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剝皮填草，三族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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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上，崇禎手中拿著衛星電話接到了最新訊息，王磊那邊跟他回覆的情況棉花找到了。

目前正在控制人員，拿著測謊儀找領頭的，測謊儀詢問證明，昨夜確實是縣丞在望風。

崇禎點了點頭，既然棉花和偷棉花的人找到了，也確定了是縣丞乾的，那就說明這事也可以蓋棺定論了。

只是他面色顯得還是有些難看，這才剛剛從倉庫出門一天，在路上這些物資居然就被人換了，其他府呢？

這次賑災，足足六十個倉庫，數百個縣，膽子大的能有個一成，那也是幾十個縣，讓孫傳庭他們警告，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啊。

“皇爺，孫將軍，可以下機了，這邊的營長叫李恩，營參謀是趙江，都是皇家陸軍前期的骨幹。”

“嗯，王伴伴，你繼續保持和王磊上尉聯絡。

伯雅，咱們走吧，去和他們好好聊聊。”

崇禎點頭後，從直升機的平臺上直接跳下，孫傳庭這段時間經過鍛鍊，體質倒也能跟上，所以也同樣直接跳下。

直升機外，皇家陸軍計程車卒已經排列整齊，握著槍對天，目光直視從直升機上跳下的崇禎。

營長和參謀已經在直升機前等著，至於朔州縣丞，這會同樣想要跟過來，只是被攔住了，皇家陸軍的範圍，還輪不到他個縣丞插足。

“參見陛下！”

“陛下萬歲！”

“嗯，李營長，趙參謀，多日不見，還是這麼精神啊，最近可有認真學習文化課？”

崇禎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頓時兩人身體挺得更直了，面向崇禎，激動的大吼。

“臣等皆認真自學陛下所設科目，力求做陛下最需要的陸軍戰士。”

“為陛下盡忠，豈敢輕慢懈怠？全體將士都有！立正！

向聖明的大明皇帝陛下，敬禮！”

刷！

“朕的勇士們，你們保家衛國辛苦了！”

“為陛下效忠！為大明服務！為天下百姓服務！”

營長和參謀站在最前面，崇禎目光掃視完列隊整齊的這八百多名戰士後，讓參謀安排他們重新列陣安排。

隨後，徑直向被皇家陸軍阻攔著，看熱鬧和渴望看皇帝一眼的百姓人群走去，頓時皇家陸軍都主動讓出一條路。

皇家陸軍後面，正在墊著腳尖好奇看的百姓們，看著軍大衣露出一身紅袍黃龍的崇禎，還有同樣一品官服顏色的孫傳庭向他們走來，同樣激動的很。

“那個中間的就是陛下來了？”

“哎喲喂？怎麼向我來了？陛下好年輕啊，好英俊啊。”

“都給本官讓開！衝撞了聖駕，你們怎麼當的起？

快把他們驅散過去，別有歹人衝撞觸怒陛下，那樣我們都得死！

本官要親自向陛下申冤，有人誣陷朝廷命官！”

“對對對，都聽縣丞大人的，給老子讓開。

還有何二狗呢？把何二狗給老子拉遠點，別又腦子發病亂說話。”

縣丞領著人已經擠開百姓，徑直站在崇禎走過來的方向，崇禎看著他這行為，面色更加難看了。

“臣朔州縣丞胡慵賴！攜朔州文人代表吳舉人，朔州主簿等，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崇禎沒有說話，走到胡慵賴面前後，只是盯著他，崇禎身後的王承恩看崇禎揹著的手勢，冒出頭來。

“大膽胡慵賴，你驅散百姓是什麼意思？

不讓陛下和子民接觸？你要疏離陛下與子民不成？”

“啊？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啊，臣只是生怕鄉野之人衝撞了陛下，臣絕無此意，陛下，臣絕無此意啊！”

胡慵賴被王承恩的帽子直接扣懵了，這事還真可以這麼說，關鍵是，一般套路不會這麼來啊，這種情況他也沒遇到啊。

“哼，你的賬，朕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朕等下再收拾你。

現在，讓你安排的人，把百姓都叫過來，還有那個檢舉你的何二狗呢？也叫過來，朕要見見。”

“陛下，那就是一個刁民，臣要申冤哪！他誣陷臣，誒陛下，您……”

