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漸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四章 新婚燕爾,塵埃落定,盛寵為後,蘇漸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曹府飲綠軒。
新闢出的院子燈火通明,一屋子裡的丫鬟婆子都散了。只留了奶孃和丫鬟桂兒伺候朝雲沐浴。
“少奶奶,不是奴婢話多。這大少爺三天兩頭往外跑,這回來怎麼先不來院子裡。反而去尋老爺解疑答惑去。您也不跟夫人說說?”
人都說小別勝新婚,她瞧著她們姑爺那裡有這個意思?桂兒幽幽怨怨地吐槽。
朝雲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讓她不要多言。奶孃難得回一趟孃家,該說說孃家那邊的情況才是。
桂兒怨懟地閉了嘴,奶孃人老成精,哪裡不知曉這其中的意思?她笑著幫朝雲擦著背,毫不顧忌地問著行周公之禮的次數。
朝雲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比上了胭脂腮紅還要更甚;桂兒早聽不下去,被嚇得滿面羞紅轉身跑了出去。
奶孃面不會氣不喘地繼續道:“哎呦我的少奶奶,這有什麼好害臊的,人孔聖人不是都說‘飲食男女’?而且這周公之禮關乎子嗣。”
“奶孃——”朝雲嗔怪了一句,臉色越發紅得不像話,反而怪起水溫來。
奶孃心知肚明,也沒有明說只是俯在她耳邊,教著如此如此。又特特地去翻了壓箱底的寢衣過來。
捯飭了好一會兒,若不是被奶孃推就著,朝雲哪兒有臉站在那鏡子前面。
“這是上好的雲霧綃,又輕又薄。瞧著這曼妙身段和嬌花似地面容,定然讓姑爺魂不守舍。剛剛教你的,你可都記住了沒有?”
“奶孃,我怕夫君會不喜歡。”朝雲羞於直視,只是餘光瞟見還是有些緊張,她覺得這樣好像太露了一些。
奶孃一聽,一口一個姑奶奶地笑罵起來,“姑爺氣血方剛,少奶奶又是嬌花照水的模樣,論哪個正常男人能邁得開腿。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聽奶孃的準沒錯。”
朝雲輕蒽了一聲,算是知道該如何。更何況也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也顧不得許多,自然一心撲在曹紹均這裡。
為了新婚小夫妻感情的進一步融洽,奶孃是千叮嚀萬囑咐。談話才結束,門外的傳話丫鬟便傳著‘大少爺下來了’。
朝雲正心緒不寧,便聽見窸窸窣窣掀珠簾的聲音,隨著腳步聲的清晰,她更加有些緊張起來,雙頰不知不覺浮上紅暈。
“爺。”
“蒽。”曹紹均進來更衣,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又道:“有什麼你說便是,我聽著。 ”
朝雲不知怎麼說出口,只是低著頭細心地為他更衣,整理衣襟。
“夜已經深了你先就寢,我還有公文要處理。”
說完就要準備去書房,又轉頭道:“如果冷的話,讓丫鬟加被衾,不要著涼。”
“可是夫君……”朝雲思量著奶孃教的法子,又想到剛剛曹紹均連正眼都沒有看她,索性豁出去,從背後直接貼上了曹紹均。
曹紹均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反而有些被嚇到,怔了怔板著臉道:“你到底有何事?吞吞吐吐,舉止怪異。”
朝雲的瞳孔一縮,她險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只在洞房花燭時溫存過,在那之後曹紹均碰都沒有碰過她。
如今聽到‘怪異’二字,她的心裡拔涼拔涼地,難道是對自己不滿意?又或許是自家夫君羞於啟齒?
“夫君,妾身知道夫君樂於入仕做出一番成就來。今日請安時,婆婆說她希望早日含飴弄孫。”朝雲緊緊抱著曹紹均,紅透了臉地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曹紹均低頭俯視那段藕臂,心裡開始心寒。結婚、傳宗接代、開枝散葉……誰讓一個陌生女人來束縛了他的一生?
