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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聽到窗外的是皇城司的人,同樣也不自覺的搖搖頭。
身為讀書人,他們的陣營天然就決定了,對於皇帝的爪子有濃厚牴觸感。
無論是清官還是貪官,都不想自己頭上還有一隻能顛倒黑白的劍,甚至對於那些自命清高的人來說,皇帝監察他們的手段越多,就越昏庸。
“他們在叫嚷什麼?沿街叫賣,這是皇城司的職責?成何體統?”
“皇城司原應司職監察,護衛皇宮,本就如同地鼠不通外朝,否則如何監察?如今卻沿街叫賣,這不是在告訴別人他們是誰?已經墮落成這般地步了嗎?”
“如此囂張,竟光天化日沿街叫賣,丟盡皇室顏面,諸位同窗,不若明日我們就一起,上奏請願。
咱們讓太上和官家,除了皇城司,也算為大宋,清理禍害。”
空氣中的氣氛頓時凝固起來,就連陳東這個請願專業戶,都一臉驚奇的望著說出口的人,眼神中帶著不確定和疑惑。
雖然皇城司不受待見,可真要有誰想要去把皇帝的爪子斷掉,這不就是在自決仕途?他是認真的?
“怎麼?少陽,你說句話啊,皇城司自設立以來,凌辱棰訊,慘毒備至,無所求而不得,無所問而不承。
被其陰害,不可勝數。上下之人其情惴惴,朝夕不敢自保而相顧以目者殆十年。”
“感覺,這段話這麼熟悉?是不是在哪本書裡的?”
“這不就是元右年間,劉御史彈劾皇城司的彈四凶疏嗎?
不過時節不同,事件不同,就連如今朝堂上的相公們也不同,所以不能同比。
況且,就連劉御史也只是彈劾了皇城司都知,從未說過要哲宗皇帝盡除皇城司。
皇城司雖有惡犬,但其本職也是司職監察,少陽,此事當詢問老先生再議,不應莽撞。”
“對對對,少陽,別聽明理的,他這是嫉妒你在諸位相公面前露了臉。”
“你們胡說,某明明一片赤忱之心,你們居然能夠容忍皇城司的人胡作非為?讀書人的清明呢?。”
陳東點點頭示意大家停下,所謂的老先生,也是他們的授業老師,平常他們有想法會給些建議。
“諸位,我認為明裡不是那個意思,不過皇城司今日上街,恐怕是與昨日昨日大捷有關。
金人都統不是被抓了嗎,肯定供出來了不少東西,想來這時候皇城司出動,也是清理城內細作通金之人。
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不要出頭的好,以免摻和其中,被拉去下一遭牢獄之災。”
“那豈不是更會有誣陷存在嗎?皇城司冤死之人萬萬千千,這等時候,我們更要讓官家知道,大捷後不該嬌縱皇城司,更應嚴格管理。”
看陳東接過自己的話題,頓時提議的人更加興奮的說道,他很想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如果能把汴京官場聞風喪膽的皇城司絆倒,那他的前途無量。
陳東沒再看這個利慾薰心的傢伙,很多時候身邊人就是這樣,看著別人成功,就想複製,殊不知背後情形完全不一樣。
“好了,我們還是說說其他的,太上昨日在戰陣上說,今日要在陳橋壘京觀,時間應該就在中午。
某認為京觀煞氣太重,若是壘在開封,又是陳橋龍興之地,恐對開封水土形勢造成影響,不妥。”
“嗯,這倒是,歷來都是在邊疆壘京觀,陳橋是太祖升龍之地,若是有個煞塔,倒確實不妥,恐衝撞了太祖。”
宋朝一直以來,都有壘京觀的習慣,所以提起壘京觀,一群學生的意見倒不是不能壘,而是不該壘在開封。
“諸位!諸位!快看這個!皇城司的那群賤職,居然在外面賣什麼大宋皇報。
嘿,還挺貴,二十大板一份,某和處之兄買了二十份,來來來,大家快來看看,保證你們大吃一驚。”
包廂的屏風後麵人影閃動,兩名書生一臉激動的結伴進來,手中搖晃著一沓紙張,非常的興奮的搖晃著,將所有人的目光和關注點吸引了過去。
“大宋皇報?”
“對啊,起初我也不知道賣的是什麼,不過皇城司的那群賤職聲音非常大,某聽清了內容。
原來他們是奉了太上的命,讓他們賣昨日的戰報資訊,這個報紙上,還有太上他老人家的畫報。
某跟你們說哈,你們肯定沒有看過這樣的畫報。”
“戰報還能賣?什麼畫報,哪位大家的拓印?”
