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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心,放下吧。”溫明庭受用地頷首。
李秋俯身把一碟子菊花糕放在雲卿身旁的矮几上,故意看了雲卿一眼。
挽的尋常髮髻,沒有一支鎏金玫瑰步搖簪在發上,面若桃紅,又穿得一身碧色,看上去格外清爽。
但云卿略掃了眼,覺著好像比前兒見著的時候,圓潤了許多,側臉都開始有了雙下巴了。
“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這樣的美事,我竟也有幸了。勞煩嫂子。”雲卿笑著巡視了各人的碟子,嫣然一笑。
她這個大俗人也終於仙氣文雅了一會兒,若再取了露水烹茶那就圓滿了。雲卿感嘆了一會兒,隨手撥弄著琴絃試音。
李秋聽雲卿的話有些不明白,而且見她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嚐嚐,心裡難免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多看了她兩眼。
溫清苑自個兒先嚐嚐了,覺得還不錯地看向李秋,又沿著她的視線望去,會心道:“小妹的話出自屈原的《離騷》,她的意思是她自己有幸風雅了一回。沒有別的含義,你別多想。”
話音罷,碟子裡的糕點再沒有碰過,眾人聽著溫清苑的這番話也只當尋常,並沒有什麼詫異吃驚。
倒是雲卿心底裡著實吃驚不少,卻也沒有要發問的意思,她怕給李秋下不來臺,大家都很尷尬。
“相公,嬸孃還等我去看賬本,妾身就不作陪了。”李秋忽然起身就要離去,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但她的步伐確實凌亂了些。
溫清苑也只是淡淡地頷首並沒有多說什麼。
聽著耳旁迎風迴盪的悠揚琴聲,李秋此時此刻五味雜陳。倚門回首時,最顯眼不過的就是亭中那抹藕荷色。
“少奶奶,大小姐本人要比傳聞中的還美呢。”跟在李秋身旁的的小丫鬟,尋著李秋的視線,下意識地應和著。
李秋淡淡地收回了視線,從前她就是美的,只是如今越發飄逸如仙了很多。遠看上去還是這麼地高高在上。
“走吧,回了。”
小丫鬟輕蒽了一聲,格外滿足地跟在李秋的身後,見她對自己的插話沒有生氣,以為著自個兒奉承對了。
一面在後面跟著,一面又有些感嘆地勸著李秋道:“其實少奶奶不用這麼早出來,該和大少爺們多待會兒,這樣才能加深瞭解。奴婢們瞧著也替主子們開心——”
還沒念叨完,小丫鬟險些撞上了忽然停下來的李秋。有些驚慌失措地對自己的失態連連告罪。
李秋並沒有出聲責怪,只是讓她以後別跟在自己身邊伺候,若喜歡汐霞閣,只管和月如回了話調去汐霞閣伺候就是。
原本還沒覺得怎樣,也只是對他們的圈子覺得有些格格不入而已。經這個小丫鬟一說,她撲滅的火焰死灰復燃。
李秋從來沒有嫉妒過一個女子的美色,甚至也不認為長得漂亮能有什麼作用。縱然如此,在剛剛回眸的那一刻,她多希望自己的姿色足夠出挑。
因為她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那就是她的丈夫竟然深愛著他的妹妹。沒有人告訴過她,但憑一個女人的直覺,她可以很敏感地察覺到溫清苑看雲卿的眼神不對勁。
難怪她在場時,相公一次正眼都沒有看過雲卿, 不是兄妹之情,是那種可望而不可即的眷戀。 這種感覺,她懂,並且正切身體會。
李秋只顧得上剛剛歷歷在目的一切,卻忘了一旁的小丫鬟彷彿遭遇了晴天霹靂,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頓時煞白得可怕。
偏院裡一曲杏花天影罷,溫明庭和梁令的對弈才結束。
“棋也下了,琴也聽了,點心也吃了。你們怎麼還賴在這兒不走?難不成我給小丫頭上課,你們還要旁聽的。”梁令打著哈欠伸展著腿腳嘶啞著嗓子打趣著。
聽著越來越有生命機箱的琴音,又贏了棋,梁令一改愁容,情緒高漲得很,竟然還下了逐客令。
“先生,今天還要上課啊?”
