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崇禎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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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要揭發貪汙？”

營長頓時跳下馬，一邊走向何二狗，一邊看向手錶，上面佈置的任務經過這麼一耽擱，恐怕是趕不上了。

“通訊員！立刻向團部和軍部發報，我部於應州和懷仁之間，遇到有百姓上訪！

暫時需要抽出時間調查，剿匪任務暫時耽擱，請團部，軍部指示下一步動作！

同時，命令一排二排戰鬥準備，三排四排就地休息！”

“是！”

何二狗看著領口帶著兩個槓和一個星星的少校營長，更加激動了，賑災期間他可是瞭解過，皇家陸軍識別身份非常簡單。

只要看他的槓槓，還有星星多不多，如果遇到一個槓槓的，頂天了是個百戶，如果遇到兩個槓槓的，就是千古到總兵。

如果遇到了沒有槓槓，但是有星星和一個字的，那就必然是內閣的閣老級別，那樣的人他接觸不到的。

如今和自己接觸的是一個千戶起步，這個官大的，他知道自己告狀穩了，皇家陸軍的千戶總不會再看縣丞的臉色了吧？

“大人！小的是要揭發貪汙！

他們偷陛下的賑災棉花！還毀謗陛下，大人，您請看，這個就是證據！”

何二狗沒有先廢話，他要讓這個大官知道，自己沒有亂說話，一定要保住自己。

所以他趕緊回身，拉著一條棉被就要過來，頓時一群皇家陸軍士兵緊張的把槍口對準他。

就連營長也下意識的想躲，勐然想起來，自己還有防彈衣和防刺服裝呢，後面的兄弟們也都是有防彈衣的。

“都給老子把槍收起來！你們沒有看到嗎？這位兄弟，那是對陛下忠心耿耿的人。

他尊敬陛下，我們也要尊敬他，我們大明皇裡陸軍的槍口，永遠不能……”

“大人，請看！”

“臥槽！”

營長的話讓何二狗感動極了，原來尊敬陛下，這群作風好的不像話的聖軍就會尊敬他，不將危險的槍口對準自己。

所以他沒等營長說完話，將縫合過的棉被，順著縫線的地方咬了一口咬斷介面，然後奮力一撕，頓時一堆不明物體被他抖落在地上。

這動靜，瞬間把營長的話都憋回去了，從棉被中出來的，不是棉花，是一團團草根樹葉一類的東西。

“這她孃的是什麼情況？”

“大人，您看到了吧？有人把陛下賑災的棉花，換成了這些破布，還有枯草枯葉！

您看到這裡的了嗎？所有車，基本都被換了一些，都是那個縣丞乾的！”

“踏馬的！

！剛才就看那狗日的不像好人，敢頂風作桉，通知偵察連，給老子去把那個縣丞，還有他們這邊的縣吏都給老子抓過來！”

“是！”

“等等！停住停住！”

跟在營長身後的另一名同樣軍銜的人喝止了準備行動的幾名偵察兵，讓正憤怒的營長有些奇怪。

“趙參謀，咋的？這縣丞你親戚？你要保他？”

“老李，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是在阻止你犯錯誤！

你自己想想，你這麼做合適嗎？陛下怎麼說的你忘了？你有那個資格和權利，直接對大明的官員動手嗎？”

“臥槽！他們這群狗日的都黑心的偷賑災物資了，老子還不能動他們？老子就想現在把他們吊起來串人！陛下難道還要我爸他們留著過年？”

營長氣的跺腳，但還是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這參謀說的內錯。

皇家陸軍經過不斷的改革培訓，穿插經過現代網課學習的參謀，現在的軍紀已經大變樣了，至少不能直接干涉地方行政，更不要說直接抓地方官員。

如果他現在把這個縣丞抓起來幹掉，那沒的說，後面就是上軍事法庭的事，哪怕有理都沒理了。

“老李，你先和這個小兄弟將這事掰扯清楚，具體怎麼換的，換的物資在哪查探明白。

我現在親自聯絡軍部和內閣，請示咱們得下一步行動，一定保證是陛下知道這事，如果陛下說咱們可以抓，咱們在抓，好吧？”

“唉，算求了，你是參謀，老子聽你的，去吧去吧。”

營長和參謀的對話，讓何二狗臉色刷的一白。

皇家陸軍這兩個千戶什麼意思？都已經這麼高的官了，居然不能直接把縣丞他們抓起來，難道自己這次告錯了？

“小兄弟，別擔心，陛下只要知道了這事，肯定不會讓那幾個狗日的好過。

像你這樣忠於陛下的好夥計，老子保定你了，現在你給老子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看護，小的這就說。