一眾書生面面相覷的接過報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騎馬提刀,背後跪著一圈金人的趙佶特寫。
皇袍皇甲被鮮血染紅,白髮白鬚竟然還雪白一片,沒沾染一絲血跡,形成極其強烈的反差,讓看到的人都呼吸一滯。
“這是哪位大家的畫作,竟然如此栩栩如生,全然不同以往,讓某都感覺身臨其境。”
“太上真有這麼兇勐?”
“真的一模一樣啊!昨日某就跟著少陽身後,遠遠看到太上他老人家在金軍後營的身影,誒,你們看,這裡是少陽和我們!”
“某想起來了,昨日突破金軍大軍後,有個奇怪的人被李相帶著來找我們,讓我們配合站著,就是這個時候。”
“威武不凡,威武不凡吶!少陽,你看你執劍的樣子,還有你的劍尖真的有血跡!當為君子。”
昨日去過戰陣的幾名學生頓時都熱鬧的歡呼起來,互相在多張照片想找自己的身影。
已經是21世紀的印刷術,精湛的印刷精度讓所有讀書人都看清了戰場的血色,這可沒有打碼。
學生,百姓,軍卒,官員,都有對應的特寫和代表圖在報紙上印刷,這讓汴京的百姓們能夠直接找到認同感,也有了共同一心的感覺。
“某真是悔矣!昨日本已與少陽說好,一同前往,豈料家中老母身體不適,只能遺憾未往,如此盛事,未能參與!唉!”
“就是就是!某若不是出門摔了一跤,就少陽這體格都能殺金人,某肯定要帶兩個人頭回來,唉,你們看,這腿誤某!”
昨天沒有跟著去的幾個讀書人,這會卻已經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準確的說,從昨天知道大獲全勝以後,他們就悔了。
畢竟要是早知道必勝,誰不想去戰場鍍個金?宋朝以文抑武,文臣對於武功可更加有需求,這是風氣。
所以學生們同樣幻想能夠領軍,揮斥方遒,參與戰陣,領著大軍全殲敵人。
“就是可惜啊,懷德兄死在了戰陣,我聽說他弟弟屢試不中,就他有機會,昨日他不該去的。”
“要是昨日我攔住懷德兄就好了,讀書人哪能直衝前列?有刺軍配軍衝殺,跟在後面指揮不好麼?”
沒有去的幾個人想到死了的那幾個,頓時心中稍微有了些許的安慰,目光看著報紙,緊接著,所有人眼睛睜大。
“陛下追封所有戰死的讀書人同進士功名?”
“所有戰死之人,每家給予兩百貫賞金?若家中有人為政,還會優先提拔兄弟直親?”
“昨日參與戰陣之人,無論生死,皆發放光榮之家銅牌懸於門戶,擊鼓請命享府衙直管,商稅地稅每年直免一百貫額?”
“若是戰死之人為學生,則發放君子衛國,忠孝兩儀銅牌,生前功名加一級,直賜血親?”
這!這!這!
陳東等人眼中的笑容再也包不住了,這可是最好的回報了,實際上說是書生衝陣,真正上陣的,不超數十人。
而且數十人的生員中,又有近三成的人,因為熱血上頭,沒被禁軍護住死了,剩下的都是運氣好的。
但無論結果如何,無論上陣後有沒有偷奸耍滑,這群人至少也要比城內躲著的清醒人要好的多。
也正是因此,趙佶給這群學生的好處非常大,可以說昨日只要上了陣的學生,都能受到重用,日後都是優先培養的骨幹。
報紙翻閱之間,慢慢就到了萬人坑的位置,未經打碼的圖片只是放出來,就讓所有人感覺血液一陣凝固。
坑裡的屍體密密麻麻,一片狼藉,旁邊的文字介紹,說明著汴京周邊鄉鎮的百姓,只要被金人抓到的,老人和不壯實的男人都直接殺了丟這。
《殺我大宋兄弟姐妹,不填京觀懸首,不足以平民憤!》
“報紙上說,京觀壘在開封,是要讓這群金人,填進有大宋無數冤魂的萬人坑中。
只有他們日夜亡魂不得迴歸,才能在大宋贖罪,才能讓被轉葬慘死的大宋百姓,亡魂得以超度?”
“若是如此,某認為太上此舉,可!”
