒有文化，而是他這時候腦子裡已經沒有什麼別的文字，去形容這樣一幅衝擊力十足的畫面。

感受到自己兩個隊友的深深崇敬之情，周銘卻有些不滿地握了握拳。

“這兩個殺招還是不夠完善，極光劍虹殺招是在移動殺招‘極光劍閃’的基礎上發展而來，劍光速度快則快矣，攻擊力卻稍顯不足，對上有防禦仙蠱、或者有好的凡道防禦殺招的蠱仙，只怕都無法造成足夠的傷害。”

“萬劍訣縱然如臂使指，但催動需要的仙蠱太多，準備時間長，消耗仙元太過勐烈，動用一次，沒有足夠的收穫，實在吃虧。”

“果然是實踐出真知，上一世的我雖然推演出來了，卻一次也沒有應用到實戰當中，現在我用出來了，問題自然也就暴露了出來。”

周銘在主神空間接收了自家意志的記憶，也得到了被春秋蟬逆轉時間之前，自己推演出的那些殺招。

不過那些殺招周銘都沒有進行過完善的實踐。

開發殺招，是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成本的事情，每催動一次都要消耗仙元，尋常六轉蠱仙，能推演出一兩個仙道殺招，並透過不斷催動實踐使之完善，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周銘仗著劍道宗師境界，一口氣推演出那麼多仙道殺招，要一個個實踐完善，怕是讓他破產都完不成。

所以，他只能先挑幾個比較重要的殺招，看場合使出來，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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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在，殺那幾只怪獸，還用不著連續兩個仙道殺招，甚至周銘如果想節省仙元，光靠凡道殺招，多費幾番手腳也一樣。

不過，那對周銘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世界的任務限定的很死，擊殺怪獸不會得到多餘的獎勵，想要更多收穫就只能自己想辦法。

趁著這個機會完善仙道殺招只是附帶，周銘的本意，更多的是震懾先驅，看看在自己展現出如此強大的戰力之後，先驅文明又會怎樣應對。

是出動更加強大的怪獸，繼續不依不饒跟他們戰鬥到底，還是態度放軟，談判妥協乃至……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