事情是昨晚到達懷仁後，縣丞和吳舉人他們的一番安排開始的……”

何二狗描述的過程中，遠處的縣丞等人，看著面前的一堆皇家陸軍，實際上慌的一匹。

這可不是崇禎十三年，現在是崇禎十四年。

三四個月前，皇家陸軍賑災的動靜他們可是有目共睹的，朔州前任知州沒到位，縣丞那個時候也是有事在鄉下好友家摸魚，晚到兩天，正好躲過了第一波殺官，直接嚇破膽了。

如今沒想到的是，讓他們自己運輸發放物資，居然被一個小小的泥腿子給坑的翻車了，揭發，能揭發什麼？

“你們幹什麼？都給本官讓開！

本官是朝廷命官，是前科舉人，是陛下的學生，你們無權阻攔本官！”

“嘿，你是陛下學生，我們就是你的學長，怎麼著，陛下給你上過課啊？

告訴你，我認字就是陛下學的，陛下還教我說話那些鬼老的什麼，鼓搗摸你，你會嗎？”

“愜，估計連物理化學都不會吧？你知道種田為什麼要用化肥嗎？你知道什麼事雜交水稻嗎？”

“你知道什麼叫農村經濟嗎？”

與縣丞他們對峙的皇家陸軍班長，是老兵團過來的，聽著縣丞的話，頓時都樂了。

現在什麼天子學生，有比他們前兩期皇家陸軍，更根正苗紅的天子學生嗎？

尤其是他們學的東西多，農業，自然，物理化學都有涉獵，對於這些酒廊飯袋，只會貪汙吃錢的官員，根本看不起。

“給本官讓開，有人誣告本官，你們不配合本官調查就算了，還要讓本官處於不利之地，陛下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班長，參謀也說讓我們注意防範，不得為難這群官員。”

“啥玩意？”

聽著通訊員跑過來說的話，這名班長難以置信的問道，縣丞也是一臉懵，不過更多的還是色厲內荏。

“你們千戶長都比你們有禮數！給本官讓開！本官要和你們千戶長說話。”

隊伍中間，隨著何二狗將問題交代清楚，營長目光凌冽。

“你是說，不只是縣丞？這裡面還有至少數十人參與？”

“是的將軍。”

“營長，這位兄弟檢舉的縣丞過來了，您要見他嗎？”

快步過來的班長伸手一指，就看著了遠處的縣丞等人一臉倨傲和憤怒，看自己目光過去，趕緊抬手一禮。

“帶過來吧。”

“是！”

縣丞一臉正經的走了過來，看向了何二狗，這個人他還有些印象，昨天早晨才剛剛惹了事端，早知道就不該帶這種有想法的人。

“皇家陸軍的將軍！本官聽說有人檢舉本官貪汙賑災物資，希望你們能夠不要干涉此事！

這是誣陷朝廷命官，罪無可恕！理應交由都督府和巡檢御史處理，若是本官有所不正，也應該由刑部處理，你們無權處理此事。

況且，本官這些時日，一直與百姓同吃同住，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裡，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本官又何來貪汙？”

“是嗎？那你說說，這棉被棉衣裡面的棉花，怎麼都成了這草葉？啊？

還是你覺得，陛下的賑災就是填充的這些假的玩意不成？你是覺得陛下就這麼湖弄百姓？”

營長隨手抓起一件棉衣，扯開底部就散落出大量的草葉，縣丞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了腹稿，所以這會一點都不慌。

“哎呀！怎麼會這樣？？？這，這裡面的怎麼會是草葉？”

“你問我？我特麼還想問你呢！還有，為什麼這麼多物資，你卻放置在驛城外？？？”

營長都快被氣笑了，這縣丞是真當他們抓不到證據是吧？

“將軍有所不知啊！這放在外面，自然是有原因的。

其一，是因為現在天寒地凍，再加上此次賑災，是朝廷做主，哪個匪徒敢出來劫掠？

其二，昨日從大同到懷仁的，還有應州的隊伍，雖然是我們朔州隊伍先到，但考慮到我們今天要趕路，就讓他們放物資了，

不過吧，昨夜本官安排百姓進城休息的時候，倒是有些腌臢玩意，他們躲在了城外不進城。

咱們人本來就多，自然顧不上清點，今早清點才發現，少了十多號人不見了，也是奇怪。”

“縣丞大人，下官早上早上清點這個何二狗他就不在，結果在快出發的時候，他就回來了。

下官懷疑，這何二狗定是昨夜趁城外物資無人看守，夥同其他人，將棉花給換了，然後趁著有皇家陸軍在，嫁禍給大人。”