“知道了。”
他沒有再看一眼,伸手拉開了朝雲,頭也不回地拿了大氅往外面走。
朝雲被推倒在地,地上傳來的冰冷透過寢衣直達骨髓,每一寸肌膚上的毛孔都噤若寒蟬。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她的淚水不知不覺滴落下來,沾溼大半衣襟。
外面的夜也如斯冰冷。
曹紹均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婚姻和妻子,他的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此時此刻他想逃離,卻有張無形的網牢牢桎梏了他。而這張網就是這眼見著的四四方方的院牆,面目全非的家。
只是因為他是父親的長子,所以要承擔起傳宗接代的職責嗎?只是因為如此,所以他的餘生都要和一個毫無感情的人度過?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麼碌碌無為;不甘心被人安排了所有,成親也就罷了,連生孩子也有規定。他還年輕,他不想早早成為他父親那樣的人。
軒窗對月而開,清風拂過,把書案上開啟的古籍都翻動得嘩嘩作響。
這樣清冷的夜晚,和他腦海裡浮現的畫面不謀而合。曹紹均開啟木匣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泥人。
他從得來之日從未好過,如今仔細瞧著這捏得別緻的泥人。是個關公的泥人,顏色有些褪了,應該是主人時常拿出來摩挲所致。
三國時期的關雲長義薄雲天,驍勇善戰。主人又是常年行軍之人,自然是崇拜的吧。
曹紹均想了想,畢竟是他人的貼身之物,還是找個時間還回去較好。
而這一還,卻為曹紹均帶來了人生的徹底改變。
……
且說雲卿關禁閉這幾日,京中風雲變化,學生好幾天沒來上課,梁令趁此和一些好友聚了聚,此時也有些坐不住了。
溫明庭休沐在家,聽得門房說梁令來了,還有些不可置信。轉念一想想到了雲卿,心裡邊便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大爺,二夫人命奴婢送聘禮單子來讓您過目。如果沒有什麼意見她就著手去採辦了。”星如站在檻外恭謹回話。
“進來吧。”溫明庭放下書沒有直接拿過那帖子,而是先問著溫清苑的情況。據他所知,溫清苑還有些猶猶豫豫。
星如會意,“大少爺是今天早晨在卓少爺診脈之後,和二夫人提的迎娶少奶奶的事。還說之前瞧的日子有些晚,讓尋個近些的黃道吉日。奴婢知道的,就這些。”
溫明庭頷首,沉吟了一會兒才說:“你家夫人素來知曉這些事,就按她說的辦,我沒有什麼意見。對了大小姐怎麼樣?”
“回大爺話,大小姐說等太爺回來,她才出禁閉。”
“這孩子怎麼還倔上了?罷了,你先退下吧。”
星如應著,在門外正巧碰上迎面走來的梁令,忙低頭行禮。
“誰倔了?樂正啊樂正,你把我的好學生怎麼樣了,我這個做老師的已經很久沒見著她了。”
豪放不羈的仰天大笑吸引了星如的注意,聽著那番話語,她立即聯想到雲卿的老師,瀾清子先生。便腳不停地準備去告訴雲卿。
梁令一見著樂正,就一副大爺似的樣子坐下來讓著上茶等等。
“樂正,扶遙如何了?這兩天那些同窗都向我道喜,說是做了王妃的老師。我心底有些不踏實,而且好幾天沒來上課,功課該耽擱了。”
溫明庭沒好顏色地盯著他,“你現在才想起來啊,苦得我家卿兒被關禁閉還要日日臨書撫琴。額,扶遙是誰?”
三天不念口生,三天不做手生。梁令聽溫明庭此言坦誠,又對雲卿滿意了三分,暗自頷首肯定。
“扶遙?你也不知道了吧。聽小丫頭說,我估摸著她的字是咱們老師給取的。嘖嘖,你說巧不巧?對了,她現在在哪裡?”
“還在自己關禁閉,說要等老爺子回來誠心懺悔才肯出禁閉。所以才被你聽了那句‘倔’。”溫明庭喝著茶,有些無奈的意味。斜睨了一眼不語的梁令,也不知道怎麼學得像某人。
“有自己的原則,倔得好。倒有些像我了。”梁令得意地笑逐顏開,下一秒又一本正經地望向溫明庭:“雍親王的事外邊的傳言是不是真的?老爺子怎麼說?”
若不是溫明庭早已經習慣了他的畫風,旁人看來只怕早當他是腦子有病了。
“傳言不假,是陛下金口玉言。只是這樁親事——”溫明庭沒有繼續提,而是話鋒一轉看著他:“你覺得雍親王如何?”
梁令無語望天,一排烏鴉成群結隊地飛過。心裡另一個聲音在大聲吐槽:樂正,你滑頭成這樣,皇帝大大知道麼?
見他不語,溫明庭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反而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更緊,像是要看出花兒來一樣。
梁令雙手投降,滿臉不滿地剜了他一眼:“你這麼看我,是不是嫉妒師兄的風流倜儻?放心,再看下去,師兄還是會引領風騷的。”
溫明庭絕倒。見過不要臉,沒見過這麼無恥厚顏的?他的戲份是誰給的?而且這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怎麼和雲卿一模一樣?
“貌勝潘郎,醉心字畫藏書。自負美貌口味刁鑽難伺候,脾氣太臭愛金銀。不過倒是頗得皇上喜歡。”
梁令玩轉著青花瓷蓋口杯,言簡意賅地總結了一下他聽到的雍親王。
溫明庭面無表情,問著他是怎麼想的。梁令沒有闡述什麼,只是丟了一句‘不簡單’便沒有再說。(未完待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