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程千帆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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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砰”的一聲，行刑侍衛與手上的板子被一抹掌風甩出一邊。

“屬下參加少將軍。”牢房裡的侍衛見到來人忙單膝跪下。

“郡主。”橙兒沒人再攔著，忙跑上去把程雨兮扶起來。

“大哥。”程暮雪看到把侍衛甩出一旁的程千帆，眼裡閃過驚慌，大哥不是離開京都辦事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原本還信心滿滿的認為程千帆不會把她怎麼樣的程暮雪，此刻見到程千帆陰沉的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暴風雨，程暮雪心裡一下子也沒底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跑到我的刑部來鬧事。”啪，的一聲，程暮雪的臉上出了一個手指印。

這次程千帆真的怒了，這是程千帆第一次對程暮雪動手，程千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對程暮雪動手，一巴掌下來，程千帆並沒有因此而升起任何愧疚，看到程雨兮蒼白的面孔，程千帆心中又是憐惜又是憤怒，看著程暮雪的眼神越發的陰沉。

“你，大哥你打我？為了這個賤人打我。”程暮雪不敢相信地看著程千帆，大哥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打她，連爹都沒動手打過她，他憑什麼打她。

“住口。”伴隨著程千帆的聲音，啪的一聲，又響起，‘賤人’也是她一個閨閣女子所說的話，看來她真的被爹寵壞了，才會養成她如此不分輕重的性子。

他不是爹，他沒欠程暮雪什麼，對她不會有爹的那種愧疚，所以他不會一味地去偏袒她，他是她的嫡長兄，程暮雪做錯事，他自然有權利懲罰她。

程雨兮被橙兒扶起來，臀部上的刺痛猶如刺骨般傳上來，她聽不清旁邊的動靜，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便軟了下去。

“輕舞郡主輕舞郡主。”程千帆見程雨兮昏迷過去，忙上前接住；看著她柔弱發白的小臉，程千帆的目光復雜，有歉意，有愧疚，有憐惜。

程千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程雨兮有這樣一種感情在，可是程千帆眼中對程雨兮的愧疚和憐惜越多，對程暮雪的憤怒就越深。

此時，程千帆俊美的面孔，陌生冷漠地看著程暮雪，他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妹妹，如若她不是他的妹妹，今天就不是這兩巴掌就能了事的了。

程千帆，陌生的看著程暮雪，開始懷疑，這個真的是他的妹妹嗎？那個他曾經心心念念盼來的妹妹嗎？為什麼他覺得她那麼的陌生？那麼的醜陋？

程千帆把停留在程暮雪身上的視線移開，整個人似乎散發著一種落寞和失望，他的妹妹竟敢為了公報私仇，趁他不在京都，跑到他的刑部來鬧事。

程千帆剛回到京就聽到百姓議論輕舞郡主被趙雲關入刑部一事，本想立刻趕來刑部的，可卻遇到在等他的夜炫說蕭逸宸一個時辰前已經查明真相了並把證據交到了他的手上。

程千帆拿到洗脫輕舞郡主嫌疑的證據，就想著既然已經查出程雨兮不是蒙面怪了，那他也不用急著去刑部看她，待一會他進宮把證據呈給皇上，再直接到刑部接程雨兮出去，會更好些。可誰知道，出宮回到刑部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番景象。

“你，我。”兩巴掌下來，程暮雪的臉腫了起來，臉上的兩個巴掌清晰可見“你會後悔的。”

程暮雪氣憤，狠狠地拋下一句話便往外跑，跑了幾步，卻“咚”地一聲撞在了剛走進來的程業華身上。

“雪兒，你怎麼在這裡？。”程業華忙拉著要摔下去的程暮雪，當看到程暮雪臉上的手掌印，瞬間把心中的疑問壓下去，冷冽的氣息散發出來：“你的臉，怎麼回事，誰打的？”

“爹。”程暮雪見到是程業華，楞了片刻，爹怎麼來了，想到裡面的程雨兮，程暮雪眼裡閃過心慌，她不能讓爹知道今天之事。

“告訴爹，誰打的？”誰竟然那麼大膽敢打他程業華的女兒，程業華的臉上染上了寒霜。

“是是”程暮雪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說好。

“別怕，告訴爹，爹幫你做主。”程業華見程暮雪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以為她是害怕了，所以心中的怒火也不由得升了起來。

“沒沒事，爹我們先回去好不好。”她不能讓爹知道里面的情況。

“別怕，有爹在，告訴爹，爹會幫你做主。”程業華見程暮雪依舊不願意說，再次安撫她，鼓勵她說出來，他倒要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