崇禎沒有說話，伸手就將腰間的金劍抽了出來，抵在胡慵賴脖間，頓時空氣的氣氛一凌，皇家陸軍的槍瞬間瞄準了人群中的縣吏和主簿，嚇得這群人愣是同樣不敢動一下。

不遠處，何二狗仗著身高，雖然被幾個縣吏拉著，可還是看著了這邊的情況，心中的激動和感動成倍的增長。

“是朕說的話你聽不懂？還是你們朔州官員，都不聽朕的話了？朔州主簿，你也不聽？”

“陛下息怒！縣丞大人只是含冤委屈難忍，末臣這就召集百姓過來與陛下親近，末臣這就去。”

主簿一聲招呼，縣丞身邊的官員跟被鬼攆了一樣，呼啦啦的就跑了，只留脖子感受著青鋒刺疼的縣丞，動也不敢動。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皮，可能已經出了一個細微的縫，只是還沒有完全切破，所以不停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孫傳庭。

自己人啊大學士，咱們都是文官，救命啊！

孫傳庭看著他的眼神，轉頭直接無視了，這縣丞的問題大的他媽是太后都救不了，沒必要多嘴，他也相信，崇禎不會這會就砍了這傢伙。

“等會朕拿到詳細證供，再收拾你，一邊待著。”

“臣……臣領旨。”

縣丞一臉的委屈，看崇禎這架勢，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啊？

被主簿召集過來的百姓們，快速圍攏過來，崇禎站在人群中，看著一個凍的有些發抖的老頭，穿著破舊的棉衣，顯得異常單薄。

“老丈，你們怎麼都穿的這麼薄？

朕不是讓各縣先發放衣服給你們拉物資的隊伍了嗎？難道是沒有發？？”

“不敢當陛下稱呼，陛，陛下，發了衣服的，是小老兒不捨得穿，就還是穿的舊的衣服。”

“是的陛下，縣裡給我們發了衣服的。”

老頭哆嗦的說道，其他百姓也紛紛出聲，崇禎點點頭，又將身上披著的軍大衣，直接披在了這個老人身上。

“哎呀？陛下使不得，草民受不起，草民無福受這皇恩啊！”

頓時這老頭嚇得都跪下了，崇禎身旁的王承恩趕緊拉住他，又勸了他半天，才讓這個老頭接受了崇禎的好意，也讓圍觀的百姓心中的暖意更深。

“唉，諸位子民，你們在如此嚴寒的天氣，還要運送賑災物資，你們都辛苦了！朕等會就分發一批棉衣給你們，大家先穿上。”

“陛下聖明啊，陛下把我們當人看，還要擔心我們冬天挨不住，我們來拉同鄉的棉衣就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不辛苦！

”

“不辛苦不辛苦！有如此明君，我們開心著呢！”

“我們感謝陛下！數千年來，哪個皇帝有陛下如此仁慈，為我們這些農戶考慮？”

“對呀對呀！”

“而且還能讓我們每天吃三頓飯，這是天大的仁君，聖君啊！”

聽著百姓的話，崇禎點點頭，只是突然感覺不對勁。

“朕命令縣裡，一天給你們五塊錢的工錢呢？”

“工錢？給了呀，不過一天吃飯也要給錢，所以我們就都同意了縣丞的要求。

用錢換了飯吃，就是挺貴的，不買還不行，不買不讓我……誒，你拉我幹嘛？”

崇禎的目光頓時看向了縣丞，這次賑災，百姓的工錢和伙食，都是戶部進行支出的，軍券也是由各府皇家商號預支準備了的，可現在居然說工錢買了飯？

這狗日的，這數百號人，一天勞工費就有上千塊了，這筆賬，也得給他算上。

安撫了激動的百姓後，等全場安靜，崇禎開始發言。

“諸位子民！朕在一個時辰前，接到急報，說是大同這裡，發生了一起貪檢舉。

何二狗是哪位？你過來。”

跟著營長的那個百姓聽著崇禎的話，緊張的快步從營長身旁走過來，身體顫抖，話都說不清了。

“陛……陛下……”

“別緊張，朕會做到，絕不讓任何一個好人被欺負，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壞人逃脫。”

