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同對話，相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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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崔希楷醒來看到李尹馨坐在床邊，他有點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這次車禍，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跟那個人有關，而他不知道李尹馨是否知情。

“現在連姨母都不叫了，這是想要搞連坐呀？”李尹馨站起來去弄手搖，以便崔希楷坐起來。她聽到崔希楷的話，內心也無奈，崔希楷的這個反應還真被樸層桐說中了。

崔希楷不否認這個想法，他在沒辦法確定之前，一切都以最糟糕的結果處理。可是面對他最喜歡的小姨媽，他還是沒辦法理直氣壯地點頭。

看著崔希楷低頭不語的樣子，李尹馨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再聰明，到底還是孩子。就算按著崔哲元的要求學著管理情緒，因為稚嫩也免不了些許的外露。

“低頭做什麼，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你只是遵從內心的想法而已。你要知道，有時候理智沒法告訴你答案的時候，但是心卻可以給你指引。”

崔希楷不認同這種話，快速抬起頭看著李尹馨。蠕動嘴皮想要開口說話，卻因嘴唇乾澀而變得艱難。

見狀，李尹馨拿起早有準備的棉籤，在盛有溫水的紙杯中沾溼，再對崔希楷發乾的嘴唇進行擦拭。再三確認之後，才將棉籤扔掉。

“你不認同我剛才的話，才會這麼著急地想要開口嗎？”

“不要遵從內心，這是感性的行為。感性的人是脆弱的，我不要當這樣的人。我要變強，我要更理智才行。”崔希楷重重地點頭，他看過感性的人會因為其他一些因素的影響，改變自己原有的計劃，從而呢失去自己原有的目標變得唯唯諾諾。

當遇到了挫折的時候，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解決和麵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他不喜歡這樣，因為他曾經也有過類似的情況。

“你要變強，是因為你父親對你說的話？”李尹馨也不知道自己問這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她比誰都希望崔希楷可以變得更強大、沒有誰敢隨便欺負他，但她更希望崔希楷可以自在地長大，而不是揹負誰的期望往前走。

“不僅僅！因為…”崔希楷止住後面要說的話，皺了皺眉頭。

“因為什麼？”李尹馨實在好奇這個原因，忍不住追問，然而並沒有得到回應。

當她看到崔希楷的神情，尤其是他的眼神，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死小孩，居然沒有相信她。

“不管我是林世玲的小姑子，還是任佑宰的小姨子，以後又或是誰的妻子，都不會改變我永遠站隊於你。希楷，我是你的小姨媽，也只會是你的小姨母，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也永遠不用懷疑。”

崔希楷垂眸看著自己身上的病服，而後抬眸，幽深地看著李尹馨，片刻後才開口“姨母你認為這是意外還是蓄意？”

他以為自己會被李尹馨的話所感動，直到開口後才知道自己的內心並未有所動搖。

“你心裡早有答案了，不是嗎？”李尹馨的內心嘆了一口氣，多了一絲擔憂。這孩子內心對人充滿了戒備，壓抑自己真實情緒，八歲一點都有沒有其他八歲孩子的天真。

“可我想聽姨母你的答案”崔希楷抬起頭，直視李著尹馨的眼睛。只要她敢說出那個答案，不管之前說得有多好聽，不管之前兩人有多親近，他都會做出遠離的決定。他不要中間派，也不要模稜兩可，他要絕對的清晰。

“蓄意”李尹馨也沒有讓崔希楷失望，她知道他想要聽什麼答案，而這個答案同樣也是她在漢城聽到這件事時的第一想法。不是她偏心，也不是她偏見，而是發生這件事的時候，任佑宰不在漢城。

…

“哥，你也是這麼想的吧？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每次希楷出事，任佑宰這傢伙都不在漢城。”

樸層桐不知道病房裡已經開始談話，但他正在紐約上東區崔哲元家中與對方進行對話。雖然他對李馥甄有意見，但是他絕不是一個戴有色眼鏡看人的人。然而他每次都這麼針對李馥甄和任佑宰，實在是崔希楷每次出事都跟這兩人脫不了關係。