“某附議。”
剛才還說開封壘京觀不好的幾名學生,同時都開口說了起來,沒有報紙之前,一切都只是一句話,沒人能想象其中的慘烈,可以站在道德高點指點。
但萬人坑的圖片出現後,所有道貌岸然的人都沒辦法再說,因為坑中的無數屍首堆疊在告訴他們,他們沒資格替那些百姓原諒金人。
隨著報紙逐漸散發,汴京城各處都出現了報紙的影子,重新開放的商路和水路,也拉著一捆捆的報紙,向著南邊發出。
城中的百姓識字的不多,小喇叭的作用就體現在這裡,皇城司的人沒有服務意識,還很兇,但沒關係。
這個年代也不講究那些,只要知道皇城司的人不是在找麻煩,反而是在介紹報紙,哪怕態度惡劣百姓們也不在意。
“陳家婆子,別哭啦!你家小子這次,可給老陳家爭光了!高興些。”
興隆坊的一處小巷,一位婦人坐在簡單佈置的靈堂中,被家人攙扶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昏過去又醒過來。
鄰居快速進來後,說出的話引得一家人都怒目圓瞪。
“張羽生,我弟弟剛死,你來胡咧咧什麼?滾出去。”
“你們聽我說啊,太上和官家下旨啦!戰死之人有追封,還要賜銅牌。
昨日出城跟隨的人有七千餘人,活著的不知道怎麼賞賜,但死了的可都有兩百貫錢安生錢。”
“兩百貫?那又有何好喜的?朝廷本來就對戰死的人有追賞。
可我弟弟死了啊!他明明有機會考中,有機會為官。”
一家人其實已經接受了現實,聽著這個賠償數字,也不顯得很興奮,甚至略微不屑。
兩百貫對於宋朝的普通家庭來過,確實算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錢,普通家庭年收入不到15貫。
生活開銷完,兩百貫得存四十年,所以普通百姓也就認了,甚至很高興,但對有能力養兩個兒子讀書的家庭來說,算什麼?
而且這個數字本來就是他們預料到的,因為宋朝對於戰死的將士,是有嚴格撫卹規定的。
其中一條就是,如軍士陣亡,娟三匹,免稅三年,加起來也能有上百貫。
“那如果我告訴你,只要有銅牌的家,戰死的人是讀書人,兄弟可以直接繼承功名,並進一步呢?”
“當真!??”
家家戶戶所想都不一樣,但朝廷這次的態度,還是讓汴京城百姓和各界都滿意的。
報紙的內容,主要還是在宣傳善後處理,同時灌輸著對於皇室忠誠,就能獲得回報,效果同樣非常不錯。
再加上今天開封府就組織了上千人,積極的聯絡死者家屬,積極確認身份,百姓有百姓得到的好處,讀書人家庭有讀書人的好處,讓沒有上陣的人愣是氣的不行。
等到下午的時候,陳橋鎮的萬人坑周圍已經有數萬百姓在活動,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將萬人坑中的宋朝百姓給收斂起來,暫時安置,等待人來認領。
而萬人坑原來的位置,已經被無頭的金人屍體堆平,禁軍正圍著面巾,將一個個金人頭顱疊放整齊,然後一層一層的放泥土和石塊,形成方塔。
這樣壘出來的京觀,歷經數百年不會倒塌,就算裡面的血肉全部被分解,骨頭也會和泥土一塊支撐。
趙佶和趙桓領著汴京周圍三十里能找到的所有和尚道士,一左一右的開設招魂超度壇,整理著儀式。
等一切安定後,趙桓看向了趙佶。
“父親,皇家陸軍今日就要開拔,前往西京殲敵,朕欲親往前線戰爭,與父親一般,讓金人覆滅。”
“你不怕你走了,朝廷你剛提拔的人,都被朕給換下來?”
“父親得道君卷顧,有無上神力,還會在乎這點權利?況且看了歷史,朕才知道,在宮中當個皇帝,有多可笑,被俘之後都沒個選擇。”
趙桓平澹的說道,權謀權術在趙佶的能力面前,顯得很是可笑,他都沒那些破想法了,現在他更像個看破世俗的道君皇帝。
“皇家陸軍的模式,和大宋的管理方式不一樣,你倒是可以好好學學。
而且這次作戰,朕才是主角,你沒有多少體面,是該好好去西京,給天下露露臉。
等西京的金軍也被殲滅,你就去宋朝和更未來的時空,深造幾年吧,好好學習怎麼治理一個國家。
大宋,終究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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