崇禎和善的向他招呼完後，看向全場百姓。

“諸位子民，朕聽到皇家陸軍的連線，非常震驚啊！

不顧千里之遙，直接從宮中就來，是因為朕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賑災物資剛拉出倉庫一天，居然就有人動手了？

在路上，朕已經知道了何二狗的證詞，你們告訴朕，昨日拉起賑災物資後，你們到達懷仁中途可有停留，或者是物資離開視線的時候？”

“沒有！”

“陛下！何二狗說的是真的，昨夜肯定是有人偷棉花，只是是不是縣丞就不知道了。”

“草民的兄弟昨夜就是看出不對的，這會肯定遇害了！”

“昨夜夜間，縣丞可一直和你們在一起？可有離開過？懷仁驛城內，可有空地能放下物資？”

“陛下，縣丞大人昨夜一直在城頭，成裡放了應州物資確實有些擁擠了。”

“俺打聽過，縣丞一夜都在城頭，要是有人換棉花，他肯定知道的。”

崇禎聽著嘰嘰喳喳的聲音，抬手示意安靜。

“何二狗，你的檢舉很有用，你讓朕看到了，大明官員對於百姓生命的不重視，這是朕沒有帶好他們。

若是這些被換了草葉的棉衣棉被髮到你們村裡，朕都不敢想，你們這個冬天，受了賑災和沒受又有什麼區別！有多少人會挺不過去。”

崇禎深情的話語引得百姓紛紛

“陛下您別這麼說，是這個狗官想貪，您只是被他矇蔽了！”

“對！陛下，殺了這個狗貪官！”

百姓群情激動起來，有人帶頭，皇帝看起來還要做主的樣子，他們就都不怕了。

而且能夠湊熱鬧決定一個官員的生死，這是百姓們內心野性被釋放了出來。

胡慵賴這會臉色已經煞白，他是真沒想到，崇禎一點狡辯都不聽，這就要直接定他的罪？

正在想著，一陣呼嚕嚕的聲音傳來，天空中三個紅點出現。

“那是會飛的人？”

“神吧？快跪下！天神來了。”

“不是神吧？說不定是皇家陸軍呢？陛下都沒跪。”

“哎呀，陛下是陛下，我們是我們，不敢對陛下行惡，還不敢對我們……”

“諸位子民！都別慌！這是你們在懷仁看到的大鐵人，他們也是大明的衛國力量。”

崇禎聽著百姓的話，臉上有些黑線浮現，百姓的話讓他想到陳燁經常跟他調侃的那句，治不了洋人還治不了你了？

從空中降落的王磊三人，都抱著一個昏迷的人，扔在地上後，兩巴掌拍醒，昏迷的根迷茫的看著包圍自己的皇家陸軍，還沒回過神來。

“大明陛下，人帶來了，這三個就是領頭的，經過簡單審訊，他們供認，是有人安排他們和朔州縣丞進行聯合換棉。”

“嗯，辛苦了。”

崇禎和王磊說了會話，走到孫傳庭身旁，領著孫傳庭一塊到何二狗身前。

“何二狗，你帶我們看看，那些換了棉花的衣裳和棉被都換成了什麼樣。”

“陛下，還有大人，距離有些遠，你們稍等，小人馬上就去給你們拿過來。”

何二狗可不敢領著兩個恐怖的人跟他走，瘋跑著衝向物資停放區，將棉衣棉被給拿了過來。

崇禎和孫傳庭接過後，捏著上面的觸感，面色帶著嘲諷的味道，遞給孫傳庭一件，讓孫傳庭將身上的棉衣脫下。

“伯雅，之前你覺得朕不應該對貪官太狠，來，你穿上這棉衣試試，這樣的官員，他們配做百姓的父母官嗎？他們配得上對朕立的誓言嗎。”

“臣領旨。”

孫傳庭沒有二話，迅速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棉衣，接過被草葉填充的綠色軍大衣。

頓時一種異常難以描述的感覺傳來，沒有毛領的簡裝軍大衣，被掏了棉花之後，這會更是單薄。

除了手臂還有棉花固定，身上只感覺一層披風一般罩著，瞬間冷意就上來了，孫傳庭面色倒是不變，崇禎說的倒是誇張了些，這軍大衣的外皮其實也有一點禦寒作用。

“半個時辰後再換下來。”

