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漸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五章 香帷風動,有花入樓,盛寵為後,蘇漸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雲卿暗自咋舌於柳一梅的小心謹慎,一面唱著白臉高調給她傳吃食,一面又細心留意自己的動向,連裡裡外外的人都不撤走。
“說吧,這麼處心積慮地擄了我來這莫名其妙的地方,是要做什麼?”
“噗嗤——”柳一梅眼也不眨地把茶水一股腦兒全噴了出來,要不是雲卿躲閃得及時,早就中了頭獎了。
柳一梅有些尷尬地拿了羅帕拭了拭,她記得不是才誇的聰明爽快?罷了,她想了想,乾咳了咳,示意自己要端正形象。
“很簡單,想必姑娘在閨閣也聽說過煙柳繁花地,溫柔富貴鄉吧。男人到這裡來找樂子尋開心,而咱們就是做這迎來送往的營生。說白了,就是娼妓。 ”
雲卿沒有接話,神情淡淡地託著腮問,這裡是哪裡?誰把自己賣給了她。
柳一梅思量著她此話的用意,頓了頓才道:“我倚紅閣在江南經營多年,若你還不識相地想著回去,免不得是要受些皮肉之苦。至於賣你的人,說實在老孃也不認識。但生意送上門,又是上等貨色,哪有不做的道理。”
她一面說著一面順勢摸了摸雲卿的臉頰和手腕,又有些嘆息地注視著雲卿的胸前。大有美中不足的感慨。
雲卿翻了翻白眼,趕緊縮了手。
只是聽到有人胡亂把她賣在這裡,她心裡有些不平衡,隨隨便便就這麼拐賣人口。也難怪會有這麼的多失足少女青春葬送在這裡。
恰是外面有人端了飯菜進來,雲卿盯著那西湖醋魚和賽蟹羹,眼睛都看直了。
“我這裡的廚子是頂尖的,快吃吧。”柳一梅似笑非笑地望著雲卿,見她動筷又道:“吃飽了好做生意。”
“……”
雲卿選擇保持沉默,不帶這麼玩的,她怎麼可能失足?初來乍到就要這麼對她,除了魚死網破的結局,她只能祈禱有誰行行好來解救她。
如若不然,在這深海里,還是得淹死。
什麼享用美食的好心情,她現在是一絲也無,連龍井蝦仁兒吃到嘴裡都味同嚼蠟。
“你放心,你是我重金買來的。隨隨便便接客就浪費了,我要把你打造成江南第一花魁,而你將聲名大噪。到時候我看誰敢和我倚紅閣搶生意?”
柳一梅嘴角一歪,一臉精明算計浮現出來。好像眼下的利益唾手可得一般。
“大姐,可以讓我先吃飯嗎?你這麼老是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比手畫腳。我食難下嚥啊,別把我餓死,你那幾百兩銀子就打水漂了。”
雲卿不悅地垂眸說,心裡煩悶焦灼全都映現在臉上。
“小蹄子,姐姐既然把你留下了,自然有的是辦法治你。你就別白費心思,乖乖聽話,待遇比你帶在繡樓裡還好。最好就是忘了過去,至於藝名,這個得斟酌……”
“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柳一梅的話被雲卿猝不及防的聲音淹沒個乾淨。
幾近暴走的怒吼,柳一梅實難想象。聽到這裡是青樓,面前的人,不是低聲下氣的乞求,也不是哭哭啼啼的尋死覓活。
“給我看住她,別讓她尋死。”柳一梅回頭不鹹不淡地吩咐著四個彪形大漢,臨出去前又道:“不能動她,一分一毫也不行。”
“是。”四個大漢聲如洪鐘地齊齊應著,並不敢抬頭去看,此時正襟危坐用膳的人。
柳一梅拉了拉披帛,頭也不回地出去。雲卿鎮定從容波瀾無驚的表現,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凡豪門閨秀,視名節如生命,而眼前這個女子實在可疑。
柳一梅一邊懷疑雲卿的別有用心,擔憂她想聲東擊西;一邊又不得不讚嘆她的聰明通透,不驕不躁地接受現實的勇氣,少見。
但話說回來,在她手裡,縱然是個女中諸葛,她也有的是辦法教導成一個絕代風流的名妓。
從前的芳蕤是,如今的頭牌百合是。誰都有個小性子,時間卻是個萬能的解藥,所有遺留的毒瘤都可以一一清楚乾淨。
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迎面小跑過來,見著柳一梅如釋重負。
“梅娘,芳蕤剛剛讓侍女給百合送了枸杞紅棗湯去,結果百合就腹痛不止,這會兒正鬧得不可開交呢。你快去看看吧。”
“這兩冤家,成天給我找事。”柳一梅氣哼哼地就要去探個究竟,一面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子,“鳳仙兒,你的妝太濃了,你怎麼搞的?到底有沒有好好在學?”