“我打的。”程千帆抱著已昏迷的程雨兮出來，冰寒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銳利的掃過程暮雪。

“你怎麼輕舞郡主這是怎麼回事？”程業華剛想責備程千帆，當看到程千帆懷中的昏迷，臉色青白的程雨兮，愣了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輕舞郡主好歹也是一個郡主，怎麼會變成這樣？

“問你的好女兒。”冷淡的語氣充滿著不悅，這次程千帆真的怒了，連帶著對自己向來最敬重的父親也不帶好臉色。

“爹，我”程暮雪眼裡閃過驚慌。

“你們自己給我下去各領五十大板，對輕舞郡主執刑者領一百；至於趙雲，等他回刑部，降為普通侍衛，仗責一百。”程千帆不理會程業華，轉身對後面的眾人冰冷一掃，嚇得眾人連忙低頭。

“帆兒，雪兒，到底怎麼回事？”程業華還是第一次見程千帆對他的下屬下達責罰命令，而趙雲這個人他是知道的，頗得帆兒的重用。

當見到程千帆懷裡臉色青白，卻恬靜得惹人憐惜的程雨兮的時候，程業華心裡升起一絲莫名的心緒，快得連程業華自己都抓不住。

“你最好自己回去領罰。”程千帆不理會程業華，冷漠地給程暮雪拋下一句話，抱著程雨兮向逍遙王府走去。

程暮雪聞言，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程千帆離開，大哥他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要她回府領罰？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麼責罰她？爹都還沒說話，他憑什麼？

程業華見程千帆對他不理不睬，冷漠地抱著程雨兮離開，心裡沉了一下，帆兒雖然有時候冷淡，但從來不會這樣子，更不會隨意懲罰下屬。平常雖然與雪兒不和，但也不會打雪兒，更不會對雪兒說什麼懲罰；程業華在聯想到被程千帆抱出去的程雨兮，瞬間明白了什麼。

“雪兒，跟我回府。”程業華想著，看了一眼程暮雪，嚴聲後轉身離開，此事定是雪兒觸碰到帆兒的底線，帆兒才會如此，他需要了解清楚。

須臾，程千帆抱著臉色青白的程雨兮回到逍遙王府直蹦琉璃苑，程千帆把程雨兮放在床上趴下，看著她青白，恬靜卻惹人憐惜的小臉，程千帆心裡湧起了莫名的憐惜。

“程少將，請你出去一下，我為郡主上藥。”晴兒眼眶發紅，郡主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委屈，她們家王爺有時候把郡主衝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如今王爺不在，郡主卻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嗯。”程千帆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去。

走出琉璃苑，程千帆的臉上佈滿了寒霜與幽暗，大步地向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卻不想回到將軍府，程千帆聽到的卻是：

“爹，雪兒真的不是有意的，當時我好心的去看輕舞郡主，可她卻出言傷我，我一下子氣不過，就想著單純地給輕舞郡主一個教訓而已。可是雪兒真的沒想到那行刑的侍衛會把輕舞郡主往死裡打，雪兒想阻止，可大哥就進來了。”程暮雪跪在程業華的面前眼眶發紅。

“老爺，你就別怪大小姐了，如果不是輕舞郡主出言傷人在先，大小姐也不會讓人動手。”楊荷香第一次見到程業華對程暮雪滿面嚴肅，心裡擔心地看著程暮雪。

“閉嘴，你知道你傷了輕舞郡主，傳到皇上耳裡會有什麼結果嗎。”程業華冷眼地掃了一眼楊荷香，對程暮雪嚴聲道：

“要是皇上知道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千金小姐跑去刑部，濫用私刑，對方還是輕舞郡主，你大哥會因管理無方，輕則被判降職，重則免職；爹我也會被戴上一頂管教無方的罪名，而你傷害皇上親封的郡主，就是目無王法，輕則仗刑，重則發配邊疆。”

“爹，我，雪兒知錯了，雪兒真的知錯了。”程暮雪一聽到仗刑和發配邊疆幾個字，立刻慌張了起來，花藝會上的那三十大板，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發配邊疆，那種寒苦地地方，她定是有去無回，她不想捱打也不想到邊疆寒苦的那些地方去。

“老爺，你要想辦法救救大小姐啊，她是你和姐姐唯一的女兒，你就忍心看到她受罰嗎”楊荷香心裡惶恐，她不能讓雪兒受苦，雪兒是她看著長大的，這些年對她的疼愛不假。

程業華聞言不語，看著程暮雪的目光有幾分陌生，又有幾分失望。（未完待續）