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漸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三章 坐觀垂釣,徒有羨魚,盛寵為後,蘇漸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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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天際只泛著緋色,像極了仙女的裙襬,廊上的宮燈也點亮了。

雲卿在這一群人中間坐著,只覺自己好像格格不入似的,而且為什麼不是坐椅子而是席子!

在怨懟的同時,雲卿不禁對溫清苑去了那麼久感到深深的焦慮。

“老夫人,太爺往上房來了。”這時小丫鬟傳話道。

“孫媽媽,傳膳。”原本柳姨娘想攙扶來著,老太太卻不動聲色避開了,自己拉了雲卿的手。

柳姨娘只是臉色有些寡白,伸出去的手如遭雷驚似的,很快收了回來,藏進了袖口裡。

豔紅的蔻丹緊緊攢住了帕子,震得腕上的金銀鐲子發出輕鳴。

“大哥再怎麼抬舉你,終究,妾就是妾。跟我鬥,你還不夠。”人群后,莫氏看著石化在一處的柳姨娘,走上前湊過來說著。

目光一直注視著人群中的著了桃紅妝花雲錦對襟襖的身影。

垂鬟分肖髻,髮間簪的白玉攬雀靈和兩朵碎小的水晶珠花;額前的羊脂玉流蘇眉心墜;又有金海棠珠花步搖固在髻後。

縣主真是好命呢,不像我的琦兒和婉兒——

莫氏想了想,腦子裡又一直出現著雲卿頸子上的羊脂玉瓔珞項圈,和兩隻手腕上的絞絲鐲。

“我雖是妾,但已是平妻。”柳姨娘眼神剎地冷冽起來,只見著她轉過身,定定地看著莫氏。

“二弟妹莫要忘了,掌管家之權的正是我這個妾,正是未來太子側妃的生母。”柳姨娘輕笑著。

二弟妹?誰是她二弟妹,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妾罷了,怎麼敢踩在她的頭上。

莫氏越想越悶著一口氣,一時竟找不到還口的詞,臉色千變萬化。

“太太,柳姨娘已經走了,咱們也趕緊出去罷。”一邊攙著她的丫鬟,慘白著面頰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音來。

莫氏艱難地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假意擺弄著自己頭髮上,近日才送過來的紅寶石金釵。

“走吧。”莫氏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情緒。

“是。”丫鬟答著,卻暗暗拉出中衣,蓋住了深深淺淺的指甲印,繼續饞著莫氏。

另一邊書房中曹老太爺和溫清苑也相談甚歡,就是曹定遠也多了幾分好顏色。

“太爺,侍郎大人,晚輩該告辭家去,給爺爺和嬸孃回話,小妹胡鬧讓長輩擔心,就不便赴宴了。”

溫清苑說得懇切,曹定遠看著自己父親,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這——即是家宴也沒有什麼好拘束的,讓人回去遞個話便是了。”言下之意,只是吃頓飯而已。

這話裡話外,溫清苑豈有不明之理?

“長輩賜不可辭。”聽如此,曹定遠肯定地點了點頭,在聽著溫清苑後面的說辭的時,也不知如何拒絕了。

溫清苑故作為難,“秋闈在即,家父希望清苑下場小試,所以——”

話鋒一轉又接著道,“至於曹家的懲處,清苑自是知曉如何,太爺不必擔心。”

“如此這般便是了。”曹老太爺語罷便乾咳起來,唬得曹定遠一陣忙亂。

“太爺,老夫人那邊已經吩咐傳膳了。”小廝走過來道,隨即退後跟隨。

老太爺輕蒽了一聲,“定兒,讓卿兒送清苑出府。”

說罷吩咐著一旁的曹定遠,大跨步著往院裡走。

從後廂穿過便是上房正廳,普見的紅木槅架上陳列著裝飾品,分列兩席。

和先前的豪奢裝潢相比,雲卿覺得現下所見的好像才應該是侍郎府的陳設才是。

一轉眼便注意到了男席的眾人,正和曹紹峰說著話的曹家長子,曹紹均。

勳哥兒好像又長高了些,燕丫頭眼睛紅紅的,想必剛剛才停了哭。

雲卿環視了一圈,依舊沒有見到記憶中囂張跋扈的身影,心下不解,她不是最喜歡這樣的場合?

“太爺,大老爺到。”

眾人聽著都斂聲摒氣,停止了言語,視線卻不覺被來人所吸引著。

那不是溫清苑?

公子們都緊緊地盯著平時沒有機會見到的京中第一公子,更不用說閨秀了……

雲卿汗顏,她大哥真是樹大招風,不,景點地標性建築吧。

“咳咳——”曹定遠尷尬地乾咳了咳,“均兒,你也將下場,多和表哥們走動走動。”

“是,兒子知道了。”

曹紹均素來對溫家人心有芥蒂,行止間也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敷衍,看得曹侍郎臉色一沉。

溫清苑笑容依然溫潤而有禮,甚至多了親切的味道,“聽聞曹二公子文采頗佳。冠兒與二公子同年,倒是調皮的很,閒來無事不妨多會會。”

