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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漪。”
雲卿一些驚喜地從美人靠上一躍而下,就應著徐沉漪出去,嚇得采苓一愣一愣的。
“早該知道你要來的,應約你一起的才是。”徐沉漪拉了雲卿坐下。
雲卿嘆了口氣,家醜不外揚。曹家的女子沒臉,她也是沒臉的。便轉移了話題,問著焦飛鴻怎麼沒見?
“好好的人,怎麼這會子傻了。飛鴻明年及笄,她可是快出閣的,這樣的宴會自然免了。”
既然都已經議親,這樣聲勢浩大,拋頭露面的賞花宴,自然能免則免就是。
“時常忘了這茬兒,以為著還是小時候,突然覺得當年孔夫子的感嘆果然是番道理。”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腦子裡還回蕩著她大大咧咧的樣子,眼前就已經在閣裡繡嫁衣了。不過,這世事不都如此?你離我,我離你罷了。”
徐沉漪一把撒了手裡的魚食,蝦鬚鐲在光亮的欄上滑動,發出沉悶的聲音。
消失是為了出現新事物,遇見總會分開,既有生離便有死別。
千里搭長棚,無不散的宴席。不過是一個人離了一個人又一個人罷了。
雲卿深覺如是,也只呆看著池子裡的游魚,隨著魚食的浮動而遊蕩著。
采苓在一旁立著,亭裡的氣氛降到冰點,一時她也不知道怎麼打破這樣的場景。
若是採蘋和采薇在就好了,她二人不僅鬼點子多,還能說會道。
“郡主萬福。”
采苓斂首瞥見穿廊處的海棠紅對襟上襦、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的洛梨。
“起吧,你們主子倒是湊一塊兒去了,叫我好找。”
洛梨咧嘴一笑,揮手讓引路的人退下。
正出神的二人也才拉回思緒,怔怔地不約而同往聲源的方向看去。
“郡主。”
“免了,外面如此熱鬧。怎麼不出去瞧瞧那些花?可漂亮了呢。而且,大家都希望著重現元宵宮宴的奇景,缺了你二人怎可?”
洛梨一點兒也不拘束地自個兒坐了白玉凳,望著面色不佳的二人問。
“你不提我還忘了,這麼多閨秀在著,怎麼巴巴地去尋了我來。”
雲卿表現著一副十分不悅的樣子,眉黛輕皺,挑釁地回應了洛梨。
“好姐姐,我這不是好久不見,想你了麼。”
洛梨感受到雲卿那道灼灼目光,撇過臉注視著桌上的點心,順勢吃了起來。
雲卿微笑著看向她,不言語。徐沉漪自是不知她二人打的什麼啞謎,一臉困惑。
“好吧好吧我招就是了,你再看下去我都要無地自容,就差跳進池子叫你看不見我才是呢。”
洛梨嘟著嘴,臉頰一紅宛若雲霞。
“這就早好了。”雲卿掩嘴笑了起來,朝徐沉漪低語了幾句,把洛梨怎麼耍賴騙自己來的套路,一一都說了。
“是我和清河哥哥打賭。”洛梨頓了頓,“母親邀請了所有的人家,包括杜家和溫家。我們就打賭你和杜似雪是否來,輸得人要學狗叫。”
“然後你賭的是卿兒和杜姬會來?”徐沉漪笑著拆穿,洛梨赧顏地點了點頭。
雲卿雖然有些嗤之以鼻,倒也沒有過多追根究底,只是聽見‘杜似雪’三字,卻莫名地來了興趣。
“郡主,賓客已到齊。長公主在花園裡擺了膳食,正傳花作令。位子已留下,就等著您和兩位閨秀前去呢。”
丫鬟在亭外說如此,洛梨早摸了摸自己咕咕直叫的肚皮,害羞地望了眼她二人。
“來的都有何人,你且先說說。”徐沉漪有些著了慌地問著,見她不答又問:“溫家公子可來了?”