溫清冠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見著雲卿苦笑著點頭,不信也得信。
溫明庭開懷一笑,難得見到師兄這麼認真的樣子,他如何能不成全?只是臨走前把之前的談話又提了一次讓他慎重考慮。
梁令笑著頷首算是知道了。
“果然嚴師出高徒,難怪小妹的琴藝如此精進,想不到還是這般原因。我藥店還有事,就先撤了。”
溫清卓巡視著自家的幾個兄弟,開始害怕他們真的要旁聽梁先生授課,急急尋了個由頭遁了。
從始至終未說過一句話的溫清墨忽然開口道:“美則美矣,就像一個擺好的花瓶,確實卻也只是。”
那不就是說她的琴聲徒有其貌,有聲無韻了唄。雲卿如是想,要想還口時溫清墨已經走開了。
溫清苑難得一見的莞爾笑意,掃了眼碟子裡的點心,對雲卿道:“你二哥素來這些事眼光挑剔些,你跟著先生學就是,不用放在心上。”
話罷,他起身朝梁令作揖退下,小院兒裡只留了師生二人和采蘩。
“老師,聽說北國雪山下的梅花酒最是清冽,還有淡淡的梅香,要不咱們喝一個?”雲卿市儈地探著頭滿臉奉承。
梁令深深剜了她一眼,在雲卿以為他要翻臉時,毫不猶豫地從背後拿出酒葫蘆,獻寶兒似地奸笑起來。
“你這對酒的直覺,還真像我。本來還打算藏起來自己慢慢享用的,念在咱們齊力打發走他們的份上,便宜你咯。”
“蒽蒽。”雲卿滿心歡喜地連連點頭。
一旁的采蘩看著自家主子為了酒,這麼無節操的樣子有些汗顏,又彷彿看到雲卿背後長出了狗尾巴。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無所顧忌,甚至連酒杯都沒用地就開懷暢飲起來,時不時還評頭論足一番。
“狼狽為奸。”
院門口,溫清冠四人齊齊探著頭,聞著濃郁的酒香,一臉嫌棄地異口同聲。
溫清苑淡淡笑著,他就說素來不拘俗禮的瀾清子先生,竟然能循規蹈矩在中秋節還要教授小妹練琴。
“小妹長大了,心思一點兒也不向著咱們。唉,好受傷,還是小時候比較好嘛。”溫清冠無趣地抱著頭率先離開。
“小時候你帶著小妹做了不少離經叛道的事吧,四哥。”溫清卓緊隨其後地要拆溫清冠的臺。
溫清苑等他二人離去才收起了臉上若有似無的笑意,看向一旁冷著臉的溫清墨,隨口說:“你至今還是不喜歡小妹?”
溫清墨一愣,立刻明白他意有所指,但也顯然,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裡面的談笑風生還沒有停下溫清苑也只是悵然一嘆悄然離去。
許氏見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獨獨缺了溫清彥,心裡面難免在開心之餘有些失落。因著雍親王派人送東西去曹家,晚膳後安慰了許氏一番,雲卿便坐馬車獨自回了。
梁令飲了太多酒把自個兒都灌醉了,若要回梁府也是沒個照料,便依舊歇在了溫家。
雲卿正要回院子看容澈送來了些什麼新鮮玩意兒,便遇到正散了宴的曹家眾人。尋常的問安,沒有冷嘲熱諷,她很滿意。
“縣主回來了。”
上了廊道,便有丫鬟打了簾兒,采苓隨腳跟上來解了披風,順便把雍親王在暖閣等了一晚上的事也說了。
“那會兒來可有用膳了不曾?”雲卿更了件家常的襦裙,問著身邊的采苓。
采苓搖了搖頭說:“王爺要吩咐要等您回來,咱們哪裡勸得了。只是上了些他愛吃的茶點就是了。”
“你怎的也糊塗了,他不吃你就不敢按他喜好做了端過去?罷了,你去下碗雞絲麵,順便弄幾個小菜過來。我去瞧瞧他賣的什麼關子?”
雲卿點了點她的鼻尖,好笑又怒地說教,掃了眼穿衣鏡裡沒什麼不妥的樣子,轉身去書房尋容澈去了。
誰敢保證容澈待在她的書房這麼久,不會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來?她可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再說了她的書房裡字畫堆了一堆,她從來不準人收。至於那些字畫,字也不過是她平日裡隨便寫的,可畫……
算了,看就看吧,反正都是現代畫法他要看得懂算她輸。
雲卿正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轉身進書房時,一眼望去還是原來的的樣子,四下瞧了一圈也不見容澈的人影。
“難道已經回去了?也是,他怎麼可能是那種讓自己餓著的人,也只騙得采苓她們而已。”雲卿撇撇嘴,有些失落地準備洗洗睡了。
剛一轉身,卻突然有什麼東西從背後壓過來,一雙修長的手指赫然攀在了雲卿腰間,嚇了一大跳。
“小東西你還知道回來啊?你再不回來我就要餓死睡死在這裡了,看你去哪裡找這麼的相公去。”
雲卿偏過頭,一張妖孽臉映入眼簾,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心尖裡閃過許許多多的疑問。她可記得他說成親前不會再來的,如今又這樣出爾反爾。
可是好奇怪的,她有些歡喜,想起他還沒用膳,什麼斥責都沒有了。
“一個堂堂王爺若餓死在我吟岫居,那我怎麼還可能有小命去尋更的來?倒是你,快離了我,叫丫鬟看見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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