曹紹均面色一黑,正欲說什麼,聽說‘二公子’時,面色尷尬地閉了口。看著一邊怯怯的曹紹峰和溫清苑見禮。

“卿丫頭,送你哥哥出府去罷。”曹老太爺拿著柺杖,有些顫顫巍巍地入了上席。

雲卿如釋重負,語氣平靜地答了一聲“是”。

這會子,冷在一旁的人才注意到待在老夫人旁邊的雲卿。

老夫人安慰似地用眼神示意著雲卿,轉而吩咐身邊的孫媽媽尋曹若姝過來用膳。

雲卿乖巧地答應著。

出了正院,屏退了一干侯府的丫鬟,才把心放了下來,想著以後都不能像在相府時隨意,又覺厭煩得緊。

就今晚她就拘束得很,可是這也難免啊,她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看到了嗎,那就是三小姐,還有溫家公子。”轉角有一丫鬟道。

“三小姐好像和清苑公子感情很好呢!”一人插話道。

“是呀,是呀,溫家公子看上去,人很好。”一丫鬟看著遠去長身而立的身影,羞了臉。

聽到說話聲,大二不經意回眸掃了一眼,又抬了步子。

“啊——好嚇人,好嚇人。”兩丫鬟驚撥出聲,六角宮燈都驚得掉在地上。

聽著幾個穿著花紅柳綠的丫鬟碎嘴,又眺了眼,遊廊上一行身影。

曹若姝當即怒上遠黛,那抹冷寒中的紅,格外刺眼,看著遠處的背影,挑了眉:“下賤胚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二——二小姐。”幾個丫鬟看到曹若姝放大的臉,都滿臉煞白地癱在一處。

“記住自己是哪顆蔥,不要妄想其他。去領罰,不要再讓本小姐看到有人碎嘴。”

曹若姝獰笑著掃了她們一眼,下賤就是下賤,幾句話就唬得上不得檯面。

一步之外,身量明顯瘦小些的曹若雲只穿了半舊的撒花斗篷。眸子怯生生地拉著她的袖子,“二姐,咱們走吧。”

曹若姝嫌棄地剜了她一眼,啐了一口,說了聲沒出息。說罷,徑自帶了丫鬟離去。

另一邊溫清苑故意拖了步子,走到雲卿的後面,也不看她。

只是十分平靜地目視前方,夜晚冷肅的空氣,讓他墨玉似的眸子,籠上了迷霧。

前面低自己幾頭的人,墨髮輕束,髻後的步搖,搖搖晃晃,玲瓏有致,從後面可以清晰看到微紅的小巧耳朵。

溫清苑不禁想到那喚作美人面的茶花,開口問道:“你開心嗎?”

青石板上,亦步亦趨。

雲卿有些愣怔,頓了頓道, “我很害怕。”

“你害怕嗎?”溫清苑問。

“我很迷茫。”雲卿答。

一花白色,一紅色,一前一後,樓閣林立的府邸裡,哪樣顯眼。

隱約漆黑的天空,突然也不是那麼礙眼。

“卿兒,你知道那顆星叫什麼嗎?”

溫清苑沒有笑意,卻很明顯變得十分溫柔,就連話語也宛若春風。

雲卿抬頭,在西方的天空又且僅有一顆星星,明亮得孤獨。

“它的名字叫黃昏曉,是夜空中第一顆出現的星星,也是它一直待在月亮身邊。”

溫清苑靜靜注視著夜幕中,只是雙唇翕動,說出的話語卻是微風習習。

“卿兒,你就是家裡的唯一的月亮,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羈絆你的腳步,那些無關緊要的軟弱都拋開吧。”

話音落,雲卿的眸子倏地明亮起來,睜得渾圓,“哥哥……”

“沒關係,大哥在。”溫清苑一本正經地說完,溫柔一笑,摸著雲卿的髮髻接著道:“好了,我該走了,回去好好吃飯,該餓了。”

直到溫清苑和大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雲卿還怔在一處。

手裡緊緊攢著溫清苑留下來的一封信,生怕它隨風不見似的。

“小姐,你怎麼哭了。”采蘩跟在後面,已經瞧見她滴落下來的淚珠。

“沒事,夜風太涼,迷了眼睛,回去罷。”雲卿仰起頭,看著黃昏曉和若隱若現的半月。

采蘩輕蒽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緊隨其後。

家宴上,雲卿只認真用著膳食,曹若姝居於下首,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倒是一如既往地看不慣。

“卿兒,既然回來了,和姊妹們一處就是了,多和你表哥們來往。”曹定遠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的自己的女兒。

雲卿看著他書房裡的幾架子書,和長案前的青花瓷缸裡的花捲,十分賞心悅目。

“父親,雲卿也是曹家人,會讓外公在陛下面前美言,寬放曹家處罰。所以對於大哥的科舉,父親放心便是。”

她記得,從前她父親向來冷言冷語,何至於如此和顏悅色。

“雲卿你……”曹定遠竟一時語塞,她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語氣。

怎麼?即使沒有從小在溫家長大,她還是一如溫家人一般,盛氣凌人,舉高臨下。

這一刻他腦子裡回憶起了那個倚門回首的女子。

她也總是這樣彷彿看穿一切世俗陰謀手段似的,高高在上,也讓他望之卻步。

曹定遠不由得想到,自己和溫如雪的女兒竟一點兒不像自己,倒和溫如雪神似。

“你回去吧。”

想了想,剩下沉默後,曹定遠如此說著。

雲卿有些奇怪,她好像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哀傷和悲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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