“我什麼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楷他怎麼想，他是整個事件中最大受害者。如果他在紐約只會受到傷害，那我寧可忍受長時間看不到他的痛苦，也會讓他一直生活在瑞士。”崔哲元抬手，按按自己的眉頭。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產生這樣的想法，直到這次崔希楷放假回紐約遭遇車禍被送進醫院搶救，而他只能無力地在搶救室外祈禱。他多希望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兒子。

“層桐，現在的我好像有點明白我阿爸了。”

“哥，我回去之後會轉告姑父的。”樸層桐勉強露出微笑，他接不了話，因為他好像只能聽懂崔哲元說的一半。至於說明白他姑父，對這一點他真不明白了。

崔哲元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擺了一下手。他並沒有想要樸層桐去轉告，只是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想要發洩一下罷了。

“哥，我是不是該去看一下韓特？”樸層桐點了點頭，也不在意。在家裡隨意走動，片刻後想起了他遺露了韓特。

“你也聽說了嗎？那你回漢城之後買點東西去他家裡一趟吧。”崔哲元以為樸層桐聽到了什麼訊息才會問這樣的問題，既然這麼問了，他不方便回去就讓樸層桐過去代表一下。

“mo？哥你的意思是韓特沒受傷，也沒在紐約？他不是要保護希楷嗎？為什麼出事的時候不在希楷的身邊？”樸層桐詫異地轉過頭來看著崔哲元，崔希楷受這麼重的傷，他以為韓特也差不到哪裡去。沒曾想，他居然問出一個炸彈出來。

“嗯，他家裡人過世了，希楷讓他回去辦理後事。那時候，誰也沒想到希楷後面會遇到車禍。”樸層桐的一驚一乍，差點就讓崔哲元沒拿穩手裡的漢堡。穩了穩手之後，連忙咬了一口下肚。

“哥，這也太巧吧。”樸層桐氣憤地走過來，看到崔哲元皺眉後，連忙解釋“我不是說韓特，而是說車禍的事情，韓特在的時候，希楷就沒出這種事，而韓特一不在他的身邊，他就出事。這個任佑宰還真會找時機啊！”

“這種話，你在我這裡說說也就罷了，千萬不要在希楷面前說。本來就心思重，這會兒再憂思過濾不利於養病。”崔哲元指著樸層桐，嚴重地說道。他現在別的不擔心，就擔心樸層桐興致起來拉著崔希楷胡侃，什麼話題都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會嘴裡沒把門。再說了，我這麼關心他，怎麼會給他添堵？”樸層桐聽到這話就有點不樂意了，他是喜歡跟崔希楷聊天，但不代表他沒眼力勁，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都說。

“你這會兒該關心的人是他嗎？你現在該關心的是你自己的人生！你都25了，退伍了，也畢業了，該為自己的人生打算了。”崔哲元也是無語了，有李尹馨在，哪裡還有別人獻愛心的空間。如果樸層桐非要擠進去，免不了又要跟李尹馨掐起來。有這時間掐架，還不如好好靜下心來想想以後要做什麼。

“關心希楷不耽誤我的未來！”既然找到了大腿，那自然是要牢牢抱住。樸層桐覺得自己不趕緊趁著崔希楷還未長大的時候獻關懷，等到對方長大了再行動那就來不及了。

何況就算一無所知的他，也是非常關心崔希楷，他絕不是因為夢的提示，才會這麼殷勤。

“行，沒問題，我不妨礙你關心他，但麻煩你聊一聊要如何償還我的債務這個問題？”既然樸層桐這麼堅決，那崔哲元也就不再相勸。

“咳，哥，你不是這麼無情吧。我才一下飛機，你就來催債啊。”樸層桐尷尬地摸了一下鼻子，他沒有想要耍賴不還錢。只是這錢才投進去，還沒有到收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