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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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25歲？我看你像85歲，一天天在那唸叨著。你要是真的這麼一心向佛，麻煩你去寺廟悟禪。”又，又，又來了，就差來一句阿彌陀佛了。每次說話都這樣，李尹馨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別人的25歲是那樣的朝氣蓬勃，而樸層桐的25歲卻是這樣。

“你真的是19歲嗎？我看你脾氣暴得像更年期。”脾氣上來，樸層桐可不會慣著李尹馨，管他是不是三星小公主。再說了他只是看著呆，實則活泛得很。

“喂，姓樸的，你剛說什麼？更年期？”聽到說她年紀大這種話，李尹馨擰眉，不滿地瞅了一眼樸層桐。

長得本就5、6分大眾水準，現在嘴巴還這麼惡毒，這人活該這個年紀還找不到女朋友。

樸層桐不知道李尹馨在想什麼，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本來對感情就沒什麼想法，現在看了他哥和李馥甄的事情後，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還是不要談感情了，不僅傷情還傷錢。

本就不富裕的他，不想因此雪上加霜。從而下定決心，不沾賠錢事。

有些事可以不在意，可有些事必須說道說道。

“別每次見面，一張嘴就是姓樸的、喂、呀...這樣的。李尹馨，我可是比你大6歲的人，不喊我一聲歐巴沒關係，麻煩你說敬語。”

“我喊你歐巴，你敢應嗎？別忘了，我們兩家的關係因為我大姐和你哥兩個人而變得尷尬的事情。”

因為崔哲元和李馥甄，兩家差點成為姻親，而後又因為這兩人，兩家差點反目成仇。

現在除非有公事，私下裡誰還敢像以前一樣沒事互相約飯。若不是有崔希楷這層關係在，李尹馨也不會和樸層桐一起同行。

樸層桐點點頭，這倒是事實，甭說李尹馨了，每次他和對方說話也不怎麼客氣。

“我以為是同胞，沒想到是你們兩個。”而出來倒水的崔哲元，聽到不遠處傳來耳熟的母語爭吵聲，心生好奇。

在紐約，他的工作圈和生活圈幾乎幾乎接觸不到說韓語的人。而他的兒子，無論他如何相勸，就是不肯說韓語。如果把人弄煩了，還會跟他講起法語來。每每這個時候，他都覺得現在的小孩越來越難教了，尤其是聰明的小孩。

“哥（哲元歐巴）”樸層桐和李尹馨聽到崔哲元的聲音，立即停止爭吵。

“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崔哲元有些納悶，這兩人和他兒子關係好是不爭的事實，但平時基本上都是前後腳到，從沒像今天這樣一同出現。李尹馨就不說什麼了，他兒子一有什麼事，總是第一時間趕過來。

只是樸層桐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退伍了也不跟他說嗎？難不成這幾年漢城的風氣已經變成了欠錢的是大爺了？

樸層桐看出崔哲元看他那眼神所藏著的意思，連忙開口解釋“哥，是這樣子的。上週我剛退伍，需要一個時間來適應不規律的生活。所以回水原老家，在那待了幾天，直到前兩天才回到漢城。這不一回來，我就聽姑父說希楷遭遇車禍進醫院了，連忙訂機票飛過來。”

又指了指身旁的李尹馨，聳了一下肩膀，無奈地說道“湊巧在機場碰到她，就一起過來了。”

“確實挺不湊巧的。”在一旁聽著的李尹馨，聽到那句湊巧的話，忍不住點頭。

樸層桐’嘖’了一聲，轉頭瞪了一眼李尹馨，警告對方不要亂說話。平時看他不順眼沒關係，但別在這個時候出招。

李尹馨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壓根沒被這點警告嚇到，反而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

“行了，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你們私下裡解決。”崔哲元看著他面前這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忍俊不禁。年輕人的事他不管，但樸層桐，他還是要管。牽扯到債務，他不管不行啊。

“倒是你樸層桐，你的事我們晚點要好好聊聊。”

“哥，我們先進去看希楷吧。”樸層桐笑著點頭，聊就聊唄，反正他這次過來也有事要找崔哲元。

進到病房後，饒是有所準備的樸層桐，此刻看到躺在病床上，右腿、兩隻手臂都打著不同程度的石膏、臉上也有擦傷的崔希楷，不禁倒吸一口氣。

每次聽到崔希楷受傷，李尹馨都很心疼他。只是這次看到崔希楷受了這麼重的傷，除了多一分的心疼之外，也多了一份沉重，她想這仇恐怕要解不開了。

崔希楷這幾年每次受傷之事，她知道跟誰有關，鮮京家也知道。

她有就這樣的事在家裡發火過，而鮮京家一直以來沒有什麼動作。一方面是沒有直接證據，另一方面是崔哲元對崔希楷說過’報仇要親自報，才能解心頭恨’

言下之意，非常明確。如果崔希楷不夠強大，他們可以幫一次、可以幫兩次，但不可能永遠在他身邊幫他。如果崔希楷變得更強，那他一定會知道是誰，也一定會想法設法去報這個仇。

崔哲元的這種良苦用心，她不知道崔希楷能不能理解，但她卻知道崔希楷是一天比一天冷，什麼事都往心裡藏。

原先她以為自己可以慢慢開導崔希楷，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有點過於天真了。

崔哲元揮了一下手，示意樸層桐和李尹馨出去說話，等這兩人離開病房後，又輕輕關上病房門，免得聲音過大吵醒好不容易剛睡著的崔希楷。

“你們也坐了這麼久的飛機，都先回去休息吧。等希楷醒了，再來看他。”

“哥，我年輕，沒關係的，我先跟你換班吧。”雖說坐一天的飛機趕路很累，但樸層桐看到崔哲元那憔悴的面色，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

“別爭了，你們都回去，希楷和我關係最好，還是我留下來吧。”都說看到漂亮的小孩生病就像看到美麗的花朵枯萎一樣讓人憐惜，此刻比起身體的疲憊感，李尹馨更覺得心疼，更想要守護崔希楷。何況，比起另外兩個人，崔希楷明顯更為親近她。

“你？”樸層桐彷彿聽到了笑話，不可置信地指著李尹馨。“以前是，現在可不一定了。”

“樸層桐，你一直在那陰陽怪氣，有意思嗎？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是想說我也是同謀還是知情者？”泥人也有三分脾氣，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那質疑，擱誰誰也受不了。本來李尹馨看到崔希楷躺病床上的那樣子，心情已經很不好受了，現在又再一次聽到樸層桐的針對，說話語氣也變衝了許多。

“我懷疑不懷疑，一點都不重要。但是你要知道，希楷他一定會這麼想的。”就算兩年沒見崔希楷，樸層桐也知道崔希楷偏向pessimistic，對尚未塵埃落定的事情，會抱以比較悲觀的態度去付出更多努力。

“李尹馨，不信你就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