“是！臣明白。”

“皇家陸軍聽令！”

崇禎厲喝一聲，頓時所有周圍的戰士整齊立正。

“立刻羈押朔州縣丞，文人，以及今早尋找嫁衣的群體！

同時，監督他們親自開始拉貨，立刻清查被偷換物資，並審查朔州縣丞。”

“是！”

營長敬禮後，快步開始下令，崇禎轉身帶著孫傳庭，和百姓們互動了下，就乘坐了縣丞原本的馬車一路前行等待結果，畢竟時間不等人，已經耽誤一個時辰了。

隊伍行進之間，皇家陸軍已經將損耗清查出來，參謀帶著本子過來進行了彙報。

“陛下，經過查驗，共計有六千一百二十一件棉衣，兩千兩百件棉被損壞拆換。

拆換手法非常粗糙惡劣，所有棉被，棉衣破口可輕鬆撕開，防寒性降低到了極點，共計被換三萬五千斤棉花。

值錢約六千兩，至於胡縣丞，他說他整夜都在睡覺，金家人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

“嗯，狡辯嘛，不用在乎，反正那邊的審訊結果也出來了。

不過六千兩，嘖，伯雅，咱們之前說的，六千兩該怎麼定罪？”

“回陛下，根據賑災特令，貪汙賑災物資超過三千兩者，剝皮填草，抄家連坐。

其宗族三代不得參與科舉，不得入皇家陸軍，已為皇家陸軍，或是官員的，調離崗位考察。”

孫傳庭輕聲念出，已經決定了胡縣丞的結局。

崇禎從馬車走出，看向後面正和皇家陸軍一塊行軍的百姓，給李營長說了一聲後，安排所有人齊聚。

“諸位子民！這次棉花被換一事，已經有了定論。

棉花找到了，昨天失蹤的百姓，也都找到了，只是很不幸，他們，都遇害了。”

“什麼？？”

“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哥！你讓我怎麼跟娘交代啊！”

幾聲急切的聲音傳來，被羈押在前的縣丞面色白的可怕，已經沒了一絲血色。

“根據供述，你們朔州的縣丞胡慵賴，也只是此次棉花偷換的主事參與一員罷了。

有人出價三千兩，讓他在懷仁和山陰驛之間幫忙照應，將棉花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更換。

哪知道諸位子民中，有人昨夜就心有疑慮，藏了起來想揭穿他的陰謀，只是沒想到啊，真的撞破了他的詭計。

為了以防暴露，胡慵賴縣丞命令那群歹人，將朕的那些子民，全部……謀害了！”

崇禎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提高音量。

“朔州縣丞胡慵賴，知法犯法！收受賄賂三千兩，造成直接損失六千餘件棉衣，兩千餘床棉被無法使用，價值超過萬兩。

並謀害大明百姓十一人，此等貪官，不殺，不足以震律法！不殺！不足以清官德！不殺！不足以警後人！

朕宣佈，朔州縣丞，剝皮填草，抄家，三族流放陝西！金家商人，吳舉人助紂為虐，雖未直接參與，可其瞞報不管，處抄家，革除功名，宗族三代禁止科考！

同時，朕會責令繼續徹查此次物資倒換事件發起人，皇家陸軍會羈押胡慵賴等人到朔州，再邀請朔州百姓一起，見證對胡慵賴的行刑。”

“好！”

“陛下聖明！殺的好！”

“陛下！臣冤枉啊！臣只收了三百兩定金，臣罪不至死啊！臣罪不至死啊！

我陛下盡過忠！我為大明……”

胡慵賴的喊話聲讓看守的陸軍直接塞嘴中斷，百姓們都鼓掌熱烈的呼喊起來，金家的掌櫃和吳舉人這會直接身子一軟，腿軟的跟麵條一樣，可根本不敢跑。

跑，跑了可就不是抄家那麼簡單了，金家的掌櫃這會已經後悔了，早知道就不摻這趟渾水了，原本想著賣縣丞一個面子，可沒想到事情轉變成這樣。

吳舉人眼神中還帶著另一種恐懼，隨著繼續追查，他想信，自己參與其中的證據也會被拉出來，至於更上面的發起人。

知府大人恐怕這次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