“有啦有啦,只是姐姐說我太笨。不不不,這不是重點,總之快去瞧瞧芳蕤和百合吧。”
鳳仙兒一個勁兒地攛掇著梅娘,往外走還不忘深深瞥了眼有守衛的房間,心裡暗中咋舌。她打小在這裡,對這樣的事也司空見慣。
她能知道的不過是梅娘又得了什麼難以*的美人而已。
屋子裡,雲卿有氣無力地吃著從前做夢都想吃的美食,她的計劃是在江南遊歷的同時去一下鳳家,順便品嚐美食。
可是眼下的倚紅閣,柳一梅的這算什麼事?
不過這柳一梅雖然滿肚子算計,好歹說話算話,雲卿不吵不鬧,她也便好吃好喝地送來,卻也沒讓她接客。
只是話說回來,房間的每個窗下都站了兩個彪形大漢,門外是四個。當然除了之前雲卿想要逃的視窗,因為後面是一片湖。
現在已經十月中旬,江南的天氣還感覺不到一絲寒意,枕在蘇繡軟枕上,聞著插瓶的桂花,雲卿的心卻一直靜不下來,像夏天的蟬鳴。
她出來這些天,外公和王爺大叔應該都看到書信,知道她來了江南了吧。
不是在西湖堤上枕月而眠,邀影飲醉,而是在青樓的重重包圍裡,心驚膽戰地反省自己,思念某人。
以前她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法獨立的人,如今身在異鄉的第一個晚上,她的腦海裡就一直重複出現著往事。
幾位哥哥,外公和容澈,就是幾個丫鬟的笑顏也一直閃現。也許在深夜的時候人的情感,真的足夠敏感和脆弱。
尤其在面臨窘境的時候,尤其想念家人,那種不可替代的歸屬感,真的是讓人回想起來都覺得心酸和掛念。
雲卿拉著被子,習慣性地伸手摸索著小冬瓜。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裡不是吟岫居又和衣眠了。
興許是一天的絞盡腦汁,輾轉著她便已熟睡,連左右廂房裡妖嬈的談笑風生也一併沒有入耳。
“睡著了?可安分?”門外,柳一梅打著羅扇,面無表情地問著守門的兩個漢子,聽著回了話才和顏悅色起來。
推開門見著床上果然是她在睡著,柳一梅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又叮囑了守衛一番才罷。
夜夜笙簫,血色羅裙翻酒汙。枕上綢繆,被中恩愛這就是青樓的生意,男人眠花醉柳的夜生活。
次日一早,雲卿才睜開眼,一張白得跟紙張兒似的臉出現在眼前。雲卿一驚,順起枕頭就丟了過去。
直聽得那張白臉躺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叫痛,雲卿定睛一看,卻是柳一梅。
“小姑奶奶,你那裡來的力氣,真真是浪費了老孃的神仙玉女粉。”柳一梅坐在地上一個勁兒可惜,抬眸見雲卿事不關己地樣子,暴走地道:“還不趕緊梳洗。”
“哦哦。”
雲卿乖巧地點點頭,好不猶豫地一骨碌從床上翻身下來。這會兒才見著門外已站了四個女子,容貌秀麗,手裡端著盥洗之物。
沒想到一個青樓,竟然還講究這些禮儀,真是讓她大吃一驚。
等雲卿梳洗好,重新換了桃花交襟襦裙,又梳了新髻時,柳一梅也笑吟吟地進來,身後也引了另一些沒見過的人。
“到底是美人胚子,淡妝素裹也足夠傾國傾城。”柳一梅斜眼笑得張揚,手一揮幾人便站了出來。
雲卿正納悶著,她已經率先開口道:“這幾位是教咱們這裡的姑娘琴、棋、書、畫、舞的師傅,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她們學,務必一個月的樣樣通透。”
“為什麼要學?而且還是在這麼短時間之內?”雲卿驚歎而起,看向柳一梅的眼神,多了些質疑和不願意。
柳一梅並沒有躲開雲卿的眼神,而是隨手指了立在一旁的女子,讓她站出來回答這個問題。
“女為悅己者。自然為的應和客人們的喜好。”
女子站出來,言簡意賅面無表情,絲毫不敢去看柳一梅的表情。
柳一梅頷首,很滿意地揮扇讓她退回去,步步朝雲卿逼近,“學不會就日夜不準飲、食、睡。除此之外,我會教你如何接客如何成為名妓。”
容不得雲卿說一個不字,她已經轉移話題喚來一個叫芳蕤的女子,說是讓她監督雲卿學習。
而且每日的課程都在湖中心的閣樓裡,四個護衛隨身而行,還配了一個丫鬟伺候雲卿。
“至於你的藝名,就叫‘嶺音’。”
柳一梅莞爾一笑,顯然滿意得不得了,轉而又似笑非笑地吩咐:“請姑娘學琴。”
“……”喂喂喂,能不能讓她有個緩衝的時間,這什麼和什麼,要有一次機會,她絕對要站起來反抗。
等等,一個月的時間務必學會?那麼意思就是她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柳一梅就會趕鴨子上架。(未完待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