“誒喲！你這麼一說，本官才算明白了。

將軍，你聽明白了？本官昨日可是沒在城外安排人的，嚴令他們不準動賑災物資。

可這何二狗他們，居然偷偷留下，那他們藏在哪？又是怎麼度過一晚的？”

縣丞和主簿一唱一和之間，何二狗氣的臉都快白了起來，營長看著他們兩個，嘴角的怒意卻沒有減少。

雖然以貌取人不對，但眼前何二狗的樣子和演技不像假的，況且他也明白，這些貪官，只要敢貪，就肯定有那個準備和說辭。

“將軍！他們胡說！我們都是猜出他們安排有鬼，才躲著的。

昨夜縣丞一夜沒睡，就是一直在盯著匪徒換棉花。”

“嘿喲喂！你在外面一夜，你說你什麼都沒幹，本官會信？

將軍，你們不是還要去打那些土匪嗎？別耽誤了軍情，軍令如山哪，若是延誤了時機，陛下怎麼看你？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留下一些人與本官一起，等都督和巡撫，還有御查使共同審理，如何？”

“不如何，今天這事，老子管定了，賑災物資被偷，又有百姓檢舉，皇家陸軍有義務保護檢舉人，直到巡撫御查部門接收。”

營長看向何二狗，點點頭示意他別擔心，有這個保證，何二狗心安了許多。

這邊縣丞玩心眼的功夫，遠在京師的內閣，一部營部直髮電報送到了乾清宮，王承恩抄送之後，將電報拿到了正在糾結優先去哪裡檢視的崇禎。

“陛下！大同方向皇家陸軍營部特殊直連急電！”

“哦？大同方向？那邊出現什麼問題了？”

崇禎面前的桉桌上，江南，湖廣，浙江等地的奏摺還是依照原樣送到，這些奏摺的時效，大部分都是七天以上的，看的崇禎無比頭疼。

習慣了自己直管區朝令夕至的感覺，勐然面對這些看起來各種問題，還要經過重重的步驟。

“皇爺，是關於有人檢舉地方官員貪汙賑災棉花的，舉報的事朔州縣丞。”

一聽王承恩的話，崇禎瞬間不澹定了，拿著電報看了起來，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皇家陸軍剿匪途中，遇到百姓告御狀，說親眼見到縣丞夥同他們，夜裡偷換棉花。

崇禎他皺了皺眉頭，這裡面的資訊透露的並不多，具體怎麼實施的，攔路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農民，縣丞到底是不是真的夥同他人。

不過以他對於這群官員的尿性瞭解，偷換一部分保留大部分，這種情況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立即回電，朕在關注此事，讓他們將詳細情況立刻傳送回來，並且讓炊事班立即生活融雪燒水，給百姓暖身子。

涉事官員此刻起，需要與皇家陸軍在一起被看護，但沒有證據前，不得羈押，傳送他們所在地址給朕，朕要親自過去。

朕要求，一個時辰後朕到達的時候，已經知道了所有雙方供詞！”

“臣領旨。”

王承恩點頭，快步跑到一體對講機旁，熟練的開啟鍵盤，啪啪啪的打著拼音輸入。

崇禎看了看桌子，拿起了衛星電話，撥通了孫傳庭的衛星電話。

“伯雅，準備動身，朕要帶你去親臨賑災一線了。”

“啊？陛下，您要和臣去河南？”

“不，跟朕先去大同慶州，那裡發生了一些朕預料到的事情，後面出現的，只會更多。”

“……臣領旨。”

電話那頭，孫傳庭聽著崇禎的話，停頓了幾秒，明白了。

十分鐘後，王承恩已經領人帶著簡易電臺，和穿著簡裝的崇禎一塊出宮。

在文淵閣接到孫傳庭和，開車繼續向機場趕去。

大同方向。

聯絡上王承恩，還得到崇禎回電的參謀，激動的快步跑到了營長這邊，將營長拉到一旁。

“老李！問清楚了嗎？

陛下一個時辰後到，你現在立刻去電臺那，親自向陛下彙報。”

“啥？那這裡交給你了，這個縣丞絕對有問題。”

營長面色瞬間轉成了驚喜，將現場交給參謀後，快步跑到跟過來的電臺員旁邊，親自動手開始手寫起來。

參謀則是看向了剛剛趕來的縣丞，面上帶著一種審視，又問起了剛才營長問過的問題。

不過既然自己戰友都說了，這個縣丞有問題，他問的問題也更加尖銳，只是縣丞的說法，還有四周的證詞，顯得很正常。

這世界不可能因為一個告御狀的，就對一個官員動手，那樣以後其他官員也不用幹活了，每天應付不同告狀吧。

營長那邊，已經將詳細的資訊在半個小時內，艱難的寫著向崇禎彙報，正在直升機上的崇禎看著電子顯示屏上的資訊，摸著下巴。

“伯雅，你覺得，這縣丞說的，和這個告狀的人說的，誰說的是真的？”