話音落,雲卿有些不解地瞥了眼她,怎麼先前不見她問自己來著。
丫鬟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沈家、杜家、李家、顧家、清河世子、任家都來的,往細裡奴婢就不知了。”
雲卿仔細盤算了一番,幾位公主估摸著也都來的。至於大哥他們,要來就奇蹟了,溫家人包括她在內,都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的宴會。
“徐姬、福嘉,咱們快些出去覓食吧吧,我臉上的肉都要餓沒了。”
洛梨十分沮喪地捏了捏自己的蘋果肌,滿是膠原蛋白。
“走吧,我有些好奇素來京中聞名的才子們,不知道詩詞曲賦是否當真。”
雲卿半推半就地跟著她二人,的確有些餓了,也該吃些東西。
過了穿廊,再走過環池遊廊便是長公主府的後花園,也就是今日宴會的地點。
遠眺而去,賓客數量的確蠻多。男女分列兩席,中間隔了翠紗屏風和百菊,每人面前都放了不同吃食。
許是按著各人喜好準備,僅著場面鋪張,可見這公主府的奢華程度以及人力資源的聚集。
上座八面琉璃插屏前的是長公主。九風朝陽掛珠金釵一搖一晃,鏤金絲鈕牡丹攢花蜀錦禮服,觥籌交錯間盡顯高貴之資。
雲卿和徐沉漪先是向主家和四位公主行了拜禮,又與相識的相互見禮才入了席。
可不論男席女席,大家都相談甚歡,眼神隔著朦朦朧朧的翠紗交流著。
“主子,奴婢瞧著好像是公開相親嘛。”采苓跪坐在雲卿身後,往前湊著悄聲道。
雲卿儘量剋制著不要笑出聲來,徐沉漪倒聽得有些花枝亂顫。
四處瞅著除了下席的曹若姝,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雲卿咧嘴一笑,側目道:
“瞧把你看得通透地,先吃點子東西,別餓著。小心旁人聽了去,仔細揭你的皮。”
雖然她也是這樣想的,雲卿思忖著,把面前的點心悄無聲息地遞給她,又要了杯茶給徐沉漪。
“咚咚——”
鼓面獨有的聲響,成功地吸引了在座的男男女女,正吃得不亦樂乎的雲卿也抬頭看去。
一個女先生在席末的中央位置,正襟危坐,一面小鼓架在三腳几上,話音乾淨利落。
眾人一聽都紛紛來了興趣,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地探頭細聽著。
“酒令大若軍令,若是不聽我的鼓令規矩,定是要罰酒的。”
說完,又敲了一下子鼓,便有人問著有什麼別緻,傳的什麼花。
“擊鼓傳桂行令,這酒令不僅要有酒底,還須酒面。”女先生話音落,便有丫鬟呈了一枝金桂給長公主。
“這女先生也忒厲害些,倒曉得本宮文采遜色,還好不是作詩了。那就從本宮開始了。”
雲卿眨巴著眼,一時有些懵圈,只呆呆地顧著喝酒。上次在廣陵逃了作詩,希望今天也可以運氣好點兒呢。
鼓聲時急時緩,一會兒細水長流,一會兒如沙場點兵,傳花的速度也隨著改變。
在那枝飄香的桂花完好無損地從雲卿手裡,傳到下一家時,雲卿有些慶幸。
鼓聲乍止,女先生自喝了一杯酒,朝站起來的人道:“酒面要個‘桂’字。”
“冷露無聲溼桂花。”洛月揮起廣袖,一飲而盡,轉頭問著酒底是何。
“說個香字。”女先生道。
“天香雲外飄。”
不雅不俗的兩句,氣氛卻完完全全被炒熱,很明顯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哲學,完美體現出來。
很明顯,大家好像都擔心著這花沒落在自己手裡,不得展示文采一番。
桂花又遊走在眾人手裡,隔了屏風,雲卿對面的男子站了起來。
墨綠色刻絲鶴氅,面白若玉,那句酒面“滿園花菊鬱金黃”和酒底“孤叢色似霜”,聲音悅耳。
許多閨秀都爭相瞧去,雲卿卻是知道那聲音的主人,她的緋聞之一,沈君琢也。
“卿兒,那沈公子文采確好呢。”徐沉漪偏頭望著雲卿,不知何意。
雲卿白了她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去醒醒酒,你先坐會兒。”
徐沉漪頷首,湊在雲卿耳邊小聲說道:“聽郡主說下面還有許多節目,這擊鼓傳桂只是開頭罷,你可別逃了。溫家少爺沒在,仔細杜家一枝獨秀呢。”
“好嫂子,有你在就是,哪需要妹妹著心的。”雲卿壞笑著,迅速起身躲過了徐沉漪的飄飄拳。
屏風另一頭,分明一直注視著對面的艾綠顏色,在侍女的攙扶下打著羅扇離席,也知會身邊人離開。
“這吟詩作對的,好沒意思。”
雲卿伸著手裡的扇子拂柳穿花,側耳聽著采蘩要說的事。
“奴婢覺得咱們還是家去罷,若出什麼事又得挨姑姑的罵了,而且奴婢觀察著那暗處的人似有敵意呢。”
“聽王爺大叔說過,陛下已經知道她的事了。我想她不會輕舉妄動的,當然也可能懷恨在心之類。不過今日是長公主的宴,不急的。”
而且洛梨邀自己前來,也是因為長公主好像有話對她說呢,想必一時無礙。
雲卿望著一池碧波,淡淡思索著。
“簌簌。”
采苓看著雲卿,得了她的首肯,悄無聲息迅速去檢視那迎春花叢後的聲音。
“二小姐、沈公子。你們——”
雲卿聽著那語氣有些不對勁,幾步走到一臉震驚的采苓面前一看究竟。
別說仔細瞧瞧,才走到采苓身邊,雲卿就後悔自己走過去,臉色十分不地轉身要走,心裡把采苓怨死。
采苓也後知後覺地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羞愧地尾隨雲卿,不去看事發現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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