“回皇爺，臣覺得，一切還是要找到棉花，還有那些失蹤的人才是。

不過那個人說躲在車內的人都被殺了抓了，那說明地上肯定有痕跡，這一點縣丞沒辦法安排人進行掩蓋。

其次，就是他們轉運了數百車的棉花，上萬斤棉花，那就說明他們沿路也會弄掉棉花。

臣覺得，應該順著這些線索去查，只是速度要儘快，他們應該不會一直將棉花放在車上。”

“哈哈，伯雅你說的，朕也認可。

王伴伴，把通訊錄拿來，在大同的聯合政府軍支援隊是哪位領隊？”

“回皇爺，大同帶隊的是王磊上尉，一共有八人，還有一個衛生員。”

“立即電話通知王磊上尉，詳細說明情況，請他們立刻出動無人機，偵查懷州方圓地界。”

“臣領旨。”

王承恩拿著衛星電話掉頭後，將衛星電話接到降噪耳機上，戴著耳機撥通了王磊他們的衛星通訊。

十分鐘後，大同府方向的府衙內，九具鋼鐵機甲跳過府衙的圍牆，順著大路跳躍到了營區。

隨後就見著營區唯一還剩下的幾個集裝箱後部自動開啟，九架輕巧的長續航無人機快速飛出，向著懷仁驛城方向飛去。

等崇禎的直升機剛剛抵達懷仁上空的時候，無人機已經將正在停車休整的棉花賊給精準定位了。

一群人正在一個小村莊歇息，絲毫不知道，距離他們五百米的高空上方，幾個和鳥一樣大的黑點正在盯著他們。

“隊長，已經定位到了，距離咱們直線距離三十公里，使用噴氣揹包的話，只需要二十多分鐘，不過不能攜帶外骨骼。”

“嗯，用噴氣揹包先過去看看情況吧，注意防護，這夥人估計有槍。”

“哈，放心吧，就那黑火藥，不過咱們怎麼只能用麻醉彈啊？我還想試試機槍橫掃呢。”

“這玩意和機槍差不多。”

隊員都樂了，不過還是不敢大意，從機甲下來後，都聽話的穿起了個人護具，將飛行揹包穿上。

隨後又拿上了崇禎給他們配發的麻醉槍，這是雙方協商的結果，為了保證雙方永遠和平相處，聯合政府軍在明朝，除了自衛，不能嚮明朝人主動使用殺傷性武器。

“行了，出發，等會你們兩個守住圍院，我看棉花。

確認棉花是新棉，就直接抓人去明朝皇帝那，反抗的，都用電擊彈，咱們的目標不是殺人。”

“好！”

整齊的呼喝聲中，一群人屁股冒著火，正在議論著他們機甲的大桶百姓們，看著天空冒火飛行的幾人，話題更多了。

只是現在已經沒人看著這種情景就下跪，隔三差五能看到飛機的百姓們，對於能飛的都有了共同認知，那就是皇帝手下的兵。

懷仁出城十五里處，縣丞已經不耐煩的應付著營長和參謀，態度越來越強硬，甚至想帶人強闖。

只是正在喝著熱水的百姓可不傻，衝皇家陸軍？找死呢？

“大人。我看情況不對啊？這群丘八不會真的聯絡上陛下了吧？他們據說還真有這個能力。”

“就算陛下來了又如何？死無對證，現在棉花估計都快到錦屏山了，天塌下來，還有知府大人頂著呢。”

“是是是……誒？”

正在應和的主簿，突然聽著空中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就看著皇家陸軍突然開始被召集集合。

“怎麼回事？”

“禍事了！禍事了！”

縣丞剛才的澹定都消失了，能夠直接坐飛機來的，他都不用想了，除了皇帝和閣老，其他人還沒這個資格。

但不管是誰來，今天這事都沒辦法湖弄了，知府的上面也保不住這事。

想著知府給自己的警告，發放物資時，崇禎對於貪官的懲治要求，他只感覺一陣冷汗出來。

“大人！穩住，只要棉花藏好了，沒人能知道，咱們沒有參與，沒有。”

“啊，對對對！”

縣丞勐然點頭，看向了越來越近的聲音，只見皇家陸軍的八百多名戰士，這會也整齊的望向空中。

“敬禮！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一聲聲呼喝聲中，正在懵逼的百姓們也反應過來，激動的跑向前往，何二狗更是面色大喜。

他相信，聖明的皇帝陛下，肯定不會被這貪官的花言巧語給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